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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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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天化与有荣焉的解释道:“在天下府州县里,能同时打出会元、赐进士出身、乡魁的亲民官还能有何人?东主你是独一份!”

    方应物微微愕然,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习惯上京官为贵,比乡试第三名、会试第一名、殿试第十一名这个成绩更好的人,选官时绝对不可能去当知县的,至少目前没听说过。

    也就是说,在当前天下一千多个州县正堂里,出身绝对不可能有比自己更高档的,所以自家这几面高脚牌堪称是目前最豪华的顶配。除非哪天有三鼎甲想不开了,被羞辱性的发落为知县,打出状元知县之类的牌子。

    娄天化又拍马道:“无论从出身说,还是从京城附郭县的地位说,东主你肯定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知县。”

    天下第一……知县?方应物哑然失笑,前面四个字很好,后面两个字太小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新官上任

    仪仗队伍招摇过市,穿过十里长街,方应物被抬到了城北宛平县衙署。前任孙知县早已等候多时了,两人见了面,互相行礼,然后交接大印,从现在起宛平县知县就正式姓方了。

    孙知县早就提前搬出了衙署,昨夜是住在附近客店里的,所以方应物今天就能直接入住县衙。

    从前衙到后衙,全都已经彻底打扫并清洗得干干净净,不须方应物操心什么。不过方应物还是担心初来乍到的太忙乱,故而先只身上任,等一切妥当了,家属随后两天再到。

    随着孙知县退出县衙,方应物就是此地的新主人了。他接到知县大印后,便坐在大堂,用力一拍惊堂木,传令升堂。

    登时满衙胥吏都上前来参见新上官,地位高、资格老的胥吏站在堂中,地位差的就往下排,一直排到堂前院中。

    不多时,方应物眼前就满满的都是人了,左右一声呼喝,所有胥吏便哗啦啦的齐齐跪倒拜见。这仪式有个名字,叫做排衙,堪称是地方官最虚荣的时刻之一,京官是享受不到这种爽感的。

    娄天化站在方应物边上,拿着名册一一点名,被点到的就答应一声。宛平县从规格上说是个大县,在编经制胥吏不过五十来人,分为三班六房,也就是快、壮、皂三班,以及吏户礼兵刑工六房。至于不在编的临时工就更多了,若全来后只怕这院子就站不下了。

    点名归点名,但方应物一时半会儿的当然记不清这许多人,只是暗暗用心记住几个头目级别的司吏和班头。

    点名完毕,一干胥吏再次磕头拜见,然后才散去。不过方应物将六房司吏都留了下来,开口道:“本官初来乍到,县情多有不熟,尔等皆为本县老吏,轮番上前来将所掌分内职事细细禀报。”

    六人都是衙门老人,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便一起应声道:“大老爷有令,敢不从命!”

    新官上任后借故问事,回答稍有不慎要挨板子,这种三把火路数早就老套了,只是不知道这位方大老爷是真想问政还是想故意找茬。

    方应物用手指点着户房司吏李言道:“一县之政,钱粮极为紧要,先由你说起。”李言便上前一步,从袖中抽出一叠纸笺,开始禀报情况。

    方知县静坐不动,目光一直远眺着堂前的戒石,看在别人眼里,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

    过了片刻,方知县忽然一抬手,“停!这里数目不太对,三百四十五加上一百二十六怎么会是四百七十?你取整了罢?”

    李言骇然道:“大老爷英明,果真少了一两!”他骇然的不是自己算得不准确,而是新知县随随便便就能听出这个数字不准,没见过读书人还有这等本事?

    方应物并没有借故找茬,很大度的挥手道:“无妨,只是稍有误差而已,不过钱粮之事最为紧要,能少些疏漏还是少一些的好!”

    几名老吏相互对视一眼,见微知著,这位新知县虽然年轻,但看起来是个不好糊弄的精细人,不是只会读书的。

    李言禀报完了时,试探性问了一句道:“目前衙门亏空着两千五百两……”方应物摆摆手:“本官知道了,日后便有应对。”

    等六房司吏一一汇报过工作,天色就到午后了。方应物毫无倦意,见过了吏员,下面就该会一会衙役了,故而又发下话去,召各衙役班头速速到大堂来参见。

    却说这衙役编设不像小吏齐齐整整的分成六房那么正规,虽然也有三班衙役的设定,但还是比较随意。若干威望高的衙役称为班头,每人手底下各有一班人,轮番应付各种差使。

    方知县一声招呼,在衙的五个班头都上了大堂来拜见,这五个人很凑巧的分别姓关、张、赵、马、黄,常常被戏称为五虎上将。

    “五虎上将”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所以表现很拘谨,不敢太过于随便,生怕惹了新来的知县不痛快,平白挨一通板子。

    方应物高居公案上,面无表情,重重咳嗽一声开口道:“本官明日要出衙办事,左右需要有人随从同去,你们谁去?”

    大多数衙门里的班头都是人精,遇到奇怪的事习惯性先在肚子里转一转——比如这新知县上任后不先在县衙里熟悉情况,却要跑出去办事,这就很奇怪。

    但也有反应速度快的,当中一人立刻上前一步站出来,对方应物道:“小的张贵,愿追随大老爷左右!”

    其余四个人见状纷纷暗骂自己一声,这情况分明就是新县尊对衙役不熟悉,所以才没有直接点将,而是询问“谁愿同去”。

    这是第一次跟随办事,谁要能跟着去,谁就是近水楼台,就有最大机会取得新县尊的信任,那么日后的江湖地位自然就最高。

    刚才自己简直昏了头,不知胡思乱想什么,居然让这张贵抢了先,白白损失一个表忠心的机会。看罢,现在这新县尊肯定对张贵印象最好!

    果不其然,方知县脸色突然缓和了下来,对张贵和颜悦色地说:“张班头勇于任事,这很好!本县向来不亏待敢作敢当的人。”

    张贵暗中窃喜,顺势就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大老爷说得哪里话,小的实在当不起,但凭大老爷一句话,小的赴汤蹈火也不在所不惜!”

    其余四个班头暗暗撇撇嘴,这话说得漂亮,简直让年轻的知县老爷心花怒放、倚为心腹了,下去以后该叫这姓张的摆酒请客!

    方应物开怀大笑几声,“好,好!张班头请起,明日辰时从衙署出发,你带几个手底下人马跟随!”

    “得令!”张贵响亮地答应一声,美滋滋的退了回去。这下可占得先机了,只要小心侍候,成为新县尊心目中的首席班头指日可待吖!

    忽然想起什么,张贵又讨好地说:“大老爷肯明示要去哪里么?需要小的提前布置否?”

    方应物漫不经心地答道:“哦,距离此地倒也不远,就是灵济宫那边的西厂衙门。”

    明白事的人说起西厂都是谈虎色变,“五虎上将”登时齐齐动容,张贵冒着犯忌讳的风险,忍不住问道:“小的斗胆一问,大老爷要去西厂?是因公还是因私?”

    方应物“不妨说与你们知晓,那西厂衙门吞了本县三千两银子,殊为可恶!本官明日亲自去要这笔债。”

    我靠!五虎上将像是被雷劈了一下,都惊呆了!这新知县竟敢去西厂要银子?脑子没毛病罢?

    那西厂是什么地方?当初在京城掀起的腥风血雨可是历历在目,多少重臣大佬都栽了,区区一个知县去了纯粹是白给啊。

    这知县本来看着不像是读书读傻的人,怎么还有如此大的书呆气,居然想去找西厂把银子要回来,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再看向张贵,其余四个班头忍不住冒出点幸灾乐祸心思。叫他刚才上赶着去巴结知县,叫他拼命去拍知县马屁,这下可好,被坑进去了罢?

    要知道,比猪队友更可怕的就是猪上司了!以后还是离这个上司敬而远之罢,免得遭殃到自己头上。

    同时四个班头还暗暗庆幸,老成持重是没有错的,刚才要是稍有活泛,倒霉的就是自己了。所以,今晚就不逼着张贵请客了……

    方知县冷眼旁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时候越是畏惧,事后越是被震慑。

    从县衙里出来,张贵失魂落魄的不分东南西北,昏昏然中不知怎么回到了家里。抬眼看到浑家,叫了一声并吩咐道:“你去订一副棺材!”

    那浑家吃惊道:“这好好的订什么棺材?哪里要用?”

    张贵了无生趣地叹道:“明日我要随着新上任的大老爷去西厂,而且还是要去讨债,只怕不能活着回来了,且订好棺材备用!”

    张氏娘子闻言便宽慰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你是跟着县尊大老爷去,又不是自己去,若有不测也是县尊的事情,你在这里哭什么丧!”

    “你懂个什么!县尊大老爷是体面人,西厂即便报复,也不好当场擅自对待!但我身在贱役,贱命一条,少不得拿我来迁怒出气!”

    张氏娘子也慌了,掉着眼泪说:“不会如此罢……”

    张贵蹲在地上,捂着脸说:“先前不是没有这种事!就在两年前,县衙里有个班头,因为亲戚犯事被西厂番子拿了,他去拦街抢了回来,然后如何?两日后他便消失了,至今生死不明!

    明日里我跟着县尊去西厂,惹怒了那些豺狼,他们或许还顾忌县尊身份,但肯定饶不过我们几个跟班!以那西厂的霸道,肯定要拿我们几个跟班的杀鸡骇猴!”

    张氏娘子哭出声来:“那能不去吗?”

    “若没答应,还能偷奸耍滑的逃避过去,但是已经答应了知县,若出尔反尔那就是狠打县尊的脸,同样是找死!如今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县尊一怒,我一样要被治得生不如死,不然他如何能下得了台?”

    夫妻二人顿时抱头痛哭……一夜抵死缠绵打算再多留个种。

 第三百七十九章 西厂追债(上)

    次日,宛平县衙役班头之一张贵张头目与妻子挥泪作别,郁郁的站在大堂台阶下面,等待县尊一起出发。

    来来往往的路人看到张班头,无不报以同情的目光。在昨日,新知县要去西厂追讨被克扣银两的事情已经在衙门里传开了,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张班头很作死的成了跟随知县勇闯虎穴的人。

    县衙胥役们很有自知之明,他们或许可以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但身属贱役,在真正的强大势力面前什么都不是。说是贱命一条也不为过,甚至连平民百姓都不如。

    不知等了多久,知县方应物施施然出现在大堂门口月台上,居高临下看去,却只见到张贵一个人在等。便忍不住皱眉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你不是做班头的么?你手下人在哪里?”

    张贵跪在地上,苦着脸回话道:“禀大老爷,昨日小的一一都吩咐过,孰料今早他们个个都托了人来告假,至今一个也不见来。”

    方应物极其不满道:“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这个班头平时是怎么管教人的?”

    这质问叫张贵无法回答,正低头认罪时,忽然娄天化慌慌张张的从后面跑过来,到了方应物身边,气喘吁吁的禀报道:“东主!轿夫全都不见了,问了问门子,说是逃走了!”

    “什么?”方应物大怒,这简直是对知县尊严的极度藐视!“大明律上,逃役该如何处罚?”

    娄天化面露为难神色,“这个不清楚,待在下去翻一翻……”

    方应物喝道:“不用去翻了!待本官从西厂回来,便派人去将那四个轿夫拘来,枷号三日示众!然后全发为苦役!”

    娄天化应了一声,然后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外面雇顶轿子,不然东主出行太不体面。”

    如此方应物坐着雇来的轿子,身边跟随着娄天化、方应石、王英等随从,以及张贵这个衙役。本来要是有一群衙役跟随,就不用带这么多私家随从壮场面了。

    却说方应物这次去西厂,并没有提前与管事千户韦瑛打招呼。他觉得张贵这种老公门察言观色能力并不差,要是提前安排好双簧演戏,很容易被看破。所以就各自本色出演,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在方应物想来,去西厂要钱的结果无非就是几种。第一种结果,也就是最好的结果,那韦瑛看在汪芷的份上,出血还钱;第二种结果,那韦瑛态度尚可,但就不肯还钱;第三种结果,那韦瑛与自己翻脸,仍然不肯还钱。

    但方应物有把握,无论如何韦瑛也不会动自己一根毫毛,他知道汪芷与自己关系不一般,也就是说,自己全身而退不成问题。

    如果不能直接要钱回来,还可以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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