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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公也点头道:“康成兄与老夫也有书信往来。据其所言,仅幽州一州之地,就有一千五百万人口之众!骇人听闻,简直骇人听闻!大汉王朝最鼎盛之时,也不过五千万人,那幽州就占据了近三成!再加上冀州、并州、凉州和收降汉化的异族,刘渊下辖之地,怕不有两干余万人口!而今大汉经过连番战乱,天灾人祸之苦,整个中原江南,怕不也仅有两千万人啊!”
“正是。”司马徽接道:“如果没有如此人口基数,如果幽州不富庶,怎会养得起百万大军,又怎会连连征战而不显疲乏之态?”
“这么说,中原群雄根本就不是刘渊的对手咯?”黄承彦皱眉道。
“正是如此。”
庞德公、司马徽同时点头称是。
“哈哈哈,怎么样?小亮子,老师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何狡辩?”那少年在一旁哈哈大笑。而那孩童却一脸郁闷。
“哼,你等着瞧!”孩童握紧了拳头,心头发誓,一定不能让这丑人骑在头上!
诸人又谈论了片刻,饮了些茶水,庞德公便转言对那几个一直不曾言语,陪在一侧的青年道:“尔等才略业已大威,当是下山寻找舞台、施展能耐的时候了。用过午饭便即收拾行李,下山去吧。至于要投效哪一方,老夫也不干涉,尔等自选便是。”
几个青年深深拜倒,三跪九叩之后,便当出师,而后各自回房取了行李包袱,与几老一同用过午餐,便即下山去了。
庞德公又看了看仍在那里争斗不休的少年和孩童,笑道:“你们两个,过来。”
二入规规矩矩走到庞德公身前,施了礼,静心凝听教诲。
“你们还小,还不到争论天下大势的时候。况乎口头之争又有何意义?五年。”庞德公伸出手,道:“在这鹿门山上,你们还要学习五年。五年之后,任凭你二人下山,以实际行动,较量长短!”
“五年?”
旁侧的诸葛玄惑然道:“以河北如今之势,五年之内南下定鼎江山也不是难事,到那时,亮儿和庞贤侄恐怕已无用武之地呀。”
庞德公摇摇头,没有说话。
司马徽却道:“纵观十年,刘渊为人莫不稳扎稳打。不论是破鲜卑还是辽东,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即发难。而今河北漠北之战刚刚取得胜利,正是稳固果实的最佳时机,以刘渊的为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攻中原。再者,有西域混乱需要治理,有冀州、并州和凉州百废待兴,想来五年之内,南北之间绝对不会有大的战事!”
“原来如此。”
诸葛玄恍然。
也正如几人所料,刘渊本就没有即刻南下的意思。
虽然有下属劝他挟漠北之战的大胜之势,南下一举平定中原。但却被刘渊否定了。
在刘渊看来,有几个原因。
其一,就是刚才司马徽所言。需要稳固果实。
其二,却是因为中原太混乱。
怎么说昵,中原之地十大诸侯割据一方,若即刻南征,刘渊却嫌太过麻烦。不如等到中原只剩下一两个诸侯之时,只需一战便能定鼎乾坤,无须四处征战,打下了这个,还有那个,多麻烦。
这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刘渊却有绝对的信心。即便中原一统,他也有那个实力一战得胜,摧枯拉朽夺取江山!
刘渊回到渔阳之后,便将整个幽州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民生方面。
冀州经过黄巾之乱,却是残破不堪,百里无人烟,千里无鸡呜,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刘渊委任田丰为冀州牧,统管冀州军政,剿灭山贼,打压世家,开垦土地,迁移百姓,鼓励农牧商业,等等等等,用尽一切办法,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冀州打造成另一个幽州。
并州,胡汉杂居。尤其是南匈奴和一部分羌人,占据了整个并州的一半人口。刘渊任命满宠而并州刺史,发布民族政策,以胡人为下等人,必须努力工作三年,获得了一定的功勋,便能人汉籍,成为真正的汉人。又打压世家,发展农牧商业,整个并州,也开始渐渐繁荣起来。
还有凉州。凉州的胡汉杂居情况,比之并州还要复杂。这里民族众多,羌、胡、还有西域人种甚至极西之地的贵霜和大秦(吉罗马)人种。种族问题十分突出和复杂。
刘渊任命马腾为刺史,任命程昱为马腾副手,发布民族政策,以各种手段梳理西凉混乱,力图将西凉完全汉化,成为真正的汉人治所。
渔阳,王府。
这天天黑,一整天都忙得昏天暗地的刘渊终于回到了府中。
刚一进客厅大门,便见到母亲正坐在太师椅上。
“呃,母亲,你回来啦。”刘渊脸上疲色一扫而光,高兴的走过去,蹲在了母亲身前。
“都是主掌半壁江山的王爷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刘母嗔怪道。
“不论孩儿怎样,孩儿始终是母亲的孩儿。”刘渊轻声道。
“好好!”刘母很高兴,将刘渊拉起来,上下细细一打量,道:“久未见我儿,竟是成熟了许多啊。”
刘母常住在城外山村里,很少进城。而刘渊这段时间又东奔西走,忙得昏天暗地,母子俩确实很久没见了。
“都是孩儿的错。”刘渊低头道:“等天下靖平,孩儿就一直陪着母亲。
刘母摇摇头,道:”你是渔阳王,将来还能问鼎天下,怎能说这种幼稚的话?”
当初,刘母本不赞同刘渊自立。但后来,那天子竞要鸠杀刘渊!这怎生了得!?儿是娘的心头肉!谁要是对儿不利,做娘的还能管得了其他?
什么天王老子,儿子才是最大!
既然刘渊已经与天子决裂了,刘母自然不能阻止他问鼎天下,反而十分支持。
“不过你这些天也真忙得忘乎所以了,为娘不能不说你!”刘母脸一沉,道:“圣人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已经是渔阳王了,这家事,当了如指掌才对!”
刘渊闻言,一边唯唯诺诺,一边有些奇怪道:“母亲何出此言?”
“哼!”刘母哼了一声,却笑了,道:
“昭姬有身孕了,你还让她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言语间虽是责问,却十分欢喜。
“啊!)”
刘渊呆住了。
“我,我有后了…”
穿越汉末二十余年了,破乌桓鲜卑,定辽东属国,征战四方;着力民生商业,发展农业畜牧,使得千万之民常有笑脸。但刘渊总觉得与这个时代有着沟壑。
虽然有刘母那伟大的母爱,虽然娶了才女昭姬个洛神甄宓,但是,他的心一直在漂浮。
但这一刻,突然听到竟然有后,刘渊恍惚间竞与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再无隔阂!
人的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后人么?
祖宗的文明再怎么发展,也是为了造福后人。先祖征战天地,于弹丸之中获取生机,不也是为了后人,为了延续?
有了后人,就有了根!
有了根,就有了希望!
刘渊笑了,笑的很甜,很真实。
刘母在一旁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儿子,脸上也显出了宽慰的笑意。
(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章 张机来投
“母亲,孩儿去看昭姬…”
刘渊回过神来,起身一溜烟就跑了,那急切的模样,哪里有半点身居高位的样子?
刘母一直慈和笑着,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厅,自语道:“我老婆子也要抱孙子了,呵呵呵…”
刘渊心中急切、欢喜杂然,脚下速度极快,不片刻,便到了后院,立在门前。;
隔着房门,刘渊清晰的听到屋里的声音。
有四个人。
蔡妍、甄宓、貂蝉,还有一个有些陌生的女子的声音。
刘渊心头微微一转,仍是有些疑惑,不过脚下却不停,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
“口阮夫君!”
四个女子闻声侧目一看,竟是刘渊,蔡妍脸上欢喜,文静的小施一礼,妙目俏生生的看着刘渊,而甄宓却是直接欢呼一声,乳燕归巢一般,投入了刘渊怀里。
“见过王爷。”
貂蝉和另一位气质清雅,面貌颇为不俗的女子向刘渊盈盈施礼。两双大眼睛盯着他,其中颜色备不相同。
貂蝉那流波一般的目光里,是赤裸裸的魅惑,让人看一眼,就有热血沸腾的感觉。而另一个女子,则眼神复杂。有倾慕、佩服,还有丝丝仇恨在其中。
“貂蝉,呵呵,这位姑娘是?”
刘渊目光一转,盯着那清雅脱俗的女子,笑道。
“咦,王爷竟然不知宁妹妹?”貂蝉有些不信,侧目看了眼‘宁妹妹’,又对刘渊道:
“不会吧?”
貂蝉那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显出一副夸张不可思议的模样。
“难道本王一定要认得天下所有人才行么?”刘渊一脸无辜。
“夫君。”蔡妍袅袅婷婷走过来,轻声道:“这位是张宁妹妹,大贤良师张角的女儿..刘渊闻言,顿时恍然。细细打量着眼前这清丽的女子,不由怔了一怔。当初,张角身死,死前死皮赖脸的把家小托付给刘渊。而刘渊因为收降了许多黄巾将领,为安其心,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那时的张宁,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女童,时隔七年,没想到张宁已经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
难怪此女眼中还有仇恨,却原来恨刘渊杀死了张角,虽然只是间接的。
“原来是张宁姑娘。”
刘渊微微一笑,便不予理会,随即对蔡妍笑道道:“昭姬,你瞒得为夫好生辛苦啊。”
蔡妍眨眨眼,嗔道:“不是夫君太忙了么?”
“是为夫的锚!”
刘渊笑着,伸出右臂,把蔡妍也揽入了怀中。
当着貂蝉和张宁的面,蔡妍不由俏脸一红,臻首埋入刘渊怀中,十分羞涩。
貂蝉张宁二女脸上夜涌起一阵红晕,急匆匆的施礼,告辞离去。那貂蝉离去的时候,还向刘渊狠狠的抛了个媚眼,这才跟着张宁身后,扭着婀娜多姿的身姿走了出去。
“多久了?”
刘渊抱着两位娇妻,走到床榻前坐下,温柔的问。
“有半月了呢!”甄宓脸上满是羡慕,说道:“姐姐前些日子心口烦闷作呕,吃不下饭,于是就让华院长瞧了瞧,才知道有宝宝了。”
“为夫这段时间太忙,忽略了两位爱妻,是我的错。”刘渊脸上满是歉意。妻子有了,作为丈夫,竞半月都不曾发觉,着实很是失职。
蔡妍依靠在刘渊的右胸,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昭姬知道夫君很忙,不怪夫君。”
而今幽州漠北定局,幽州又迎来了一次腾飞和大发展的绝好时机,蔡妍虽然满腔的思念,但作为一个才女,又怎不明白?
“恩,不怪夫君呢。”
甄宓抬起臻首,眼波流转间,俏生生的附和道。
刘渊低头,已经长出了寸长胡须的下巴使劲的蹭了蹭两女脸颊,动情道:“能拥有两位爱妻,是我刘渊这一生最大的福气。我要报答你们!”
“嘻!怎么报答?”
甄宓眼睛一亮狡黠的转动起来,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
“哈哈哈…这么报答!”刘渊大笑一声,一把将两位娇妻仍在软榻上,雄壮的身躯猴急一般就扑了上去。
迎着蔡妍果真如此的目光,看着甄宓有些郁闷和惊慌的眼神,刘渊一张大嘴立刻就凑了上去。
次日清晨,刘渊神清气爽的起了床,洗漱一番,然后到后花园活动了手脚,与典韦父子切磋指点了一番,吃过早饭正要召见郭嘉,商讨针对黄河以南中原地区的战争对峙策略,忽然有人来访。
让小厮将客人迎进客厅,刘渊抬头一看,竟然是张机张仲景。
“张太守!?”
刘渊有些惊奇。
这张机不是长沙太守么,怎生不远千里跑幽州来了?
张机微微一笑,摇头拱手道:“在下早已不是长沙太守啦。”
“哦?”刘渊细细打量张机,见他没有半点不满的神色,心中大概明了其中原因,却仍问道:“这是何缘故?”
“呵呵,”张机笑了笑,道:“我痴迷医术,并不是个做官材料。前年,我灵光一闪,想要作一本书,把这些年来看过的病例和各种医学药理写进去,自觉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兼顾其他,于是便辞了官。”
“难怪!”刘渊站起身来,郑重的向张机施了一礼,肃然道:“请张老受本王一礼!”
张机受宠若惊,慌忙起身,手忙脚乱的扶助刘渊,道:”小老儿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不!”刘渊轻轻推开张机,一礼到底,起身道:“张老所作所为,造福我华夏万千子民,可谓功德无量,理当受此一拜!”
张机闻之,更是心生感激。
他欲要作一本医术,收揽天下病例、疑难杂症、’药理医学于其中,只盼着这天下万民能少受病痛之苦。对于他辞官的举动,他的家人不能理解,便是周遭人等也都拿眼色瞧他。
郎中哪里比得上做官?
这不是蠢吗?
但他并未有丝毫动摇,这两年历经干辛万苦,走遍大江南北,黄河上下,行医于民间,积累了大量的医学知识,印证了许多从书上得来的理论,眼下正准备著书立说。
听说幽州文化气氛活跃,医者地位很高,其环境很适合他整理病例,书写著作,外加有人邀请,这才一路跋涉,来到了渔阳。
果真,不但轻易的见到了渔阳王,还受了渔阳王一拜!
这,怎能不让他兴奋激动?
只这一拜,就让他心中原本受到白眼所产生的丝丝郁闷冰消瓦解。只这一拜,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