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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把射魄弓交给云野,笑道:“这是大王赏赐我的,我征得大王同意转送给你,不过你可要在三百步外箭中红心,以三支箭为限,射不中这弓我可就自己留着了。”
众人都笑了,云野接过弓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弓身上铭有“射魄”二字,习武之人又有谁不知这把天下名弓呢。
贺然见一旁的东方鳌盯着那张弓脸上满是艳羡之色,遂笑着对他道:“云野如果三箭不中,轮到你试,射中了这弓归你,不过我看你够呛,当初射白宫博那一箭就大失准头,要是那时把他射死了,现在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贺然的话虽似是贬低东方鳌的射术实际上却是替他扬了名,让陈旻众人识得了这位就是凭二十来人就吓得白宫博大半日不敢动弹且最后箭射白宫博的传奇人物,大家望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尊敬。
东方鳌感到了脸上有光,嘿嘿笑道:“恐怕是轮不到我射了,云将军武技冠三军,三支岂有不中之理,我看就算第一支不中这第二支也是必中的。”说着对云野眨眨眼。
云野笑道:“你不用拿这些话害我紧张,三百步之遥我还真没试过,我所用那张弓最远也只及一百五十步,三箭不中也属寻常。”
旁边所有陈旻僚属都体会到了易国将帅间的那种融融亲情,心下大为羡慕。
云野说罢空拉了几下弓弦直至拉满时已显出一些吃力了,猛然松手时射魄发出一声有如龙吟般的颤鸣。
“好!”众人轰然叫好。
“好弓!”云野不由高声赞喝,他从箭斛中抽出一支利箭,在手里掂了掂,动作优雅的搭在弓弦上,屏气凝神缓缓的再次把弓拉满。
众人也都屏住气,三百步外的箭靶看起来只有盘子大小,目力差些的都看不到红心了,要精准射中简直太难了。
随着龙吟声再起,利箭以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射而出,东方鳌竖起大指道:“好箭!这么快居然不出丝毫啸音,远引大师技艺真是惊人。”
所为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听东方鳌之赞大家就清楚这是射术的大行家。
很快,护靶的军校抱着靶子跑了过来,只见红心之上寸许的位置出了个洞,这种草编的厚靶就算在百步之内也是很难射穿的,三百步洞穿箭靶足见射魄之威,亦可知这位云将军的臂力了。
至于没能正中红心是在情理之中的,射术再精的人在新拿到一把弓也不可能一箭中的,射魄弓较之寻常弓差别很大,这一箭能只差一寸已经是神乎其技了。
东方鳌惋惜的摇摇头,道:“我是不用再惦记了,这第二箭是必中的。”
在大家的赞叹声中,云野已经搭上了第二支箭,不闻开声发力射魄弓已被拉得如同满月,龙吟声未绝,护靶的那群小校已发出了一阵欢呼,不用问是中了红心了。箭靶拿来后大家看到红心正中有一个小洞,见者无不竖指赞叹,这般射术可谓世所罕见了。
云野手持射魄向陈旻拜谢,贺然从他手中取过宝弓递到东方鳌面前,道:“你来试试。”
东方鳌领命,接弓在手也是如云野一般试了试空拉至满月,他的臂力似乎比云野还要强,把弓拉满后神色并无什么变化,取箭后同样是掂了掂然后才搭箭在弦,利箭寒芒一闪而逝,这一箭射的略偏左上,相距红心也是寸许。
第二箭中了红心,但还是略偏左些许,不如云野射的那样正,不过这也是万分难得了,大家又是一阵赞叹,易国两员虎将显露出的神技让陈旻的那些武将自叹弗如。这正是贺然要达到的目的,用这种温和的手段对陈旻这帮人传达震慑最为合适。
让东方鳌试射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看看他够不够资格去开那张择郎弓,确认了他的臂力犹在云野之上,贺然笑着对陈旻道:“立国登基乃无上的喜庆之事,大王何不在这盛典之期开设第一届武魁大比,如此就更热闹了。”
陈旻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军师所言极是,哈哈,这真是个好主意。”
贺然微微而笑,在他耳边低声道:“大王帐下虎将如云,可要给我点情面,怎么也得让东方鳌进入前三啊。”
陈旻这才明白,军师是想给这东方鳌一个去试开择郎弓的资格,忙会意的一笑。
看到东方鳌依依不舍的射魄交还给云野,贺然对他招招手,道:“你随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讲。”他知道云野是肯定不愿让静妃作偏室的,远引大师也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孙女去做别人的偏室,所以联姻这制弓世家的最佳人选就是东方鳌了,能把这个家族拉到自己一边可是大有臂助的。
第十七章 射魄之弓(中)
看着贺然把东方鳌叫到一边私语,陈旻知道这位军师对远引大师是志在必得了,心中不免窃喜,他献上射魄弓最大目的当然是想借此鼓动易国灭去靖安伯,既然不能达到这个目的,那让易国把远引家族从靖安伯那里挖走也是个不错的结局。从这一点可看出陈旻不是个怀有宏图大略之人。
云野是煌煌君子,回去后找到贺然捧着射魄弓道:“二哥,这弓还是给东方鳌吧,我看他是真喜爱,你已经把分金剑给我了,再得射魄弓就……嘿嘿。”
“你是我兄弟,好东西不给你给谁?收着吧,我已经安排好让东方鳌去得那把择郎弓了,能不能得到就看他本事了。”
“原来这样。”云野喜滋滋的收起射魄弓,“听说那择郎弓甚是难开,不过他膂力过人,或许真能弓开赢得美人归呢。”
“羡慕?你要能把弟妹移入偏室,你就和他一起去。”
“算了,我有射魄心意已足。”云野知道他再说下去准没正经了,二话不说的躲了出去。
一万易军与寺布的一万番兵秘密穿越襄境屯驻于临近大草原的山谷中时,番王派来的观礼使臣也到了安都,出使的是搭疆弘空尔,搭疆这官职相当于太宰,番王之所以派出这么高级别的官员出使并非是陈旻情面大,而是贺然的情面大,贺然决定领兵去番邦时就派人去通知了番王,要他派个得力大臣去参加襄国的立国大典,然后接易军进入大草原。
弘空尔四十多岁,身材较一般番人为矮小,一身华贵裘装缀饰着银环美玉,他面色发黄光头短须相貌寻常,但一双不大的眼睛却精光闪闪,一见就知是精明之辈。
见到贺然,弘空尔明显的愣了一下,显然是贺然的样貌大出他的预料,也只是稍稍一愣,他就含笑致礼,神情显得极其亲热,然后又向小公主行了礼。
见礼已毕略作寒暄,贺然就挥退了侍从,屋内只剩下小公主作通译。
小公主见到弘空尔感到格外亲切,叽叽喳喳的用番语对他问个不停,弘空尔笑着答了几句然后笑着用目光向贺然那边示意,小公主这才停住了口对贺然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请搭疆说一下大草原近况吧。”贺然对小公主说。
弘空尔神色平静的说了起来,小公主听了几句就眉头就皱紧了,用焦急的声音发问,弘空尔示意她先译给贺然听。
小公主不耐烦的对贺然道:“你可真麻烦死了,我都会讲你们的话,你这么厉害难道就不会学一点我们的话吗?急死我了,他说东行坨子芒现在支持辛岩图良了,让王兄把番王之位让给辛岩图良。”
“你要嫌我麻烦那我可就不管了哦,明日就回去。”贺然威胁道。
“好好好,我给你赔礼,你快带兵去帮王兄吧,那边都快打起来了。”小公主焦急的说。
“你要想让我帮忙,就仔细的译好他的每一句话,有一点差错可就会误大事的,打仗的事你不用着急,弄清了形势我自会妥善安排,急匆匆的带兵去反倒可能添乱。”
“你胡说!带兵去怎么会添乱呢,早到一刻也是好的。”小公主恨不得贺然能立刻就动身。
“不懂你就别乱着急,如果东行他们只是倒向辛岩图良还未下决心与你王兄开战,那听说易国出兵了,很可能就会逼的他们立即动手了,所以不弄清形势我绝不能贸然出兵。”
小公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用力的点点头,转而去催弘空尔快讲。
番王已经查清是赵国在暗中策反了辛岩图良,东行亦是因赵国的原因投向了辛岩图良,至于也都亲向顺国是早就有端倪的,现在草原大乱,也都也就不再遮掩了,已经公开的跟顺国来往了。
贺然听完没说什么,问了下各方可用兵力。
弘空尔不作隐瞒,番王只有五万人马了,主要是先前在赵国一役中损失的多大是他的部族,辛岩图良可用之兵在七万左右,东行差不多有三万,也都拥兵近四万,余者各部都加起来也能凑出六七万人马。番人乃游牧部族逐水草而居,人人能骑善射,十五岁至五十岁的男人入则为民出则为兵,弘空尔解释说自己所言数目仅指的是精壮士卒,若把可战之人都算上,那番王这边比各方增加的数目都要多些,毕竟番王一部人口最多。
贺然心中暗自发愁,形势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顺国与赵国被战火涂炭的没有太多实力了,在中原一时难有什么作为,现在有现成的番兵可以使用,他们肯定要不惜余力的大做文章,草原之战的凶险与艰难可能比中原之战更甚。
足足花费了近两个时辰,贺然才停止了发问,随着贺然的发问,弘空尔眼中的敬佩之情也越来越浓,因为只听他问的问题就知道这位年轻的军师眼光独到思维缜密且胸罗万象。他能在这个年纪就博得这么高的名望绝非侥幸所致。
送走了弘空尔,贺然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总算弄清番邦的大致情况了,可是思考具体对策了,赵国行动之迅速出乎他的意料,看样子自己这一方已经落入下风了。
靖安伯在弘空尔到的第二天也赶到了安都,按时日算他是在见到贺然派去的人后转天就启程的。靖安伯一进安都消息就传遍了全城,这可并非因他身份特殊,而是因为他行止怪异,自进入陈旻所辖疆域后,他就在自己头上蒙上了女人戴的那种面纱,就那样一路行来,进了安都仍是这副打扮。
贺然闻讯后大觉好笑一时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倒是陈旻猜出了其中玄机,对贺然挑拨道:“他这是效法古人呢,先时他所在那片地域属启国,百年前被顺所灭,顺德王素知启国贤臣纪岭有大才,欲招为己用,纪岭承召去见顺德王时就是已重纱蒙面借以表示对启国的忠心,对顺德王的不屑。”
“其最后结局如何?”贺然饶有兴趣的问。
陈旻迟疑了一下,道:“顺王以上宾之礼待之,三年后纪岭终于答应为顺国效力,最终……最终倒是成了一代名臣。”
贺然笑了笑,道:“蒙纱之时恐怕他就想好为顺国效力了吧。”他很看不起那些又要当又要立牌坊的人。
“我与军师所见相同,不过……呵呵,世人皆赞其有忠有义,他的故事在顺国广为流传,到底其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陈旻是想借此挑拨的,所以并未把纪岭的事讲全,其实纪岭最初是宁死不愿去见顺德王的,顺德王以其全族人性命相要挟又亲自登门拜访,纪岭才蒙纱而出,见面后历数顺德王七宗不义,顺德王坦而受之不但不加罪还接其回王城始终以上宾之礼待之,三年后纪岭见顺王确是仁德之君才答应为官效力的。
第十八章 射魄之弓(下)
贺然在自己居住的府邸见了齐览,这位靖安伯是戴着面纱进来的,不过一见贺然立即就卸下了面纱,他显然觉得这位易国军师不会有顺德王那样的好性情,毕恭毕敬的执臣属之礼参拜。
对于齐览这种识趣的举动,贺然尚算满意,笑着让其入席。这齐览不足四十岁,身材魁梧,紫红的面庞上有一道刀疤,狮鼻阔口须发浓厚,本是赳赳男儿样偏生了两片薄嘴唇,一双豹眼亦十分灵活,显出其睿智的一面。
没等贺然开口,他就解释道:“齐览戴面纱入见对军师实属不敬,请军师宽宥,只因境内民心浮动,尚有许多顽愚之人不识大体,妄念来日能重归顺国,小臣不得不做些姿态,军师乃明达之人,望体谅小臣苦处。”
贺然淡淡一笑,道:“不知你这姿态要作多久呢,是三月五月、一年半载、十年八年,还是一直就这么作下去?”
齐览被他那笑容弄得心中发虚,忙站起躬身道:“全凭军师安排,小臣谨遵军师吩咐。”
贺然冷下脸道:“你这姿态恐怕不止是给你的那些臣民看的吧,应该还想过陈旻这边的臣民知道你这举动后的心情吧?他这边也是人心未稳,看来你志向不小啊。”
齐览心中一颤,这年轻的军师不但目光如炬且词锋也比他预料的要锋利,值此时刻他不敢再存丝毫侥幸念头更不敢再动丝毫心机,诚惶诚恐道:“小臣绝无此心,小臣早就听闻军师智冠天下,如何敢在军师面前动这些歪心思呢,是小人作事糊涂,细想还真是军师说的这个理,这面纱小臣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