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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令所有人都感到万分庆幸,也一阵阵后怕,果然出事了,他们只要稍微晚撤离一刻钟,就一个都逃不掉,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杨添望去,首领赵亭可能背叛了,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副首领身上。
杨添心中也暗感庆幸,其实这条计策中有不少漏洞,比如汉军怎么会知道赵亭会来,居然躲在房间里等候,再比如他的手下都被抓了,而他是怎么逃脱?
还有,其实赵亭身上并没有带令牌,汉军怎么会知道他是曹军探子?以赵亭的头脑,他完全可以说自己也是黑市成员,别的人都没有审讯,汉军也不会这么快单独审讯他。
这些漏洞其实经不起推敲,关键是现在没有时间给这些手下去推敲,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毕竟他是第二号人物。
杨添对众人沉声道:“虽然黄河酒馆被端了,但我手上还有大量兑换的赤金和黄金,被我寄放在南市的隐蔽之处,我们有这笔钱,完全可以东山再起,但我对大家有一个要求,就是要绝对服从命令,这样我们才能生存下去,完成我们的任务,谁胆敢有异心,出卖自己兄弟,我绝不会饶他,另外,我知道赵亭待各位比较刻薄,请大家放心,跟着我杨添混,我至少能保证每个人都发一笔横财,可以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杨添威胁加笼络,稳住了手下的情绪,当天晚上,他们从南门入城,进入了南市,进入了杨添的一个秘密藏金店铺,当每人得到五斤赤金的赏赐后,赵亭的威望便在他们心中消失了,他们开始转而效忠杨添,至于杨添后台是谁,和这些手下毫无关系。
次日一早,杨添借口打探消息,独自一人来到了位于南市大门外的一家酒馆里,他上了三楼,被酒保领进一间雅室,推开门,关喜和张继已经在房间里等待他多时了。
“参见关将军!”
虽然关喜是个女人,但杨添却知道她地位很高,甚至可以向汉王直接汇报,而张继只是她的手下,关喜一摆手笑道:“杨首领请坐!”
杨添苦笑一声,坐了下来,他先问道:“赵亭现在怎么样了?”
关喜微微一笑,“正如杨使君的预料,赵亭一口咬定他只是黑市兑金商人,不露任何口风,不过请杨使君放心,他是否招供已经不重要,他不会再出来,一个月后,他将作为黑市兑金商人处斩,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杨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道:“赵亭这些年买通了不少人,我觉得还是尽快处斩好,免得夜长梦多,陡生意外。”
“可以,如果杨使君这边顺利,我今晚可以处决他。”
杨添连忙道:“我这边已经安顿下来,我们昨晚商量,准备新开一家骡马店作掩护。”
说到这,杨添取出一份名单,递给关喜道:“这是昨晚我整理的一份名单,是这些年被赵亭收买的官员,请将军过目。”
关喜接过名单看了看,大多是中低层的官员,也有几名汉军牙将,但无论如何,这份名单对他们很重要,关喜点点头赞道:“杨使君做得很好,请继续努力,我们很快会给杨使君一些有用的机密,作为杨使君的政绩,希望杨使君早日高升。”
杨添大喜,起身深施一礼,“感谢关将军厚爱!”
刘璟官房内,关喜被侍卫领进了房间,此时刘璟正坐在桌后批阅一些重要的奏疏,他今天是第二天正式办公,公务十分繁忙,很多积压的重要文书都要需要他事后批准,这是一种必要的程序,虽然他不在成都,平章台可以协商决定一些重大政务,但事后一定要禀报刘璟,让他了解具体情况。
所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刘璟一直在忙碌地批阅这些‘事后奏疏’,这时,侍卫在门口禀报道:“关校尉来了。”
刘璟抬头见关喜走了进来,便笑着放下了笔,“关将军给我带了什么好消息?”
关喜上前行一礼,便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向刘璟汇报,最后取出了名单,呈给刘璟,“这是杨添给卑职的名单,是被曹军收买的一些官员和将领,一共有二十五人,请殿下指示,是否立即抓捕?”
刘璟接过名单仔细看了一遍,这些名字他都不熟悉,应该职务不高,他又将名单还给关喜道:“我曾经说过,放长线钓大鱼,不用急着抓捕他们,监视住他们便可。”
“可是”关喜迟疑一下道:“既然赵亭变节,就应有人被抓捕才符合情理,若不动他们,反而会被怀疑。”
刘璟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可抓捕几名军方将领,他们危害较大,而这些文官暂时不动,监视他们。”
“卑职遵令!”
刘璟一招手,将秘书郎林进叫上前,对关喜笑道:“我已经向孝之交代过,他可以被杨添收买,提供给他一些重要文书。”
林进向关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这时刘璟又取出一份文书,递给林进笑道:“对我而言,杨添的重要性是在邺都,而不在成都,这是一份平章台的议事记录,有迁都长安和关于发动合肥之战的计划,你可以交给杨添,让他在适当的时候报告给邺都。”
“微臣遵令!”林进接过了文书。
关喜在旁边吃了一惊,连忙道:“殿下,合肥的作战计划,这么重要的情报要给曹军吗?”
刘璟淡淡一笑,“进攻合肥是明谋,曹操心中非常清楚,告诉他无妨,对我们的计划影响不大。”
第791章 监督之权
在满城的爆竹声中,建安二十年的新年终于来临,今年邺都的新年依然和往年一样低调,官府没有组织任何庆祝活动,所有的新年庆贺都是由民间自主进行,曹操的理由很简单,主张节俭,反对铺张浪费,在他看来,官府组织新年活动就是一种不必要的开支。
但曹操为了节俭,连新年朝会的惯例也一并取消,这就有点让人不解了,毕竟这是汉帝唯一一次和大臣们接触的机会,很多人便猜测,曹操节俭只是一个借口,关键是他要彻底架空汉帝,剥夺汉帝和大臣们见面的任何机会,这才是曹操的真正目的。
不过取消新年朝会也受到大多数官员的欢迎,因为他们便可以有时间好好举行族祭,不像往年那样仓促了。
正月初二,按照习俗这一天不能出门,家家户户也不能生火,吃寒食,喝凉水,亲人团聚一堂,将先祖之灵送走。
大街上也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行人,只偶然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车马声,打破了宁静的清晨,很快,一辆马车疾速驶来,两边跟随着数十名带动侍卫。
巡逻士兵认出这是长公子的马车,纷纷列队向马车行注目礼,马车疾驶而过,向北城门外驶去。
曹丕独坐在马车内沉思不语,对他而言,新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处理政务,召见臣下商议解决难题,和平时一样,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不过曹丕并不是所有的权力都能拿到,他只有政务权,而重要的如军权、监督权、官员任免权等等,依然牢牢掌握在他父亲曹操的手中。
尽管他谨慎小心,处理每一件政务都尽量让父亲满意,但直到今天,他还没有成为世子,没有得到父亲的继承权。
而他的兄弟曹植也没有花天酒地,他一样很努力,很受父亲重用,父亲派他巡视魏国,代行魏国君主之权,这个权力的象征意义甚至比曹丕的政务权还要重大,代行君主之权,曹丕就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
曹丕为此感到非常担忧,他作为嫡长子理所应当被封为世子,但父亲却迟迟不肯宣布,这就暗示着父亲其实是想让三子曹植来继承事业。
让曹丕感到心烦意乱的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父亲不肯晋封魏王,连续三次否决了群臣的倡议,一次否决是谦虚,两次否决是做姿态,但事不过三,连续三次否决就是他自己不愿意了。
曹丕也知道父亲为什么不愿意晋封魏王,关键在于刘璟,刘璟明确反对父亲升为魏王,不止一次警告过他,父亲心中由此不安,这说明,父亲骨子里有些惧怕刘璟了。
这便让曹丕感到深深的困惑,父亲若不肯晋封魏王,会影响到他曹丕未来的地位,会让他难以走出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曹丕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父亲接受群臣的倡议,晋封魏王,但今天,曹丕却不是为此而来。
马车缓缓在铜雀宫前停了下来,一名侍卫上前打开车门,曹丕走下马车,快步向宫门内走去,他对侍卫道:“请禀报丞相,就说我有重要事情求见!”
侍卫进去了,不多时,妹妹曹宪迎了出来,笑道:“父亲还在说,兄长怎么不来聚会,结果兄长自己就来了。”
曹宪回到邺都也才几天,她被父亲狠狠训斥一顿,禁足三个月,虽然被训斥,却不是因为她擅自去找刘璟,而是她未经父亲同意,独自出门,单身女子出门非常危险,一旦被盗贼掳掠,后果不堪设想,曹操是为这个而对女儿大发雷霆。
曹丕笑道:“小妹休息两天,气色好多了,还是家里让人放心。”
曹宪上前亲热地挽着兄长的胳膊笑道:“有时间我给兄长说说我的见闻,兄长一定对刘璟的生活很感兴趣,父亲最感兴趣了,天天都要问我。”
两人向宫内走去,曹丕笑道:“看样子,父亲真是打算把你嫁给刘璟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曹宪脸一红,撒娇道:“谁让你说这个了,我才不稀罕嫁给他。”
曹丕呵呵大笑,跟着妹妹走进内宫,内宫里曹操家人聚集一堂,包括卞夫人在内的十几名妻妾和二十几名子女都济济一堂,环绕在曹操身边聊天说话,曹丕却意外发现曹植也坐在一旁,他心中一怔,曹植不是在外巡视吗?几时回来的?
众人见曹丕进来,都笑了起来,“就差大郎一人,现在都到齐了。”
曹丕连忙上前跪下,“孩儿曹丕拜见父亲大人,拜见各位母亲!”
曹操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很忙碌,所以没有找你来,不过既然来了,就一起聚会吧!我再派人把你妻儿接来,全家在一起更开心一点。”
“感谢父亲,不过能否给孩儿一点时间,孩儿有重要事情要向父亲汇报,和成都有关。”
曹操今天原本不想谈公事,不过既然和成都有关,就另当别论了,他微一沉吟,便点点头道:“我们去里屋谈!”
他缓缓起身向里屋走去,曹丕连忙跟了上去,这时,曹操又对曹植道:“植儿也一起来。”
曹丕顿时胀红脸了,竟然把三弟也一并叫来,那为何三弟汇报时,不叫他去听听?曹丕心中羞愤交加,却低头一言不发。
房间里,曹操坐了下来,他和颜悦色地望着两个儿子,他的最终继承者将在这个两个儿子中产生,从感情上说,他更偏向于三子曹植,这两年曹植成熟很快,已经不像从前出使襄阳时的那般稚嫩,渐渐变得沉稳大气,颇有王者之风,令曹操极为欣赏。
当然,长子曹丕也很能干,把政务处理得妥妥贴贴,不让自己操心费神,不过曹丕有一点令曹操一直不太喜欢,那就是他心机城府太深,最大事是需要心机城府,但没有一个父亲愿意看到儿子对自己也使心机,而曹丕就是犯了这条大忌,曹操知道,这几次群臣倡议他晋封魏王,都是曹丕在背后暗中鼓动。
另外就是华歆,曹操虽然很看重此人的能力,却不齿他的人品,更不喜欢长子将他视为心腹,几次提醒曹丕,每次曹丕都虚心接受,却始终不改,这便令曹操深感失望,同时也开始怀疑长子对自己恭敬的诚意,对自己是否阴奉阳违,一旦自己过世,长子真会继续忠心执行自己的政治路线吗?
但很多大臣的劝说又很有道理,以嫡长为嗣才是稳定之道,袁绍的教训还在历历在目,而且曹植在手腕及能力方面远远比不上曹丕,他骨子里还有文人那种浪漫情怀存在。
从他这次出去视察就看得出,他在官民争利上明显偏向于民,总是认为民贵君轻,民乃社稷之本,殊不知这其实只是统治者的一个说法而已,但曹植偏偏当真,在视察赵郡时,还在近万农民的众目睽睽之下责打太守和郡丞,这种政治上的幼稚也让曹操十分头疼。
更重要是,军方也普遍不支持曹植,而支持曹丕,但底层民众和各大名门士族却支持曹植,正是这种种瞻前顾后的疑虑使曹操始终定不下继承人。
曹操和颜悦色对长子曹丕道:“丕儿有什么重要事情要急着向为父汇报?”
曹丕克制住对身边三弟曹植的方案,取出一卷信轴,双手呈给父亲,“这是今天上午孩儿收到的成都情报,内容非常重要,请父亲过目。”
曹操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关于成都的情报应该是董昭向自己汇报才对,怎么会是长子向自己汇报?他心中奇怪,但还是接过信轴打开,匆匆看了一遍,顿时使他大吃一惊,竟然平章台的议事记录,内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