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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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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应物则很有把握地说:“快了,应该不会太久!”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年,本时空慈仁寺与方应物上辈子时空的那个慈仁寺位置不同,选址在宫城北门外钟鼓楼附近,距离皇宫大内不算太远。

    这天方应物正闲看和尚们的晚课,忽然间,众人听到从皇宫方向传来“呜呜”的奇怪声音,既像是千百人一起呼喊,又像是千百人低沉的嘶吼。

    性闲和尚站在山门外眺望了几眼,回来就对方应物道:“恭喜施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本寺无缘,终究是留不住你这大佛。”

    方应物装糊涂:“法师此话何解?我听不懂。”性闲法师摇摇头道:“你懂的。”

 第七百七十三章 新时代的开启

    成化二十三年正月,影响力笼罩了整个成化朝的贵妃万氏薨逝,时年五十八。听到这个消息,每个朝臣都意识到,新的时代终于开始拉起帷幕。

    新时代比众人想象中来得还要快,万贵妃薨去后,对她有巨大心理依赖的天子也就彻底垮了下来,缠绵于病榻上,甚至还有些许拒绝治疗倾向。

    成化二十三年八月,充满了争议的天子朱见深驾崩,享年四十一。这位天子在大明帝王中名声不显,但却在大明政治史上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影响。

    比如垂拱而治的宅男统治模式,又比如成熟的内阁政治模式,还有言官求名风气,都成为了大明政治特色,只不过后世人大多并不清楚这些风气始于成化而已。

    可以说,成化年间就是大明的一个风气转折点,无论是政治风气还是生活风气。只是当时的人身在局中,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等数十年后回过头来看,才会愕然发现,朝野风气已经不可逆转地大变了。不知何时,从开国初年的简朴厚重变得喧嚣浮华。追本溯源,却是肇始于成化。

    总而言之,成化朝眼看着要成为陈年旧事,再过几个月,连成化这个年号都要变成历史。这时候,人们的行为举动就是最明显的风向标,比如说慈仁寺客房的门槛被踩烂了。

    忽然一夜之间,慈仁寺香客多了数倍,这些香客拜完佛奉上香火后,都有意无意地去客房那里转一圈。

    新旧更替,人事也要更替,政客们都会下意识寻找下一个热灶,然后扑上去亲热。虽然扑上去不见得有用,但是政客们这种时候若不做点什么,心里更不得劲。

    比较公认的热灶就是方家了。在成化朝末期的抗争里,别人或许只是起哄架秧子,付出实质性代价的很少——其实不是成化朝没有正直大臣,而是这样的人在二十年间大都被逼出京城。

    但方家父子可是实打实地付出了惨重代价,实在得不能再实在!当爹的方清之诤谏之后,“惨”遭廷杖,然后从最清贵的词臣直接贬到了郧阳;

    而做儿子的方应物秉承“君恩臣必报,父业子当承”的家教,继续在东宫抗争。从坊局清流直接罢官为民,然后仍然遭到奸邪迫害,最后足足在庙里被困了一两年不能脱身,连人生四大喜之一都荒废掉了。

    这些代价熬出来,就是新时代的功勋章!任何人都知道,方家父子必然会被重新起用,而且只会比以前更好!假以时日,一个内阁坑位是跑不了的。

    看着慈仁寺成了追名逐利的菜市场,性闲和尚非常非常厌恶,更愤怒自己清修地方变成名利场。

    所以他很不客气地找到方应物,下逐客令道:“如今外面世道变了,方施主也要变成方大人了,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盘踞敝寺。还请移步离去罢!”

    方应物拒绝了走人的建议:“还不能走,要继续叨扰一些时候。”性闲和尚恼火地说:“你他……要赖到什么时候?”

    “此时此刻,我必须要显出低调。怎能稍有动静就欢天喜地地出寺而去?那岂不要被人认为一直盼着先皇驾崩?”方应物解释道:“再说此时内宫无主,即将变成太皇太后的圣母就是最大的一个。映射到这里,慈仁寺反而是最为安心之地。我可舍不得走。”

    新时代的开启需要一个标志性事件,这就是新的天子登基,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可惜方应物躲在庙里等待“起复”,不能亲眼目睹东宫太子朱祐樘荣登大宝的盛况。

    新皇登基之后,自然也是刷新政治的开始。方应物静静等待自己的起复诏书时,却先等来了次辅大学士刘棉花。

    只见刘阁老身衣着普通,就像是个老员外,叫方应物还以为看花眼了。忍不住调笑道:“如今朝中正是纷扰之时,老泰山合该大用,为何还有闲情逸致微服来见小婿?难道不怕被人看到后,指责两家勾结串联么?”

    刘棉花对此不在意,“老夫就是来看自家女婿的,谁能说半个不字?对了,最近要防着狗急跳墙,老夫特意差拨了一队军士值守慈仁寺。”

    方应物受用了,谢过后又问道:“近日内廷可还安稳?”

    “朝廷里确实有点事故。”刘棉花皱眉道:“那万安联合彭华,说动了各部尚书,联名上疏辞职。”

    阁部总辞职?方应物也记起来,好像历史上是有这么一回事。当然这个辞职不是真想辞职,而是首辅万安和各部大臣对新天子的试探和将军,他们知道天子不喜欢他们这些纸糊阁老泥塑尚书,所以祭出这种心理战术。

    天子刚刚登基,不可能直接准了这种辞官疏,不然重臣都跑光了算怎么回事?所以按照老套路,天子必然要下诏抚慰并留用众大臣,哪怕新天子心里再恶心。这样在短期内,纸糊阁老泥塑尚书们至少还能暂时保住位置,不至于上来就被刷掉。

    刘棉花苦恼就苦恼在这里了,内阁人员里,万安彭华当年可都是支持另立东宫的!如今东宫继承大宝,万安还不得滚蛋?那样他刘吉就顺理成章地成为首辅。

    奋斗了几十年,如今距离人臣之极只有最后小半步了,叫刘棉花如何能平静得下来?可是如今万安赖着不肯走,已经兴致勃勃的刘棉花心痒难耐,一天都不想多等了,找方应物来就是问计。

    在这点上,方应物与刘棉花想法是一致的,都想让万安早点顺应历史大势滚蛋,下面有很多重要工作,总不能时时刻刻为了万安这个苍蝇分心。

    再说方应物被困在慈仁寺这么久,心里怨气也不小,有仇不报非君子。若不把万安拉下马,就显不出他的手段,就让老朽首辅万安成为王者归来的第一个祭品罢!

    其实也好办,大势所趋,摧枯拉朽。熟知历史的方应物想了想,按照历史上的办法来就是!

 第七百七十四章 运筹帷幄(上)

    刘棉花对方应物已经是非常非常熟悉了,熟悉到他能理解方应物任何一个表情。立刻问道:“这么快你就已经有了主意?”

    方应物问道:“怎么?老泰山不相信?”刘棉花笑道:“如果是别人,老夫只当是吹嘘,如果是你,老夫自然就信了。”

    “闲话不多说了!我确实想到了一个法子。”方应物说,“老泰山可否知道,那万安时常向天子进奏密疏,里面写的都是什么?”

    刘棉花觉得女婿这个问题很奇怪,便答道:“既然是君臣之间的密疏,那肯定不被外人所知,老夫又怎会知道?”

    方应物颇有感慨地说:“那里面可都是小黄文啊!”

    小黄文是什么意思?刘棉花满脸疑惑。不过也习惯了,这女婿有时候一不留心便会创造新名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方应物解释道:“万安的密疏里写的就是那种……很露骨的很羞耻的文字。”刘棉花不知不觉睁大了眼睛,确认道:“你是说春宫文字?”

    方应物拍案道:“对!就是这个,足可见万安此人之无德无行无耻!能将这样不堪入目内容堂而皇之地写进奏疏,这是朝廷的耻辱,更是全体文武百官的耻辱!

    万安这样的人,怎么配在朝廷里立足?只要将密疏寻找并公开发布出来,万安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有什么脸面恋栈不去!”

    刘棉花发了会呆没说话,方应物连声呼唤,才将老泰山唤醒了。此后刘棉花又问:“那你说具体该怎么办?”

    方应物很奇怪,老泰山这话问得忒没水平了。还能怎么办?先皇驾崩,遗留物品文牍都要整理。当然是指使人用心在里面搜寻了。

    刘棉花又发起呆了,方应物不满地说:“这个主意行不行,老泰山你发句话,动辄发呆算什么?”

    刘棉花苦笑几声,突然面红耳赤,小声说:“不瞒贤婿,其实老夫当年鬼迷心窍时,也写过几封这样的密疏。如果照你的法子搜检,会不会将老夫的密疏一起发掘出来?”

    方应物愕然。真真人不可貌相啊。老泰山这人好权术,但并不热衷女色,没想到也兼职过小黄文写手。能和万安并称纸糊三阁老,果然名不虚传!

    刘棉花被女婿异样眼神看得不自在,为自己辩解道:“你也知道,天子酷爱看词话故事,有时候当臣子的也不免迎合上意……”

    不必解释了!方应物忍不住挠了挠头,这样的小黄文密疏,很可能是被先皇集中归置在一起的。如果搜检出万安的密疏,八成也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看来……只能拜托汪太监了。”方应物最后说,不过这让刘棉花有些不自然。

    方应物便开解道:“能信得过,又在这项事务上具有足够权力的人,也只有汪太监了。他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又兼东厂提督,正可包揽此事。如果翻检出这些奏疏,只拿万安的公布即可,其他人的就隐匿掉。”

    刘棉花满腹狐疑地说:“若日后汪太监拿出这些要挟老夫,又该如何是好?”方应物答道:“小婿保证,不至于如此。”

    方应物都做了保证,刘棉花别无他法,也只能先告辞了。此后方应物又思索了一下当前形势,却不料又有人连夜来拜访了。

    “方公子救我!”大明朝头号非法传奉官、著名佞幸小人李孜省在方应物面前悲切地哀号道。

    此人为什么来求救,方应物心知肚明,但嘴上问道:“不知发生何事?有话慢慢讲。”

    李孜省定了定心神说:“从宫里得到消息,天子决意要清理传奉官!”

    方应物忍不住击节叫好,“真乃善政也!”主要来自佞幸的传奉官影响非常恶劣,对风气败坏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但本身根基却很弱,先皇一驾崩,立刻就失去了庇护,所以是个极好的三把火对象。

    清理被文官视为非法的传奉官,一是不会引起太大动荡,只会朝野一片叫好;二是表明刷新政治的决心,告诉天下人新朝廷新气象;三是借着大清理树立天子的威信。

    所以在方应物眼中,这当然是一步好棋。不过他瞥见李孜省脸色不甚好看,突然感到自己叫好不是时候……所以又尴尬地收回了手,继续问道:“那让你惊惶的是?”

    李孜省叫道:“听说吾辈几个被安上蛊惑先皇的罪名,都要下狱审问,只怕有死无生!”

    方应物想起吏部尚书李裕与李孜省是同乡,便道:“李先生大可去寻李天官求助,他可是吏部尚书!”

    李孜省苦苦恳求道:“李天官并非从龙之臣,说话未见得有方公子顶用,再说李天官或许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在下!因而在下也是在走投无路,不得不来向方公子求救!”

    方应物叹口气,按理说他这种身份,是不应该和李孜省牵扯在一起的,但是当初欠了李孜省人情,借用他来踩了徐溥。再说李孜省本身并非一无用处,还是有点利用价值,退一万步说,总得顾及到吏部尚书李裕的脸面。

    想定了后,方应物才道:“在下不在宫廷之中,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在下曾经听宫中老人说过,好像你当初为国家举荐过贤臣?”

    “对,对!确有此事!”当年李孜省仰慕文臣,很是附庸风雅,又渴望交结清流,所以也向天子举荐了些贤臣。天子对此本无所谓,并不上心,顺便就给了李孜省面子。

    十年前,刘健谢迁等人升迁,就有点李孜省的因素在内,不过这些都是宫闱秘事,绝少有外人知道——要是传了出去,至少也要小小地炸锅,至于炸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当权清流的控制能力了。

    不过话说回来,从那以后,李孜省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巴结,但始终被清流极力排斥,心灰意冷之下便不再做无用功了。

    对这件秘密,方应物一直觉得可以利用,只是具体如何始终没想好,而且这很容易成双刃剑,伤人也伤己。

    方应物又记起一件疑案,在历史上,李孜省确实下狱了,但是却在狱中暴毙,会不会是因为他捏着当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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