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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野再次拜谢,贺然看出番王的话语是出自真心的,他不想让番王过多思及往事,指着已跑出数百丈的巴彦尔道:“大王猜他几箭能射下那雕?”
番王十分自信道:“两箭!”
贺然摇头道:“我看未必,这射魄弓与寻常之弓差别很大,他不曾试射恐难以把握,射的又是活物,一箭不中雕儿受惊必然疾飞,要想射中就更难了。”
番王抚须含笑道:“两箭不中他就不配作我草原第一勇士,那十鞭之罚可就要补上了。”
说话间,疾驰中的巴彦尔马已搭箭开弓,只见盘旋中的大雕身子一斜继而振翅疾飞,众人的心刚提起来就见那大雕翻滚着坠落下来,叫好声随之轰然而起。
“只用了一箭?”贺然诧异的问。
“是两箭,他这第二箭发的极快。”云野一脸敬佩之色。
“好眼力!一般人绝看不出来。”番王对云野竖起大指。
贺然斜着眼不满的看着番王,番王被他这神态惹得哈哈大笑,道:“我这一般人是就射术而言,军师谋定天下自然无需和武夫一较高下。”
“大王这话听着真是又高明又顺耳。”贺然展颜而笑。
番王又是一阵大笑,刚才因摩擦而起的阴霾被双方的笑声一扫而空。
没一会,巴彦尔携了那头大雕献于贺然面前,贺然检视了一下,大雕左翅及咽喉各中一箭,如此神技的确令人赞叹。
巴彦尔面带得意的把射魄弓递向云野,眼睛盯着宝弓留露出不舍之态。
云野大度的一笑,道:“你射术在我之上,更配使用这把神弓,就送与你吧。”
不但巴彦尔连番王都吃了一惊,射魄弓可是绝世之宝,对习武之人来讲可谓重如生命,云野就这么轻轻巧巧的送出去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他急忙拦住道:“不可不可,如此宝物他如何受得起,快快收起来吧。”
巴彦尔眼中一直含着的敌意这时消失了,连连摇头道:“这个太贵重了,如大王所言我是万万不敢受的。”说着就把弓往云野手中塞。
云野是豪义之人,既然决定送他了就不再贪恋,执意推拒。
贺然接过弓,对巴彦尔道:“我这兄弟一番好意,你就拿去吧,刚才我与大王赌你几箭能射落大雕,接过我输了,这把弓就算是个彩头吧。”说着把射魄弓扔了过去。
巴彦尔接住弓,脸上有了犹豫之色,用眼睛看着大王。
番王哈哈一笑道:“云将军诚意相赠,军师有意成全,那你就与云将军结了换弓兄弟吧,中原第一豪杰与我草原第一勇士结为兄弟也是一桩美谈!”
巴彦尔大喜过望,收好射魄弓取下自己的弓递给云野,二人在番王及军师面前叩拜结交。
番王朗声对众人道:“易国兄弟如此豪爽,我们草原汉子也不能吝啬了,是不是?”
数千人同时高呼:“是!”高亢不绝的声lang把热气氛推至热烈。
番王牵过自己的马,把缰绳递到贺然手中,道:“此乃我大草原最好了一匹马,唤作踏风,我就与军师结个换马兄弟吧。”
这换马兄弟与换弓兄弟其实就是中原的结义兄弟,番人日常离不开马匹、弯刀及弓箭,所以结义时要互换一样以表真心。番王趁此机会提出结义倒也很是自然。
贺然忙推辞道:“大王太过抬爱了,贺然不过一臣子,实不敢僭越。”
番王含笑看着他道:“你是嫌弃这马呢还是嫌弃我?”
贺然哈哈而笑,道:“大王既这样说,那贺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牵过自己的马,把马缰递到番王手中。
众人见大王与军师结义,发出一阵阵海啸般的高呼,热烈的气氛被推到极致。
行过礼之后,番王喜悦的拉着贺然的手,道:“能与你这样的兄弟结义真是件大快之事。”说着手指易国军卒对番兵大声道:“我们有这样的好兄弟相助难道还打不赢辛岩图良吗?!”
“能赢!”
“大王必胜!”
“一定能赢!”
………
番王很懂得该如何点燃这些热血汉子的激情,面对群情高昂的手下喊道:“走!把咱们的美酒献给这些跋涉千里来帮我们的易国兄弟们!让他们吃饱喝足来日咱们并肩作战!”
草原汉子最是看重兄弟情意,被番王说的个个热血沸腾不容分说的拉着藏贤谷子弟往自己营寨走,更多的人策马回营拿出最好的醇酒赶着羊群去犒劳那些驻守在谷中的易军。
番王一手拉着贺然一手拉着云野,对巴彦尔道:“快去准备,今天你要把你的兄弟灌醉,我要把我的兄弟灌醉!”
巴彦尔兴奋的答应一声,上马朝番王大帐那边跑去。
残阳、衰草,本是一派萧索景象,可随着无数篝火的燃起萧索被热烈所取代,醇烈的酒香伴随着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一阵阵豪迈悠扬的歌声比美酒更醉人比肉香飘的更远。此间最忙碌的就是那些通译了,一会被这边扯去一会被那边拉走,大家都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诚诚之心。
东方鳌没有去参与狂欢,越是这种时刻越需要有人保持警惕与清醒,坚守之道就是要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过份谨慎虽显得不够洒脱但总比疏忽大意的好,只有自己这些为将的勤勉了才能换来军师的洒脱,他深深懂得这个道理。
东方鳌没有等到敌军,等到的是来自凤王的急报,他清楚军师这些天一直在等这份消息,信使一路疲于奔命总算见到自己人了,焦急道:“大人,小人有紧急军情禀告军师。”
东方鳌二话不说唤过一名亲卫让其领信使去寻军师,想到下午双方起的摩擦又有些不放心,索性调了一百人护送信使前往。
第三十七章 初战告捷(上)
贺然此刻真的有些醉了,番王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可不容他偷奸耍滑了,众番将轮番上来敬酒,庆贺他与大王结义之喜,在这种场合下如果推三阻四就显得不够意思了,贺然已经不知自己喝了多少了,素有海量之称的番王一直陪着他喝,现在已经醉态可掬了。
见到信使时贺然快步走过去,这个人他是面熟的,看过萧霄写来的书信,他的酒醒了大半,一双眼睛在火光映衬下熠熠发光。
番王走过来见他神色平静,拉他道:“如果没事就快快回去饮酒,别想再用你那些弯弯绕的心计。”
贺然哈哈一笑,打发信使下去歇息,然后在番王耳边道:“出事了,一会到帐中去说。”
番王有些不信,乜斜着醉眼道:“你是想躲醉吧。”
贺然对他递了个眼色,脚步歪斜的走回去对众人道:“我头有些晕了,你们都不许走,我去歇息一下就回来跟你们接着喝,你、你、你、还有你,我欠你们四个一人一碗酒,我不赖帐。”
其实是那四个人欠他一碗酒,因信使突然来了才停下没喝,大家轰然而笑知道这位易国军师真是喝醉了,那些易军将领也不点破随着大笑起哄,酒席之上要的就是这份热闹,况且这些人都知道军师的酒量,心里清楚军师这是逗他们玩呢。
进了番王的大帐,贺然脸上的醉意立时就没了,他扫了一眼帐中的几个仆从,番王看他神态始信他不是为躲酒,神情随之紧张起来,皱眉道“这些人都是我的亲信,出了什么事?”
贺然缓缓道:“顺人与也都还真大举进攻襄国了,兵锋挺进三百里。”
番王心头一震,着急道:“你不是断定他们不会真的打襄国吗?”
贺然眼中露出几许迷茫,“这大出我的意料,我现在也看不清了。”
“那……那你是不是想即刻回去救援?”番王很是紧张,这边大战在即,易军是破敌的关键所在,他们要是撤了,那这仗就难打了。
贺然垂眼看着几案沉吟起来,要解襄国之危很简单,只要自己率军直捣也都老巢那也都必然要撤军回救,可番王这边呢?这是一场决不能输的战事,甚至连退让暂避都不行,因为这关系到那些处于摇摆之中部落的倒向。
反复权衡后,他觉得只能暂时抛弃襄国了,不管顺人为什么这么疯狂,让他们去折腾好了,只要打败了辛岩图良,那自己就能联合番王的大军重夺襄国,想到这里他的心动了一下,莫非是顺国断定了番王会落败所以才胆子这么大的进攻襄国?那样易国少了番王这强援,顺国则多了也都这支生力军,此消彼长之下趁乱重夺襄国这大片地域倒是个良机,这方民众人心尚向顺国,当然是越早夺回来越好。
可他们凭什么这么肯定番王会落败呢,万一他们猜错了,最后胜的是番王,那顺国投在这边的兵力可就危险了,回撤不及就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如此豪赌可不是明智之选,看来顺王真是被气疯了。
“最多再有三天辛岩图良的大军就到了,打完这一仗再去救援吧,襄国地域千里,迟几天应该来的及。”番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以他的性情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提出这种请求。
贺然目光坚定的看着他道:“你既当我是兄弟,那我如何能在这种时刻抛弃兄长,在打败辛岩之前我绝不会撤兵!”
番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激动道:“好兄弟!”
贺然笑了笑道:“不过大战之后我们可能得改变先前策略了,我想先除掉也都,如果条件允许,你我分路进兵,我去捣毁也都的老巢,你率大军在他回军途中设伏。”
“嗯!这个全由兄弟决定。”
“且看对辛岩一战如何吧,你这大帐可又旁门?我得立刻回去复信凤王。”贺然扫视着这个大如宫殿的巨型王帐。
番王把他领到后帐口,贺然叮嘱道:“你就说我在这里睡下了,襄国那边的事最好跟谁也别说,免得影响军心。”
番王点头道:“放心吧,这个我明白。”
贺然回到自己驻地,先召来了东方鳌向他说明了襄国那边的情况,东方鳌大吃一惊,猜不透顺国这是要作什么,他很赞同军师暂时舍弃襄国的想法,当前形势下别无选择。
贺然召来负责飞鸽传书的亲信,用飞鸽传出了密令,他让萧霄紧密观察形势,如果敌军兵锋太锐就提前带陈旻等人撤回斧断峡,等他击溃了辛岩图良再两面夹击侵入襄国的敌军,他不在乎襄国的得失,最在意的是萧霄的安全,所以特意提醒她不要大意,谨防敌军突袭安都城。
发出密信后,贺然独自在帐内踱起步来,等了这么多天居然等来的是个坏消息,这么有明朗的局势怎么生出这种变化呢,真是让人费解,想了一会,他不愿再想了,极力把因萧霄书信引起的纷乱心思排除出去,不管那边生什么变乱,解决危局的根本还是在对辛岩之战上,这仗打胜了襄国那边的危难就不解自解了,继而他又静心思考起即将到来的大战,缜密的在心中推演着一步步的计划,盘算着可能出现的各种变化。
天色将明时他才昏昏睡去,不是他不想睡而是睡不着,人是不能用情太深的,躺下后他就不由自主的牵挂起萧霄,赵国要是与顺国暗中苟合了,那襄国是绝难保全的,也都有三万如狼似虎的番兵,顺国再出三万精兵,有这么多兵马这仗几乎可随心所欲的打了。
他们会不会用一支兵马封锁斧断峡截断萧霄的归路呢?如果是那样镇守斧断峡的孔林敢出击吗?陈旻手下那些将领会不会叛降呢?很有可能啊,树倒猢狲散,大势已去时少有忠臣啊。他越想越是不安,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去当面叮嘱萧霄几句。
好容易睡着了却又作起了噩梦,一会是萧霄被擒了,一会是自己被辛岩打败了,惊醒时天才刚刚大亮,睡了连一个时辰都都不到。他起来后又给萧霄写了一封密信,把自己的顾虑一一写出再次叮嘱她一定要确保退路的安全,不要等到最后一刻再撤走。
随军只从牧虎城带了五只信鸽,一下就放了两只,贺然顾不得这个了,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又写了一封长信把昨日送信的密使唤来命他立刻带回去,飞鸽能携的书信篇幅有限,他必须得把心中所想的都告诉萧霄才能安心。
第三十八章 初战告捷(中)
辛岩图良的大军来了,在番王与贺然结义后的第三天来的。
贺然登上了山头凝望着天际扬起的漫漫征尘,土黄色的尘雾下是一条黑色的细线,随着尘雾越来越高那条细线变成了涌动的黑潮,接着他就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番兵每人最少三匹马,十余万匹马一起奔跑的气势只能用撼人心魄来形容,连他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都心下骇然,一览无遗的大草原使这里的战事看起来比中原之战气魄大得多。
敌军的先锋在十余里外停了下来,后面的大军则缓慢推进,犹如波涛从天际线无穷无尽的涌动而来,看得出来辛岩图良这次是尽发精锐欲一战而竟全功了。
这边山脚下,番王的四万大军成紧密阵型扎营数里,亦是气势如虹,此时营中战马感受到了远方万马奔腾的蹄声感染不住嘶鸣刨蹄,这场面令让人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
对方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