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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今村均率领部队赶到青岛日军原来设置的第一道方向的时候,早已攻占这里的教八旅已经严阵以待,利用小鬼子原来挖好的工事,对下了火车凶猛攻击的台湾混成旅团一顿猛揍。紧接着,从青岛撤出来的教三旅、教七旅从两翼杀出,在夜sè中打得台湾混成旅团立足不住、一退再退,一直退到与从公路赶上来的第五师团、近卫第一师团、骑兵第三旅团汇合,八路军才扬长而去。
进入青岛后的今村均,跳脚大骂。因为八路军突然发动攻击,日军储存在青岛的武器弹药、汽油、柴油、〖药〗品、粮食、军装等,被八路军搬运一空,让急于到青岛补充的今村均满腹的渴望全部变成了黄海里的浪huā,一朵朵涌起、飘散。
愤怒之下的今村均给多田骏拍去了电报,上面只有寥寥术语:“辜五师团、近卫第一师团油料耗尽,无法再执行作战任务,必须休整补充。”
多田骏接报,自然是一封接一封地给大本营发报,要求紧紧船运补充物资。然后就按照他的计划,命令各部队在胶济路、津浦路、陇海路集中,边休整、边等待补充。一时间,小鬼子竟然偃旗息鼓了。只有冀中、冀南、鲁西、鲁西南、冀鲁边的小鬼子还在扫dàng。不过,看样子,日军的扫dàng难以为继,因为他们急需补充,而且也拿八路军的地道战没办法。
刘一民渡过黄河后,率领部队昼伏夜出,在临淄附近突破胶济路,一直到12月10日,才算是回到了大店。
这个时候,日军扫dàng鲁东南、鲁中南山区的部队早已撤退,只有第九师团还赖在临沂。
这一路行来,刘一民心情越来越沉重,因为小鬼子把根据地糟蹋的太惨了。大冬天啊,许多村庄都被小鬼子烧的只剩下断壁残垣了。老乡们从地道里出来欢迎部队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八路军扫平鲁东南时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了,而是刻满了哀愁。
回到大店,只有禅政、郭洪涛、黎玉等人在迎接,一问曾中生呢?
谭政竟然回答说是参谋长受了伤,在医院躺着。
刘一民一听,脑子都炸了,张口就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报告?”
谭政看上去有点伤感,回答说参谋长不让报告,怕影响主力作战。
刘一民张口就骂洪超远、王南湖无能,连参谋长都保护不了,话音未落,就听到了洪越沃和王南湖的报告声,抬头一看,洪超远端坐在马上,头上缠着绷带,左臂挂着吊带,警卫员牵着马,他还在战马上向司令员和政委敬礼呢!王南湖坐在担架上,是被警卫员们抬过来的。
刘一民心疼的打了个哆嗦,这两个司令员伤成了这样,不用说,曾中生伤的更严重。否则的话,他就是坐担架也会来迎接自己的。
刘一民慌忙上前去把洪超远抱下了战马,然后又从担架上抱起王南湖,带着众人回到了原来师部的院子,抬tui进了原来自己的办公室,这才将王南湖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椅子上。
就这也是因为鬼子已经撤退,谭政知道司令员、政委要回来,提前把他们的办公室、住室都打扫干净,找来桌椅摆放整齐。
不等刘一民开口询问,王南湖就强支撑着报告说:“司令员、政委,没什么的,小鬼子mo到了我的指挥所,拼刺刀时被小鬼子捅到了腹部,这才不得不坐担架的。实际上伤不重,医生已经缝合了伤口,养几天就好了。
小鬼子能mo到王南湖的指挥部,而且能让王南湖不得不拼刺刀,这战斗的惨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洪超远xing格豪迈。王南湖话音刚落,洪超远就报告说:“报告司令员、政委,1小鬼子出动那么多飞机,又是投炸弹、投燃烧弹,大炮还不停地发射毒气弹,凶的狠。特别是小鬼子的第九师团和伪满洲ting进军,攻起来不要命。就这,他们也被我军挡住了。打了一个月,1小鬼子楞是没有攻进我们的泰沂中心根据地。后勤基地毫发未损!教五旅、新五旅、鲁东南支队、后勤支队、鲁南警备旅幸不辱命!”
罗荣桓一直紧绷着嘴没有说话,这时才开口问道:“你的伤怎么回事儿?”
洪超远嘿嘿一笑:“1小鬼子耳朵真灵,我的电台白天开机了,被小鬼子的飞机瞄上了。鬼子弄了几架飞机在天上不间断地跟着我,又是投弹又是扫射,被弹片擦破了点皮。、,
谭政在一旁插话到:“1小鬼子这次扫dàng邪xing的很,一改过去惧怕被我军打击的脾xing,经常搞小部队多路穿插,搜寻攻击我指挥部,防不胜防。参谋长就是被日军小部队打伤的。”
刘一民一听就知道那是日军的特种兵,恐怕是冲着唐秀儿和后勤基地、飞机场来的,搜寻不到,才把攻击目标放到了指挥部上,就问:“李凌风和王同生呢?”
谭政回答说:“追到临沂去找小鬼子的晦气去了。唉,也多亏了他们,不然的话,小鬼子的小穿插部队可能就把我们几个给干掉了。
那帮家伙,穿我们的军装,一sè的德式冲锋枪,火力猛,枪法准,战术动作特别漂亮。不留神观察的话,还以为是我们的特战队呢!”
刘一民恶狠狠地说:“这是小鬼子的特种兵,是个大祸害!留不得!蔡主任,给王老虎下命令,让他率一中队赶去增援,给老子干掉这群狗日的!”
谭政说部队刚回来,是不是让休息一晚上再行动。
刘一民眼一瞪,吼道:“不能等,马上去。让王老虎告诉李凌风,务必干净彻底地消灭鬼子特种兵,一个都不许漏网。特战司令部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亲自去。1小鬼子胆子不小,敢端我山东军区的指挥部,打伤我的参谋长,翻天了!”
屋里的电话已经扯上了,蔡中走过去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摇开了。
等电话一通,蔡中对着话筒吼开了:“王老虎么?我是蔡中。我向你传达司令员命令,立即出发,增援在临沂一线的李凌风、王同生,务必全歼鬼子特种兵,不得使一人漏网。司令员说了,你们三个要是不行趁早说,他要亲自去消灭这股鬼子。”
放下电话后,蔡中就说:“我去看看参谋长,看伤的重不重。”
说完,蔡中就走了出去。
刘一民想了一下,对罗荣桓、郭洪涛、黎玉说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参谋长,顺路把王南湖、洪超远送到医院去。明天上午开山东局、山东军区联系会议,听取反扫dàng作战汇报,研究如何解决根据地军民生产生活难题,大家提前准备一下。”
罗荣桓点头同意。
刘一民又重新抱起王南湖,走出院子,放到战士们的担架上,一行人向军区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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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九章 曾中生殉国
大战后的大店,满目疮痍,墙壁上随处可见弹痕、弹洞。
由于日军已经全线撤退,许多重伤员都转到了军区野战留守医院,随主力行动的野战前进医院一回来,顾不上宿营休息,直接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之中。满大街都是柴油发电机的声音,刘一民知道,那是为手术照明提供电力的。
蔡中先行一步,现在已经到了曾中生的病房。刘一民、罗荣桓、谭政、郭洪涛、黎玉进来的时候,蔡中正坐在曾中生病chuáng前,拉着曾中生的手,看着昏mi中的老战友发呆呢。
刘一民一看,曾中生盖着被子躺在chuáng上,头上扎着绷带,只lu出眼睛、鼻子、嘴在外面,心里就咯噔了一声,转身问谭政:“怎么搞的,你不是说是被日军的小型穿插部队打伤的么?怎么弄成这样?”
谭政脸上满是痛苦之sè,回答说:“确实是被日军小型穿插部队打伤的。当时是晚上,小鬼子伪装我军毫无征兆地就突然mo了上来,幸亏我们的口令换的勤,小鬼子lu出了马脚,暗哨开枪后警卫三营当即投入战斗。但是这股鬼子很厉害,看样子只有百十号人,但战术动作娴熟,枪法极准,又全部使用的是德式冲锋枪和德式手雷,警卫三营伤亡很大,被小鬼子撕开了口子,mo到了指挥部旁边。参谋长接到报告后当即下令指挥部撤退,自己带着警卫员向阵地缺口扑了上去,掩护指挥部转移。等增援部队赶到时,参谋长和警卫员已经被鬼子围住了,浑身是伤,手枪也被小鬼子打掉了,看样子鬼子是想捉活的。他当即挣扎着和警卫员一起拉响光荣弹,和小鬼子同归于尽。警卫员当时就牺牲了,参谋长也被炸成了重伤,被救回来后,当时就组织手术,取出了六个弹头、五块块弹片。但是有一颗弹头伤到了要害,人一直昏mi不醒。李凌风他们就是知道参谋长被鬼子小部队打伤后,追了上去,现在还没有消灭这股鬼子的消息。”
罗荣桓问道:“这是哪天的事?”
谭政说是就是小鬼子撤离的当天晚上的事情。
刘一民让喊陈同过来,询问曾中生的伤势。
陈同率领野战医院前进医院随主力行动,也是刚回到大店不久。不过,他已经查看过曾中生的伤势了,和负责手术的美国援华医生史蒂文大夫交换了意见。司令员、政委来看参谋长,陈同很快就知道了。此时,他和主治大夫史蒂文都已经赶了过来,就在门外候着。
听见司令员喊,陈同和史蒂文赶紧走了进来,向首长们详细报告曾中生的伤势。
史蒂文的汉语不行,只能用英语夹杂着汉语说话,主要靠翻译。
史蒂文说,曾中生的伤势很重,主要原因是一颗子弹伤及肺叶。弹头已经取出来了,但是这颗弹头有点特殊,是毒弹头,搞不清浸了什么毒素,导致亲爱的曾伤势恶化。术后曾经清醒过两次,后来就一直昏mi不醒了。现在没有好的办法解毒,病人伤势越来越重,已经处于深度昏mi状态。
刘一民一听就急了,问陈同和史蒂文能不能想法排毒?
陈同已经是满眼泪水了,哽咽着报告说,现有医疗技术不能,毒素侵入肺部,参谋长随时可能牺牲,应该准备后事。
刘一民登时就懵了,站起来抓住陈同的衣服大声吼道:“你胡说!参谋长怎么会牺牲?你给老子救人!救人!”
罗荣桓拉开了刘一民的手,刘一民这才知道自己气懵了,对陈同和史蒂文说了声对不起,走出房间一屁股坐到门槛上,mo出香烟狠狠地抽开了。
刘一民门槛上铁青着脸抽烟,屋子里的罗荣桓等人再也保持不住镇静了,一声声地喊“老曾”、“参谋长”,想把曾中生唤醒,哪怕醒来说上一句话都行。
当天夜里,山东局常委、山东军区党委委员、参谋长曾中生在大店八路军野战医院因伤重不治而英勇牺牲。
大店山东局、山东军区、山东抗日民主参议会驻地,哭声四起,一片惨淡。
刘一民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大店,连口水都没有喝,赶到医院守在曾中生的病榻前。结果,曾中生到死都没能睁开眼,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这一当头棒挨的,让刘一民一下子缓不过劲来。
经历过这么多战友的牺牲,刘一民的眼泪早已流干,想掉泪也掉不出来。
刘一民亲自给主席、老总起草了电报。
刘一民在电报中写道:“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闻天同志、陈云同志、彭副总司令:我以无比沉痛的心情向你们报告:本月10日夜,伟大的战士、我党杰出的军事家、原鄂豫皖根据地主要创始人之一、红四方面军主要领导人之一、山东局常委、山东军区党委委员、山东军区参谋长曾中生同志,因伤重不治,壮烈殉国。
曾中生同志的牺牲,是山东我军抗战以来最大的损失。这一损失让整个反扫dàng作战取得的所有战果都变得毫无意义。山东我军内线总指挥的牺牲,等于宣告我军反扫dàng作战虽胜尤败。消灭那么多鬼子哪里能抵得住一个曾中生?如果能预知这一切,我宁愿放弃鲁西南歼敌和奔袭石门、青岛作战计划,换曾中生不死。
曾中生同志自担任红七军团参谋长以来,谨慎勤奋,在军事教育、部队训练、指挥作战上,都有杰出贡献。进入山东后,在几次大战中,曾中生同志历任八路军山东部队鲁东前线总指挥、北线总指挥、内线总指挥,独当一面,是山东我军军事斗争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因为有曾中生在,我才能分身指挥外线作战,才能两次率军南下苏皖边。
日寇竟敢折我元戎、戕我大将,必须血债血偿!谨誓:必取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第十二军司令官饭田贞固人头来祭奠曾中生!
泣血报告!
刘一民。
公元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十一日凌晨。”
山东局、山东军区向中央和总部发去了电报,详细报告曾中生殉国经过以及平生业绩,并请示是否对外宣布烈士殉国消息。
黎玉提出,应该向蒋介石报告,要求蒋介石追授曾参谋长中将军衔。
刘一民也有这想法,觉得应该向国民政府报告,要求国民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