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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王立在座驾上,焦急的看着军阵,心急如焚。
这城外野地就那么大,他手下十万大军就占去一半的地盘,如今张飞冲阵,步军推进,他手中空有大军却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只能一拨又一拨派上前送死,典型的添油战术。
一定要将这支骑兵尽数歼灭!否则任其里应外合,大军危矣!
野人王脸上肌肉一抽,眼中凶残之色一闪即逝。
“吼吼吼。。。”他大叫起来。
随着野人王的吼叫,他身后几员野人大将犹豫片刻,最终一拍鹿头,擎起兵刃,杀奔张飞!
而此时,步军也已推进百米,杀伤无数。
刀盾兵在军司马的命令下即刻后退,长枪兵挺起长枪,挺立当前。
霎时间,一条条长枪犹如黑蛇出洞,嗤嗤声连成一片,一排又一排的野人被捅穿了躯体,无力的倒在战士们脚下。
那长枪如林,整齐划一,第一排刺,第二排防;第二排刺,第一排防。如此反复,其效率比之绞肉机,也要高出三分。
郭嘉立在城头,脸上笑容甚浓。
“果然是主公训练的精锐,啧啧,这战斗力,无与伦匹呀!”
郭嘉想起刘渊以前说过的话,不由心中惊骇。因为刘渊曾说,这些士兵还只是小半成品,连半成品都算不上,更遑论大成之军。而且刘渊还说,他还有好几种天下无敌的军队没来得及训练,,像什么陌刀手,重骑兵,连弩营等等,却因为资源条件限制,不能成军。
“这般铁军都还只是小成,那大成之军又当如何?陌刀手、重骑兵又当如何?”
郭嘉感慨万千:
“要真如主公所言,这天下,恐怕再没人能正面履其锋芒了!”
战阵中。
张飞一眼就看见了飞腾而来的几员野人战将,脸上凝重之余,却也不曾害怕。
确实,野人力量奇大,正面相抗,便是张飞也略有不及,但他们却无招式辅助,交战之时,只凭力气一通乱打,如今看似五六个大将凶猛而来,张飞确不是对手,但不要忘了,这里可是乱军丛中,而非单独斗将!
乱军之中,可不是张飞一人在抗敌,而是整支骑兵!
“呼,呜,。。。”
不过几个呼吸,那几员野人大将,一路杀死族人,冲了过来,几柄重器呼啸着,带起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杀奔张飞!
“嘿!野人就是野人,连自己人都杀!”
张飞冷笑一声,马匹脚力不减,勇猛迎上。
“呼!”一把石斧率先砍了过来。
张飞嘿嘿一笑,长矛迎上,只听得铿锵一声锐鸣,硬生生的架住了石斧。
‘嗤嗤。。。’
忽然,斜里刺出五六杆长枪,在石斧野人惊骇的眼神中,瞬间没入他身体!
不过一个呼吸,一员野人大将,死!
“嗷吼!”野人大将栽下麋鹿,身后接着突出一员手执黑棒的野人来,那野人悲吼一声,一棒扫飞仍旧插在第一个野人身上的几杆长枪,却转瞬间又被抓住机会的张飞一矛刺死!
便如此,毫不懂招式护身的野人六员大将,于乱军之中,俱都只在张飞手下撑过一合,便尽数被杀死。
远处,野人王大惊失色!
他想不通,为何曾被手下一锤打得吐血的敌将,现如今怎生这般生猛,杀鸡宰羊一般,将他派出的大将一一杀了个干净。
张飞左手一把捂住嘴,硬生生将从喉头涌出的鲜血咽下去,一双眼睛虎狼一般,紧紧盯着野人王以及其身后仅剩的两员大将,嘴角一咧,露出冷森森的牙齿。
回头看了眼已经减员三成的骑兵,张飞一咬牙,狂吼一声,道:
“兄弟们坚持!前方就是野人王座,谁要拿下野人王,赏千金,官升三级!”
“拿下那兽皮大旗,赏五百金,官升一级!”
“杀!”
“杀呀!”
名利动人心!这些战士们听闻有好处拿,俱都双眼放光,一个二个都紧盯着不远处的野人王座,有的甚至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强打起精神,骑兵们嘶吼着,怪叫着,紧随着张飞,在野人大军中划破一道天堑沟壑,直扑野人王。
野人们被渔阳军一通乱杀,损失颇重。别看他们状若野兽,悍不畏死,却是因为心中信仰尚未倒塌。便如那狼群,若狼王未死,便奋勇无敌,狼王一旦战死,便作鸟兽散,只管逃命矣!
如今张飞骑军冲破阻碍,就要与野人王短兵相接,周遭的野人俱都舍生忘死,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只为挡住张飞。
面对骑军那无敌冲阵、排山倒海的锋利气势,野人王首次露出了恐惧之色。
“呜里哇啦。。。”
他进又不敢进,退也不能退,手中骨杖乱舞一片。接着便见那野人王身后闪出一支护卫队。
这队野人出现之后,个个从腰间取出一杆短柄木枪,呜里哇啦呼喝一声,甩臂就投了出去!
‘呜呜呜。。。’
张飞抬眼,大惊失色!
立刻将长矛舞得水泼不进,口中连连呼喝:
“弟兄们小心!”
话音刚落,只听得噼里啪啦,如雨打芭蕉。
‘哧哧。。。’
利器入肉的声音连绵不绝!
张飞回头一看,心痛得差点喷出一口鲜血来。
“天杀的野人,俺老张与你们不共戴天!”
只见张飞身后竟被枪雨清出一片空地来,只这一击,便让骑军损失数百人!
“纳命来!”
张飞眼红了,真的眼红了!
他不要命一般,不等身后骑军,独身一人就扑向野人王。
然则野人王护卫众多,又都势大力沉,张飞此时又体力耗尽,已经难以以一人之力杀破敌阵了。
那长矛化作一只蛟龙,上下腾飞,左右翻滚,杀死无数,却难以突进!
张飞艰难的舞动着蛇矛,一双眼睛险些滴出血来,他不敢的看着就在近前的野人王,口中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正此时,骑兵们冲过来了。
张飞忽然感到轻松了许多,四下一望,不由哈哈大笑:
“儿郎们,这些龟儿子敢投枪,老子们也投!”
“准备!”
“投!”
近前的数百骑兵,在张飞的命令下,嘶吼着,奋力将手中的长枪尽数投了出去!
战场上,兵器就是生命啊!他们在这一刻,生生的放弃了生命,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张飞虎目一热,差点没掉下泪来。
这一通投射,一下子将野人王身边清理了一大片空地,方圆数十丈,竟只剩下野人王的座椅与那插在座椅上的一面兽皮旗帜!
两员野人战将,身中数枪,直挺挺的倒在野人王身前。
“哈哈!”张飞大叫一声机不可失,和着周遭失去兵刃的战士,饿虎扑食一般,蜂拥上前,手忙脚乱中,把野人王绑了个结实。
“哇哈哈,我先抓到的,我先抓到的!我要金子,我要升官!”
人群里,忽然有人疯狂的大笑起来,让周围的战士眼红心热。
张飞跳下马,一把提过士兵手中被困得严严实实的野人王,一口血痰吐在了他脸上。
“龟儿子野蛮人,害的老子手下儿郎死伤惨重,回去不把你千刀万剐,老子就不姓张!”
四十三章 上谷攻略
“儿郎们,快快捡起兵刃,随我杀出敌阵!”
张飞头也不抬,提起野人王放在战马上,吩咐道。
“咦?我说你们是聋了怎的?快快。。。”
张飞正要上马,却发现有些不对头,抬头一看,我的个乖乖,只见四下里野人呜里哇啦乱吼着,竟潮水般退却,混乱起来,几个呼吸就已经离开了百丈远,将这一支骑军孤零零的留在了战场中央。
“这。。。这是。。。”
“将军!敌人退了!敌人退了!”
“我们打退了敌人,哦!”
士兵们沉寂片刻,突然爆发起来,激动的呼喊声,仿若山洪暴发,响彻云间!
“胜利了!”
野人王者被生擒,剩余七八万大军竟然胆怯了,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疯狂向四周乱窜了出去。
郭嘉居高临下,远远的看着混乱失据的野人们,不由得长呼了一口气。
张飞的骑军在阵中横冲直撞许久了,已经渐渐失去速度和精力,如果再不取得胜利,定然要被包饺子,被野人一锅子给端了。郭嘉手下就这么一支机动兵力,如果尽数阵亡,便是最后压服了这一群野人,也是得不偿失,更何况还有张飞这位刘渊特别看重的将领?若张飞有个三长两短,他郭奉孝该怎么向刘渊交代?
而此时,步军军阵也已经停止了追杀的脚步,一个个傻乎乎的看着远处乱窜的野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趁此机会追杀一气,还是放任自流?
幸好,郭嘉将令到了。
“军师有令,留下部分人马打扫战场,其余班师回城!”
“军师有令,班师回城!”
张飞领着仅剩下三千余人的骑军,一路回到城内,还未进营帐,却见马背上,张飞仰天一口鲜血,晃悠晃悠,就栽下马来。
郭嘉闻言大惊,急忙召集城内郎中,进行救治。
且不言郭嘉接着如何收复野人部族,咱说说大军开拔上谷的徐晃、颜良一部。
当日,二人接了刘渊命令,当即领兵前往上谷。五万大军浩浩荡荡,以极快的速度出了渔阳境内,到了上谷与广阳交界的军郡山地面。
就地扎营后,徐晃、颜良二人便与主帐之中翻看地图,准备制定策略。
“颜兄,你看。这军郡山绵延百里,虽不说险峻,却也丛林茂密,如果鲜卑大军在山中要道埋伏,恐怕不好相与呀!”
徐晃指着地图道。
“没那么严重。”颜良摇摇头,反驳道:“军郡山背后,是居庸关与居庸,两地呈掎角之势,都有为数不少的守军。只要这两地不失,鲜卑大军怎敢孤军深入,来到这军鹏山?”
“不对!”徐晃道:“鲜卑大军十五万,便是分出几部牵制这两地,甚至四处劫掠,也绰绰有余。所以,我等还是小心为妙。”
“那你的意思是。。。”
颜良抬头看着徐晃,缓缓问道。
“他鲜卑能埋伏偷袭,我们为什么不能?”徐晃嘿嘿一笑道:“步军不都是经过丛林战训练的么,颜兄就趁夜带领一部分步军,深入山林。我自领了剩余军队,走那阳关道,嘿,咱俩明里暗中相互配合,互为犄角,管他什么埋伏偷袭,便都是土鸡瓦狗。”
“有理!”颜良面上泛出喜色,道:“里外没什么损失,就这样做罢。”
次日一早,大军开拔,沿官道,直奔居庸关。
居庸城外,鲜卑大营。
果如徐晃所料,鲜卑竟派遣大军围困了居庸,如今虽未曾攻打城池,然而大军威压,让居庸守军不堪重负。
鲜卑大营内。
一青年将领身坐主位。
他身配金鞘弯刀,服饰华丽,有金银玉器点缀,仿佛并非打仗的将军,而是踏春巡游的公子哥。
“各位,”青年鹰眸一扫帐下将帅,沉声道:“斥候来报,汉军三万大军已经进入军郡山地面,不日就要进入居庸关,威胁颇大,各位有何良策,且速速道来。”
“打他娘的!”
凶悍粗鲁的鲜卑将领们俱都恬噪起来。
围困居庸已经数日有余,将领们都想领兵攻破城池,劫掠金银财宝,美女粮草。然而主帅不发令,又如之奈何?所以个个都郁闷不已。此时听闻汉军援军降至,自然各自争先,想要过过手瘾咯。
“打是肯定要打的。”华服青年扶着腰间刀柄,道:“但怎么个打法,还得商议一个万全之策,方是正理。”
“步度根王子所言有理,”一大胡子鲜卑将领站起身来,抚胸行了礼,道:“依我看,还是伏兵偷袭为上。”
“哦?”
步度根眉眼一挑,道:“你且仔细说说。”
“是,王子。”
大胡子沉吟半晌,道:“汉军想要解沮阳之围,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行军。那么就只有军郡山那一条小道最为便捷。军郡山地势虽不险要,却也树木丛生,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嗯。。。”
步度沉吟一分,面上看不出表情。
“此为一计,倒也不错。各位还有什么建议,都说出来吧。”
帐下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没有比埋伏偷袭更好的计策了,便集体失声。
步度根面显无奈。鲜卑人冲锋陷阵,舍生忘死倒还不差,但就是这脑子有些不灵光,此乃天生,步度根也毫无办法。
“你们不说,那就听我说。”
步度根道:“我以为,埋伏之策不妥,至少没有太大的功效。”
“为何如此呢?”
“首先,你们知道援军是何人麾下?”
“刘渊,对,就是那个以弱胜强,大破乌桓的渔阳太守。当然,他现在已经是护乌桓校尉了。”
“他能以孱弱的郡兵,大破五倍乌桓铁骑,脑子肯定很好用,可以说狡诈多端。”
“你们认为,这样狡诈的汉人,能想不到军郡山有可能有埋伏吗?”
“如果真这么做了,恐怕是偷鸡不成,呃,蚀什么来着,哦,蚀把米。”
帐下诸人俱都恍然,一脸敬佩的看着步度根,把个鲜卑小王子看的是飘飘欲仙。
“呵呵,父王非常重视刘渊,曾经言道刘渊乃是生平大敌,对敌之时,须得小心谨慎。为此,还特别研究过刘渊经历的一切战事。”步度根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
“刘渊打败峭王五万大军之后,仅仅派遣了一万人,前去收服峭王部。此时峭王部仍有两万可战之兵。你道这一万人又是怎生战胜两万铁骑,并成功俘虏十数万?”
“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