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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阵宽三里,旌旗招展,声势浩大,在最前面是五千重甲步兵,斩马刀如林,在阳光下闪烁中熠熠的寒光,五千重甲步兵排列为三行,形成一道锐不可当的刀墙。
在重甲步兵两边,各有两千骑兵,他们护卫重甲步兵的左右两侧,而重甲步兵身后,则是一千辆蜂弩车,每辆蜂弩车由三人控制。
另外,每辆蜂弩车还有三名重盾枪弩军护卫,这种弩车制造不易,必须要保证它们的安全。
在蜂弩车后面则是六千弩兵,他们和蜂弩形成了远近两层打击。
这时,对面也响起了呜咽的号角声,一队队骑兵从大营内驶出,迅速在旷野中列队,乌桓骑兵的军制和匈奴一样,万人为一卫,一名万夫长统帅,一万人又分十军,每军配两名千人长,还有五百人长、百人长、十人长。
军旗上以乌桓山为标示,他们不使用盾牌,皆穿双牛皮甲,兵器比较混乱,战刀、长矛、狼牙棒,还是土制的弓箭和索套。
刘猛率一万匈奴骑兵在后面督战,刘猛见时机已成熟,举起号角劲吹,‘呜——’低沉的号角声吹响,紧接着,匈奴军中数百只号角同时吹响,‘呜——’
这是进攻命令,鲁昔无奈,只得咬牙下达了命令,“冲击!”
左军万夫长正是边庶之子赤宁,他早已按耐不住,挥刀大吼一声,“儿郎们,跟我杀!”
他率先冲出,后面万人骑兵同时发动,声势如雷,喊杀声直冲云霄,“杀啊!”
万马奔腾,如汹涌澎湃的浪潮,在数百面大旗的引领下,战马滚滚向汉军掩杀而去,势不可挡。
这时,刘璟冷冷下令道:“蜂弩上前!”
重甲步兵纷纷散开,三名士兵一辆,推出了一千辆无比犀利的蜂弩,木盖开启,弩箭缓缓升起,弩匣内的三十支铁弩矢冰冷对准了斜空,两边弓弦已经拧紧,一千辆蜂弩一字排开,对准了奔腾而来的万马千军,大战一触即发。
刘璟神情肃然地注视着一千辆木牛蜂弩,他对这种对付骑兵的大杀器极为看重,长久以来,汉军对付骑兵一向没有好的办法,主要依靠重甲步兵,重甲步兵对付骑兵的优势很明显,利用锋利的长刃劈砍战马,可谓无坚不摧。
但重甲步兵的弱点也同样明显,那就是笨拙缓慢,行动不便,第一次对付骑兵会有很好的效果,但如果对方一旦吃过大亏,第二次就不会再往刀口上撞,骑兵往往会绕过重甲步兵,进攻后面的军队。
因此对于汉军而言,急需另一种对付骑兵的武器,尤其是远程武器,普通弓弩射程偏近,往往一两轮后,敌军骑兵便冲至眼前,打击效果不佳,但如果和三百步的蜂弩配合,形成远近两层射击,再加上重甲步兵的防御墙,这就对敌军骑兵形成了多层次的打击,会取得极好的效果,刘璟对蜂弩的发威拭目以待。
乌桓骑兵战马奔腾,一万骑兵形成了一片黑色的浪潮,扬起滚滚黄尘,杀气冲天,势不可挡,赤宁一马当先,高举战刀,眼睛都瞪红了,这是他复仇的机会,在萧关,他们不擅于守城,轻而易举地被汉军夺取了关城,损兵大半,赤宁视为奇耻大辱,而现在是他们最犀利的骑兵进攻,赤宁憋足了一口气,他要用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彻底击溃汉军。
乌桓骑兵冲进了一里距离内,这时汉军阵型又发生了变化,六千弩军士兵从后面迅速上前,分为三排,排在蜂弩之后,六千把军弩刷地抬起,瞄准了奔腾而来的骑兵。
乌桓骑兵冲进了四百步内,黄尘漫天,大地在颤抖,强大的杀气席卷而来,令人骇人变色,这是游牧骑兵最强大的万人冲击,蕴含在其中的力量连天地都为之哭泣。
骑兵终于冲进了三百步内,汉军的战鼓声骤然敲响,这是射击的命令,一千辆蜂弩车早已蓄势以待,发射士兵同时扳动了开关,只听见一片咔咔声,强劲的铁弩矢瞬间射出,密集的弩矢迅速形成一片箭网,俨如暴风骤雨般射向奔腾而来的骑兵群。
第一轮三万支铁弩矢便产生了巨大的效果,铁弩矢以抛物线落下,沉重的铁质使它巨大强大的冲击力,射透了骑兵的双层皮甲,铺天盖地落下的弩矢使大片骑兵被射中,骑兵惨叫落马,被后面冲来的战马践踏如泥,或者战马悲鸣,连人带马向前翻滚,撞翻前后骑兵,在高速奔跑中,一旦落马,必死无疑。
在长达近三里的冲击面上,到处可以看见翻滚倒地的骑兵,仅仅一轮三万支弩矢,便超过两千骑兵阵亡,令无数乌桓骑兵胆寒,但前面的骑兵已无法调头或者放弃,骑兵群奔腾而来,将前面的骑兵裹夹着前进。
一轮弩矢射完,三名操作士兵并没有停止观望,两名士兵左右扳动绞盘上弦,射击士兵则将一盒新的弩匣装上箭槽,动作迅速,片刻便完成了第二轮发射准备,但第二轮不需要等待战鼓声敲响,准备完毕后,立刻发射出去。
万夫长赤宁躲过第一轮射杀,望着强大的弩矢,他心中也为之震撼,但他只奔跑了数十步,前方如蝗虫般的铁弩矢再一次迎面扑来,只见寒光闪动,数支弩矢已到眼前,赤宁躲无可躲,绝望地大叫一声,他被三支弩同时射中胸膛,翻滚落马,当场惨死。
铺天盖地的铁弩矢再一次射入了密集的骑兵群中,很多士兵都躲在战马身后,但效果并不大,战马纷纷被射中,翻滚扑倒,同样给骑兵带来了致命的伤害,第二轮三万支弩矢使乌桓骑兵伤亡超过一千五百人,而主将赤宁也不幸惨死。
两轮弩矢打击便使乌桓骑兵伤亡超过三成半,乌桓骑兵的攻势滞涩,速度明显减慢,士气迅速低迷,不少骑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调头,使骑兵队开始混乱起来,但这时乌桓骑兵距离汉军大阵只有百步之遥,另一种死亡的气息向他们扑面而来。
一千辆蜂弩车迅速后撤,露出六千弓弩军,一排两千人,共分为三排,随着一阵梆子声敲响,第一排两千支弩箭密集射向迎面冲来的乌桓骑兵,这一次不是铁弩矢,但一样力量强劲,在百步内,一样可以射穿敌军的双层皮甲。
这是近距离的三段射击,比蜂弩更有章法,六千弩军轮番射击,此起彼伏,片刻之间,便射出了两轮一万两千支箭,乌桓骑兵人仰马翻,死伤惨重,死尸堆满了数十步内。
这无疑是乌桓骑兵遭遇的最致命打击,士气消亡殆尽,骑兵前后撞击,乱成一团,这时,后面传来了撤军的钟声,‘当!当!当!’敲响,乌桓骑兵争先恐后调头逃跑,数千乌桓骑兵如潮水般撤退。
汉军士兵一起欢呼起来,还没有正面作战,乌桓骑兵便死伤近半,这是对付游牧民族前所未有的战果,刘璟也欣慰地笑了起来,蜂弩不负他的期待,以密集杀伤方式针对骑兵群,发挥出了极大作用。
这时,刘璟已看出乌桓骑兵心生怯意,极可能会撤回大营,他当即下令道:“重甲步兵出击!”
五千重甲步兵缓缓列队而出,长刀如林,仿佛山墙一般,一步一步向敌军走去,七千骑兵护卫两翼,在重甲步兵身后是六千弩军跟随,三万长矛兵也一起出动,汉军终于出动出击了。
第825章 夜攻乌桓
乌桓骑兵几乎是功亏一篑的撤退令刘猛勃然大怒,他纵马冲至鲁昔面前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撤军?”
鲁昔对刘猛厌恶之急,他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道:“汉军弓矢犀利,若再打下去,将全军覆没!”
“你可以再增兵,派第二支万人军上去,就是不能撤退。”
“够了!”
旁边边庶满眼通红,捏紧拳头大吼道:“我儿子已经为你送命了,你还要怎样!”
刘猛拔刀上前,怒视边庶,“你说什么?”
鲁昔的二十几名亲兵也纷纷拔刀冲上前,怒视刘猛,双方僵持在一起,就在这时,远处战鼓声敲响,有骑兵飞奔来报,“汉军进攻了!”
只见汉军军阵出动,速度不快,两排重甲长刀兵如山一般向这边压来,鲁昔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他当即令道:“撤军回营!”
他又回头对刘猛道:“事关生死问题,乌桓人自己会做主,刘将军如果愿意率军出击,我们很欢迎,也愿意为刘将军压阵,如果刘将军不愿出击,就请回吧!”
鲁昔这样说,基本上就是和匈奴人翻脸了,刘猛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已经没有底气,匈奴大军已北撤,凭他手中一万人是无法和汉军对阵,甚至也无法乌桓军对阵,他重重哼了一声,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疾奔而去。
鲁昔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尽管鲁昔和刘猛翻脸,但他却不敢和匈奴人翻脸,毕竟他年幼的儿子在匈奴为人质,在没有得到刘去卑确切命令前,他还不敢直接撤回上郡,至少他要派人去向刘去卑请示,此时鲁昔并不知道匈奴人已经北撤,他想当然地认为,刘去卑正率领数万大军在几十里外虎视眈眈,等待他击败汉军。
鲁昔随即下令道:“撤军回大营!”
乌桓军和匈奴军先后撤回了大营,虽然游牧民族的大营一般都没有营栅,只是简单的扎下营帐,但因为乌桓和南匈奴在中原已久,也渐渐学会了中原军队的一些扎营方式,其中他们比较喜欢用营栅,用巨大的粗木将大营包围起来,简单方便,外面再挖一条阻马壕沟。
数万汉军一步步向乌桓大营杀来,距离营栅还有百步时,铺天盖地的箭矢便向汉军射来,但乌桓人的弓箭大多简陋,射程不过五六十步,虽然射不到汉军,但铺天盖地的气势却颇为壮观,刘璟一摆手,命士兵停止前行。
他凝视乌桓军营片刻,回头令道:“就地组装重型投石机!”
汉军运来的后勤辎重中,有五架重型投石机的零件,准备组装后用在萧关防御,而投石机的另一个作用便是震慑对方,虽然蜂弩的射距达不到敌军营寨,但重型投石机却可以。
此时天色已渐黄昏,六千弩兵依然列阵在乌桓人的大营前,防止乌桓人突击,而在一座土丘之后,数百名随军军匠在大匠罗晟的指挥下,紧张地装配重型投石机。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时辰后,罗晟匆匆赶来禀报:“启禀殿下,五架投石机皆已装配完毕!”
.........
乌桓军大帐内,鲁昔阴沉着脸,目光盯向帐外,似乎在考虑什么,两边坐着二十几名大大小小的酋长,最前面坐着边庶和罗金,两人座位突出,紧靠鲁昔,他们三人代表了乌桓最大的三个部落,乌桓人的命运基本上就由他们三人决定。
边庶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儿子赤宁之死使他遭到沉重的打击,至今没有缓过神来,而罗金也沉默不语,他的部族虽然暂时没有损失,但今天汉军强大的弩箭同样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尤其那铺天盖地的铁弩矢,杀伤力惊人,此时他手中就有这么一支弩矢,他轻轻抚摸着,感受着它那沉重铁质和精良的做工。
“你们说说吧!”
鲁昔缓缓扫了一眼众人,声音略带嘶哑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大帐内鸦雀无声,最左面几名酋长嘴唇动了动,似乎他们有话要说,这几人的部落损失最为惨重,今天冲击的一万骑兵大多都是他们的部族战士。
“突兀利,你想说什么?”鲁昔柔声问一名年纪最大的酋长。
这名名叫突兀利的酋长嘴唇哆嗦着,他老泪纵横道:“大酋长,我们不能再打下去,再打下去,我们的青壮全部死光,匈奴就会并掉我们的妇孺,从此再无乌桓族。”
鲁昔点点头,他看了一眼边庶,不由暗暗叹了口气,目光又转到罗金身上,“你的意思呢?罗金。”
罗金半晌才苦笑一声说:“我在回味汉军的弩阵,我想匈奴人能否有办法抵抗住?”
鲁昔明白罗金的意思,他们抵挡不住,匈奴人也一样抵挡不住,可关键是匈奴人不会和汉军去拼命,而是不会放过他们乌桓人,这才是他们的软肋要害,叹了口气,鲁昔对众人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给族人留条后路,我们夹在汉军和匈奴人之间,最后只会被碾压得粉碎,诸位请告诉我,如果我决定迁去河西,有多少族人愿意跟随?”
大帐内还是没有人说话,毕竟这个决定来得太突然,让很多人都一时难以接受,可就在这时,大帐外传来一阵骚乱,似乎有人惊恐得大喊大叫,众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帐帘一掀,一名士兵奔了进来,惊恐万分道:“酋长,天降大火,大营起火了!”
鲁昔吃了一惊,连忙快步走出大帐,众酋长也纷纷跟了出去,外面的情形让众人都呆住了,只见大营内火光冲天,无数顶大帐被点燃了,烈火焚烧,滚滚浓烟遮蔽了晴朗的夜空,士兵们到处逃窜,乱作一团,
这时,有士兵指着天空大喊:“又来了!”
众人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五个巨大的火球,挟带着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