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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张易前面。
杨顺见张易一路没有休息吃饭,便猜他一定会在这座凉亭内休息,果然被杨顺猜中,杨顺接过油纸包打开看了看,正是主人交代他要夺取的东西,他点点头,“把他带走!”
众人将张易丢上马背,从另一条小路迅速离开松林,向成都奔去
夜幕刚刚降临,司马懿便拿到了张松的亲笔信和图册,不由心中大喜,尤其这本图册更让他喜出望外,就算是庞羲和董和都无法得到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司马懿连夜将这本图册抄绘了两份,把杨顺找来,连同自己的一封信交给他,叮嘱道:“巫城盘查严密,单独走恐怕难以过去,你可随云家商队一同走,这样就可以掩饰,记住!务必把这份图册和书信亲手交给州牧,并告诉州牧,我在蜀中活动非常安全,请他不用担心。”
“属下记住了!”
杨顺接过图册和信,贴身藏好,此时云家商队数十人及三百多匹骡马,满载着蜀锦等贵重之物已经准备出发了,杨顺化装成一名伙计,跟着商队离开了成都,浩浩荡荡向南而去。
安排好了杨顺去送信,司马懿随即去了董和的府邸
董和是董允的父亲,他原是成都令,因儿子董允在荆州任职而被刘璋不喜,但董和是东州士的领袖人物,而且极得民望,刘璋一时找不到借口贬黜他,便任命他为蜀郡太守。
蜀郡最重要的城池便是成都,成都由成都令管辖,管辖地包括附近的几个县,基本上和蜀郡北部重合,使得蜀郡实际的管辖地只有南面的一小块地盘,地位虽高,但职权却很小。
一早,董和步履匆匆地向州衙走来,有些事情尽管他并不想做,但他心里明白,为了大局,他必须破釜沉舟,而且东州系受巴蜀本土系迫害已久,今天正好出一口恶气。
董和快步来到刘璋官房前,禀报了侍卫,片刻,侍卫领他入内,只见刘璋正坐在桌前批阅文书,董和上前施礼,“微臣参见州牧!”
“董太守有什么事吗?”刘璋笑眯眯问道。
董和取出油纸包,交给侍卫呈上,躬身道:“启禀州牧,蜀郡贼曹抓捕盗贼时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擒下此人,从他身上搜到了这个,事关重大,微臣不敢隐瞒。”
“是什么?”
刘璋有些奇怪,打开了油纸包,从里面取出了图册和张松给刘备的信,他翻了翻图册,不由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怎么会流传出来。
他又看了一遍信,顿时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好一个张松,竟敢背叛于我,勾结刘备出卖巴蜀,真是罪该万死!”
董和又道:“送信人已全部交代,州牧可要见他?”
“此人在何处?”
“就在外面,关押在一辆马车内。”
刘璋黑着脸令道:“带他到刑房来见我!”
不多时,几名衙役押送张易进了刑房,将他绑在一根铁柱上,这时,刘璋缓缓走了过来,见张易偏体鳞伤,被打得不轻,他回头问身旁心腹侍卫:“认识此人吗?”
侍卫点点头,“好像是张别驾的马僮。”
刘璋冷冷哼了一声,问道:“张松命你去哪里?”
张易被打得崩溃了,早已悉数交代,此时在刘璋满前更不敢隐瞒,他有气无力道:“老爷命我去巫城,让我送一些东西。”
刘璋把油纸包在他面前晃了晃,“是这个吗?”
“是这个,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本册子。”
刘璋眼中迸射出杀机,咬牙切齿道:“张松,我待你不薄,尔竟敢背叛我!”
他回头喝令道:“将张松全家抓捕,一个不留!”
半个时辰后,数千士兵包围了张松府,将张松及其全家老少良贱三百余口悉数捉拿,刘璋下令将张松及全家斩首于市,同时任命巴郡太守严颜为偏将军,率军一万五千人驻守巴东郡,严防刘备从巫城进军巴东。
就在这时,从事刘巴禀报,刘璟的使者已到了成都,求见益州州牧
刘璟的使者自然是司马懿,当他得知刘璋已下令诛杀张松,张松人头落地,司马懿便知道他出场的时机到了。
当初司马懿奉刘璟之命处使巴蜀,他们对巴蜀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刘璟也只给了他一个指令,破坏刘璋和刘备的联合。
到了巴蜀后,司马懿才渐渐了解到了巴蜀的官场内幕,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终于说服了东州士势力转向支持刘璟,这是司马懿最大的功劳。
同时,揭穿张松和刘备的勾结,将刘备图谋西川的野心昭于天下,成功地挑起了刘璋对刘备的仇视,以及对巴蜀本土派系怀疑,这又是司马懿的第二功劳。
获取这两个功劳,司马懿可以说圆满完成了刘璟交给他的重任,但司马懿知道,刘璟实际上是把巴蜀的处置权完全交给了他,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实施巴蜀策略。
所以司马懿非常珍惜这次大权在握的机会,他要让刘璟夺取巴蜀的计划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完成。
这也是奠定他在荆州地位的大好良机,贾诩的功绩是辅助刘璟打赢了赤壁大战,重新统一荆州,那他的功绩就是夺取巴蜀,在司马懿计划中,劝说刘璋与刘璟合作共同剿灭刘备,可以说是重头戏。
司马懿在州衙正堂外的广场上稍稍等了片刻,一名侍卫便将他领进了正堂,司马懿知道正堂一般是主持新年大典或者接见朝廷使者的地方,刘璋竟然在正堂接见自己,这就说明刘璋对荆州极为重视。
这也难怪,去年刘璋畏惧曹操西征,特地派法正去南阳见曹操,态度卑怯,而现在荆州击败了曹军和江东,已成为南方的最强者,这种情况下,刘璋畏惧荆州也是在情理之中。
司马懿昂首挺胸走进了正堂大殿,刘璋迎了出来,深施一礼道:“听闻司马军师已到成都,刘璋招待不周,怠慢了先生,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司马懿呵呵一笑,“蜀中风景甲于天下,我正好有时间饱览蜀中胜景,心中正不胜欣喜,州牧不必自责,司马懿没有一点怪州牧之意。”
刘璋见他很会说话,心中欢喜,连忙替他一一引见巴蜀众臣,吴懿、张任、董和、黄权、王累、李恢、刘巴、法正等等一般武将文臣,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长子刘循和次子刘纬。
司马懿笑着和众人一一见礼,众人寒暄几句,便簇拥着刘璋和司马懿进了大殿。
众臣分两边落座,司马懿却和刘璋坐在主席位上,这时一队侍女翩翩进来献酒,众人喝了两杯酒,刘璋笑道:“听说我弟在赤壁大败曹军,我当时一夜未眠,不胜欢喜,只恨不得立刻和我弟相见,一叙兄弟之情。”
其实说起来,刘璋和刘璟血缘确实很近,他们都是汉鲁恭王的后嗣,而且两人都是玉字辈分,所以刘璋便顺水推舟称刘璟为弟。
不过事实上,刘璋和刘表的关系却很不好,当年建平郡和宜都郡本来都是属于益州,被刘表趁益州赵韪之乱时侵占,至今不肯归还。
但此时刘表已逝,刘璟崛起,过去的事情刘璋也不想多提了,司马懿也心知肚明,他笑眯眯道:“我家主公常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益州兄长一聚,共叙汉室亲情,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这时,旁边忽然有人冷冷道:“有传闻说,刘荆州并不是刘表之侄,请问司马先生,这传闻是真是还是假?”
众人大惊,一起回头望去,是谁这么大胆?
第455章 内外交困
司马懿也怒目而望;只见说此话之人;竟然是益州军方的二号人物张任;司马懿不由哼了一声问道:“张将军此话何意?”
张任是张松族弟,他对张松之死深为愤恨,虽然说是被刘璋所杀,但张任直觉此事必然和司马懿有关,只是他找不到证据,心中的愤恨终于忍无可忍,便出言讥讽。
张任冷笑一声,“我只是听说而已,此事风传很盛,并非张任胡乱猜测,我觉得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司马懿起身冷冷道:“既然这是巴蜀的待客之道,我就告辞了!”
他转身便走,吓得刘璋连忙上前拦住,“先生息怒!先生息怒!”
他一指张任骂道:“无知之徒,刘荆州是圣上亲封州牧,御赐楚侯之爵,岂能是假,你再敢挑拨我和兄弟的关系,我定斩不饶,来人!给我将他赶出去。”
数十名侍卫上前将张任推了出去,刘璋又赔礼道:“在哪里都有不会说话之人,请先生不要见怪。”
司马懿这才收敛怒容,回头重新坐下,张任被赶出正堂,他不由望着天空长叹一声,“无能之辈,怎配占据益汉龙兴之地,这是天意啊!”
他心中怅然,怏怏而去。
大堂内,众人又喝了两杯酒,刘璋这才试探道:“刚才司马先生说,吾弟也想和我一叙,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可惜被巫城阻隔了去路,我有心无力啊!”
司马懿呵呵一笑,“这个容易,我们替巴蜀攻下巫城,然后再拱手送给州牧,可好?”
刘璋大喜,能夺下巫城这个要塞,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连忙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其实我主压根就没有取巴蜀之意,我们的战略目标是汉中,趁曹军羸弱之机夺取关中,说句不好听的话,巴蜀我们还没有看在眼中。”
刘璋将信将疑,虽然司马懿说得也很有道理,但他是要看到刘璟的诚意,他才会相信司马懿的话。
这时,司马懿又道:“我家主公命我出使巴蜀,实际上是想和益州联手灭掉刘备,作为回报,我们将把建平和宜都两郡还给益州,另外,州牧若对交趾郡有兴趣,我们也一并奉送。”
刘璋听得大为惊讶,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但司马懿说得很诚恳,绝不像随口之言,不由他不信,令他心中暗暗惊喜。
收回建平郡和宜都郡,这是他梦寐以求之事,拿回这两郡,巴蜀的安全将大大增加。
不过刘璋毕竟是一州之主,他知道这种话必须从刘璟口中说出才有意义,司马懿毕竟只是副军师。
沉思良久,刘璋缓缓道:“这样吧!我也派使者去荆州,替我送一封亲笔信给吾弟,到时还请司马先生多多美言。”
司马懿笑着点点头,“一定!一定!”
刘璋回头向众人望去,问道:“谁愿替我出使荆州?”
这时,法正起身拱手道:“微臣愿为州牧分忧!”
江东京口,在铁瓮外城的东面有一座占地五十亩的大宅,这里是孙权堂兄孙贲的宅子,孙贲的父亲孙羌是江东第一代雄主孙坚的胞兄,但孙羌早年去世,留下孙贲拉扯幼弟长大。
在孙策平定江东的一系列战争中,孙贲也积极应战,为孙策平定江东立下汗马功劳,就在三年前,孙曹两家联姻,孙贲的女儿嫁给了曹操次子曹彰。
孙贲年近五十岁,早年跟随孙策南征北战,为孙家坐镇江东立下汗马功劳,由于孙静年事已高,深居富春老家不问政事,孙贲便成了孙家资历最老的族人,同时也是孙氏家族的族长,在家族祠堂,连孙权也要听从他的安排。
孙贲出任豫章郡太守,但在最近的江东军西征战役中,江夏军占领了郡治南昌,孙贲也被迫放弃豫章郡返回京口。
此时在书房内,孙贲闭目不语,俨如老僧入定,旁边堂弟孙朗则愤愤述说道:“他除了平定内乱手腕狠毒外,他还有什么功绩?两次西征都大败而归,耗资巨大,且损失惨重,使江东官民皆日益困苦。
而对曹军的战争,赤壁之战徒耗钱粮,虽名义上大胜,却一无所获,进攻合肥却无功而返,细细说起来,他除了劳民伤财,屡战屡败外,对江东还有什么贡献和功绩,当年大哥辛苦攒下的一点家当也被他耗费殆尽”
孙朗是孙权的庶出幼弟,但因母亲丁氏是孙坚侍妾,使孙朗在家族内的地位不高,他年纪只有二十岁出头,官任定武中郎将。
孙朗从小就不太喜欢二哥孙权,认为二哥为人阴险,心机太深,相反,他喜欢三哥孙翊,他和三兄孙翊感情深厚。
孙朗一直认为应该由孙翊继承大哥的基业,才能使江东开疆辟土,终成霸业,但最后却是二哥孙权做了江东之主。
这些年三哥死在丹阳,二哥又坐稳了江东宝座,孙朗也无可奈何了,但他自诩文武双全,却不得兄长重用,反而被兄长防备打压,使他心中始终忿忿不平,这次孙权在柴桑大败,终于让孙朗忍无可忍了。
孙朗无力反对孙权,不过他如果能说服孙氏家主孙贲,形势就大不相同了,孙朗又继续道:“现在吴郡、会稽等郡县官员都对江东此次大败颇有微词,这次大败必将加重地方官府的负担,大家心中都普遍不满,都认为吴侯应该承担责任,引咎退位。”
说到这,孙朗又叹息一声,“若辅兄在,江东就有希望了。”
孙朗所说的辅兄便是孙贲的幼弟孙辅,兄弟二人相差近二十岁,父亲去世时孙辅还是婴儿,便由孙贲一手拉扯大,两人名为兄弟,实际上情同父子。
在孙权即位不久,孙辅因反对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