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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在东都西南角,紫微城却在宫城正中。紫微城西有禁苑和谷水为屏蔽,北有曜仪城和圆璧城护卫,南方的太微城,洛河和东都外郭都可以作为天然屏蔽。
紫微城因为有天子居住,所以从地理位置来讲,戒备森严,哪一个方向都有最少三道屏障,东侧当然也不例外。紫微城东侧有东宫,东城和外郭屏障,也是守卫的极为严密。寻常百姓只能在东都外郭居住,不要说紫微城,就算东城都是不能轻易就进。
几声鸟鸣,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时近破晓,洛阳皇城外已是聚集了不少上朝的官员。那庄严肃穆的天津桥铁链高锁,到天明时才会被打开。杨戈跟在裴世矩身后,站立在桥头的洛堤上面,悄然等待着早朝的来临。
百官之中,明显的形成了几个圈子。当朝五贵:宇文述,苏威,裴世矩,裴蕴,虞世基。在他们身边都是围上了不少的人,嘘寒问暖,足见这五人权势之鼎盛。当然也有一些不愿意攀附权贵的,远远站在一边,对那些逢迎之辈不屑一顾。
杨戈甚是知机,并没有刻意凑在裴世矩跟前,只是不远不近的立在旁边,冷静的观察着周边的动静。旁人看他年纪甚轻,只以为是个后生子,也不当回事,直接忽略了。
又等了好一会,才有几名侍卫跑步过来,将铁链打开,放百官入朝。到了这时,裴世矩才招招手,将杨戈叫到近前,嘱咐了几句,随着其他官员往里走去。
杨戈的品级太低,远远达不到上朝的资格,也只能在殿外候着,等着里面的宣召。好在随行侍卫看到裴世矩对他的态度略有不同,存心交好之下,倒也没受什么委屈。
果然,只不过是半个时辰左右,已有人出来宣旨,召见杨戈入朝觐见。
杨戈昨晚已听裴世矩说过一些规矩,也不惊惶,跟在宣旨太监身后,小心翼翼的入了乾元殿。到了里面,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那些侍立左右的百官,对着自己的眼神各有不同。有羡慕,有愤恨,更多的是不屑。
杨戈一踏进大殿,就被殿内的庄严肃穆所震撼,根本顾不上想太多其它事情,小心走到前面,跪伏在地,高呼吾皇万岁。
杨广高高的坐在龙椅之上,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免礼平身!
“杨戈,如今百官在朝,你先讲述一下高句丽的事情。让他们听听,朕的大隋将士在做些什么。”
杨戈稳定下心神,又将身弥岛上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我大隋有如此热血将士,足见圣上之圣明。”内史侍郎虞世基喜形于sè,一番阿谀之词脱口而出,顿时群臣齐声恭贺,惹得杨广哈哈大笑。
“老纳言,这王猛周文博如此忠心耿耿,你看应该如何封赏才是?”
边上一位老臣颤颤巍巍的出列,恭声道:“圣上,既然那身弥岛上足有三千余人,可封为鹰扬郎将之职。其余人等,尽可让那王猛书写奏章,按律封赏就是。”
杨戈心中正自喜悦,突然旁边站出一人,朗声道:“圣上,臣有一言。”
杨广往下看去,说话的却是那左卫大将军宇文述,于是点头示意,让他发言。
“圣上,王猛周文博等人如此英勇,乃我大隋之福。有此等壮士袭扰高句丽,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事。不过这寥寥数千人,兵微将寡,又孤悬海外,微臣颇有担忧,思虑之下,觉得那王猛原本官职卑微,恐怕难以服众,何不另选良将,以收得更大成效呢?”
啊,另选良将?杨戈心中大急,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这宇文述存的什么居心,莫非还未当年他儿子的事情,对王猛心存不满刻意打压么?
尽管他想竭力反驳,但无奈官职太小,根本容不上他说话。
正焦急万分,裴世矩却站了出来,呵呵笑道:“宇文大人此言差矣。既然王猛等人从无到有,硬生生打下了这些成果,就知道其能力大小。这番能为,就是当个大将军也不为过,区区一个鹰扬郎将,又何必介怀呢?更何况临阵换将,这是军中大忌,如此这般,岂不是寒了前方将士的心血?”
宇文述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
杨广微微一笑,下了决定:“两位不必多说了。朕意已决,即ri册封王猛为鹰扬郎将,正五品官职。周文博为鹰扬副郎将,从五品官职。其余人等,待王猛本章呈上,再行定夺。”
宇文述悻悻回归本列,裴世矩又说道:“圣上,那高句丽弹丸小国,既然有王猛在境内袭扰,其经济民生必然遭到极大的破坏。再加上前番对阵沙场,死伤无数。微臣认为,待明年chun暖花开之时,当可择选良将,率jing锐之师,再次征伐高句丽,必可一举奏效。”
杨广手抚短须,点头道:“裴爱卿所言极是。届时朕当亲征,不收服高元小儿,誓不罢休。”
老纳言苏威听他说又要亲征,连忙出列劝道:“圣上,这御驾亲征,可不是小事。这战戈刚息,民生未曾恢复,又要劳师远征,微臣恐怕会有些动荡,圣上当三思而后行才是。”
另外一列中也站出了一名老臣,须发皆白,却是申国公李浑。
“圣上,这连年征战,万万不可啊。前些年修建大运河,已是颇有民怨。而如今山东地面灾情不断,如果再起战端,恐怕民心思变。”
杨广勃然大怒,呵斥道:“距离明年chun暖花开还有不少时ri,现在你等就多加劝阻,莫非当真认为朕无法平定那高句丽么?”
苏威李浑齐声道不敢,但却是不肯松口,兀自争辩不已。
杨广冷笑道:“老纳言,申国公,你二人当真是老了,已经不复当年锐气了。来人,扶两位老大人回府歇息去吧。”
苏威李浑见杨广发怒,再不敢多吭声,顺着杨广给出的台阶,乖乖的被扶了出去,余下朝臣皆不敢发言。
杨广冷目往下扫视百官,看到杨戈,突然想起昨天他所说的那些话来,不禁露出了一些笑容,张口说道:“杨戈,昨ri你曾经说过,这大运河关系着我大隋朝的经济民生,有着莫大的好处。不过这些好处体现在哪里,朕却有些不明白,你再仔细说上一遍。”
杨戈心知肚明,这是要借助他的口,宣扬他杨广的圣明。也不犹豫,张口即来,将昨ri说的那些话,添油加醋又说了一遍。其中更是着重指出,这大运河,可谓是千秋之功业,万世之表率。
这话说的就有了拍马屁的嫌疑。一些朝臣看向杨戈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当即有人出列发难。
“圣上,此人言过其词,口中所言,全是阿谀奉承,当为小人也。圣上明鉴,当驱逐之。”
御史大夫裴蕴见杨广面有不悦之sè,连忙出列驳斥道:“杨戈所言说的甚是。何为小人,难道有了功业还不能所说几句么?圣上之功业,比之前世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又何谈阿谀之说?当真荒唐!”
内史侍郎虞世基也出列为杨戈说话,这当朝五贵,除了苏威被呵斥回府外,只有宇文述不曾为他说话,而杨戈就是被裴世矩带到朝中,其立场自然不言而喻。一时间,这些当朝显贵,居然都在为杨戈说话,这般景象,倒也少见。
杨广心中痛快,兴致勃勃道:“裴爱卿,既然这杨戈言之有物,再加上在高句丽相助王猛有功,区区校尉之职,也太委屈了,该授予什么官职合适呢?”
第91章 校场比武
说实话,杨戈并不愿意在朝为官。方才杨广雷霆之怒,犹自历历在目,要不是看在苏威李浑都是垂垂老矣,恐怕马上获罪也是有可能的。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岂是好待的地方?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裴世矩已是出列道:“圣上,杨戈文韬武略,也算是个人才。依微臣看来,堪为大用!”
宇文述连忙道:“圣上,杨戈固然有功,但却不能贸然提拔。微臣看他年纪尚轻,这拔苗助长之事,也是做不得的。ri后若有所成,必能体会老臣之良苦用心。”
裴世矩却不为所动,争锋相对:“宇文大将军,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想那甘罗十二岁就当了丞相,这杨戈,可是要大得多了。”
两人争辩不休,杨广也有些为难了。这两人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也不好轻易驳了谁的颜面。
就在这时,礼部尚书杨玄感突然走了出来,放声道:“圣上,既然裴大人口口声声说杨戈甚有才学,何不命他当朝演示一番。如果真有能耐,自然不会落了旁人的话柄。”
杨广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好办法。于是询问杨玄感:“杨尚书,你有何高见呢?”
杨戈听到杨尚书三字,顿时有了jing觉,这看来就是那杨玄感了,不知他是否知道我与他有过节,现在说话,也不知是好还是歹?
“圣上明鉴,方才微臣见此人说起这运河事情,谈的也是甚有道理,这文才方面,大家都见到了,不必再说。至于这武学么,最近洛阳城出了一位少年英雄,有万夫不当之勇,在这洛阳名声大噪,不知圣上可知道此人?”
杨广一愣,随即好奇道:“哦,洛阳竟然出了这等人物,朕却不知,不知是何家儿郎?”
杨玄感却是冲着宇文述展眉一笑,“这位少年英雄不是旁人,正是太仆少卿宇文化及的公子宇文成都。呵呵,宇文大将军,果然是家学渊源啊,不愧是将门虎子!”
宇文述面sè一喜,也是想起了自家孙儿。要说起来,这宇文成都,也不过是十六七岁,但自小就力大无穷,手中一柄凤翅镏金镋,号称打遍洛阳无敌手。他与宇文化及早有定论,准备给这宇文成都找个合适的官位。
没想到杨玄感在这朝堂之上,居然将宇文成都说了出来,这份人情,可是不薄啊。
宇文述与杨玄感对视一眼,心有默契。于是出列说道:“圣上,成都顽劣不堪,不当为大用,尚书大人过奖了,过奖了。”
殿中朝臣都是老jiān巨猾之辈,哪里还不知道这老家伙玩的是yu擒故纵之计,纷纷微笑不语。
杨广自然也是明白,心中也是大乐。昨ri见杨戈与沈光争斗,身手明显不错,但这是步下拳脚之争。这沙场之上,讲究的还是马上之战。若是那宇文成都当真也是有些本事,也是大隋的幸事。于是传下圣旨,摆驾校武场,要看杨戈宇文成都争锋。
听到宇文成都四个字,杨戈心中就是一惊。
不过那宇文成都是什么人?那是天宝大将啊,论及武力值,仅仅次于李元霸了。让这样的人与自己比试,不是找死么?杨戈不免就有些心虚了,面sè上也带了一些忧sè。
裴世矩见他面sè不对,以为是他在担忧比武之事,遂宽慰道:“老夫也听说过那宇文成都的声名,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这比武不过是个过场罢了,绝对不会有xing命之忧。”
杨戈苦笑一声,心中暗自盘算该如何应对。突然想起一事,讷讷道:“裴大人,当ri我遇到响马,手中枪却是遗失了,这没有了趁手的兵器,可该如何是好?”
裴世矩沉吟片刻,对身后一名家奴说了几句话,那家奴快步往回跑去。快要赶到校武场时,那家奴已是扛着一柄长枪回来了。
“杨戈,这长枪,乃是昔年韩擒虎所用,乃是纯钢打造的虎头皂金枪。光华无匹,可破任何宝甲。呵呵,如果你能凭借此枪胜了那宇文成都,老夫也不会吝啬,就送了与你。”
杨戈大喜,接过长枪定睛观瞧。只见这虎头皂金枪,枪长一丈零八寸,枪尖长尺八,两道血槽,二指宽的锋刃,虎头形八楞鎏金挡,虎嘴张着,吐出一个枪尖。鎏金挡后边按一团素缨。枪杆足有鸭蛋粗细,上刻细纹北斗七星,云龙变化,半尺长的枪攥,锋芒利刃,真是一条宝枪。越看越是喜爱,恨不得时时刻刻抱在怀中。
消息传开,等到杨广带着文武群臣到了校武场时,已是人cháo涌动,都是为了看热闹而来。
场中正有一名少年,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手中拿着一柄凤翅镏金镋,正骑在马上,缓缓绕着圈子。看到百官拥着杨广到来,早就跃下坐骑,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等候。
杨广手指那名少年,开口问道:“场中那少年,莫非就是宇文成都?果然生的好生雄武!”
宇文述老脸含笑,自得的点点头:“正是我家成都。圣上可要指点一二,老臣甚为欣慰!”
杨广伸手将宇文成都与杨戈召至面前,微笑道:“你二人都是一时之豪杰,这校场比武,点到则止,你等可明白?”
两人齐声答应,正要下去。
裴世矩突然开口道:“圣上,这二人比试,却是如何比法呢?单论武艺高低,还是先行比试一番箭法呢?”
这却是为杨戈说话了。前面他已经看出来杨戈对自己的武艺没什么信心,也不愿让这宇文成都得了彩头,因此提出这般建议,自然是赌那宇文成都不善弓箭。
杨广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站起身来,面对百官道:“今ri杨戈与宇文成都比试武艺,先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