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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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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锐侠走出好远,陈英起和颜云放二人都快步赶上,和他并肩而行。这时,从后方的薄雾中传来顾羽裳带着哭腔的声音:“侠哥哥,我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啊……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啊,我等你……”。颜云放侧眼瞟向蒋锐侠,晃眼间看到蒋锐侠猛然扭头,但却没有掩饰住那眼窝深处闪动的晶莹……


今天是云山十天一次的赶集之日,来自七镇三百多个村子的老百姓都涌向这个地方,人群熙熙攘攘,到处晃动着人头。
自淮州乱后,对云山百姓来说,已是有了一段时间未曾见过这等热闹的情景了。这次是平乱解禁后的第一个集市,百姓们个个都赶到这里,或者赶买急需的东西,或者赶卖囤积的货物,大家都赶在今天到镇上来,只闻讨价还价,声浪高扬,只见车马如织,人来人往,反热闹过了往日。
云山县城并不大,居民不足千户,一条主街道不过四里多路,路两旁则是各式各样的客栈饭店或是各色店铺。而那些从各乡各镇赶来的卖家则就将就路边将自己的货物土产全部摆上,更是将本来就不宽敞的道理挤压的越发狭窄。
云山县尉黄竹腆着大肚子,摆出一幅官样,一步三摇如只鸭子般的在街上走着,嘴中还啃着刚刚顺手从一个小贩那里拿来的大梨。身后跟着两个跟班,忙前忙后,驱赶百姓,在黄竹身边驱开一块空地。有认得黄竹的云山本地人忙不迭的躲开,实在躲不开的就苦笑着给黄竹问好,心中祈祷不要被他找上麻烦。而那些从乡下来的农民或山里来的山民不认识黄竹,被人群推拉着堵在黄竹面前,马上就被他的跟班打的抱头逃跑或者头破血流。有些血性的想反抗,但看到黄竹等人的一身官府打扮,就只有忍气吞声,躲到一边,自认倒霉。
“当当当”,在街道前面传来一阵锣鼓声响和众人高声喧哗,黄竹闻声抬头,两只金鱼眼一翻,对着身后两个跟班一挥手,道:“麻秆,野猪,跟我去看看……”,两个跟班乐呵呵的应了一句,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道去了。
推开簇拥在面前围观的一群百姓,黄竹趾高气扬的踱进人圈。只见一个中年壮汉,裸着上身,下穿笼琚,左手拿锣,右手挥槌,正一边绕场急走,一边敲锣高唱:
小小儿郎江湖走,
五湖四海皆朋友,
南边收了南边去,
北边收了北边游,
南北两边皆不收,
大河两岸度春秋,
不是咱家夸海口,
赛过乡间两条牛。
随着他的这些打油歌词,锣鼓是在他手中敲得“帮帮帮”的震天响。看他这副得意样子,黄竹倒是来了兴趣,顺手推开边上一个猎户打扮的山民,闪开一尺见方的空地来。那个瘦子麻秆跟班忙递过一个马扎,黄竹一屁股坐下,悠哉游哉的看起这杂耍来。那猎户冷不防被黄竹一推,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身旁边的身作白衣的同伴忙一把扶住于他。猎户站稳脚跟,就欲上前和黄竹理论;但他身边白衣同伴一看推人的矮个胖子身着黑色衙役服,认得是云山县的县尉黄竹,忙一把拉住他,使个眼色。那猎户方啐了一口,忿然作罢。
黄竹可没管这些,看到那场中中年人吼的热闹,就是老不开演,不由不耐烦起来,对着场里叫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老爷我今天心情好来看戏,你倒是快点阿,别让爷爷等烦了,收了你的吃饭家伙。”
那中年人忙陪笑道:“就开始,就开始,官爷少安毋躁。”忙回头招呼还在那堆兵器堆中整理的同伴,嘴里连声吆喝他们动作快点。在他连声催促下,几个懒散的同伴之中,一个国字方脸、虎背熊腰的健壮少年不耐烦地抬头应道:“行了行了,薄叔你莫催,我就下场”。说罢,提起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跃入场中,双手抱拳,向四周团团行了一礼,口中连珠炮般蹦出一串话来:“在下杨神秀,路过贵地,特在此献丑卖艺。兄弟我是个老粗,只会舞刀耍棍,会些粗浅功夫。各位看得过的,给个掌声,喝声彩;看不过的,也请照顾一点薄面,不要撒腿就走。古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大家都得帮点忙呀!废话少说,现在我就开始比划比划”。言罢,架势一拉,钢刀破风,舞了开来。
只见这个杨神秀刀光霍霍,行走如飞,砍劈抹扫,挑旋刺封,举手投足间俨然一派大家风范,显然这手刀法出自名家。人群中有识货之人,早已发出“啧啧”的感叹之声,也有人小声交头议论,猜测这杨神秀所使刀法源自何家,师出何门。
那开始被黄竹推开的猎人此刻见了杨神秀这眼花缭乱的招式架子,悄声拉着身边的白衣少年,轻声说道:“公寻,我怎么看不清楚他的动作阿?这么快?是不是这就是你说的高手啊?”,声音中带着试探,完全不是很确定的怯生生样子,正是首次离开村子来到县城的蒋锐侠。以前打猎得到猎物,要换取铜钱或粮食的时候,一般都是托村长来办理;若是遇到那些好点的皮货或者山珍什么的,也就是到离村子不到二十里地的燕停镇。那燕停镇人口不过五百,街不过百丈,又能有什么新鲜物事可以让这些山里人开眼界;而首次进城的蒋锐侠,虽然满心要复仇,但看到这些卖艺杂耍什么的,毕竟少年心性,也被吸引过去了。现见这卖艺的杨神秀一番刀法实在让人目不暇接,当然也就只有问讯身边这个云山出身、大漠闯荡的见多识广的陈大公子陈英起了。
陈英起身子微斜,正要凑到蒋锐侠耳边给他解释,这种卖艺的玩意和他口中提到的武功是完全两回事情,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轻蔑的接口说道:“就凭这个也敢叫高手,你长不长眼睛的阿?这么粗浅的降魔刀法,也好意思拿出来献宝?真是不要脸不要命……”,说话声音清脆无比。蒋陈二人回首一撇,看到一个蓝衣姑娘站在身后,满脸轻蔑,眉飞处,杏眼圆瞪,挑衅的看着蒋锐侠,一脸“没见识、乡巴佬”的表情;蓝衣姑娘身边则是一个憨厚少年,右手摸着自己脑袋,憨厚的脸上现出尴尬神色,显然是为这个姑娘出言不逊感到麻烦,可又不敢忤逆于她,只有自己满脸歉意。
陈英起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孩,火辣的眼光上下扫视,心中暗叹一声好身材,就转过头去,也不搭理于她。伸手搭到蒋锐侠肩上,口中解说道:“这个卖艺的动作迅速,身手敏捷,一看就是高手调教出来的,你要说他是个高手,那也不算太错,至少他这手降魔刀法,虽然简单,但使得是大开大阖、正气凛凛,一派宗师风范;不像某些人眼高手低,只会看个皮毛,却不知道只要是刀,就能杀人,拘泥于刀法形式,纯粹是没见识……”,言罢,眼角斜瞥那蓝衣女孩,目光之中带尽挑衅;蒋锐侠本不懂武术,也没听出来陈英起这番话中有话,刺的正是那蓝衣女孩,接口就应道:“就是,我看他就是本事高强,我就打不过他,肯定是高手”。言辞间连连点头,也没有看到那身边的蓝衣女孩脸色铁青,银牙紧咬。
那蓝衣女孩受此一激,本来就性子好强的她,猛然就向人群前挤去。那憨厚少年一见之下,没有主意,也只有在后边跟上,更不停的向那些被挤开的不满的人连声道歉。那蓝衣女孩挤到人群前排,和正端坐在马扎上品茶的黄竹站到一列,双手叉腰,身子前倾,大叫道:“卖艺的,有没有胆子和我张思真打一架?本姑娘要看看你到底都多少真材实料,敢到这里献丑……”。那黄竹被他这么一吵,抬起他那张圆乎乎的脸,眯缝的小眼中射出光芒,在她身上上下逡巡;半晌,光芒又黯淡下去,低头继续看场中表演。
杨神秀此刻正全力使开师傅传授的降魔刀法,心中默念着师傅当时传授给他时候所说话语:“阿秀,虽然这降魔刀法是武林中最常见的刀法,但你可知,这刀法实而不华,威力可大可小,只在用者根基。你只要做到有毅力,甘于平淡,有想法,领会精髓,无论刀法也好,做人也好,都可做到平中见奇、脱胎换骨”。想到这里,手中更是用力,脚踩八卦、刀走龙蛇,早浸入自己的境界之中,忘却了自己现在还是在街头卖艺求生。
他全神贯注表演,没有听到那蓝衣女孩张思真的叫喊,那边站着的中年壮汉王薄可就不敢这么大意了。他们走南闯北,卖艺为生,也是经常遇到地痞恶霸、贪官小吏的要挑场子或者要讹诈钱财,早就习惯了如何应对。不过今天遇到一个漂亮姑娘挑衅,倒让王薄心里嘀咕,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秀,不敢得罪。
走上前来,王薄向张思真一拱手,口中谦卑的道:“这位姑娘,我们这就是混口饭吃,卖艺为生,那里叫做什么功夫啊,也就是随便拿刀晃晃。像姑娘这样的人儿,高贵脱俗,美丽清秀,怎么能和我们这群粗人一般见识阿?没得污了姑娘的名头,你说是吧?”
张思真见王薄说的恭谨,心中也十分受用,口中可还是不依不饶,道:“哼,我就说了,你们这些街头卖艺的,那里有什么真材实料,能使得什么高明的功夫?还不就是卖点狗皮膏药,骗吃骗喝的,哼”。说着头一昂,不理站在面前的王薄。
王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转眼间也就消失,继续谦虚道:“那是,那是,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不入姑娘的法眼。”
张思真这下有点趾高气扬了。回头看了看刚才讥嘲于他的陈英起,看到的却是陈英起正满脸带着揶揄的笑容向她点头,不由满腹胀气,回头冲着王薄继续道:“哼,本姑娘既然知道你们在这里欺骗百姓,就要替天行道,不许你们继续在这里乱来,免得说没有人管你们”。
王薄此刻脸上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正要回应张思真的话,那边那群没有下场卖艺的人中站起一个浓眉大眼的黄衣少年,指着张思真就骂道:“你个臭婆娘,王大叔给你说点好话,你还就飞上天了?我们王家班的人还怕了你不成?来来来,比试就比试……”
王薄回头就冲那少年吼叫道:“白凤翔,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给我闭嘴”。那白凤翔满嘴嘟哝个不停,悻悻然坐下。待他回头一看张思真已经给那白凤翔一句话气的浑身发抖,嘴皮急颤。张思真身后的憨厚少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不停的安慰着说道:“思真姐姐,别生气,别生气。”
张思真一推那憨厚少年,柳眉倒竖,口中责道:“你除了叫我不生气还能做什么?哼,没出息,不是个男人。你知道不知道,我给人欺负了”
憨厚少年给她这么一逼,满脸涨红,把心一横,跳下场去,反手就抽出挂在腰间的大刀,二话不说,向正在场中专心表扬的杨神秀砍去,口中还大叫着:“思真姐,我给你出气……”
杨神秀一直陶醉在自己的表演之中,对刚才的喧闹对吵一无所知。突然一把大刀砍了进来,把个杨神秀搞的措手不及,手中钢刀与那憨厚少年大刀一触,轻轻松松、干净利落的就被打落在地,当啷作响。人群中期待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的人异口同声从口中发出一个响亮的“切”。
那憨厚少年见自己一刀就把杨神秀手中钢刀劈掉,自己倒给先吓了一跳,忙对这杨神秀连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没把刀拿好,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道歉还好些,他越道歉,杨神秀听在耳里越是讽刺,满脸涨得比猴子屁股还红。强作没听到那憨厚少年的唠叨,默默上前弯腰拾起落地的钢刀,脑海中却不停的回响着自己的咆哮:“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想着想着,眼光中不禁流露出了狠毒的神色。那憨厚少年本来还不停的在唠叨,突然直觉到眼前这个卖艺少年身上冒出了熊熊火焰,马上打住,后退一步,横刀在胸。
杨神秀站在憨厚少年面前,右手拳头紧握刀柄,手背青筋暴出,此刻就如一只待发的猎豹,浑身散发出一种矫健和暴戾。正待出手,就听到一个脆脆的女声在那里懒散的说道:“呵呵,这个就是高手啊?被小吕一刀就打败了,还好意思再出手啊?人啊,有时候真还不知道羞字怎么写的。”
暴怒的杨神秀猛然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蓝衣劲装少女,俏脸侧看一边,满脸不屑轻蔑,一手叉腰,一手托腮,摆出一副慵懒的样子,煞是可爱俏丽。杨神秀看的心中一抖,但马上就想起她的尖刻话语,不由怒火上冲,一手指着张思真就要还嘴回骂过去。可他嘴刚一张开还未发言,张思真已经猛的回头,一双大眼睛怒视着他,柳眉倒竖,小嘴一张,吧啦吧啦的就开始数落起来:“看你个傻大个样子,只长身体不长心,自己没本事还敢闯江湖,没有那个金刚钻还想揽下瓷器活,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得是三只眼。你还得谢谢姑奶奶心肠好,只教训教训你就算是了;换成别人,早把你们这个戏班子都给拆下来当柴火烧了……怪不得有句老话都说江湖卖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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