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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投降找出这么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也难为他蒯越了。此刻,刘琮的心情是何等的复杂,总而言之,在一转眼的功夫,他这堂堂的州牧之位就成了个烫手的山芋,刘琮这时候也许在想,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跟哥哥刘琦去争呢。
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之后,刘琮叹着气说:“此事事关重大,诸位容我再权衡几日。”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已是八月下旬,这一日,刘备接到快报,曹操前锋已进入新野县内,人数约在一万左右,不出数日便可进抵新野城下。
听到这个消息,刘备愈加的焦急,只得再派人带着他的亲笔信前往襄阳,请求他的那位小侄子发兵抗曹。这已经是他半月已来第六封催促发兵的信,不过,这一次照样是石沉大海。
刘备真的愤怒了,但却无可奈何,只能愤愤不平的向诸葛求计:“军师,依你之见,刘琮这小子这般拖延不肯发兵,是不是想借曹操之手除掉我啊。”
诸葛亮面色凝重的说道:“依亮之见,恐怕比这个更糟糕。”
刘备道:“此话怎讲?”
诸葛亮分析道:“樊城乃襄阳门户,主公若败于曹操,襄阳焉能得守,刘琮固然愚鲁,但他手下蒯越却是聪明之辈,如果他们只是想除掉主公,断然不会冒这般大的风险。所以,亮大胆的猜测,刘琮这厮多半是打算投降曹操了。”
刘备一怔,似有不信,道:“刘景升也算一代豪杰,断不至于生出这等不争气的儿子吧。”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当年的袁绍,十倍风光于刘表,最后生下的那几个儿子,不也一个个如猪狗一般么,虎父犬子,很正常了,只怕这刘琮连犬都不配,只能算是条虫罢了。”
刘备沉思片刻,默默道:“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咱们还需做最坏的打算,军师,这几日从速通传下去,让全军上下,文官武将们尽快的把家眷接来樊城,以免到时变成了拖累。”
诸葛亮道:“放心,亮早已在做安排。”
就在刘备还在为刘琮的拖延而不爽之时,一名使者于当晚离开襄阳,低调的渡过汉水之后,走奔新野而去。
使者快马加鞭,于次日黄昏抵达新野县城,但却饶过新县城不进,径奔二十里之外的曹军大营。
此刻,一万曹军已安营于此,只待休整数日,待其余各路大军集结完毕之后,便以新野为突破口,向荆州发起全面的进攻。
使者在离营五里的地方,遇见了一队曹军的骑兵,那是一支全身带甲,器械精良的骑兵小队,当他们发现了逼近的这个可疑人物后,如风一般便杀了过来。
当前那员披着红袍的虎将,于马背上弯弓搭箭,望那来骑便是一箭,只听一声马嘶人呼,马匹中箭,那使者随即滚落于马。
那红袍将飞马上前,寒光一闪,刀锋已架在了滚趴于地的那使者脖上,冷冷喝道:“狗胆包天的细作,说,是不是刘备派你来刺探军情的。”
那使者吓得魂不守舍,战战兢兢的叫道:“将军刀人留人,小的乃是奉荆州牧刘琮之命前来献降表,我要见曹丞相,我要见曹丞相!”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三十三章 南下战略
身在樊城的刘备,左等右等等不到襄阳发来的援兵,这一天已经是建安十三年九月,炎夏已过,秋风渐爽,但刘备的心却仍然火热,一种焦虑的热。
这一日近午,就在刘备刚刚想散会吃饭时,亲兵来报,言襄阳方面刘琮派了一员文官前来,有重要之事向刘备通传。
被晾了二十余天,刘琮终于有反应了,这让刘备为之一振,重新对他的这个不争气的侄儿燃起了几分期许,于是他急令将来人传入。
过不多时,那文官低着头入内,拜于刘备面前,战战兢兢道:“宋忠拜见使君。”
刘备的礼贤下士、待人和蔼那是出了名的,一般人见到他时,都会有一种亲切感,而这个宋忠却这般哆哆嗦嗦,十分惶恐的样子,这让刘备心生疑惑。
不过,刘备的脸上依然扬起他特有的微笑,很客气的说道:“宋从事快快请起。可是刘荆州准备发兵抗曹,所以命你前来联络于我吗?”
“那个……其实……”宋忠畏惧之情愈重,连话都说不清楚。
刘备淡淡笑道:“宋从事不必拘紧,有话但讲无妨。”
那宋忠深吸了一口气,极力镇定心神,微微抬起头,以一副将要赴死的表情,颤巍巍道:“主公已决心归顺曹丞相,特命小的前来通传一声。”
“什么!”
刘备神色立变,怒吼一声,奋然而起。而在场之士,无不变色。
那宋忠吓了一跳,刚刚爬起来,腿一软又趴了下来,脸贴着地不敢仰视,慌慌张张道:“使君息怒,主公说了,曹丞相已经允诺不计前嫌、量才为用,若是使君愿意,可与主公一同归顺曹丞相。”
“无知犬儿,无知犬儿啊!”刘备盛怒之下,一脚踹翻了案几,几步冲到宋忠跟前,长剑愤然出鞘,当下便要取了宋忠首级泄愤。
在场之人均是微微变色,心知血溅当场就在眼前。
然而,那高高悬起的剑,却又缓缓的放下了。
此时的刘备,人到中年,已不再是当年怒鞭督邮时,那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了。亲手斩杀这么一个传信之人,在他看来,并非是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应有之举。
剑归鞘,刘备摆手叹道:“罢了,就算是砍了你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临别之时杀你,我还觉得耻辱,你滚吧。”
宋忠如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整个人几乎虚脱,听闻刘备之言,如蒙大赦,连叩三个头,失魂落魄的逃了出去。
刘备立在那时,一言不发,众人知道主公正在气头上,都很识趣的不敢吱声。
良久之后,刘备微吐一口气,衣袖一拂,沉声道:“传我之令,全军即刻起程南撤吧。”
南撤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个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会成真,整个樊城顿时炸开了锅,很多人不想离开这个难得的安乐窝,但可惜的是,他们并不能做主。
身为军师家的人,诸葛家第一时间收到了南撤的消息,幸得很早开始他们就做好了准备,事到临头才不至于过于慌张,他们所要做的,仅仅是把早已准备好的细软搬上马车,赶往汉水北岸的码头便是。
当很多人还在匆忙的收拾着行李时,方绍已经护着诸葛一家老小第一批从南门出了樊城。一路上,看到的是慌乱的军民,听到的是孩童的涕哭,大家的心情都不怎样好。
“方绍,左将军为什么下令去往江陵呢,为什么不直接去江夏投奔大公子刘琦?”同坐一车的诸葛蓉困惑的问道。
“江陵乃南郡治所,西接巴蜀,南控长江,北依汉水,向东又与江夏相接。早先刘表在那里囤积了大量的粮草,还驻扎了一支数量可观的水军,乃战略要地也。主公估计是想赶在曹操之前抢占江陵,这样一来不但实力大增,还能跟江夏形成犄角之势,再依仗江汉水网之利,或许能扭转不利的形势,击退曹操也未尝没有可能。”
方绍洋洋洒洒的分析着刘备战略的优点,但心中却颇不以为然:“方略虽好,只不过曹操可不是一般的人,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他是不会轻易让你得到江陵的。”
依方绍的意思,要么全军走水路,轻军南下,迅速抢占江陵,要么直接放弃这个计划,直奔江夏与刘琦会合,这样才能将损失和风险减到最小。
但以他现在的身份,显然还不能左右刘备集团高层的决定,刘备为了稳妥起见,仍按照历史中方案,兵分两路,一路由关羽统领水军,一路由自己亲统步军,两路并进前往江陵。
这个计划固然稳妥,且樊城距江陵旱路只有五百里,按照正常的情况,这点距离,足够让他们抢在曹操之前夺取江陵。但可惜的是,高层们忽略了曹操对刘备的重视性,当然,还有陆路南下所遇到的种种戏剧性的因素。
这些话,方绍当然不能跟诸葛蓉说,他现在所能做的,仅仅是护送她安全上船,然后,在这场大撤退之旅中保全好自己。
车到江边,那里已经停泊了数十艘早先征调来的民船,按照计划,这些船将优先运送文武官吏的家眷,多余的位置,方才用来运送一些愿意一同南撤的百姓,剩下之人,只有跟着刘备,靠一双脚走到江陵去了。
下了车,方绍回头看了一眼樊城,只见越来越多的人从樊城方向而来,且有不断增多之势。这些人第一选择都是奔往码头,期望能幸运的搭上船,由水路南逃,而相比越来越拥挤的人流,区区几十艘船显然是不够用的。
他眉头微皱,道:“人越来越多了,咱们不能在岸上多逗留,老夫人,夫人,小姐,赶紧上船吧。”
几人相互扶持,匆匆的上了船,方绍又指挥几个得力的下人,将不多的一些行李搬上了船,而在安顿好一切之后,他自己却下了船。
诸葛蓉一惊,忙奔到船上,向他高声道:“方绍,船马上要开了,你还下去做什么!”
第二卷 崛起于荆襄 第三十四章 大撤退
方绍淡淡笑道:“我是先生的学生,此行自然得跟着先生了,小姐,一路保重,我们在南边见吧。”
“可是——”诸葛蓉心中不舍,却又知多说无用,而这个时候,船已起锚,缓缓的驶离了岸边。
一水之隔,斯人渐渐远去,方绍只能带着淡然的笑容,挥手向她告别。
而诸葛蓉总有千般不舍,同样,也只能摆手作别。
望着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心中忽然间涌起一阵酸楚,不知何时,眼眶已被什么湿润了。
目送着那艘载着佳人的船驶往远方,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方绍暗吐了口气,心中微有些惆怅。
将诸葛一家安顿好后,方绍便准备趁摆渡之船过江,而这个时候,大批的百姓已涌往了江边,那几十艘南下的大船很快便被挤满,余下之人,只得乘摆渡小船过江,随着刘备由旱路南下。
方绍跟着大流一起拥挤着,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正是徐庶的夫人和他老母亲,两个弱女子被夹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的前行着。
方绍便挤近跟前,道:“徐夫人,你们怎么不走水路啊,在这里挤什么。”
那徐夫人见是方绍,抹着脸上的汗珠叹道:“我们本来是得了夫君的消息,赶着来乘船的,谁知街上到处是人,等我们挤到江边时,大船早就走光,我们也寻不到夫君,只好跟着走旱路了。”
方绍这时才猛然间想起一件极重要之事,似乎那先前的历史之中,徐庶在随刘备南逃的过程中,因为老母为曹操所得,故而不得不弃刘投曹,而照如今这情形来看,这母女俩无依无靠的,若是随着这么多百姓一起走旱路,早晚悲剧还得重演。
想到此节,方绍心念转动,便有了主意。他便道:“这样走不是办法,二位且随我来,我自有办法。”
徐庶与诸葛亮交好,方绍值不值得信任徐夫人也清楚,当下便扶着老母,随着方绍挤出了人群。方绍便带着这两个女人,沿着江岸往下游水军营寨而去。
关羽水军除护送随军家属之外,还得掩护刘备军顺利渡过汉水,故而大批水军虽然尽已离营,但方绍猜测也许还有未走之船,顺道将徐庶家眷捎走当不成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水寨之中几乎空尽,岸边只余下两三艘蒙冲舰,待装备完最后一批物资后便将离岸。
方绍连扶带拖的将两个女人带到了岸边,喘着气叫道:“各位且慢开船,请捎带上这两位夫人。”
“此乃军船,不搭寻常百姓,你们还是走旱路去吧。”她们被一名军官拦在了桥板那一头。
方绍眉头一皱,道:“这二人非是常人,乃是徐庶先生的夫人和母亲。”
那军官却是不信,冷哼一声,摆手道:“得了吧,今天又不是你们第一个冒充大官的家眷。谁不想坐船南下呢,要是我们是个人就让上船,以后还打不打仗了,行啦,赶紧走吧,别妨碍我们开船。”
那军官说着就要撤桥板,方绍当时就有点火了,大叫道:“我跟你们家关平小将军是好友,你敢这般对我,小心我告诉他之后,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方绍话音一落,船舱中响起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又在冒充我的朋友啊,不怕挨板子啊!”紧接着,一员年轻的将军从内舱钻出,偏巧正是关平。
方绍如遇救星,兴奋的招手道:“少将军,是我,方绍啊。”
关平本待发火的,一见果真是方绍,眼中一亮,几步推开挡路的士兵奔了过来,奇道:“大哥,怎么是你,你不是要跟着军师走旱路吗?”
方绍便将来意说明,那关平往他身后一看,方才认出,忙道:“原来是徐老夫人和徐夫人,关平管教下属不利,失礼了,两位快上船吧。”
关平当下便将刚才那个眼拙的军官骂了一通,后将两个女流客气的请上船。
安排好徐庶的家眷之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