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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权是我军既有理论修养又有实战经验的军事家。此时,他不但是八路军副总参谋长,还兼任着八路军第二纵队司令。刘一民更不用说了,那也是我军的百战名将,两个人坐到一起研究这个报告,自然是事半功倍。
没有用多少时间,这篇报告的骨架就已经搭起来了。刘一民和左权两个捉刀弄笔,分头起草两个报告。
这一写,就一气呵成,到夜里2点的时候,两个人基本都写完了。
互相看了一下,提了意见,又进行了修改和润sè,一直夜里三点.两个人才算把报告写好。
此时,石门城里城外,热火朝天。城里面各个面粉厂、轧花厂、
成衣铺子都在开组马力生产。八路军掏钱购买,价钱公道,商人们自然是乐的呵呵直笑。城外面,大郭庄机场上飞机一架架落下,装满弹药、油料后,又一架架腾空而起,朝陕西飞去:一队队八路军、民兵、
支前队,赶着大车,推着小车,挑着担子,扛着米袋、面袋,打着火把,喜气洋洋地向各自的目标前进。
这些,都不用刘一民和左权他们操心,冀南区党委书记、军区政委宋任穷领着干部们按照刘一民的指示,分成一个个工作组,有条不紊地组织部队搬运物资。
刘一民写完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左权说道:““左副参谋长,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今天啊,1小鬼子的飞机没来捣乱,估计是忙着防备我们的飞机偷袭呢。明天就没有这种好事了,1小鬼子肯定要出动机群报复的。得赶紧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应付小鬼牟的空中报复。,”
左权说:““别喊我左副参谋长,喊老左、左权同志都行。你是中央委员,比我职务还高呢,不用和我客气。,.
刘一民和左权以前接触并不是很多,更没有再一起共过事,对左权的了解主要是依靠后世资料介绍。因此,他对左权非常客气,也非常敬重。这一听左权让他喊老左,刘一民登时就乐了,张嘴就说:““好,我喊你老左,你喊我老刘。,.
左权摇摇头:““老字你当不起,太年轻了,喊你小刘还差不多。
左权是1905年生人,刘一民穿越后写履历把自己的生日定在了1913
年10月1日,两个人相差8岁。
刘一民一听就说:““你比我只大几岁,凭什么喊你老左就得喊我小刘?要想公道,打打颠倒,你不喊我老刘,我也不喊你老左。,”
左权嘿嘿一笑:““你这家伙,只占便宜不吃亏,这事儿也值得和我争?行,就喊你老刘。老刘,睡觉吧?,.
这间屋子本来是日军石家庄守备队司令官小栗原少将的住室,装成了日本风格,没有chuáng,只有榻榻米。两个人各拉一条被子,脱掉外套,就钻进了各自的被窝。
这一躺倒chuáng上,刘一民脑子里就想起了唐星樱,由于两位老总在这里,刘一民没有时间和她详谈,也不知道她们这趟苏联之行,有没有什么令人鼓舞的成果。从唐星樱就想到了两个儿子,想到了远在重庆的倪华,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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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五章 左副参谋长的心事
刘一民只是在榻榻米上翻腾了几下,躺在一边的左权就开口了!
“想老婆了?”
刘一民干脆坐起来,mo出香烟,点上一根,扔给左权。 /自己又点了一根,吸了一口,老老实实说道:“还真是想老婆孩子了。难道你不想?我听说你找的刘志兰可是大美女,气质好,形象好,还是学生〖运〗动骨干。新婚燕尔,我就不信你不想她。”
左权的愁肠被牵动了,脱口而出:“想,哪个孙子才不想呢!”
刘一民吸着烟就说开了:“老左啊,你不知道,我老婆还在重庆待产呢,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生了没有,我又不能在她身边,你说能不操心么?唐星樱是我前妻,带着两个孩子去苏联,差一点就不回来了。现在唐星樱回来了,两个孩子留在西安,大的还好说,1小的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这打仗的时候还无所谓,闲下来啊,就是想老婆孩子,老刘我也是一肚子心事啊!”
左权看着刘一民说的像模像样的“扑”地一下就笑喷了:“你说的和真的一样。
我问你,既然你那么想倪华,怎么见了唐星樱还是猴急猴急的?
要不是两位老总在场,我看你都忍不住要动手动脚了。”
刘一民吸着烟,慢悠悠地说:“那你是看错了,唐星樱那么刚强,我们两个又是恩怨纠结,我要是敢动手动脚,她恐怕就直接煽我了。
她可不管老总们在场不在场。”
“噢你的意思是说唐星樱是个不识大体、不顾大局的母老虎?”
左权来了兴致。
刘一民忙摇头:“不不不,唐星樱可不是什么不识大体、不顾大局的母老虎,她是个明事懂理的好女人,是娄儿子的母亲,是光荣的八路军干部。你想哪里去了?”
左权又笑了:“年龄不大,心眼不少。刚刚还说就算老总们在场唐星樱也敢煽你耳光,怎么一转眼就改口了?”
刘一民不说话了,把一根烟抽完,又续上一根这才说道:“老左,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要是没有这些情啊爱的,一门心思打鬼子多好,可我们做不到。”
左权也沉默了,闷着头抽烟。
刘一民听不见左权回话,抽了两口烟,问道:“老左我在山东距离后方太远。你给我说句掏心窝子话,后方的同志们是不是对我有看法啊?”
左权叹口气,说道:“有看法你也不怕。你参加红军后,1小水一战就打出了威名,以后连战连捷,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在领导和同志们眼里,你就是一个神话,是我军战无不胜的神话。不说别的就说这石门之战吧,不要说小鬼子想不到你会从鲁南提前赶到鲁西南隐蔽,又从鲁西南赶到石门,就是我和老总们,在你的计划报上来之前也想不到。那几天啊,朱老总、彭老总根本就不睡觉,爬在地图前想办法。没想到你一下就把死结给解开了。我和老总们判断啊,等日军重兵集团到了石门,李清他们在青岛再一打,日军的重兵集团扫dàng也就要告一段落了他们得分兵把守了。而且,石门之战这么大的缴获,老总一开口你二话不说,基本全部上缴。这样的战绩、这样的贡献你担哪门子心么!”
刘一民说道:“你会错意了,我是说,同志们是不是对我处理感情问题有看法。”
左权一听,就说:“那是真的。你想么,你和唐星樱离婚去和倪华结婚,许多同志就想不通。结果你倒好,和倪华结婚后又和唐星樱藕断丝连,大家有看法是必然的。许多同志觉得你是在违犯八路军纪律,在搞土军阙那一套。老刘,不是我说你,这个事情你确实搞的过分,有损你刘大将军决胜千里的名声。“刘一民又问道:“两位老总是什么看法呢?”
左权回答的很直接:“朱老总护犊子,彭老总说你是他三军团出来的,在这个问题上不好评论。”
刘一民扔掉了烟头:“还是两位老总英明啊。老左,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觉得人就是个复杂动物,感情这东西更复杂。一男一女,如果没有感情纠葛,那就是两条平行线,不会发生交点。但是一旦产生感情,怎么说呢,就象你和刘志兰一样,整天互相牵肠挂肚的。我不是huā心,我也从来没有想过huā心。可是倪华为了我作出了多大的牺牲,大家都应该知道。她那么美丽、那么优秀,我要是不喜欢他,那我一定是心理、生理都有毛病。唐星樱呢,我都不用说,那是我两个儿子的母亲。如果没有爱,能生出两个儿子么?你说吧,我是和唐星樱离婚了,可是她是为了成全我和倪华才提出离婚的,不是别人那种恩断义绝的离婚。离婚后,她心情不好,一心想当烈士,你说,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故意去撞小鬼子的枪口么?我能让两个儿子长大后说我害死了他们的母亲么?你教教我,换做你,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啊?”
左权一下就笑了:“你都做出来了,还用我教你?”
刘一民楞了半矢,吐出一个字:“操!”
左权抽完一支烟,伸手又给刘一民要。刘一民错愕了一下,问道:“你不是不抽烟么?怎么刚才让你抽了一根,你还抽上瘾了呢?”
左权说:“心烦,抽支烟麻痹一下自己。”
刘一民又mo出一包烟、一盒火柴,扔给了左权,自己也从面前的烟盒里mo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问道:“你心烦什么?难道一个刘志兰满足不了你,你又看上别人了?”
左权说道:“去你的,别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你姓刘号老刘,工作还很忙。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
刘一民心里知道左权为什么事心烦,他有心想帮助左权解开心结。
因为历史上左权在十字岭牺牲后,彭老总曾去现场仔细查看,得出的结论是左权一心求死,原因是他被污为托派分子,长期申诉,一直得不到组织答复。
刘一民抽着烟,慢悠悠地说:“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让我听听,看我能给你排解排解不能。”
左权又不吭声了,还是闷着头抽烟。
刘一民说道:“老左,看来你是看不起我老刘、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左权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猛抽几口,甩掉烟头,这才说道:“我头上还戴着托派嫌疑的帽子呢!”
历史上左权是八年抗战中我军牺牲的最高级别的将领他的历史不要说象刘一民这样精研军史的人了,后世网上资料很多,一般人只要点击左权二字,什么资料都有。果然,左权打开了话匣子,从他如何考入广州陆军讲武学校和转入黄埔一期讲开了,讲了他受党委派到苏联中山大学、莫斯科高级步兵学校、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接着就开始讲米夫和王明利用向忠发率团访问莫斯科的机会恶人先告状,制造“江浙同乡会”冤案,一直讲到在苏区时,临时〖中〗央给他“八个月留党察看”处分的事。
讲到最后,左权委屈的不行爬起来,把电灯拉着,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了一份申诉材料,让刘一民看。
让左权想不到的是,刘一民根本就不看,拉他做到榻榻米上又给他点上一根烟,笑嘻嘻地说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就是一个托派嫌疑么!这算什么啊?王明搞的东西都是狗屁老子从来就不理他!不要说你没有托派嫌疑,就是有那又有什么?难道不允许同志们改正错误么?”
左权急得直摆手:“翘刘,我真的和托派没有半点关系!”
刘一民知道左权和自己不同,自己的思想都是在原来那个时代形成的,对是不是托派根本就无所谓。这个时候不同,只要你粘上托派,那就是要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是要méng冤赴死的。左权虽然军事理论造诣高,战功大,但真要是托派的话,那也会被无情整肃的。何况左权这类人,从本质上讲纯洁的很,容得别人玷污自己的政治清白。
刘一民还是嘿嘿直笑:“老左,不是我说你,打起仗来指挥得有板有眼,怎么遇到这些政治问题就犯mi糊了呢?你写什么申诉书么,向谁申诉?你要向我学习,康生在党校组织批判我,说什么我的《论党内〖民〗主》一文矛头针对斯大林,摆明了想用斯大林的权威来压我,要是让他得逞的话,我也成托派分子了。而且,你也知道,前一段根据地的报纸上在不点名的批判我,这是我们自己同志搞的。蒋介石那边呢,下手更毒,把我的中将师长免了,变成少尉见习排长了。把教导师的番号也撤了,命令我们撤回陕西编成地方保安部队,承担河防任务。我要是向你这样,把话闷在心里不说,任由他们欺负,然后再向组织写申诉材料,而且是一遍一遍的写,那我还打鬼子不打?你看我是怎么做的,对蒋介石,老子针锋相对,发表谈话,宣布蒋介石的命令是乱命,本人、本军概不执行。对组织批判我的康生,老子不客气,在报纸上公开批判他搞肃反扩大化、罗织罪名、制造冤假错案问题。怎么样,康生没有把老子的球给咬掉吧?对根据地报纸上的不点名批判,我同样公开还击。你看看,现在这些人偃旗息鼓了吧?就算他们重新鼓噪,我同样披挂上阵,批判他们。你象我学学,不要再写什么申诉材料,就以你的个人经历为基础,撰文批判王明,往他的要害上招呼,让全党都看看,他是什么人,干的是什么事。”
左权嗫嚅着说:“这行么?”
刘一民斩钉截铁地说:“绝对行!他们可以诬陷你,以莫须有的托派嫌疑来处分你,为什么你不能反击他们、批判他们搞肃反扩大化、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制造冤假错案呢?”
左权又问:“这样做,会不会违背组织原则用”
刘一民反问道:“你认为党员连有批判党内错误的权利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