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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突生之险(上)
贺然与所属一万易国士卒是最先保护大察旗后撤的,番王坚持如此,贺然也没推辞,礼待客兵这属寻常规矩。
天明时分后撤了近百里,易军选择有利地势布防设伏,及至中军赶到接替了防御,易军再次前行,驻扎捕鱼弯后,番王那边传来消息,两只劫营人马都返回了,没能引发也都与辛岩的混战,也都那边没上当,速别台瓜白蛰伏了一夜,这在贺然的意料之中,本就是搂草打兔子,打不着兔子也在情理之中。
再过一日,番王赶上来,说也都的兵马未动,辛岩的大军缓缓向前压上来了。
能安全撤回来贺然已经很满意了,二人商议过后派出东方鳌率一万易军回守先前的谷口,余下大军则据捕鱼弯对抗辛岩大军。
接下来也都大军开始回撤,辛岩则借其让开的空间一点点前进,在距捕鱼弯百里处扎下营寨。贺然最担心的是也都一方,派出密集探马监视其动向。
番王已从恼恨情绪中摆脱出来,闻报也都大军在一直向老巢撤,脸上有了笑容,只面对刚刚受挫的辛岩图良,他至少有六成胜算。
这日闲暇无事,他带贺然上了一座高丘,席地坐下后取出酒囊喝了一口递给贺然,道:“你不该疑心乙安宗,没让他领兵追击辛岩让我很为难,煞费苦心的想了半天借口。”
贺然接过酒囊,“我不敢大意,阿达尔设伏未果反中了别人埋伏,这实在是蹊跷,设伏一事只有咱们四个人知道,具体事宜还是他们两个商量的,你让我如何不起疑心啊。”
“再疑心也不该疑到他身上,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是因你的猜疑而不让他领兵追击的,他非跟你拼命不可,我这当兄长的也没脸对他了。”
贺然把酒囊送到口边,停下道:“在证实他清白前,我还是坚持不予他重任。”
“你这疑心也太重了,我的话你都不信?”
贺然喝了口酒,道:“那你告诉我,阿达尔设伏为什么被识破?白莲花即便再精明也不至于精明至此吧?当时的情况下,我猜她多半会认为我们料不到她这边会出兵遑论分兵伏击?你想想,如果不是我坚持,你们相信东行会派军来吗?你是勉强同意分兵的,白莲花肯定也认为自己是奇兵,怎么会在行军中那么谨慎?她要作的如期赶过来杀我们个猝不及防,行进到阿达尔设伏之地时已经该加速行军了,没必要隐迹藏形了。”
番王拧紧双眉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可我还是不信三弟会背叛我,阿达尔隐藏不秘被敌军前哨发觉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他带的是一万人。”
贺然又喝了一口酒,把酒囊递给他,道:“你要能说服自己,那我无话可说,你相信自己弟兄,这心情我能体谅,你要是怀疑云野,我一样不高兴,自己兄弟自己清楚,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因你的猜疑而闲置云野,云野绝不会有二话。”
“乙安宗也不会有二话,我就是觉得……,算了,这事先不提了,你既然不放心我就把他留在身边吧,先不让他单独领兵。”
贺然眼望远方轻轻“嗯”了一声。
番王见他这副神情,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重了,拍了拍他的肩头,真城道:“兄弟啊,这次可真是多亏你了,不但防住了东行的偷袭,还让我们对辛岩一战小有斩获,如果不是你从中谋划,我这次可注定要一败涂地了,要不是也都捣乱,你的妙计足以削平辛岩图良了。”
“兄长过奖了。”贺然对他笑了笑又望向远方。
“你……可是怪为兄说话太直了?你和乙安宗都是我的兄弟,我绝无信他不信你之意。”番王感觉有些为难,总不能还未查清真相就处置乙安宗吧。
贺然回过神来,笑道:“你想哪去了?呵呵,我是在惦记凤王那边,乙安宗的事你看着办就行了,我也没认定他就一定有背叛之举,只是觉得他现在疑点尚存不宜重用罢了。”
番王听他这么一说放下心来,笑道:“久闻凤王威名,是当今头一号的巾帼英雄,白莲花哪里会是她的对手,我真是急着要一睹芳颜啊。”
贺然不无忧虑道:“这朵白莲花不好惹啊,我与王驾联手亦没占到她什么便宜,现在王驾手中可用之兵更少了。”
“你不是让她只追五天吗?想来不会有事的,白莲花闻知辛岩兵败一心只顾着逃命,哪还有别的心思?我看你这心担的有点多,传闻你与她……嘿嘿,是不是真的?”番王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意。
贺然笑了笑,岔开话题道:“辛岩差不多也该得知白莲花那边的情况了,既然奇兵已然暴露,他就不必心急进攻了,再过些日子就该知道白莲花撤军的消息了,你想辛岩会随之撤军吗?”
“他不撤也得撤了,用不了多久草原就该降雪了,是为牲畜储备过冬草料的时候了,要是赶上一场大雪他想走也走不了了,精壮之人都在这里,部族里那些老弱妇孺照顾不了那么多牲畜,真要大半冻饿而死,也就没人愿意跟着辛岩了。”
“哦,是这样,这里的雪有多大?”
番王指了指膝盖,“我这边一场大雪能到这里,辛岩为了谋反把部族不断北迁,距此差不多近千里了,那边的雪更大,以前有没过大腿的时候,如果不是觉得胜算在握他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开战。”
“你看他还能在这里耽搁多久?”
番王十分肯定的说:“最多半个月。”
贺然掐着手指算了算,道:“八天了,王驾如果如约停止追击该在返程的路上了,我得去接应一下,我想辛岩不会拖到最后才撤兵,既然只有半月之期他肯定不会再进攻了,这里就交给兄长了。”
“这茫茫草原你去何处接应啊?”
“我先去格琼城,那时她也差不多到了,如果她没到我就向东去迎她,你给我两千人马。”
番王看着他笑了,道:“下次开战前我无论如何得把凤王送回易国去,否则你的心大半都在她身上,如何帮我谋划啊。”
贺然也笑了,站起身道:“我这就走,你帮我选派人马吧。”
番王抬头看看天色,道:“都这般时候了,明天一早再走吧。”
贺然拉起他道:“就现在,快点吧。”
番王哈哈而笑,“我给你五千人吧。”
“不用,白莲花打死也不敢追到这边来,我要两千人主要是用来撒出去探听消息的,如果你回师后仍不见我们回来,那就要劳烦兄长派大军向东面走一趟了。”
“我亲自率军去找你!”番王翻身上马,看着他的马道:“你把‘踏风’给凤王了吧?”
“嘿嘿,我绝无对兄长不敬之意,只是借她骑骑,如果不合规矩我回头找她要回来。”
“你我兄弟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讲,再说你送的又不是别人。”番王促狭的对他挤挤眼。
“得得得,不用跟我挤眉弄眼的,她就是我没过门的老婆,不过见面后你可别拿这个打趣她,她这人脸皮薄,咱们有言在先,你要把她惹翻了我可帮她不帮你。”说着先策马驰下了山丘。
番王哈哈大笑,在后喊道:“重色轻友,传言不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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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突生之险(中)
离开捕鱼弯,贺然直奔格琼城,三天后达到城外,问过守城将士得知并无凤王消息,他心中打起鼓来,连城都没进直接取道正东急急而去,一路上把两千人分作数十路撒开近两百里的大网。
他带着四百藏贤谷子弟居中行进,每隔五十里就点起一道红色烽火,他清楚,萧霄如果回来了临近格琼城时也会万分谨慎,她得作番王兵败辛岩人马已经杀过来了的打算。
迎出了两百多里,仍不见丝毫消息,他的心里开始发慌了,当夜宿营他命人选择高丘点起一堆大大的篝火。
席群大为皱眉,劝道:“军师,一路以烽火标示行进路线已是不妥了,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点起这么大的篝火太危险了,王驾若是平安回来了,迟早必能相见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要是真召来敌兵那可就……。”
“哪有那么多敌兵,这里距格琼不过两三百里,属番王腹地,不会有事的。”
席群知道军师心里着急,不敢再多说了,只得暗中多派哨卡加强戒备。
这次还真让席群给说着了,半夜时分接连响起的两声凄厉骨哨惊得所有藏贤谷子弟一跃而起,不待吩咐立即布阵守住军师寝帐。
贺然心中暗惊,刚穿好甲胄,席群提刀进来禀报道:“军师,北面后西面皆出现了敌兵,人数不详,看样子是要偷袭我们,被暗哨发觉后退回去了。”
贺然皱起了眉,之前他问过随军向导,这附近并无别的敌对部族,难道是白莲花杀回来了?想到这里他的心猛地一紧,如果真是白莲花,那萧霄岂不是……。
他强压慌乱的心绪,对一个亲卫吩咐道:“偷偷登上高丘四下望望。”然后出帐对一个千夫长道:“吹号角,召集附近的人马,一直吹,能召回多少召回多少。”
“军师请立即从东面折回格琼吧,我带人拖住他们。”席群焦急的说。
贺然自言自语道:“不会是白莲花的人马,我们一个溃兵也没遇到,她没这本事。”
席群急的都快冒火了,“管它是谁的兵马呢,军师安危要紧,再耽搁就来不及了!”见他仍皱眉思索,席群不等了,对钟峆等亲卫吩咐道:“你们护卫军师从东面快走!”
这个时候席群是有无上权威的,钟峆等人上来拉起贺然就走。
贺然用力挣扎道:“放开我!”
席群催促道:“快走!”
钟峆等人稍一迟疑继续拉着贺然往外走。
“东面有埋伏!”贺然大喊了一声。
钟峆等人这才停下来,但依然紧紧抓着他,不知所措的看看军师看看席群。
“如何得知?”席群急声发问。
贺然推开钟峆等人,道:“敌军很可能是白天就已盯上我们了,知道我们是从格琼那边来的,遇袭后肯定会往回撤,他们围西、北两面就是要逼我们走东面,由此可知他们的兵力并不多,否则大可四面包围我们这点人,他们的主要兵力就在东面。”
“哦……”席群想了想,道:“那我带人从北面杀出去,杀散敌军后你们几个保护军师回格琼城,我挡住他们。”
贺然瞪了一眼又要来拉他的几个亲卫,斥道:“急什么?!仓皇而逃跑得赢番兵吗?我说过他们人马不会太多,我们的优势是结阵而战,他们的优势恰恰是驰骋追杀,岂能舍长取短?逃跑谁也活不了!”
这个时候的席群不再惟命是从了,顶撞道:“那万一这些只是先头部队呢?等他们的大军赶来岂不是更糟?”
“先头部队在自知取胜把握不大的时候不会打草惊蛇。”
“可如果领军之人是个贪功的呢?这可说不准。”
贺然静静的看着他一会,道:“这种可能并不大,结阵而战我们或有五分把握,乱逃连三分把握也没有,不必多说了,敌军见我不动估计会试探的冲杀一阵,逼我们向东边逃,你出去让将士散乱阵型作惊慌状,一百人阻住西面之敌,剩下的三百余人时刻做好准备暗布兜底阵伏杀北面之敌,告诉弟兄们,一定要杀出气势,杀的敌军胆寒但不要追杀太远。”
席群迟疑了一下,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出去布置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西、北两方皆传来马嘶声,这让贺然更加坚信这两边的敌军是在虚张声势,偷袭哪有不勒马口的?
外面月光朦胧,所有篝火都被熄灭了,他立马帐前,钟峆等人紧紧守在周围。
不一刻,随着奔腾的马蹄声,西、北两面的敌军同时出现了,他们呼啸着冲杀过来,一个千夫长通过万金的翻译对贺然道:“两边都不足两百人。”
贺然相信这些临阵经验丰富的将领的判断,命他去东面监视那边的动静。
敌军冲到十余丈前,西边暗伏的一百藏贤谷子弟才发出了第一轮利箭,继而弓弦响个不绝,一百人居然射出了密集的箭雨,哀嚎声随即想起,三轮箭后一百藏贤谷子弟三人为一小队持矛挥刀如狼似虎的扑了出去。
相隔数十丈的北面战线,席群布下的兜底阵直到敌军杀之眼前才陡然发起,埋伏在两翼的藏贤谷子弟迅速包抄合围,敌军没想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不慌不乱的设伏,感觉被包围了心下虽慌但这些人皆是彪悍亡命之徒,又清楚对方人数,所以拼命反抗。
可一动上手他们很快就胆寒了,对方这些人不但刀马纯熟且相互间配合异常默契,更要命的是对手的亡命劲头似乎比他们还要大,招招式式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如果是白天,他们会看到这些藏贤谷子弟的眼睛都是红的,军师就在身后,谁又会在乎自己的性命?
本来按兵力算这伙敌兵是可以坚持一段了,可仅仅不过一盏茶功夫他们就没了斗志,扔下百十具尸体仅五十多人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