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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武柲是想把王孝杰安排在安西,防止吐蕃偷袭,但吐蕃经论钦陵惨败,葛尔家族投降大周后,武柲便没有把吐蕃放在眼中。此番平定河北,也许十年之内不会再有战事,为了让女皇安心,武柲只好把王孝杰调到身边。
中军大帐。
武柲正看着地图,用手指比划着行军路线。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继而一个男人施礼道:“末将王孝杰拜见殿下!”
武柲顿了顿,说道:“进来!”
侍卫撩起布帐,王孝杰躬身而入,再次躬身施礼,武柲一摆手,道:“军中一切从简,王老将军辛苦了。本王问你。船只可曾备好?”
王孝杰面容一顿,黑红的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一双眼睛却让武柲明白,看来渡船准备不足,只听得王孝杰说道:“此时正是漕运时节,末将只寻得一些渔船。还请殿下责罚!”
武柲皱了下眉头,便说道:“老将军不必自责,这便歇息去吧。”
“谢殿下宽厚,末将告退!”王孝杰躬身退去。
看着王孝杰退出大帐,武柲不由得叹了口气,此番作为。只是好让王孝杰明白,不要以为有女皇撑腰,他便可高枕无忧,这一次只是警告而已,若还不觉悟,说不得要让其受受罚了。
“来人!”武柲顿时喝道。
片刻,一名亲卫走了进来。武柲命令道:“发射穿云箭,准备连夜渡河!”
不多时,三支穿云响箭直窜天空,随后发出犀利的呜鸣,军中诸将不知是何物。
更有沙吒忠义等老将赶紧前来问询,他们一脸惊惧地问道:“老将闻有异物响彻半空。臣以为殿下应暂缓进军河北!”
武柲心中无奈地一笑,不过是改良版火箭而已,何必如此没有学问呢?随即,他微微一笑,道:“诸位老将军不必担忧,此乃传讯火箭,本王叫它为‘穿云箭’。可以号令传讯给近处士卒,刚才不过是一番试演而已,诸位不必惊慌失措。”
殿下如此说,令一帮老将顿时面红耳赤,心中不禁暗骂自己,活了好几十年,连这都看不懂,真的是白活了。但穿云箭这玩意儿真的是怪异,真的如殿下所说是传讯之用吗?
此番一想,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往日看殿下那么神秘了。
忽然,营帐之外一阵嘈杂,武柲大怒,他最讨厌的事情是他正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人吵闹,于是便怒道:“何人扰乱军纪?”
侍卫急忙禀报道:“殿下,洛口镇百姓听闻殿下大军至此,里正领百姓前来劳军。”
武柲一顿,道:“此是好事,本王应该感谢这些百姓。”
于是,武柲在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营寨之外,便看到男女老少衣衫有些褴褛,但脸上都洋溢着淳朴的笑容,看到他们挑着担子,端着盆子,抱着没把子木桶,扛着还在滴血的鲜嫩肥羊武柲的眼中有些湿润了。
这些都是善良的百姓,都是淳朴而厚道的农人,都是这个帝国最下层的基石。他们过着贫穷的生活,却依旧能够面带微笑,依旧还能把剩下不多的粮食拿出来劳军。
武柲很确定自己的部下没有邀功讨好的举措,他也没有行那些沽名钓誉的事情,所以这些百姓是自发的。
百姓中自然有眼尖之人,只见一个一身灰白布衣的长者,上前,跪伏道:“小人陈有章是这洛口镇的里正,叩见太子殿下!”
顿时,诸人一愣,武柲也是心中一顿,便走上前,不顾侍卫阻拦,扶起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陈老丈如何识得本王?”
那老者躬身道:“殿下乃人中龙凤,老汉眼力再差也能认出殿下的不同凡响。而且在这军中,能够有诸多军士环绕,除了殿下之外还有何人?”
武柲不禁大笑,道:“老丈果然好眼力!”
老汉说道:“殿下过誉了,今日老汉领乡亲前来劳军,但这些军士都不敢接受,让我等小民岂不心寒?”
武柲顿了顿,便说道:“这些军士,由朝廷供养,你们也不富裕,乡亲们的心意,我代这些军士谢过了。”
竟然还有拒绝劳军的军士,这可真是奇闻了!
但里正和乡亲不愿意了,殿下如此做,岂不是有一种看不起他们的意思?随即,里正便说道:“我等乡民虽然贫穷,但听闻殿下乃是仁义之辈,殿下所为,无不让百姓佩服,如今我等小民劳军,殿下又不纳,这如何让我等小民信服?”
武柲一阵无语,自己不要劳军,只是想到军中不缺粮草,而百姓缺衣少食的,能不要就尽量不要,可这老汉一番话,让武柲也无话可说,这个时代竟然会有劳军还有被拒的事情,而且百姓都是心甘情愿而来,自己如此也确实是不对,顿时心中便有了主意,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就谢过乡亲们了,谢谢乡亲们的厚爱,此次出征河北,定然一举而定,让天下百姓安乐生活!但本王有个提议,先贤说得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乡亲们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了再走吧!”
如此粗陋不堪的话语,此时钻入洛口镇百姓的耳中,感到一阵宽慰,殿下贤明果然不同凡响!顿时,百姓中那些小伙子小姑娘们欢呼起来。
武柲随即下令,宰杀猪羊,与民同乐!
不过片刻,洛口津畔,炊烟袅袅,形成了一副奇妙的景象,方此时,汜水关外,上百艘百石漕船正逆流而上,为首一人却是一名身着皮甲的少年,却是那么稚嫩,但那稚嫩的脸孔上,一双眼睛,不时闪过一道精芒,显然此少年是一个习武者。
“大哥,你看,那洛口津方向有炊烟!”船舱中出来一个一身皮甲的勇武少年,依旧稚嫩,依旧俊朗!
PS: 昨天点娘不知道怎么了,换了好几台机子没打开,今天又回来晚了,不好意思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一代帝王(三)
当黄昏降临,篝火堆起的时候,烤得金黄的肥羊,被火夫切下,分到与民同乐的军士和百姓手中,他们大碗喝着酒,大块吃着肉。
黄河河面上,陡然出现一片片黑影。武柲站立河边,沉声道:“此番出战,你等当锐意进取,杀敌立功!”
身后诸将面容肃穆,立刻躬身道:“谨遵殿下之教诲!”
如此这般,那远处营寨之外的欢呼声再也无法影响这些年轻的将士,他们的眼睛也随即望向了河面上那黑压压一片船影。
不过片刻,一艘快船当先而来,掌着灯,两个少年英姿飒爽地跳下船头,来到武柲身边,单膝跪地,齐声道:“孩儿见过父王,孩儿幸不辱命,带船归来!”
武柲缓缓道:“你俩起来便是,军中自有军中规矩,定要严守军纪!”
“是,父王!”两个少年郎起身,退到一旁。
这两个少年,便是武柲的次子武崇武和四子武崇勇,二人自幼习武,体格健壮,特别是武崇勇仿似拥有天生神力一般,如今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便能举起二百斤大石,但可惜,四肢发达了,头脑却不怎么灵光,让武柲很是头疼。至于武崇武,如今武艺还算看得过去,也颇有些头脑,但将来只能为一军统帅。二人是府中子嗣中习武的佼佼者,加之又不学无术,所以,此番出征,便让他们先出走江南船行借用漕船以作为参军考验,如今安然归来,武柲也只好让二人参军了。
武柲命令道:“命令各营,依次登船,严守军纪,但有违抗军纪、军令者,严惩不贷!”
“是!”诸将答应一声,随即指挥本部各营去了。
武柲转身,看到两个小家伙战战兢兢地,他说道:“过河之后。你二人化名董武、樊勇,崇勇到第一斥候队报到,切记,不论何时,都不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不然,就给我乖乖回家呆着去。明白吗?”
武崇武立刻躬身道:“父王放心,儿臣是杀敌立功来得!”
武柲点头。赞许道:“你有这样的觉悟,是好事,但切记,不论何时,都要保护好自己!”他走上前,摸着武崇勇的皮甲说道:“看来你娘把她珍藏的上等皮甲都拿给你用了,真的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啊。好好珍惜吧。”
“是,父王!”武崇勇的脸上有着一抹坚毅之色。
忽然,一旁的武崇勇问道:“父王,孩儿去哪里?”
武柲看着这个长相倒是有些清秀,却头脑很笨的四子,他微微笑道:“你年纪还小,就留在为父的亲卫队里吧。看看。当年我送你娘一套皮甲,如今也都给你穿上了,按你这体格,等过上几年,也穿不上了,臭小子。要好好保管,明白吗?”
“恩,是,父王!”武崇勇傻头傻脑地说道。
此时,河面上仿佛出现了数条火龙一般,武柲问道:“你们此番弄来了多少艘船?”
武崇武躬身道:“回父王,此番孩儿与四弟前往江南。弄来了一共一百三十八艘漕船,其中百石船三十三,八十石船五十,剩下的便是五十石船,有五十二艘,还有三艘乌篷快船。”
武柲点头,说道:“船少了点,但加上那些渔船,今夜渡过黄河,应该不成问题。”随即传令道:“告诉那些船夫,夜间行船,以稳妥为当,切不可贸然枉送了性命!”
自有传信兵传令而去,武柲缓缓说道:“登船吧!”
随即,侍卫发出一直穿云箭,穿云箭带着红色尾焰,直窜夜空,最后听得一声响,便彻底消失。
不多时,一艘三层楼船缓缓靠岸,武柲当先下了码头,而后登上了楼船,楼船上武黑等侍卫躬身迎候,正要行礼,武柲说道:“免了,让老吴小心些,这黄河水夜间可不安宁!”
“是,殿下!”武黑躬身答应。
武柲带着两个儿子便进了他的书房,里面摆放着各类书籍,基本上都是印刷版,以防船毁书亡。武柲径自坐下,随手打开地图,再次研究起来。
半晌,他抬起头,看到二子依旧站立,一动不动,心中有些无奈,自己在孩子们眼中实在是有些严厉了。于是便说道:“你俩行船多日,也累了,船中有很多房间,你们随意选择休息片刻。”
二子这才躬身退去。
河北这一场战争,武柲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尽管这一次有不少的新兵,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但布局将近一年,该准备的也已经准备妥当。游戈于清河一带的张九节部有兵卒一万,涿州的李多祚部如今也有将近两万,魏州的薛讷部有两万,还有郭知运的武威军,那可是三万骑兵,还有琉球的秘密军队,有近两万,自己这里有十三万,如此兵力,难道还打不赢如今也不过十三四万的契丹人吗?更何况,郭知运和琉球军队都是秘密军队,就是女皇和朝廷也都不知道会参加河北战事。
如果这样还失败,那武柲真可以去找块豆腐撞死了,还想什么开创盛世王朝!
所以,武柲看的地图,是一个自有中原王朝以来从未有过的疆域的地图。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了北冰洋沿线,再往下,便包括了昭武九国、呼罗珊、信度、天竺诸国大部等等,而后往东,他停顿了一下。航海技术不发达,要征服扶桑诸岛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但要不是他知道那片岛屿上有世界数一数二的金银矿脉的话,他或许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
有生之年,做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武柲有一种紧迫感。
“此次河北之战后,真的应该不能再等了。”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忽然,船身微微一震,武柲顿时惊醒过来,他走出船舱,便看到侍卫早已站立船头,船工老吴已然恭候,见殿下出来,便躬身道:“殿下。船已靠岸,没惊扰到您吧?”
武柲笑道:“老吴的技艺本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恩,今夜就先别过河了,明日天亮之时再回去便是。”
殿下的话便是圣旨,既然是圣旨就不能违抗,他只有躬身领命。
武柲站立船头。看着河面上那密密麻麻的火把,便说道:“命已上岸的各营。立刻择地安营扎寨,命斥候查探三十里外,以防不备。”
于是,武柲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之后,便下了船。
漠南,草原。
自后突厥败亡之后,其各部残众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回纥人慢慢吞并,漠北也被回纥人悄悄地占据。但因为武柲威震草原,他们也没有再敢南下,但可以肯定,若回纥带甲二十万以上的话,说不定也会依旧南下,抢掠边疆一带。
但如今,回纥不敢南下。武柲也没有精力去征服。
这一日,漠南草原的受降城下,缓缓奔驰而来仿似无尽的骑兵,到了受降城下,便顿时停了下来。
一员大将勒马驻足,仰头看着残破的受降城。说道:“昔日汉武命公孙敖筑城以受匈奴投降,至今已逾七百年,遥想当年我中原朝廷之军威,让某不胜感慨,殿下有宏图之志,要让我中原百姓永世不再受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