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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逸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激将法,话语不多,也很直白,但恰恰就是这种简单直白,一刀刺中了刘琮的要害。
‘美人江山,唯有强者可居!’
刘琮喃喃自语,他又想起母亲说的话,刘璟支持大哥,迟早是他争夺荆州之主的障碍,是啊!如果连一个女人都得不到,他还有什么颜面去争夺荆州之主。
刘琮从骨子里看不起刘璟,从第一天见到刘璟时,这种轻视便在他心中生根了,他怎么能让刘璟夺走他看上的女人。
刘琮的拳头慢慢捏紧了。
.......
马车不多时便离开了隆中小镇,沿着官道继续北行,这里离黄府还有近二十里,最多半个时辰便可抵达,官道两边山势起伏,山林茂密,枝头上上挂满了累累青果,一群群鸟雀从树林里飞出,在官道上盘旋。
刘璟一路沉思不语,荆州已经逐渐形成了两大家族派系,刘琦派和刘琮派,而刘表又将从侄刘磬安排为长沙郡丞,明显是想让刘磬掌控长沙郡,这样,在刘琦派和刘琮派之外,又多了一个刘磬派。
当然,刘氏宗族派系的形成,现在还只是一个雏形,不过随着时间的展,这种宗族派系格局会越来越明晰,最后变得水火不容。
但刘璟考虑更多的是自己,刘磬即将成为长沙派,那么自己呢?自己在荆州的势力争夺中,会不会形成刘璟派。
从目前的情形看来,刘表似乎已经动摇,打算让他**为派,这也许和新野之战有关,改变了刘表的对自己的态度。
今天在酒馆遇到刘琮,他们之间的一场争斗便使刘璟有一种预感,迟早有一天,他会刘琮势不两立,这不仅仅是刘琦和刘琮的对立,也是他和刘琮争夺荆州势力的必然结果.......
刘璟心中极为焦虑,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迫切希望得到属于自己的地盘。
马车内陶湛的心情也不好,上一次在望江酒馆,刘琮的出现使她极为扫兴,今天,本来兴致勃勃的心情又一次被刘琮扰乱,对刘琮的厌恶固然不用说。
但此时她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担忧,刘琮说他要去柴桑拜访自己的父亲,她读懂了这话语背后的意思,他是什么意思,既然要娶蔡家之女,为何还要打自己的主意?
如果换一个人,陶湛都会一脸轻蔑,但刘琮却不一样,他是州牧之子,是荆州的半个主人,以他身份去向自己父亲施压,父亲会不会就由此答应。
这才是陶湛担忧之事,尽管她心中对刘琮充满了愤恨和厌恶,但她又不得不冷静考虑会出现的后果。
这时,陶湛透过车帘偷偷看了一眼马车外的刘璟,虽然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陷入情网,依然保持着一份清醒和理智,但她也不否认对刘璟很有好感,也愿意将这种好感保持下去,甚至还会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他有没有这个心呢?为什么不想自己直接表白。
一路上,他就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他是担心伤害手足之情,由此怯步,陶湛很想知道刘璟此时的想法,就像一只猫从她心中走过,她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璟公子!”
陶湛拉开一条车帘缝,小声道:“我很抱歉。”
刘璟从沉思中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冷落陶湛了,他歉然一笑,“刚才想些事情,把你忘记了,要不要我们再找家酒馆休息?”
“不用了,应该快到黄府了。”
陶湛迟疑一下,又问道:“是不是我刚才在酒馆引来的麻烦,让你感到很为难?”
“麻烦?”
刘璟摇摇头:“你想得太多了,没有什么麻烦,我只是在想那个蔡逸说的话。”
说到这里,刘璟又笑问道:“假如当时我另找座位,陶姑娘是打算和我同坐,还是去应酬琮公子?”
“你觉得呢?”陶湛很认真地注视着他问道。
刘璟忍不住开了个玩笑,“他可是州牧之子,我只是州牧之侄,我觉得陶姑娘说不定会选他。”
话一出口,刘璟便觉得自己失言了,怎么能这样开玩笑。
但话已出口,无法再收回,刘璟只得讪讪一笑,“你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
陶湛的俏脸立刻阴沉下来,‘啪!’地将车帘拉上,一股被侮辱的怒火从她心中升起,他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
半晌,她冷冷道:“我陶湛是商人之女,当然是会趋炎附势,让你失望了。”
第110章 黄府家宴
虽然黄承彦今天置办家宴的目的是为女儿月英定亲,但在某种程度上又是一次名士宴,名士宴就相当于后世的豪门夜宴,是一次大型的社交宴会,南阳黄氏在荆襄虽然没有四大世族的人脉和势力,但它的名望却不输于任何一大世家。
以至于蔡瑁之父蔡讽不惜将自己的长女嫁给黄承彦,而黄承彦的长子又娶了蒯家之女,使黄家虽在襄阳,却有南阳之名望。
这次黄承彦请客,出了近三百张请柬,对于荆州世家大族,黄家的面子得给,不得不来;对于避难荆襄的北方士族,这或许是他们入仕荆州的机会,不可放过。
对于刘表、刘备等上位者,这又是联络名士,增加声望的良机,所以刘表、刘备双双出席;而对于荆州官员,这又是他们建立人脉,拓宽仕途的绝佳机会。
因此,众人各怀心思,几乎所有接到请柬之人都赶来了黄府,使黄府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盈门,格外地热闹。
刘璟和陶湛一路沉默了七八里,终于来到了黄府,刘璟的前世也是个未谈过恋爱青涩小伙,在情场上比今生的刘璟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他也知道自己惹恼了陶湛,可怎么向她解释,消除她的怒气,却一筹莫展。
而陶湛看似温柔细腻,但骨子里却是一个极为刚烈的女子。
陶湛一直在试探他,他是不是和刘琮一样只对自己容貌感兴趣。
如果是那样,他说不定会为了某种利益,把自己让给刘琮,虽然陶湛也知道刘璟和刘琮不一样,但她希望能得到刘璟明确的答复,偏偏刘璟说的那些玩笑话正是她不愿听到,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其实这就是年轻人的常事,互相有好感,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又没有说破,这样就很容易互相猜疑,互相试探,最后闹出一些矛盾,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两人距离黄府还有百余步,这里立有一块疏导牌,女眷从侧门入,男宾走正门,马车停下,刘璟也勒住战马,这里就要分手,两人不得开口了。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刘璟连忙道:“你先说吧!”
陶湛见他眼看要分手了,也不向自己道歉,心中又有了气,便冷冷道:“等会儿宴会结束了,我自己会回樊城,不劳璟公子大驾!”
刘璟听她语气冷淡,心中也着实有点不高兴,自己明明只是失言说错一句话,她就气成这样,有必要吗?
刘璟也冷然道:“那陶姑娘自己保重!”
他一催马向前门奔去,陶湛咬紧嘴唇望着他远去,眼睛忽然一红,颤声对车夫道:“咱们回去,不参加宴会了。”
车夫调转马头要走,就在这时,远处驶来了几辆马车,有骑兵左右护卫,马车装饰华丽,身份尊贵,不过看得出是女人的马车,有黄家人迎了上去,“州牧夫人,请走侧门,直接进后宅!”
马车擦身而过,透过车窗,陶湛看见了坐在马车里的蔡少妤,只见她神情傲慢,目光冷漠,陶湛心中忽然升起个念头,她又改变了主意,吩咐车夫,“我们也从侧门进去。”
........
侧门前站着大群丫鬟婆子,黄承彦的妻子大蔡夫人带着七八名黄家的女眷在门口招呼宾客,其实就是收了请柬,寒暄几句,让丫鬟领进内宅去休息。
这时,州牧夫人到了,使府门前一下子热闹起来,黄承彦的妻子正是蔡夫人的大姊,两姐妹见面格外亲热,还有蔡少妤这个侄女,更是亲热无比,千呼万拥,无形中将其他宾客冷落了。
但其他女眷宾客也纷纷涌上前向蔡夫人问候,唯恐蔡夫人记不住自己。
黄月英也站在侧门旁,今天她虽然是主角,但在没有正式宣布前,她也要和母亲一起招呼客人。
只是她不太喜欢姨母蔡夫人,也不喜欢表妹蔡少妤,从小到大,她们总是在讥讽自己的相貌,语气十分刻薄,所以黄月英便躲在几名丫鬟后面,不想上前去见礼。
就在这时,黄月英忽然看见一个白裙少女,长得异常美貌,清丽绝伦,她手中拿着一份请柬,只是独自一人,她远远站着,似乎不屑于像其他女眷一样争先去讨好蔡夫人,嘴角隐隐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黄月英一下子喜欢上了她,她和自己一样,都是不愿意去讨好蔡夫人,她连忙走上前,笑道:“这位妹妹也是宾客吗?”
白裙少女正是陶湛,她可不愿意去讨好什么蔡夫人,只远远地站着,等她们都进去,这时,她见一个年轻少女向自己问候,皮肤微黑,头略黄,陶湛心念一动,知道这是谁了。
她连忙把请柬递给她,盈盈施一礼,笑道:“我是陶家九娘,你可是黄姑娘,我听徐元直和崔州平两位大哥提起过你。”
黄月英和徐庶、崔州平都是挚友,她听陶湛居然认识这两人,顿时又惊又喜,“这样说起来我们就不是外人了,你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吗?”
陶湛犹豫一下,没好气道:“我是跟璟公子一起来的,你也认识此人吧!”
黄月英点点头笑道:“旦日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人品不错,开朗知礼,我也挺喜欢他。”
陶湛听她夸奖刘璟人品不错,还挺喜欢他,心中气略略消了一点,又试探道:“黄姑娘和他只有一面之缘,恐怕还不算了解他吧!”
黄月英摇摇头,“我看人从来不会错,璟公子虽是州牧之侄,官宦子弟,但豪迈大度,待人以诚,比起州牧之子又要好得多。”
黄月英对刘璟的赞扬让陶湛心中有点羞愧,她想起了刘璟对陶家的诸般恩情,又想起和刘璟的第一次见面,那种愤怒尴尬,他应该不是只看中自己的容貌。
想到这,她心中对刘璟的怒气也就消了七八分,心中暗忖:‘只要他肯主动来找我道歉,我就原谅他。’
这时大群女眷进了内宅,侧门口已经没什么人,黄月英微微一笑,“你跟我来!”
她挽着陶湛的手,两人有说有笑,亲密地走进内宅去了。
........
刘璟从正面进了黄府,宾客极多,热闹异常,客人们都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一连走了两个院子,刘璟都没有遇到一个认识的人。
刘璟在一座走廊上找根石条坐下,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陶湛,心中有点后悔,自己是堂堂的男儿,却和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有失男儿宽宏之心,让她一让又何妨,干嘛跟她赌这个气,等宴会结束,还是要护送她回去。
“璟公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
刘璟一回头,竟然是关羽,穿一身绿长袍,头戴无翅纱帽,这倒是出乎刘璟的意料,关羽居然在这里,他连忙起身行礼,“关将军怎么来了?”
新野一战,多亏刘璟的全力相助,才使刘备军免遭全军覆没之灾,刘备军上下都对他十分感激,包括关羽,他从前有些看不起刘璟,总认为刘璟是依凭刘表之侄,其实没有什么本事,对他从来都是爱理不理。
不过新野一战,刘璟用自己的勇气和信誉改变了关羽对他的偏见。
关羽微微一笑:“我是陪同兄长前来赴宴,闲得无聊,四处走走。”
刘璟一怔,应该是赵云来陪同刘备赴宴,怎么变成了关羽,兄长怎么不来?刘璟心中有些奇怪。
关羽明白刘璟的心思,便解释道:“子龙师父得道升天,他连夜赶去常山郡了,所以就由我陪同大哥前来。”
刘璟心中黯然,玉真人圆寂了,自己却不能赶去送最后一程,枉他教自己一番武艺,自己却没有半点报答,刘璟心中既是歉疚,又是难过,就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压在他心中。
关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柔声劝道:“当年我师父去世时,我正在涿郡招募兵马平黄巾贼,那时意气风,一心想做一番大事业,也还没有遇到大哥,当时听说师父去世,心中也是很伤心,急着要赶回解良,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去,其实,一个人你只要把他记在心中,那么就算他去世了,但他却在你心中活着,那么他的泉下之灵也会有知,相反,如果你赶回去见一次,然后心中淡忘,反而不如不回去,记在心中更是一种纪念。”
刘璟心中很惊讶关羽的心思竟如此细腻,如此明白人性,他一直觉得关羽极为孤傲,看不起天下人,但现在他才现,关羽竟藏有一颗如此敏感之心。
“关将军在遇到皇叔之前,就已是一方诸侯了吗?”刘璟又好奇地问道,他从关羽的言语中似乎现了一点他的秘密。
关羽呵呵一笑,“哪里谈得上诸侯,当时只是心怀大志,想为民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