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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松软,脚底发颤,唯有死死的拉住蒋锐侠胳臂,踯躅而前。
待得几人走过栈道,几个红巾军呼拉一下就围了上来,刀枪对准蒋顾二人。蒋锐侠脸上变色,正要发作,张鹰走上前来,一把拉住蒋锐侠的手,道:“是条好汉子,有胆有色,有勇有智,我张怒翔和你作朋友是作定了。只要你看得起,我张鹰张怒翔就是你的兄弟了”。说着,一只巨手重重的拍在蒋锐侠的背上,打得蒋锐侠嘴一歪,向前一个趔趄。
蒋锐侠被张鹰拍击的重力震的浑身发麻,忙侧身躲开张鹰后续的拍击,连声道:“没问题,我也正要和张兄交个朋友呢”。
王翼直见状在一旁抚掌大笑,对蒋锐侠道:“我们老鹰哥可是首阳山上的第一力士,徒手都能扳倒一匹健牛,空拳打倒碗粗的松树,利害着呢,你是没有见识过啊,哈哈”。
陈英起也走了过来,弯刀入鞘,对蒋锐侠一拱手道:“感谢这位兄弟仗义相救,小弟不胜感激。小弟走南闯北也是多年,对你的箭法实在是佩服得紧阿。不知道你是怎么练出如此箭法的?”
蒋锐侠认为陈英起胆大艺高,豪爽仗义,颇为欣赏,见他问起,淡淡一笑,道:“那有什么箭法,我不过是射箭时做到箭随心动,心箭合一罢了。当年第一次拿弓的时候,我爹就给我说,张弓射箭,必须凝神于箭镞,神之所至箭之所至,不可杂念其它!现在我不过就是努力做到如此而已。
“哈哈,就凭蒋兄一句话,就已窥箭法天道,还谦虚什么阿?看来蒋兄真的是无师自通而做到心念合一,实在令张鹰佩服。当年我学箭之时,只知蛮力开弓,倒是可以开个五石硬弓,射个什么野兽飞鸟,但是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后来遇到我大夏军中第一箭神,号称“九天凤舞”的李赛凤,有幸得他指点,我才知道一味的刚猛生硬,力足而劲疾衰,稳准皆失,不得中地。从此才领会到箭随心动,方免了刚而易折的痼疾,能做到百步之内随心所欲,百五十步内后发先至,自以为已完全领会这箭法天人之境。今日见了蒋兄之箭,无人指点却也得窥天道,如此神威让人敬畏。这五箭,可是让张鹰我明白了什么是山外山,天外天了。蒋兄箭法之天分,不可限量阿”。张鹰对蒋锐侠刚才那如有神助,浑然天成的五箭成列实在佩服的紧,心中如此想,口中如此说,实在是爽快,高兴。说到这里,张鹰又是重重的一拍蒋锐侠后背,大笑起来。顺手解开腰间酒壶,就往蒋锐侠手中塞去。
蒋锐侠接过酒壶,还是说道:“张兄过奖了过奖了。我也就是个打猎的,技术娴熟点而已,那里敢奢谈什么天道,不过是知道点小窍门罢了”。说着,酒壶往自己口中一凑,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大口的急喝了几口壶中美酒,被酒辣的咳嗽数声后,方喘过气来,对张鹰大叫一声:“好酒,真是好酒”。他多年在山中打猎,山中风寒,所以从小也就学会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张鹰这酒壶中所装也是好酒,但性子甚烈,比蒋锐侠所惯喝的米酒辣了不只一点,蒋锐侠大口灌下,顿时呛得面红耳赤。
顺手把酒壶也递给陈英起,蒋锐侠摸摸嘴,苦笑着接着说道:“说句老实话,要是叫我现在再射出刚才那么五箭,那可绝对不行了。”
陈英起老实不客气地将壶嘴凑到嘴边,也是大喝几口,连叫两声好酒。将酒壶又递还给张鹰,陈英起方对蒋锐侠道:“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你若刻意为之,那反不美;若是浑然天成,妙手偶得,那才是神来之箭,无人可比阿。呵呵,说老实话,蒋兄有兴趣加入我们千马帮不?你的这手箭法,就是在整个西北,我看也找不出多少比你厉害的了。”
还没等蒋锐侠回答,张鹰已经在一旁瞪大眼睛,大声道:“蒋兄就是要来,也是到我们首阳红巾,跑你们那个鸟不生蛋花不开的地方当马贼?切,有毛病啊?你说是不是蒋兄?如果你投奔我们首阳红巾,其他不说,就凭你这个箭法就是军中第一,当个头领没有问题”。说着,他用那粗豪的眼睛给蒋锐侠抛了个媚眼,顿时把蒋锐侠,陈英起都给唬得心中直泛酸水。
就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插嘴道:“我家侠哥哥才不会去当强盗呢?你们都不是好人,就知道喊打喊杀,杀人不眨眼的坏蛋”。张鹰和陈英起一看,只见一个黡似花娇眼含春,颜如玉石眉若黛的美女从蒋锐侠背后绕出,俏生生的立在面前,一张小嘴嘟翘着,配着这美丽容颜,一时间让二人都呆在面前。方才顾羽裳喊话时在山涧对面,隔的远了,又哪里看的清楚;现在这美丽娇娆、无双尤物在二人就立在面前,顿时让二人都失态不已。
“咳咳”,看到陈张二人目不暇接的死盯着顾羽裳,蒋锐侠只有用这个方式提醒二位了。陈英起脸上一红,忙低眉转目,但一丝余光仍挂在顾羽裳身边;张鹰回过头,又是重重一拍蒋锐侠肩头,粗声粗气道:“好福气,你媳妇漂亮,真的好看。妈的,我要是有这么个老婆,我也回家过日子去了,打什么鬼仗哦”。这番听似粗俗实则真心的话听在蒋顾二人耳中,都觉得这个粗汉子实在可爱。张鹰的形象反而一下亲切起来。
这时颜云放在蒋锐霆的搀扶下,也算是走过了这如同受刑煎熬的五十丈绝壁栈道,来到了几人面前,心中那中如临深渊,虚浮缥缈的感觉仍然笼罩在颜云放身上,让他现在即使脚踏实地还感觉不踏实,头晕目弦。看到蒋锐侠和红巾叛军、西北马贼谈笑风声,颜云放心中有点不安,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可能也没精力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心。
蒋锐侠看颜云放过来,脸色苍白,忙踏上一步将他扶住,转头对张陈二人道:“我这次上山就是要给我的兄弟求药的。我兄弟受了重伤,如果没有百泡泉水去除病根,任其缠身,那我兄弟就给毁了。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走不了多远就气喘,那里还是原来的大好男儿阿,让人看了心里难受啊”。说着,心下不禁有点难受,顾羽裳在一旁忙轻轻的拍了他一下,蒋锐侠才忙稳住心神,止住浮想。
颜云放朝张鹰、陈英起微笑点头,算是招呼了一下,就肃然站在蒋锐侠身边。以他不久前还是平凉小王爷的身份,他实在不愿意和这些山盗马贼打交道,但他也不可能立刻离开,所以他干脆就按蒋锐侠所说,来个萎靡不振,一言不发,别人也只会以为他是身体难受,没有心情而已。
张鹰此刻心情甚好,一手拉起陈英起,一手拉起蒋锐侠,口中道:“今天能见识两位少年英雄,我今天心情好的很啊。走,走,走,现在就到莲花岭去。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莲花岭上设宴摆席,大吃一顿,不醉不休,两位兄弟觉得如何?”
陈英起蒋锐侠二人都还是少年心性,而张鹰又甚对二人脾性,哪里还会谦逊,早就没口子的点头称是。张鹰转头,大手一挥,中气十足的大喊道:“兄弟们,大家走,目标莲花岭。”
众人轰然应诺,震天欢呼中,满山飞鸟,绕林乱飞。
夕阳西下,余晖满天,红色的云朵在山颠上轻飘,轻柔的微风从树梢前划过;几只晚归的小鸟吵闹着往栖息的树林飞去,盛开的鲜花在夕照下带着金色微微摇摆。一只野兔在草坡上忘乎所以地蹦跳着,西照的太阳下拉长的影子也带出了金边。一切都是这么美丽惬意,安详宁和。
蒋锐侠轻搂着顾羽裳,二人默默地坐在山花盛开的山坡上,欣赏这落日美景。虽然这景色对他们来说其实也不稀奇,但此时此刻就他们俩人呆在一起,这倒是从蒋锐侠加冠之后的首次,而这次又和以前完全不同。此前的他们,心中虽然朦胧,但还没有带有男女之情;而现在,心情早已不同,或许,今生的依靠,唯一的所爱,此刻就偎依在自己身边。这幸福种感觉是那么热烈,那么浓稠,让两个人都沉浸在其中,不愿出言去打破此刻的宁静,只需要用心去感受,用情去体会。
坡下几个半大孩子正在打闹着,隔的远了,那吵嚷的声音倒是打扰不到蒋锐侠和顾羽裳。不一会,其中的两个好像就开始打闹起来了,片刻好像一个抢了另一个的东西,直朝他们跑过来。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蒋锐霆和他的新交的好朋友张燕。
自从到了莲花岭,进了张鹰在这里所设立的临时营寨,蒋锐霆就没有安宁过片刻。他在这里认识了好几个和他差不多的半大孩子,其中就有张鹰的亲弟弟张燕,还有两个比较要好的孩子,一个叫曾元裕,虽然才十三,但却长手长脚,身手灵巧;另一个则叫李日月,是个胡人,梳着小辫,身材粗壮,都是张燕的贴心同伴,和蒋锐霆也性情相投,成天打闹在一起。自从蒋锐侠的神箭之技被张鹰在宴会上神乎其神的吹捧后,好奇心切的张燕对蒋锐侠简直是崇拜至极,宴后就拉着几个小兄弟来找蒋锐侠要看他表演,结果却被少年心性的蒋锐霆当作杀手刺客一类的拦住,二人狠狠打了一架。虽然力气上蒋锐霆不是力大无比的张燕的对手,但他的箭法却也得到了大哥的真传;只射出一箭,就在黑夜中把想上来帮架的李日月手中的木棍射飞,也震慑了几个野小子。从此,以张燕领头的几个小子就也把蒋锐霆当成了自己伙伴,成天价的厮混在一起。蒋锐侠要陪着颜云放每天到百泡泉中浸泡疗伤,而顾羽裳也不好在这个满是男人的军营中抛头露面,只好由着他了。几天下来,蒋锐霆已经和张燕等人成了铁哥们。此刻不知道他们正在争抢什么东西。
蒋锐霆一溜小跑冲到蒋锐侠和顾羽裳面前,手中拿着几根色彩无比斑斓的羽毛。蒋锐侠还没有反应过来,顾羽裳已经从地上一蹦而起,失声大叫道:“是白冠乌鹫的翎毛,天啊,真的是啊”。只见在阳光映射下,那本来应该是白色的羽毛却泛滥出彩虹一样的艳丽,又有宝石一样的光泽点缀其间闪烁不停,实在是美不胜收,让人神晕目眩,不可自制。
顾羽裳踏上一步,伸手就要从蒋锐霆手中去抢夺。蒋锐霆敏捷将背一扭,已经从顾羽裳身侧跑过。顾羽裳尖叫着,也加入了追逐的行列,和张燕他们几个小子一起追赶蒋锐霆。黑发在晚风中荡起,倩影在夕阳下飞舞,蒋锐侠微眯上眼睛,倒在草地上,轻松无比的看着这一幕景色,幸福温馨的感觉袭上心头。
一个人影突然挡住了射过来的阳光,将蒋锐侠完全挡在黑暗之中。蒋锐侠张开眼睛,看到面前一人,白衣弯刀,英俊骠悍,不是别人,正是千马帮少主陈英起。只见陈英起将衣服拉了一下,弯腰就在蒋锐下身边坐下。看着这如画夕照,陈英起仿佛陶醉其中,沉默了半晌,才自顾自的说道:“今天我接到消息,我父亲服用了张鹰派人带去的百泡泉水,病已大有起色了。”
“哦?这是个好事情啊。恭喜了陈兄,现在你也不用愁了阿”。蒋锐侠听陈英起如此一说,也替他感到十分高兴,忙说出祝词,语气由衷。
陈英起笑道:“其实,这也是拜蒋兄仗义相助,我才能救回父亲大人的性命,小弟实在感激不尽。我今天来,是要给蒋兄告辞的。红巾军听说今天晚上就要开拔,连夜攻打天最府,也要路过云山县城。我家在云山县里,今夜我也就要随红巾军一起赶回家去,以防万一。现在这个世道,兵荒马乱的,难说得紧。”
蒋锐侠听闻陈英起要赶回家去,心中也有点不舍。这十来天他和陈英起、张鹰两人相处十分愉快投机,两个人都是属于直爽仗义之人,甚对他的脾胃,除去陪颜云放疗伤外,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和陈英起一起。张鹰若是没有什么军务,也会来找二人吹牛喝酒。颜云放则一是疗伤需静,二则也不太愿意接触陈张这样的江湖粗人,反而彼此间关系平平,也就是点头招呼。此刻蒋锐侠则道:“其实如此也对。这个世道,的确难说。不在家里陪着父母,心中实在难安。你这么一说,我明天也得向张兄辞别了。我都出来了十来天,家里一定等的急了。”
陈英起挠挠头,感觉好像有点为难,又顿了顿,才道:“其实我到这里,是还想劝劝蒋兄,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千马帮中来啊?说实在话,我对你的箭法实在是佩服之极,若果能得到蒋兄这样的好手入伙,那对我们来说,就是如鱼得水阿。文绉绉的话我不会说,反正只要蒋兄到我们帮里来,那是我有什么,你就有什么,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蒋锐侠听了此话也比较为难。这段时间,陈英起和张鹰也都是一有机会就竭力劝他入伙。但一则有家人牵挂,二则颜云放也劝他不要做这等杀官造反掉脑袋的事情,三来顾羽裳闹着要回家,不然蒋锐侠在这等热情劝说下,恐怕早就一口答应,毫不犹豫了。此刻他也只有把这些说词拿出来,准备再给陈英起反复一遍。
陈英起却突然站了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