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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徒:最后一位潜伏在大陆的国民党将军-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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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给提前踢回来了。”来宝沮丧地说。

“唉……你年轻,得刹刹你那火爆脾气。”李涵章想起来宝的同学李大勇,在“感情用事,容易冲动”方面,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姓苟的瞎搞,我就有权利提意见!是他在给我穿小鞋!”来宝也许是憋屈得受不了,扯着喉咙说。

李涵章一听“姓苟的”这三个字,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问:“那个姓苟的,是不是叫苟培德?”

“是啊?怎么,你认识他?”这下轮到来宝吃惊了。

“苟姓很少……这个……我在涪陵榨菜厂时,他去视察过工作,还跟我握过手,所以印象比较深。”李涵章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掩饰。

“哦。‘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我看,首先要反的,就是苟培德这样的‘官僚主义’。没见过这样的干部,下来工作,居然还带着表妹。他那个表妹听说叫胡凤,简直就是一个资产阶级贵妇人,吃喝讲究得不得了。哼,这是共产党的干部吗?”李来宝只顾自己发泄着,却没有发现李涵章这会儿已经走了神儿,在想他自己的心事:从来宝的话里听得出来,苟培德终于还是被胡凤缠上了,而且基本上旧习不改。这样的人,居然能在共产党的干部队伍里呆得,看来,姓苟的小子,还有些神通。

“哎,张大哥,不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了。”来宝上上下下看看李涵章,笑着问,“你好久让我当舅舅?我爸爸说了,么妹是他的女儿。”

李涵章连忙拔腿就走:“你毛头娃儿晓得啥子哦?”

来宝在后面哈哈大笑。

过了二十多天,陈么妹还没有怀孕的动静儿,孙春花怀孕了。么妹于是和李涵章商量,想去李家帮忙,免得李大妈忙不过来。李涵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样一来,夫妻两个,一早起来,一个去李家,一个去做生意,晚上幺妹等李涵章赶完遛遛场从李家门口过的时候,一起回花房子,两口子安稳地过着他们的小日子。

4

但李涵章内心的平静,在两个月后就被打破了。

有了户口、有了房子、有了田地、有了家,日子过得很顺心。李涵章渐渐地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张子强。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只要听到有人叫“老张”、“张大哥”、“张老板”,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张大哥啊,又来接幺妹?么妹现在是越来越懒了,也不说先把茶馆收拾好了等张大哥来,偏要等人家来帮你收拾,人家跑一天不累呀?”来宝下班回来,还没进家门,就和这对“姐姐、姐夫”开玩笑。

李涵章正把竹椅子往墙角堆,方便么妹扫地,听到来宝和自己打招呼,忙答应:“我累啥?不过多走了几步路嘛。来宝兄弟,你回来了?”

来宝进了屋,也去帮忙搬椅子。李涵章见了,抢过么妹手里的扫帚、又去扫地。么妹抿嘴一笑,挽起袖子就去洗茶碗了。

“哎呀,你们两口子倒是会心疼人哦。明明晓得我还是单身汉一个,做出这么样一副恩爱的架势,故意气我啊?”来宝站在一堆椅子旁边,看看李涵章,又看看陈幺妹。

“你不小了,赶快结婚嘛。”陈么妹头也不抬,麻利地边洗茶碗边说。

“我倒是想去接她,隔山隔水的,咋接嘛?”来宝叹口气说。

“隔山隔水啊?那就是说,你有……有对象了?”幺妹惊喜地抬起头问,“这下好了,李大妈不用为你操心了。”

“幺妹,不要给我家里人说。唉,八字还没一撇呀,人家来不来古城还难说。”来宝说着话,继续搬椅子。

李涵章低头扫地,不吭声。

“你去看她呀,解放了,古城这么好,青龙镇这么好,喊她来嘛。”这个好消息让幺妹忘记了她在干什么。

“去不成,这个月毛主席和党中央派的‘南方革命老根据地访问团川陕边区革命老根据地分团’要来古城,慰问红、烈、军属和老红军,呵呵,还有苏区人民,西河是重点,我正忙得要命,哪有时间去重庆看她?”来宝搬完椅子,坐在边上发呆。

“她在重庆呀?”陈么妹边洗碗边说,“也不远嘛,坐船去多方便。只是,重庆是大地方,人家咋会来古城?”

“就是嘛,我一直都不敢把她的事情给我爹妈说,就是这个原因。她说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就过来,哪个晓得是不是真的能过来……不说了,我上去吃点东西睡觉了,明天还要继续整理青龙镇的红、烈、军属名单,上面要照着名单慰问。”

来宝从李涵章面前过的时候,李涵章问:“来宝兄弟,我和你姨夫他们去赶观音庙场的时候,听说那里出了一个好厉害的抗日将军,你的名单里有没有他们家?”

“啊?张大哥,你说的是国民党那个姓程的将军呀?我晓得的。只是……他是国民党的将军哦,咋会有嘛?”来宝左右看看,悄声在李涵章耳边说,“张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你不识字,不读书不看报,有好多事不晓得。这些话,你问我,没有关系,要是问了其它人,会惹乱子的。记得了,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哦。”

“哦,我记得了。”李涵章看着来宝的背影,心就像被切了一刀,又被扔进了盐罐里:此前,他还曾经幻想过,程将军因为抗日而死,古城的人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那么,念在自己抗日有功的份上,共党也许会对自己网开一面。但现在看来,这也不过仅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陈幺妹没有听到来宝对李涵章说了什么,她麻利地洗着茶碗,对自己男人说:“老张,快些扫,扫完了,我们早点回去。”

李涵章答应着,看着陈幺妹,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我突然觉得好累哦,不太舒服。”

陈幺妹一听,赶忙放下手里的茶碗,跑过来拿掉李涵章手里的扫帚,把他扶到来宝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不舒服啊?病了呀?刚才来宝问你,都说不累,咋说累就累了呢?是不是中暑了?也不早说?我还使唤你帮我做事情,都怪我!”说完,等李涵章坐稳,忙慌慌地走过去三五两下洗完了茶碗,又飞快地把剩下的地扫了,倒了垃圾回来,把李涵章的背篼背上,拉起李涵章就出了门。李家的规矩,李大妈睡觉前,要把铁匠铺子和茶馆都检查一遍才锁门。

从青龙镇街上往花房子走,一路上李涵章都是无精打采的。陈么妹不知道男人的心思,急得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摸摸他的背心。李涵章被摸烦了,想要吵她几句,可一看她急得脸通红,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都在发抖,心又软了:这个女人,现在是唯一可以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人!他想着,把她身上的背篼取下来自己背上,然后用左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一路抱着她往前走。陈幺妹有些不自在,生怕被人看见,挣扎着。李涵章侧着脸亲了她一下,说:“这么晚了,路上没有人,把心放进肚子里。”

“你不是很累,不舒服吗?咋还有心这样子?”陈么妹靠在自己男人怀里,伸出右手,抓着李涵章的褂子。

“我就是因为累,因为不舒服,才想抱抱你。么妹,你对我好,我心里高兴。”李涵章说这话的时候,鼻子有些酸:谁是对程将军好的人?

“莫要这样说,老张,我们是两口子,就像一个人一样。我自小就被爹妈送了人,处处看人脸色,嫁给你才算是真的有自己的家。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可惜我的肚子不争气,要是能给你生个儿子,那才是真的对你好。”陈么妹说着,放开手,和李涵章分开。前头要过田坎,没法两个人并排走。她等李涵章先走,自己跟在后面。

李涵章听了这话,暗地里骂自己不是人。他晓得陈么妹的月经周期,算准了时间和她同房,就算是同房也十分小心,确保陈么妹不怀孕。他知道这样做对不起陈么妹,但是,他只能这样做:万一自己暴露,陈么妹拖着个孩子后半辈子怎么过?孩子又能有什么前途?现在,自己这样挣钱,一来固然是为了掩护,二来不也是为了让她有好日子过?就算自己被抓了被枪毙了,或者出了意外,她身边有钱,总不至于饿肚子呀!

到青龙镇以后,李涵章还没有这样悲观过。他发现自己比以前软弱了,比以前多愁善感了。月光下,走在窄窄的田坎上,李涵章轻声喊:“幺妹。”

陈幺妹答应了一声。

李涵章又轻声喊:“么妹。”

陈么妹又答应了一声。

李涵章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陈么妹,伸手摸着她的面颊,低声问:“我对你好不好?”

“好!”陈么妹笑笑,愣愣地站着,好像生怕自己一动,李涵章就会把手拿开。

“嗯。”李涵章把背篼取下来,抬起陈么妹的手臂套进去,然后转身蹲下说,“让我背你。”

“要不得,你不是很累,病了吗?”么妹吓得退后一步。

李涵章回头看着自己的女人说:“我刚才累,和你说一会儿话,就不累了。你让我背你。我背了你,出身汗,病就全好了。”

“是不是真的呀?”

“你试试嘛。来,到我背上来。”

陈幺妹慢慢地走拢,趴到李涵章背上。李涵章站起来,背起陈么妹往前走。他偏着头,把自己的脸挨在女人的脸上,说:“看你小小的个子,咋这么重?”

陈幺妹咬了一下李涵章的耳垂,骂道:“你以为你轻?”

李涵章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反手从后面紧紧抱住女人,把她贴在自己的背上……

5

从阳历年底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三反”,到阴历年底的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反盗窃经济情报“五反”,这些针对机关和工商业的运动,和李涵章的关系都不大。他身边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来玉当爹、他当干爹了。

腊月二十三,李涵章一早起来,就被陈么妹拉着祭灶神。虽说他们两个平时在家吃饭的时候不多,但贴灶神像、供灶麻糖和灶麦生这些祭灶神的程序还是一个都不敢少。李涵章看到陈么妹拿着一张被叠成长方形的金黄色薄土纸念念有词,蓦然想到两年前的今天,他在金银山的那个山洞里,和周云刚说的那一夜的话。

“……兄弟我就是敬仰你是条汉子,才死心塌地追随你,而不是因为你那些专员、主任、少将的头衔,才对你这么忠心耿耿。说实话,抗战结束后,我就想回重庆乡下老家,置几亩薄田,娶个婆娘,生几个娃,守着爹娘妻儿,安安稳稳地过我小时候就过惯了的日子。哪晓得,奉调到三处后,遇到了你,遇到了一个好长官。接着,蒋委员长开始剿共,这内战,一打就是三年多,我那个‘娃娃婆娘三亩田’的小日子梦,也就一直只是梦。唉,这辈子,也不晓得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是周云刚在那个腊月二十三的夜晚,对自己说的“掏心窝子”的话,李涵章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这种无数人都在过着的小日子,自己现在也真真切切过上了,但在那时,却是两个人的期盼……

明天就是周刚的祭日!

李涵章想着,也走过去,拿起一张金黄色的薄土纸,点燃之后,眯着眼睛,和么妹站在一起,默默地祈祷。看到李涵章神神叨叨的样子,陈幺妹剜了他一眼,推了他一下说:“送灶爷哪是男人干的事儿?你搅和啥子?没有当爹的人,一辈子长不大!”

李涵章被她这一推,才觉得自己失态了,忙掩饰说:“你刚才在干啥?不是求子吧?”

陈幺妹红着脸点燃手里的纸,骂道:“这是请灶书。你以为灶神是送子观音呀?”

李涵章不吭声,转过身去,抹了一把几乎涌出眼眶的泪。眼看着陈幺妹把灶神伺候走了,他又问:“我们今天还要做啥?”

“李大妈算了日子,说嫂子就在这几天生,我们早点过去吧。”

两人到了李家,在门口遇到来玉。李涵章问他:“你这是要去哪里?”

来玉看着陈么妹说:“我正要去接么妹。你嫂子疼得哭天抢地,我不晓得咋办。”

“疼啊?那是要生了,你不去找医生,找我做啥?”陈么妹一边往铁匠铺和茶馆中间的甬道走,一边问。

来玉跟在后面说:“你平时和她耍得好,你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

李涵章在旁边听着,想起素芬生可贞的时候,虽说住在医院里,却正碰上日机频繁轰炸重庆,只要警报一响,医生护士就要带着病人往防空洞跑,病人多、医护人员少,哪能照顾得过来?就算有家人陪着,逃跑的时候也极容易被仓皇的人流冲散。李涵章那时候是中统局专员,因为不久前刚发生了“大隧道惨案”,正陪着上司在防空现场视察。眼看着成百上千的人一边哀嚎一边奔跑,房屋像烂透的南瓜那样垮得没了形状,枯焦的树枝上挂着满是血污的破衣烂衫、断胳膊断腿,忙于疏散灾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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