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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邵文点点头。“自然,那可救过我的命,怎么会忘记。”
任江峰站起来,说:你牢记我念切口时脚下的动作与手势……说着话。任江峰把动作放慢,脚下或左或右,或转身,或抱拳的走了一遍。问:看清了么?
龙邵文点点头,“看清了。”
“嗯!你没事的时候就练习一下,千万记得,念切口时,步伐与手势动作千万不能错了,否则就有性命之忧。”说完,他让龙邵文演示一遍,又指出毛病,直到龙邵文连走了几遍,他觉得满意了。才罢休。
龙邵文问:哥哥!你教我这一套动作配合切口,是什么意思?
任江峰笑而不答。
由于西北之行刻不容缓。第二天一早,龙邵文一行辞别了殷殷相送的主人,踏上旅途。
离开重庆之时,陈思妤坚决不予龙邵文同乘一车,可自成都出发后,她对龙邵文相邀共乘他的那辆求盛伯格也没有什么异议,龙邵文大喜,连拉带拽地把她带到自己的车上。二人虽同乘了一车,但陈思妤依旧对龙邵文没什么多余的话,一路不断地打盹儿,清醒时则把眼神瞄向车外,似在欣赏沿途风景,但龙邵文通过这细微的变化,感觉到她对自己已没了初始时的反感,知道拿下这妮子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熟话说好女怕男缠,只要水磨功夫下到,与她同床共枕也是指日可待。
车队一路经广汉、德阳,都是避绕而走,到绵阳时,却不得不停下住宿、加油,为不惊动当地的袍哥,车队决定分批进入市区,在中国银行的招待所汇合。虞洽卿先行乘车探路,如没有大场面的迎接仪式,再通知龙邵文进入绵阳。
虞洽卿探路不久即回,所幸一路没有见到盛大的欢迎场面,他觉得庆幸之至。龙邵文的车很快就开进了中国银行的招待所停下,做贼般地偷偷摸摸住了一夜,只等第二天天一亮就继续西北之行。谁知第二天天还没有放亮,陈思妤就敲开他的房门,说是蔡希白让她来告诉说:门外有绵阳袍哥兄弟等着送礼。
龙邵文不禁有些奇怪,“昨夜天将擦黑才进入绵阳,今天天还没亮,当地袍哥就得到消息,真是怪了……”再一细想,顿时释然,都是自己那辆车暴露了行踪。求盛伯格本就是罕有之极,并非是谁都可以拥有。
天光大亮时,绵阳“礼”字舵总社社主,袍哥舵把子史春生亲率众袍哥进来送礼,到了门外,红旗老五站在中间,双手各持一个托盘,左右有人各掌一盏风灯。罗洪超、黄鑫进因入了白极公,懂了规矩,忙出去将两盘子礼接过,送了进来。龙邵文细打量,见盘中有四包香烟、四瓶酒、四包枣、四包糖、旁边放着折好的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些名字,他当下迟疑起来……龙邵文虽未入袍哥,但袍哥的规矩他却熟知:知道这礼可以收,也可以不收。这礼物代表着互通声息,只要收下,他在绵阳的一切用度及所有事情,都由当地袍哥兄弟负责包销及照料,同理,将来绵阳一市的袍哥弟兄,到了他所在的地方,如重庆或上海,他就有招待和照料的义务。如果仅仅这样,还不算是麻烦,麻烦的是只要收了绵阳的礼,往后无论到哪里,就不能拒收别人的。往后路途还长,四川袍哥人数又极众,如果今日开了这个先例,各地袍哥趋之若鹜,纷纷前来送礼,后果不用想也可以预料的到。
龙邵文知道,如果收下这礼,就代表着今后将面临着无穷无尽的麻烦,若单单是破费一些钱财,招待前来投奔的袍哥弟兄三餐五餐倒也没什么,就怕这些人不论大事小情都来求自己帮忙,那自己可就什么事也别干了,怕整日连这些杂事都应付不来。很明显,这礼是坚决不能收。
罗洪超看出龙邵文的为难,自出门外替龙邵文推脱了。袍哥自有袍哥的规矩与言语,只要把话说清楚了,自然没人会责怪龙邵文不收礼物。毕竟谁都知道收礼之后面临的麻烦。
车队自绵阳开始转向东北,经梓潼而入广元,到达南郑。南郑是当年龙家旅驻扎之所,龙邵文自然要停留数日。
725西北考察(五)
到达当年驻军之地南郑时,恰逢当年在上海时的旧交祝绍周在南郑担任川陜鄂边区警备副总司令。他早知龙邵文此次西北之行,一直通过电报与之联络。闻得他的车队要来,就在离南郑十里之外摆下接待队伍。与龙邵文同车的陈思妤远远的便看见几队骑兵,军容肃整地在远处夹道欢迎,心中虽对龙邵文的人脉赞叹不已,表面上却依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是冰冷着面孔,一副不屑的样子。
接下来南郑各界对龙邵文西北考察团的接待自是不必细说,无非又引起虞洽卿的一番忧愁及陈思妤心中的一番赞叹。接待过后,龙邵文对祝绍周说是旧地重游,想独自清闲几天,四处走走。祝绍周自然应允,只派自己的警卫连小心地予以保护。
龙邵文之所以要独自行动,是因为这次来南郑接待他的各界朋友中,并不包括他在此地的土匪朋友。如旧交土匪头子王三春得知龙邵文到了南郑,派人秘密与龙邵文联络,想宴请他一番。对这类土匪朋友,龙邵文当然不会拒绝,他自己就曾经为匪,因此对土匪有着一种难以明言的特殊好感,再说自己龙家旅的班底,几乎百分之七十都是土匪。远的不说,自己的司机兼保镖罗洪超,黄鑫进就是十足的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出身,若是拒绝了土匪的摆酒请客,难免会让这些兄弟则怨自己忘本。 民国土商725
多年不见,王三春已显老态,眼神似乎也有些不济,他见到随同龙邵文一同赴宴陈思妤,忍不住赞道:龙夫人还似从前那般年轻,俊秀,真是难得。
龙邵文听后“哈哈!”大笑,只连连点头,却不否认,他见王三春居然把陈思妤认作是秦姿儿,不免细细打量陈思妤几眼,也觉得陈思妤和秦姿儿不知什么地方有几分相似,心中还微感诧异。陈思妤听了王三春的话,心中居然莫名地升起一种不可言状的妒忌,她虽竭力否认自己对龙邵文产生了好感,心底却这么也压制不住这种妒忌的萌动,以至于在吃饭之中,她自己也不明所以地狠狠瞪了龙邵文一眼……
宴后,龙邵文说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陈思妤见他第一次没有提出带自己一同出去,心中有些好奇又有些失落,当下插嘴说:刚才席间听说南郑有几处好玩的地方,龙先生既然对南郑熟悉,何不为我做个向导。
龙邵文想起当年与秦姿儿在南郑同游时的光景,又想起她被自己亲手下令杀死,心中不禁有些惘然若失,又有些烦闷,就说:我可不是出去玩儿,不过是随心走走,你就不必去了……说着话,他迈步就要向外走。
“哎!一个人走有什么意思?我陪着你,也好有个说话的人。”陈思妤见龙邵文拒绝与自己同行,就更是坚决要随他同去。
龙邵文暗骂:*,老子是想去饮马池、拜将台等处缅怀一下当年与秦姿儿赤身肉搏的战场,你若是非要跟着老子,说不得,老子只好拿你重温一下当年的旧梦了。
在“拜将台”旁的一处密林,陈思妤见龙邵文不住地在四下的草丛中翻找着什么,不禁好奇心起:你在找什么?
“在找往昔那早已随岁月流逝的痕迹。”龙邵文一本正经地说。
“是什么痕迹能让你至今念念不忘,还搞得如此神秘,以至于想一个人偷偷地溜过来寻找,莫非你在这里埋着银元?”陈思妤一双妙目盯着龙邵文,开着玩笑。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曾经在这里留下的痕迹。”龙邵文看着陈思妤,依旧一本正经。
“那是什么痕迹?”陈思妤问完就觉得后悔了。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绯红,“哦!那你就慢慢找吧!我可不奉陪了。”她说着话就想开溜。
龙邵文一把将她拽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这密林深处,还能留着什么痕迹了。”他的脸上已经显出了一丝坏笑。
陈思妤“啊!”的一声,挣扎着要跑掉,只是龙邵文的双臂已如铁钳般地将她紧紧地箍住,手已经不客气地肆虐起来,陈思妤感觉到脑中一阵晕眩,小腹中似是燃烧了一团难以抑制的火焰,她闭上了眼睛,身子已经战栗般地颤抖起来……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让她回想起不久前在莫斯科郊外的那一幕,那夜月朗风清,星斗参天……她想:这是那一幕的延续,我本该在那时就已经属于他了。
“今天你还会咬人么?”龙邵文笑着朝她的唇上吻去。
“咬!我咬死你。”陈思妤展颜一笑,露出珠贝般雪白的牙齿,口中喃喃一声,欲拒还迎地迎了上去。
清风徐徐,树巅两只乌鸦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树下,树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两只乌鸦受了惊吓。“呱!”地一声,振翅而飞……
……车队离开南郑,继续前行,过褒城、留坝、凤县到宝鸡,期间要翻越海拔两千米左右的秦岭。时值春末,秦岭风光一片大好,四处诗文画境,正如白居易所诗:花落鸟嘤嘤,南归称野情。月宜秦岭宿,春好蜀江行。如此花前月下的大好时光,龙邵文自然不会错过,秦岭夜宿时,吹着春风,点着篝火,如此良辰美景,人生又有几何!当此时节,赏花、观月、玩女人!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车队越过秦岭,抵达宝鸡,在宝鸡郊外的迎宾处──十里铺外,麕集着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欢迎人群,其中有宝鸡警备司令部陶司令、陜西省政府的建设厅长,和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胡宗南派的代表,冠盖云集,盛极一时。当夜,龙邵文携着陈思妤及众兄弟,兴冲冲往赴宝鸡各界的欢宴,宴罢则看戏……豫剧名伶常玉香特为此一堂会登台献艺,龙邵文此时心情大好,在河南梆子尚未开演之前,他登台讲话,允诺将会在宝鸡投资建造一座面粉厂,以此来回报宝鸡各界对他的厚爱。这一番允诺,登时使台上台下掌声一片。(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725西北考察(五 民国土商725
726 西北考察(六)
从宝鸡到西安,一路坦途,两天后到西安时,西安各界代表亲自来接,欢迎队伍万头攅动,人似潮涌,其中不但有湖北、甘肃、陜西、河南四省的洪门清帮弟兄,官绅各界,还有龙邵文挚友胡宗南亲自率了一支军乐队来接。
龙邵文从车里刚一露头,登时鞭炮齐鸣、军乐齐奏、万臂齐扬、欢呼齐发、声声震耳、至冲云霄。龙邵文脸上带着微笑,轻轻地朝欢迎的人群摆了摆手,登时群情鼎沸了,欢呼声更加的震耳欲溃。
一阵鼓号喧天后,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三十四集团军总司令胡宗南带着警卫连,及两名副官走到龙邵文身前,伸出手,“龙先生,终于把你盼来了。这许多年没见,你愈发地显得年轻了。”
龙邵文用一只手握住胡宗南的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手背,“琴斋啊!党国的大业固然重要,可个人的保养也要时刻挂在心上才好,现在我的看法就是,因公废私是万万不可取的呀!”
胡宗南“哈哈!”一笑,“龙先生请吧!先到招待所休息片刻,然后去赴西安各界为您举行的欢迎晚宴吧!”
“走走!”龙邵文拍着胡宗南的肩膀,相携向前走去,汹涌的人潮登时卷起一条甬道,军乐声、鞭炮声、欢呼声却更烈了,直如平地卷雷,声震九霄。龙邵文一边走,一边向人群中抱拳答谢。
“西北人朴实啊!”胡宗南指着欢呼的人群,“你来之前,陕西赈务会的人就不停地向我打听,问你什么时候到西安,说是当年陕西受过你恩惠的百姓都想当面对你表示感谢啊!”
“感谢我什么?”龙邵文有些错愕!”
“啊!哈哈!看来龙先生是好事做得太多,自己却早已忘记了。”胡宗南指着旁边的振臂欢迎龙邵文的耄耄老者,说:龙先生既然不记得了,那就让这位老者说说他为什么来这里欢迎你。
“老子好事做的多么?”龙邵文暗想:老子前些年似乎除了贩运鸦片,四处兜售外,可也不记得做了什么好事儿啊!
欢迎队伍中的一老者走到龙邵文身前,倒身便拜,“今日可终于见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龙先生啊!这许多年来,和我一样受过你救济的人心中一直都惦念着你,保佑着你,这一次听陕西赈务会的人说龙先生将来西北搞开发,我们便算好了日期,推派出代表,早早地就来这里排队欢迎你,就是为了能见你一面,向你表示衷心的感激。”
龙邵文脸皮虽厚,可也不愿不明不白地承受这种礼遇,他赶忙扶起老者,表示说:老先生可能是记错了,我是一点都不记得我救济过陕西百姓。惭愧、惭愧啊!
一旁陕西赈务会的人笑着说:龙先生,这件事你是抵赖不了的。当年西北五省大灾过后,整个陕西无种子下地,是您亲自跟我们赈务会联系,送了五千担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