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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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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春大喜,吴绶和方应物是不同的两边,若能先摆平其中一边,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摆平另一边了。拱拱手道:“现在就请方大人与本官去内衙吴绶那里,将张贵交给方大人带走!”

    如此方应物带着自己这边的随从,与指挥同知施大人一同离开了前堂,向镇抚司里面走去。

    穿过几道院落,来到一处偏厅,却见掌刑千户吴绶正在堂上坐着,两边有几个书吏说话。

    而在堂外月台上,则见有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娄天化对方应物耳语道:“那就是张贵了。”

    方应物叹口气,这张贵也算对得住自己了,之前居然硬是熬住,没有招供什么。若救了出来,总要想法子给点补偿才好。

    镇抚司审讯重地,闲人不得擅入,施春让方应物停在院首,自己朝着堂上行去。

    施春毕竟身份高,吴绶吴千户只得从堂中迎出来,对施春抱拳为礼:“施大人来得正好,方才人犯张贵似有招供之意,但施大人你又不在,下官便越俎代庖,帮着施大人录了口供。”

    施春遥遥指了指还站在院门口的方应物道:“张贵是方应物那边的人,本官已经与方应物说和了,准许方应物将人犯张贵带走。”

    吴绶抬头瞧了几眼,心里有点拿不准,不明白方应物与施春到底怎么说的,更不清楚是否真的讲和了。但他又不便将方应物请过来询问,彼此之间必须要保持疏远的模样。

    思量再三,吴千户模棱两可地答道:“张贵乃是大人所拿进来的,是去是留自然由大人处置。”

    施春心里暗暗得意,他故意让方应物留在院门那边,为的就是这种让吴绶捉摸不透的效果。便又逼问道:“张贵既然要出去,不在是镇抚司里的人犯,那他的供状也就该作废了罢?”

    吴绶对此当然不愿,他奉汪直的命令在锦衣卫当钉子,而施春就是最大的障碍之一。

    如今好不容易制造出这么一个绝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下次去哪找方应物、张贵这样愿意配合着把施春往死里整的人?

    施春冷笑几声,“吴大人,吴千户,你知道锦衣卫里爷们最恨的是什么人吗?最恨的就是吃力扒外的人!

    镇抚司里的事情,在镇抚司内解决,不惜抹黑本司也要往外面捅,让别人看了锦衣卫的笑话,那以后衙门里谁还敢服气你!”

    吴绶皱着眉头,这其中利弊得失实在不好衡量,一时间拿捏不定。只恨不得大踏步走到方应物那边去,仔细询问方应物本人到底是什么主意。

    月台上趴着的张贵突然挣扎着重伤身躯,摇摇晃晃的要坐起来,嘴里叫道:“那边的可是方大老爷?”

    方应物身份不便,为了避嫌依旧站在远处不动。但娄天化小跑着上去,扶着张贵坐起,并迅速耳语了几句。

    张贵便又提了嗓门叫道:“先前都是锦衣卫官军,在下有些实话不敢说,怕遭了毒手被灭口。如今有方大老爷这个信得过的人当面,小的我就要亮一亮了!”

    这话将众人都吸引了过去,不知道张贵到底还想说什么。就连先前对张贵不屑一顾的施春也停住了与吴千户的交谈,朝着张贵看过去。

    却又听张贵竭尽全力的大吼一声:“我乃东厂驻宛平县衙坐探,都是替皇上效力办事的,你们锦衣卫抓我作甚,意欲何为?”

    施大人脑子轰的一声响,好似是被雷电给炸了似的,昏昏沉沉简直无法思考了。他无意识地扭头望向方应物,恰好捕捉到方应物嘴角一闪即逝的奸笑。

 第五百八十一章 一样米养百样人

    张贵使出所有残存力气的一声吼,可谓是石破天惊,让刑堂这里绝大多数观众目瞪口呆。

    本来大都以为今天这事马上就要以妥协而告终了,就像官场上的绝大多数冲突一样,双方谁也不能奈何谁的时候,只有妥协一条路可走。

    没想到居然风云突变峰回路转,一个奄奄一息的阶下囚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东厂的探子!

    厂卫之间职权混杂没有一定之规,有重叠之处也有一定分工。比如锦衣卫负责任务执行比较多,特别是需要人数的任务;而东厂则负责监视各衙门,具体办法就是派出探子安插在各衙门里,称之为坐探。

    也就是说东厂偏于常态监视,锦衣卫偏于行动,而张贵自称是东厂驻在宛平县县衙里的坐探,从理论上说是非常有可能的。如果在这里假冒,最后肯定能查出来,那与找死有什么两样?

    掌刑千户吴绶算是反应最快的,他本来就是汪直亲信出身,一直被汪直安插在锦衣卫镇抚司里,心态上把自己当东厂的人更多一些,所以对东厂两个字最敏感。

    听到张贵这声吼,吴千户愕然之后率先抢上前去喝问道:“你说你是东厂的坐探?为何先前不说?”

    张贵坐着很辛苦,重新趴下去,仰头道:“谁知道你们锦衣卫官校知道抓错人后,会不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灭口?这样就算东厂追查到这里,没有实证,你们也可以一问三不知。

    如今有方大老爷到场,他和你们锦衣卫不是一路人,我信得过方大老爷,在他面前自然敢亮出身份!”

    这里面的干系太大,吴千户问过话后不知如何是好,也下意识地向方应物望去。

    此时方应物的心态,大概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锦衣卫有人抓了张贵并企图从张贵这里攀诬他,这是阴谋,但阴谋曝光后就没有杀伤力了,更别说方应物手握“道理”。

    所以方应物现在的状况很有点出戏,总像是看热闹的,若没有他撑腰,张贵也不敢在这当场喊话,将事情越发闹大。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方应物未尝不是给汪芷制造一点小麻烦的心思。他就不信,将火引到东厂,而汪芷知道了这个消息,还敢躲着不回京!

    想到自鸣得意之处,方应物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破绽,嘴角那一缕笑意正好被施春看到。

    然后施大人就产生了若干冲动,简直就想把方应物就地正法千刀万剐。他活了四十年,没有见过比方应物还可恨的人。

    敢情刚才方应物装模作样,好似被他吓唬住并识相的服了软,其实根本就是别有心思,原来在这里等着给自己挖连环坑!

    这种被当猴子耍的羞辱感,始终萦绕着挥之不去,让施大人一口闷气无处发泄。和方应物这种极品读书人斗心眼,还是差得太多!

    这个坑,比刚才那个坑还要大!先不提唯恐天下不乱的方应物,东厂坐探被锦衣卫里梁公公的亲信抓了进来严刑拷打,这就是给东厂提督汪直一个伸手机会!

    汪直能放过这个机会整顿锦衣卫么?能放过这个机会攻击梁公公么?

    锦衣卫镇抚司抓了东厂探子,然后上了酷刑又逼着东厂探子用极其愚蠢的方式诬陷当红大臣……这彻底乱套了,或者说这里面的想象空间太大了,会产生无数种解读和看法!

    指挥同知施大人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样的局面,已经不是他有能力解决的了!

    他有直觉,有方应物这种孜孜不倦、闹事没有最大只有更大的煽风点火者存在,这件事情八成要发展成两大巨头太监对抗的局面!

    他甚至还预感到,自己作为罪人和背黑锅的,很可能要被梁芳抛弃了!一个被靠山抛弃的人,面对东厂汪直和千户吴绶,还有什么自保之力?

    更要命的是,如果他施春垮了,那么他的一妻一妾两子一女又怎么能保全?

    施大人想至此处时,因为对未来绝望而产生的恐惧甚至盖过了对方应物的恨意。解铃还须系铃人,可能只有方应物可以出手了。故而最后施春也将目光定格在方应物身上。

    施大人和吴千户两个在场的最高锦衣卫官全都束手无策,其他人更没办法。可是被瞩目的方应物并不着急,仍旧悠哉悠哉地站在院子门口东张西望。

    天色已经快到傍晚,今天即将过去,施大人有些气急败坏,大步走到方应物身前,喝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方大人究竟意欲何为,还请划下道来!”

    方应物对施春的无礼不以为意,笑呵呵道:“如果梁公公肯出面,那么一边是御马监太监梁芳,一边是东厂太监汪直,即便斗起来也不过是狗咬狗而已。如果梁公公不肯出面,那么你施大人就要独自面对东厂提督汪直的怒火了。

    无论孰胜孰负与本官何干?本官有何必要着急?故而施大人还是另请高明罢,本官就是在这里看看。”

    虽然方应物嘴里说“无论孰胜孰负”,但只要稍有智商的人就知道,东厂汪直那边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就算梁芳讲义气肯为了施大人出面,也不可能斗赢,一是汪直本身并不弱于梁芳,二是这次汪直完全“占理”。

    施春忍不住驳斥道:“想必方大人早就知道张贵的身份,却故作不知,挑动镇抚司与东厂的龃龉罢?这一切不都在你方大人胸中么?还有甚可看的?”

    方应物装糊涂道:“难道此乃镇抚司和东厂两家之间的密事,所以不让外人看?那本官告辞!”

    施春连忙叫道:“慢着!”

    方应物似笑非笑的回头问道:“方才施大人一门心思的要驱赶本官走人,眼下本官要走了,你施大人怎么又要留人?”

    其实无论是走是留,方应物都是无所谓的,反正他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以后都是东厂和汪直的事情了。

    施春一字一句地答道:“在下有些事关重大的话,要与方大人和吴千户密谈。”

    哦?方应物产生了一点兴趣,如果施春要单独与他密谈,方应物肯定不会答应。因为根本毫无必要,他这样的清流大臣和一个注定将扑街的锦衣卫头子有什么可密谈的?

    不过施春想要与他和吴绶同时密谈,那就值得一听了,说不定能听到一些关于厂卫的秘闻八卦,涨一涨自己的见闻。

    见方应物点了头,施春便将方应物请进刑堂中,又把吴绶也叫了进来。

    然后施大人环视四周,拿出指挥同知的气魄,声色俱厉地对其余书吏杂役军士喝道:“尔等退出十丈以外,不得靠近堂中!谁敢违令,军法处置!”

    众人齐声答应,纷纷退出了堂上,连张贵也被从月台上抬走了。施春很小心谨慎地巡视了一圈,直到确定没有人在旁边偷看偷听,这才转身朝向方应物和吴绶。

    方应物看到施春转身,却吓了一大跳。此时施春双目圆睁,脸面铁青,腮帮子鼓囊囊的,显然是里面紧咬牙关。

    方应物又将目光微微下移,还看到施春双拳紧握,手背上隐隐然青筋暴起,大概是用力过度的缘故,拳头还有点微微颤抖。

    施春脚步仿佛很沉重,慢慢地一步一步向方应物挪过来,但就是这样缓慢地移动,却给了方应物莫名的压力。

    方应物心跳加快,用眼角余光微微打量了吴绶一番,吴绶文绉绉的也像是读书人!他又扫了扫施春的体格,粗粗估算之后,方应物有点慌张,即便两个加起来能不能打得过施春都难说。

    大意了大意了,早知道不该让方应石离开自己身边,方应物心里叫道。他忘记了一条古训,困兽犹斗穷寇莫追啊!

    自己今天把施春戏耍惨了,别说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也未必没有血溅三步的脾性!

    眼看着施春距离只有自己数步之遥,方应物终于绷不住了,轻轻地向后面退了几步,然后心里迅速计算起自己与屋门之间的距离。

    不过又发现了新问题,此时他方应物是面朝大门的,向后面退就是向刑堂深处退步!距离大门反而越来越远!

    “啊呀呀!”施春突然狂暴地低吼了几声!

    方应物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扭身就跑。堂中有柱子,虽不能夺门而出但可以绕柱而行,当年秦王就是用这种跑位躲过了图穷匕见。

    不过方应物虽然心里盘算得很好,但现实里终究慢了一着,才迈出第一步,就再也迈不动第二步了。左腿仿佛被妖术缠住,动弹不得。

    方应物回头看去,却没看到施春的身影,只见吴绶站在自己对面,目瞪口呆地望着地面。

    方应物再低头,发现应该已经陷入狂暴的施大人却跪在地板,两只手拼命抱住了自己的腿……

    “方大人!饶了在下这一次,给在下一条活路如何?”施春再次低声吼道。

    方应物震撼得木然无语……脑中不停地想到,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大喊大叫地企图让外面人进来,不然自己有点丢人,居然被施春吓成这样。

    一样米养百样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等醒过神来,方应物指了指吴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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