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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黄昌也已经布置好了重重防线,接管了镇压河套地区的匈奴和羌人的职责。
一月之后,刘渊踏上了幽州的土地。
184年,中平元年。自二月起,黄巾乱世,三月,刘渊率大军南下镇压,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光景。当他抵达幽州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下旬,眼看已是年关将至。
这一年,中原地区战火纷飞,民不聊生。而幽州,却如世外桃源,又是一个丰收喜庆的年份。
这时节,冬小麦已经播下,正是农闲时分。
百姓们几乎足不出户,躲避着从北方吹来的呼呼寒风,一家人围着炭火,聊着今年的收成,聊着官府今年新下达的惠民政策,更对来年满怀憧憬。
刘渊一路走来,走过冰霜覆盖的大地,走过白雪皑皑的山林,感受着幽州的平静祥和,终于抵达了幽州治所,渔阳。
郭嘉、陈群、田丰、沮授等人出城三十里,冒着风雪,将刘渊迎进了渔阳城。
城内街道两旁,无数的百姓夹道欢迎,呼声震天。一个二个拥挤着,就想要亲眼看看幽州的苍天,目睹一番幽州之主的容颜。
好不容易回到府邸,刘渊一张脸,都笑的有些僵硬了。
跳下狮虎兽,抬眼一看,一大一小两个俏丽的人影,正立在门边,静静等待。
“昭姬!宓儿!”
刘渊脸上露出温润的笑意,大步走了过去。
“昭姬。。。”刘渊拉住蔡琰冰冷通红的小手,握在掌心,心疼道:“大冷天儿的,不在屋里呆着,跑门外干嘛。。。”
“来接哥哥呀。。。”蔡琰明净的眸子一弯,脸上闪过俏皮的光芒。
“子鸿哥哥不疼宓儿了,呜呜。。。”旁边的甄宓一双小手捂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灵动的大眼睛转动着,从指缝里透露出欣喜的光彩:“宓儿也冷呢。。。”
“呵呵呵。。”刘渊右手抱起甄宓,左手揽住蔡琰,与守门的卫士点点头,一边吩咐下人带甘宁等人去休息,一边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郭嘉等人见此,相视一笑,也跟着走进了刺史府。
“昭姬,母亲呢?”刘渊将近一年未见母亲,甚是想念,于是问道。
“在城外别院里。。。娘亲不愿回刺史府,说过不惯。。。”蔡琰道。
“嗯。”
刘渊点点头。
他知道母亲的性子。
在那个小山村,母亲过惯了清贫的生活,从那年来到幽州,就不愿住在刺史府,没奈何,刘渊只好在城外一处村庄里为母亲置办了一座房屋,其格局与颍川外村庄里的一模一样。
刘母住在那里,耕两分地,种点小菜,打理花花草草,倒也怡然自得。
“伯父伯母呢?”
刘渊又想起蔡邕和蔡夫人,又问。
“爹爹每天往学院里跑呢,说是喜欢上了教授学子的生活。。。娘亲在城外陪着婆婆,也很久没回城内的宅子了。。。”
“是哎,”甄宓道:“子鸿哥哥你不知道吧,昭姬姐姐也喜欢去学院,还帮着蔡伯伯修书呢。。。昭姬姐姐记性最好了,好多东西蔡伯伯都不记得了呢!”
“呵呵。。你昭姬姐姐可是大才女哟!”刘渊笑呵呵的道:“那甄叔父呢?还在渔阳吗?”
“唔。。”甄宓摇着小脑袋,颇为埋怨:“爹爹早些时候去了玄菟,好几个月都没回来。。。不疼宓儿!”
说着话,就已经到了客厅。
“昭姬,你先带宓儿下去,我与奉孝他们还有些事要商议。。。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城外,见母亲。”
蔡琰温顺的点点头,牵着甄宓往后院而去。
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刘渊才招呼郭嘉等人进屋坐下。
“诸位,本王此番南下经年,幽州内各项事务都靠大家支撑,着实辛苦啦。”
郭嘉呵呵一笑,扯下腰间酒葫芦,毫无形象的饮了一口,道:“不辛苦,不辛苦!呵呵。。。诸位,是不是啊,呵呵呵。。。”
诸人点头。
田丰道:“在其位,谋其政。主公赋予我等职责,我等自然不能让主公失望。”
“可不是,呵呵呵。。。”郭嘉又笑:“诸位都是天下大才,小小的一个幽州,这么点事物,处理起来的得心应手,没什么辛苦。。。”
这话出口,刘渊顿时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郭嘉并不是不满意自己‘小小’的官职,而是在提醒刘渊,扩张的时候到了。
从179冬,到184年冬,整整五年。在外,镇压胡虏,使其不敢妄动;在内,发展内政经济,鼓励人口增长。可以说,幽州已经完全具备了向外扩张的条件。
“那么,奉孝,先说说你的看法。”
刘渊好整以暇。
“是。”郭嘉沉吟半晌,道:“扩张有两个方向。其一,向北。这些年,一干胡虏外国被我们打压的抬不起头来,在各个方面都有所缩水,势力大不如前,正是大刀阔斧,将其地盘人口纳入囊中的时机。最重要的。我们有借口!”郭嘉抬起头来,看着刘渊,眼中慧光闪动:“主公在江南遭到刺杀,就有这一干胡虏的参与,所以。。。”
听到这儿,刘渊想起,之前在临湘时,给郭嘉传讯,要其血腥报复,收点利息的事,不由问道:“奉孝,屠城十座,血洗部落十个的事情,办好了?”
“当然,呵呵呵,主公吩咐的事,怎不倾尽全力?早在半月前,上谷军团长徐晃已经超额完成了对付鲜卑人的目标;辽东军团长张飞也完成了指标。”
“那就好,我从属牺牲一个,就要他十倍、百倍奉还!”刘渊浓眉一竖,颇为凌厉。
“你继续说。”
“半年前,我与诸位同僚商议并实施了掐紧北疆诸势力脖子的计划。于是这些势力联名要求见主公。但那时主公没在幽州,便被我推拒。如今正好依着这件事,主公可以发起一个照会,把诸国、诸势力的头脑都召集集中起来,最后以刺杀为借口,暴起发难,把他们尽数拿下!”
“在拿下这些势力首脑之后,早已准备好的几大军团立刻出击,在其群蛇无首、毫无防备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予以击破!”
“接着,将战争得来的俘虏,尽数投入驰道、城池的建设,争取在一两年之内,将草原胡虏、辽东诸国尽数纳入幽州版图!”
“好!”刘渊击节而赞,道:“此计甚合我意。那么,第二个方向呢?”
郭嘉见刘渊认同,不由脸上泛起了喜色,道:“第二个方向,就是冀州和并州!”
闻言,刘渊眉头轻轻一皱,没有说话,只听郭嘉解释。
“主公如今为征北将军,统帅三州军权。可以说,冀州和并州,已经有一半是主公的了。我知道主公不愿与洛阳皇室发生纠葛,但是,主公可以暗中安插人员,掌控住这两州的要害之地。譬如冀州的下曲阳和并州的壶关。”郭嘉道。
“可是。。。”
刘渊有些犹豫。
“主公,我还记得,当初你与我说,天下大乱就在当前。既如此,主公为何还抱着洛阳皇室不放?早晚都要倾覆的东西,何必要费尽心力去维持呵护?”
“本王。。。知晓啊。。。”刘渊长叹。
“既然主公明了,那暗中掌控这两州政权是势在必行之策!难道主公要等别人占据了这两州,扼住了幽州南下的咽喉,再费力去夺取吗?”
刘渊沉默。
良久,他叹一声,道:“好吧,就这么办吧。。。可是,本王答应天子,要扶助皇子协。。。”
“主公!”郭嘉道:“即便主公以后要扶持皇子协,但这个目的并不与掌控冀并两州相冲突啊!”
“是啊,主公。倘若皇子协可堪大任,到时再将两州军政还与他便是——握在自己手中,总比在他人手中来得强吧?”田丰说着,言语间似乎仍十分向往洛阳皇室。
刘渊不语。郭嘉看了眼田丰,知道说服了刘渊,便继续道:
“暗中渗透、掌控两州的同时,主公便下令,让黄昌的并州军团向河套的匈奴、羌人出击!收复肥沃的河套地区!继而威临凉州!”
“主公不是时常惦记丝绸之路吗?只要打下了河套,再暗中掌控住张掖,便能重新开辟一条从西域到幽州的新的丝绸之路!那么,幽州的经济,就会再上一个台阶!”这是沮授说的话。
一百三十三章 貂蝉
“好吧,奉孝,你们几个尽快拿出具体章程,再行实施。”刘渊点头,又道:“明日,奉孝便向鲜卑、乌桓、高句丽等势力发出照会邀请,明年三月,春暖花开之际,本王要在新建成的始秦城外召开大会!对了,特别提出,本王亲自到场,要求各国国王、部族首领必须到场,否则。。。”
“主公英明!”
“另外,水师框架搭建起来没有?”刘渊道:“水师统领本王已经给找回来了,只等着接管大军。”
“主公放心便是。”郭嘉主管军事,自然由他回答:“一月前,水师建成。初步统计,有三万五千精锐战士,备选战士五万人;天工院墨家督造的长二十丈的铁皮大船一百条,能承载五百人;承载一百人到两百人的中型铁皮船五百条;小型铁皮船不计。现如今,水师正驻扎在泉州南大沽口另一侧新建成的军港中,日日操练。只要水师大都督任命下达,水师即成!”
“嗯,好!”
“那么,草原上建成的五座城池,现状如何?”
“启禀主公,”沮授道:“百万黄巾,及从冀州、并州吸纳的难民,总计一百五十余万人,平均分配到五座城池。月前,初步安置工作已经全部完结,现下,百姓们正在新到任的基层官员的带领下开垦田地,播种冬小麦,所有情况日趋稳定。对了,主公,这一批任命到五座城池的基层官员,都是刚刚从幽州学院内结业的学子。”
“嗯,不错,不错。刚刚毕业的学子,正需要下放基层,多多积累经验,体察民间疾苦,方是正理。”刘渊点头道。
“那么,就这样吧。。。对了,奉孝,你立刻下达一个命令,本王下个月要在军中演武,各个军团都要派遣精锐来渔阳,演武以庆新年!”
“告诉他们,演武胜利者,本王重重有赏!”
“喏!”
在刘渊返回幽州的路上,就已经在考虑演武这件事。
他认为,幽州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尤其是在他被任命为征北将军之后,其麾下军团颇有些混乱。正要借着演武一事,将其理清,重新任命军团长,分配划分各自防区以及兵员。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来年要对北疆、辽东、河套发动攻势,那么必须要理清军队成分,划分好防区任务,才能更好的达到目标。
幽州发展的大方向确定之后,刘渊就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叫来了甘宁、周泰、蒋钦,与一众谋主相互认识之后,开怀畅饮一番,这才作罢。
饭后,刘渊即刻下达了甘宁三人的任命书,同时让田丰尽快为其准备好印信。待一切妥当,三人立即南下泉州,接管水师。
要说刘渊如此容易就将数万大军交到甘宁等人手中,颇有些不合常理。
照说来,刚刚投效的将领,怎么也得观察一些时日,方才能逐步启用。
对此,刘渊有他自己的理由。
其一,幽州水师的组成。
幽州水师,多是从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四郡南部的渔民当中征辟而来。都是土生土长的幽州人。要说他们抛弃家小,抛弃家乡,跟随甘宁等人反了刘渊,打死刘渊都不会相信。
其二,早在几年前,刘渊就已经在筹备建立水师。但因为没有水师主将,颇为凌乱。水师确实急需一个大都督来统领管辖,这样才能形成具体的战斗力,而纵横长江流域的锦帆贼甘宁,就是最好的的人选。
其三,刘渊相信自己的魅力,也相信,甘宁等人不是那种反骨仔。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综合起来,刘渊就这样轻易的把水师交到了甘宁三人的手中。
当然,诸位谋主也没反对。想来早知其中因素。
听闻立刻就要掌管数万大军,大小船只数千,成为幽州顶级高层军官,甘宁三人是说不出的兴奋、激动和感动。当下拜倒,搜肠刮肚赌咒发誓,以表忠诚。
待诸人退下,刘渊让典韦去安排亲卫营放假一天的事情,则独自往后院而去。
刺史府的后院分东西两院。
西院是蔡琰与甄宓的住处,东院是刘母的住处。
但因刘母住不惯刺史府,于是东院便空废下来。后来,刘渊挟了貂蝉,就将其软禁在东院,派人手严加看管。
走进后院拱门,刘渊脚步一顿,往东院而去。
他要见见被他遗忘了许久的貂蝉。
“主公。”
东院门边,四个侍卫见刘渊行来,立即行了军礼。
刘渊朝几人微微点头,信步走了进去。
走过一个已经枯萎调令,一片萧瑟的花园,上了台阶,刘渊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
嘎吱
“出去!滚出去!”
娇喝声传来,颇为凶悍。
抬眼处,是一个梳妆台,一个穿着皮袄仍旧显出玲珑身材的娇俏身影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屋门,面朝着大铜镜,颇有些孤芳自赏的样子。
“冠军侯?”
从镜中,貂蝉看到了那个模糊年轻的壮硕身影,说话间,已经转过了身子,一双俏目盯住了刘渊。眼中,十分浓重的哀怨,顿时差点把刘渊化成水。
相比于一年多以前,这时的貂蝉多了份宁静与成熟,但眉宇间却有着化不开的怨气。想来与刘渊将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