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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恨当年之事吗?”
诸葛亮搂住妻子的腰笑道:“当年他也是一番好意,才使我们有了姻缘,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记恨!”
“那你为何还要去和庞士元争位?难道你不明白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我当然明白,只是我想了很久,也观察了好几年,我觉得刘皇叔更适合我。”
黄月英翻过身来,注视着丈夫的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璟公子不能成事?”
黄月英倒不是担心刘璟,刘璟死活与她无关,她是担心陶湛,陶湛可别被刘璟牵累了,诸葛亮摇了摇头,“刘璟也是做大事之人,将来必有所成。”
“那你为何。。。。”黄月英见丈夫话没有说完,便停住了话头。
诸葛亮微微叹息道:“刘璟虽然不错,却不适合我,他太过于强势,他其实和曹操很像,我若跟了他,本质还是和徐庶一样,只能是他的其中一个属僚,或许比较重要一点,但手中不会有大权独握,我观察了他几年,刘璟不会容许任何人独掌相权,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刘备就会让你独掌大权吗?”
诸葛亮淡淡一笑,“他和刘璟不一样,他会视我为师,因为只有我才能帮他摆脱困境,更重要是,刘备年纪已大,又要忙于生育子嗣,没有那么多体力和精力处理政务,只能依靠于我,跟着他,我更能施展胸中抱负。”
黄月英叹了口气,“可是刘璟促成你我婚事,又如此看重你,你却要投靠刘皇叔,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人家。”
诸葛亮沉默片刻道:“就当我欠他一个人情。”
。。。。。。。。。
夜晚,刘备在大营内也心神难宁,他奔波半生,饱阅人情世故,对人性已经看得很透彻了,今天与诸葛亮一会,他看得出诸葛亮胸有良策,能帮他走出眼前的困局。
况且司马徽两次向他推荐诸葛亮,说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就算稍有夸张,那必然也有真才实学。
更重要是,刘备几次和黄承彦谈到诸葛亮,才知道诸葛亮虽和刘表、蔡瑁有亲戚关系,但平时并无往来,也就是说,他无须忌讳诸葛亮和蔡瑁的关系。
刘备心里明白,诸葛亮之所以不肯说出胸中之计,根本原因是自己诚意不够,偶然在黄府相遇,他怎么可能轻易说出肺腑之言,自己必须要亲自上门拜访,才能显示出诚意。
这时,书佐马谡快步进帐,将厚厚一叠文书奉上,“回禀皇叔,已经整理抄录完毕!”
马谡是马良之弟,从小便号称神童,今年只有十八岁,不仅学富五车,而且骑射高明,可谓文武双全,才华过人。
马谡师从司马徽,一个月前司马徽将他推荐给刘备,虽然年纪不大,但刘备在一番考校后,对他颇为满意,破格任命他为书佐,替自己整理文书。
刘备接过公文,笑问道:“幼常觉得孔明如何?”、
马谡恭恭敬敬答道:“孔明兄长号称卧龙,是荆州四俊才之首,才思高绝,是我最为敬佩之人。”
刘备点点头,又好奇地问道:“哪四大俊才?”
“一是卧龙诸葛孔明,二是凤雏庞士元,三是仁侠徐元直,四便是我兄长白眉马季常。”
刘备笑了起来,“还有这种说法,我竟然不知。”
马谡忍不住又道:“皇叔可能不知,其实荆州还有三神童之说。”
刘备知道马谡号称神童,他其实就是在说自己,不由心中暗笑,便问道:“你说说看,是哪三个神童?”
马谡最大一个弱点便自负,荆州人都说,马氏五常,白眉最良,他一直不服气,因为说这句话时他还年少,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文武全才,绝不逊于兄长。
既然刘备问起,他也毫不谦虚地说道:“一个是刘别驾的外甥周不疑,另一个也是零陵人,蒋琬蒋公琰,再一人便是属下,马谡马幼常。”
刘备见他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之意,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这时,庞统的身影出现在帐门口,他正好听到三神童之说,便也笑道:“其实应该还有一人,名叫邓艾,鹿门书院也公认他为神童。”
马谡连忙向庞统行一礼,退了下去,刘备请庞统坐下,笑问道:“周不疑我知道他在江夏,那蒋琬和邓艾在何处?”
“蒋琬好游历,现在正值暮春,他不会在家,主公可以关注此人,若以他为辅,将得一大才,不过邓艾估计不会效忠主公。”
“这是为何?”
“邓艾的父亲和刘璟有生死之交,他视刘璟为叔父,另外,他母亲和两个姊妹都得到陶家资助度日,甚至大姊出嫁也得了陶家一份丰厚的嫁妆。”
刘备不解,“陶家为何要资助她们?”
庞统笑了起来,“确切说,是刘璟之妻资助她们,主公忘了吗?”
刘备这才恍然,沉默片刻,刘备又问道:“士元觉得诸葛孔明才学如何?”
庞统心中一跳,这是刘备三天内第二次提到诸葛亮,莫非。。。。。
庞统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勉强笑道:“孔明号称卧龙,又被誉为荆州四俊才之首,从常理说,他也应该极有才华。”
刘备听出庞统话中有话,便奇怪地问道:“为什么叫从常理说?”
“很简单,因为评定四俊才之人正是蔡瑁,不过是前年刘荆州寿辰时的一句玩笑之言,结果广为流传。”
刘备是何等老辣,他听出了庞统语气中的嫉妒之意,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不露声色道:“这样说起来,孔明此人是徒有虚名?”
“徒有虚名倒不至于,不过我叔父称孔明为鬼才,尤其擅长于阴阳五行之术,而且我听说叔父几次向刘璟推荐孔明,但刘璟最终还是不用,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或许和蔡家有关,呵呵!”
人心是最为微妙,在激愤或者嫉妒之时,往往会失去平时的理智,说出一些不靠边的幼稚之言,庞统就是这样,他号称凤雏,自然是才华横溢。
但心中的嫉妒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唯恐诸葛亮来抢了他的位子,所以拼命抹黑诸葛亮,却不知道他自己已落了下乘,在刘备心中的印象大大打了折扣。
刘备默然无语,心中暗忖,‘他和孔明势同水火,诸葛亮倒也不能操之过急。’
等庞统离去,刘备命人把张飞找来,对他吩咐道:“你送十坛酒和两口猪送去诸葛府,态度一定要恭敬,就算是管家也要躬身行礼。”
张飞听说连管家也要躬身行礼,心中略略有些不高兴,但兄长的话不敢不听,只得答应了,转身刚要走,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道:“兄长,诸葛亮不是在黄府吗?”
“我知道他现在在黄府,但你要把东西送去诸葛府,明白吗?”
张飞挠挠头,“俺明白了!”
。。。。。。。
天还未亮,一队由二十艘战船组成的船队正沿着汉水西岸缓缓北行,离襄阳城已不到百里了。
刘璟负手站在船窗前,河面风很大,船窗没有全开,从船窗窄窄的缝隙中,他望见了一片灰蒙蒙的原野。
天快亮了,天边显出了鱼肚白,在那景物不断变化的广阔原野中,却有几颗星星不变地在天边闪烁,远方还有一抹群山朦胧地矗立在灰色天边。
和贾诩分手已经五天,但刘璟还在考虑贾诩的建议,取关中为基业,逐鹿中原,当年魏延也提出过类似的方案,这和诸葛亮提出的天下三分方案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诸葛亮的方案是蜀中,而贾诩的方案却是关中,这两个方案各有所长,但也各有所短。
蜀中夺取便利,但地域狭窄,战略纵深较小,而关中确为龙兴之地,历史长河中最鼎盛的两个王朝,汉和唐都在这里兴起,不过关中遥远,夺取困难,就算夺取了,也很难和荆州保持联系。
当然,最好的办法是先夺巴蜀,再取汉中,最后再占领关中,这便是步步为营,十分稳健,这其实和诸葛亮的方案大同小异了。
只是蜀汉为什么最后会失败?难道是应了贾诩的结论,蜀中是困龙之地吗?
刘璟心中很纷乱,几天来,他一直为此事烦恼,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刘璟从沉思中惊醒,他向岸上望去,只见朦胧的晨曦中几名骑手正疾速向南奔跑。
刘璟心中一动,再往南去就是江夏了,难道是找自己?他连忙吩咐亲兵,“叫住岸上的骑马人!”
第267章 人之将死
亲兵们纷纷高声大喊,岸上骑马人似乎听见,勒住了战马,一名骑士纵马上前高喊:“江中船队可是刘太守坐船?”
“正是刘太守,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刘别驾家人,有紧急事情找太守。”
一条小船迎上去,把其中首领接上了小船,刘璟不知刘先派人找自己有什么紧急之事,他走出船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首领认识刘璟,连忙取出一封信单膝跪下承上,刘璟接过信看了一遍,心中顿时一惊,刘表病情恶化,已到弥留之际,希望他火速返回襄阳。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昨晚两更时分,我家老爷接到消息,便匆匆写了这份信,让我们赶去江夏。”
刘璟心中暗忖,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蒯越不告诉自己?
或许他已经派人南下了,和自己交臂错过,刘璟希望是这样,但自从上次商议联合之事后,刘璟便有了一种感觉,蒯越似乎已经蔡瑁认输,开始偏向于亲曹。
不过这也难怪,蒯家的田庄和资产大多集中在南郡,而现在南郡成了刘备的势力范围,使蒯越不但数年心血落空,还蒙受了巨大的财产损失,蒯家要挽回损失,只能寻找更强的后台。
很显然,蒯越认为自己刘璟还不是足够强大,至少远不如曹军强大,他认为曹军南下后,自己必败无疑,也正是这样,蒯越逐渐回归重从前,又慢慢转回为亲曹派。
但此时不容刘璟细想,他立刻对送信的首领道:“你回去禀报别驾,就说信我已经收到了。”
。。。。。。。
天还没有亮,房间里点满了十余盏长命灯,将病房照如白昼,经过数月煎熬,刘表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一刻,五更时分,他的心腹侍卫分别将蔡瑁、蒯越和刘先三人请到了州牧府。
尽管大部分侍卫都已被蔡夫人收买,但在刘表弥留之时,几名心腹侍卫还是遵从了他的命令,将荆州三大高官请到了病房。
病房外的台阶上,蔡瑁、蒯越、刘先以及刘琮四人静静地垂手而立,他们的神情都十分复杂,有悲伤、有痛苦,也有迷茫。
这时门开了,医正张谨走了出来,嘶哑着声音对众人道:“州牧想见见大家,进去吧!”
四人走进了房间,围住了刘表的卧榻,刘表已形如枯槁,气息微弱,但精神却意外地好了起来,脸上也有了一种诡异的光泽。
众人都知道这时回光返照,都黯然低下了头,站在墙角的蔡夫人忍不住捂住嘴扭过头去,泪如雨下。
“我有。。。几句话要交代。”
病榻上,刘表慢慢回转头望向众人,又微弱地问道:“琦儿和璟儿呢?”
蔡瑁和蒯越对望一眼,都不敢回答,刘先犹豫一下道:“琦公子为州牧担忧,病倒在南郡,璟公子在樊城抗击曹军,臣已派人去找他了。”
蔡瑁浑身一震,目光凌厉地瞥了刘先一眼,随即目光迅速收回,低头不语。
“哎!”
刘表轻轻叹息一声,“他总是生病。。。靠不住啊!”
病房里没有人回答,大家都不知道刘表说此言是什么意思,但都听得出刘表语气中的失望。
蒯越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替刘琦辩解,但他又想到刘琦无情地抛弃自己,投靠刘备,心中就是一阵恨意,立刻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刘表吃力而又缓慢地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些事情。。。。我是到现在。。。才想明白。”
他又看了看刘琮,刘琮会意,上前跪下握住了父亲的手,一滴滴泪水滚下,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痴儿,平安为福啊!”
“父亲。。。。”刘琮失声痛哭起来。
旁边数人心中都十分惊讶,刘表怎么会说出平安为福这句话,这个时候应该是把州牧印绶交给刘琮才对。
蔡瑁再也忍不住,低声道:“州牧请安心,我们一定会鞠躬尽瘁,辅佐好二公子!”
刘表却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异常坚决,“琮儿承担不起,我决定。。。把荆州牧传给璟儿。”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房间里所有人都惊呆了,众人做梦也想不到,刘表最后的决定,竟然是要把州牧之位传给侄子刘璟。
半晌,刘先第一个跪了下来,“臣遵州牧之令!”
蒯越和蔡瑁呆立半晌,也无奈地跟着跪下,这时,蔡夫人忽然反应过来,俨如疯了一般喊道:“不行!他是糊涂了,你们不能听他的话,必须是二公子继位!”
刘表大怒,颤抖着手指向蔡夫人,“你、你。。。。。”
他一下子晕了过去,众人大惊,皆手忙脚乱喊人,医正张谨奔了进来,他试了试脉搏,非常微弱,已经快不行了。
他叹口气对众人道:“大家下去吧!我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