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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绝。
萧瑀的妻子独孤氏为了自家地位,不顾萧瑀劝阻,竟是看中了独孤家的三公子,长安城里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独孤彦云。萧炎却是心有不甘,听说此事后竟不辞而别,离家出走,按照兰嫂的指点到了洛阳,要跟杨老醉学习他的独门绝技:幻影步。没想到刚找到了杨老醉,这洛水帮的老巢就被别人给占了,迫不得已下随着杨老醉一路逃亡。
这次跟着杨戈等人回到洛阳,杨老醉却告诉她一则消息:自从萧炎不辞而别后,萧瑀与独孤氏大吵一架,更是气得生了一场大病。眼下身体还没痊愈,就跟着杨广又来到了洛阳。萧炎听完后也是有些后悔,想起萧瑀对自己的舔犊之情,心中好生难过,这才又回到了萧府。
看到萧炎回来,萧瑀很是高兴,但眉宇之间却免不了一些愁绪。萧炎甚是机敏,从二哥萧楷处得知了其中原由。
原来近段时间萧瑀屡屡规劝圣上,却惹得杨广格外不喜,看在他是萧皇后的亲弟,倒也不为难他。只是这朝堂之上,风向变化极快。萧瑀失宠,长安的独孤家却是旧事重提,想要议及独孤彦云与萧炎的婚事。这让萧瑀左右为难:既不愿得罪了独孤家,也不想让萧炎受了委屈。
经过这一路走来,萧炎也慢慢理解了萧瑀的苦衷。这高门大阀,看上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但若是有了什么变故,再繁荣似景,也不过是过眼烟云。而那些固若磐石的百年世家,无不是以婚姻利益为纽带,将诸多世家牢牢的绑在了一起,共同对抗一些不可控的因素。这就是这些高门大阀历经百年而不倒的生存之道。
思及至此,萧炎的念头也开始有了转变。若不是这次遇上了杨戈,恐怕她已是拿定了主意,为了报答萧瑀养育之恩,就要嫁入了独孤家了。
魏家与萧家是通家之好,魏敬一向都将萧炎视作自己的偶像,对她的事情也颇有了解。这次出来,很是意外的发觉当朝声名鹊起的武勇郎将杨戈居然与萧姐姐关系莫逆,不由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竟是将这些事情说给了扶泽宇。自然想通过他的口,传给那位郎将大人,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魏敬再怎么聪慧,对这男女之事也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又怎能知道此时的杨戈,还仅仅将萧炎视作了自己妹妹,并没那儿女私情。
趁着萧炎不备,扶泽宇如实将魏敬的话语转告给了杨戈。杨戈听后也是苦恼不已,这,这又该如何是好?
一行人各怀心思,蜿蜒而行,到了正午时分,已是到了翠云峰顶上的老君观。
相传这翠云峰,就是太上老君炼丹的地方。自从太上老君在邙山悟道之后,西出函谷,西渡流沙,不知所终。其后又有天师道鼻祖张道陵在此修道,一心研读道德经。这里就成了道教的圣地。
杨广当权后,初登邙山,站在翠云峰上,往南一看,看到了伊阙,说:“此非龙门耶?自古何因,不建都于此?”身边有位大臣会说话,回答:“不是不建,而是等着您来建的呀!”
因为此前的汉魏故城,是在白马寺东边,而自隋炀帝开始,就对着伊阙建起东都,大刀阔斧,好不气派。伊阙从此有了“龙门”这一称谓。
杨广素来就是办实事的人,二话不说拨出专款,在翠云峰上建了老子庙,也就是现在的老君观。又令人在老子庙周围多植松柏,大搞环境绿化。至此,翠云峰绿sè四合,鸟语花香。
其后他又下诏,令大臣杨素和宇文恺,在确定隋东都洛阳城的中轴线时,要“前直伊阙,后据邙山,洛水贯其中”。其中“后据邙山”依据之巅,就是翠云峰,足可见这翠云峰老君观的重要xing。
自从修建了老君观,这观里的香火就极其鼎盛。而老君观里的道士,又jing通风水点穴之术。是故这上山酬神还愿的客人也不在少数,杨戈这一行人混杂其中,倒也不显得人多。
用过斋饭后,杨戈与观中道士打了个商量,让出了一间空房,让那几名受伤的护卫歇息。其余人却是款款而行,到了后面的大殿老君堂。
魏敬此次前来,正是替自己母亲的身体而来。魏家一向尊崇道教,阖家上下无不如此。前些ri子魏氏身体不适卧床不起,魏敬暗自许愿,求自家目前身体痊愈。这次就是为了还愿而来,恰好萧炎在府内无事,索xing陪着她一并出来散心,没想到却遇上了这许多事情。
对于魏敬而言,却是心中隐隐有些喜悦。当时那外面山贼凶恶的喊声犹自在耳边回荡,而自己刚刚说出‘若是有人为了我’如之何如之何,扶泽宇和一些同伴就从天而降,解救了她们。这等缘分,让她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竟是隐隐有了一些喜悦。
这一路之上,扶泽宇教她骑马下马,耳鬓厮磨间,两人的心里,就落下了对方的身影。当她跪拜老君神像时,脑海中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扶泽宇的身影。这些许变化,竟是让她有些不敢面对这个面容和蔼的年轻公子了。
第217章 野菊花
扶泽宇痴痴的倚在大殿门口,看着魏敬的目光中柔情似水,浑然不知旁边多了一个人影。//
“老弟,果然好眼光啊,如此佳人,夫复何求?”公孙武达一脸鬼笑,咧着大嘴咬文嚼字。
恰在这时,魏敬似乎听到了什么,竟是将头偏了过来,正好对上了扶泽宇的目光,羞涩的一笑,又伏低了身子,不知向老君许了什么愿。
扶泽宇就觉得心中犹如鹿撞,脚步迈了两步,突然觉得后背被人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已是到了蒲席边上,顺势跪了下去,也不敢看旁边的魏敬,喃喃自语道:“老君啊老君,若是能保佑我娶得一房如花娇妻,定当重礼酬谢。拜托拜托!”
他这番话尽管压低了声音,但魏敬却听得清清楚楚。脸上就泛起了一丝红晕,但听他说得好笑,一时忍不住竟扑哧笑了出声,连忙将嘴捂住,颇有些歉意的看看扶泽宇,好像她的这声偷笑,会坏了他的好事一般。
后面的公孙武达却是个看热闹的主,眼见扶泽宇庄重许愿,魏敬却是偷着发笑,脱口而出道:“魏小姐,若是扶小子许的愿实现不了,你可要陪出来才是哦。”
魏敬顿时羞红了脸庞,人家扶泽宇许的可是如花娇妻,自己拿什么去陪?也不敢再与他二人讲话,掩着脸跑了出去,寻找她的萧姐姐。
萧炎此时正和杨戈游走在后面的一条花间小径处,身后远远的跟着雄阔海侯天亮两名亲卫。
淡淡的野菊花的香气若有若无,却掩盖不住两人之间的诡异尴尬。沉默了许久,杨戈干咳了两声,讷讷问道:“阿炎,你在萧府过的可好?”
萧炎俯下身子,蹲在一株野菊花的边上,凝神看着那随风摆动的菊花,幽幽道:“萧府乃是皇亲国戚,生活焉能不好。但我却不愿做那笼中的金丝雀。你看这小小的菊花,虽然娇弱,禁不起狂风骤雨,但此刻在风中摇曳生姿,倒也不失自在。”
杨戈看她那般幽怨的神态,心中一荡,不由脱口而出:“阿炎,若是你过的不开心,不妨出来好了。有大叔和我照顾,定不会让你有什么委屈的。”
萧炎抬起头,烁烁的眼光盯着杨戈,语调缓慢的询问道:“大哥,若是有那么一天,你原意收留我么?”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妹子嘛。不管什么时候,大哥总归是你的大哥!”
萧炎笑了,宛若盛开的玫瑰。玉手芊芊,又轻轻的抚摸着那朵菊花,微不可闻的喃喃自语道:“大哥,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萧炎好似解开了一个心结,整个人焕发了昔ri的光彩,与杨戈谈起这些时ri洛阳发生的新鲜事,尤其是谈及杨戈连闯三关的壮举,不禁呵呵发笑,非要迫着杨戈说出那晚的旖旎chun光。直到杨戈甚是气愤的亲口说出与莫笑语根本是秋毫无犯,而是被人摆了一道,这萧炎才肯罢休。没过一会,又开始讥讽杨戈银样镴枪头,看着威风,却被一个小女子耍弄。
杨戈丝毫不介意她的嘲讽,看着萧炎眉间忧愁尽去,也是心中暗自高兴。不过同时却想到了李秀娘的倩影,又有些恍惚起来。这时候两人缓缓走到了前面一处偏房,却看到有个道士正在恭送一人离开。再看向那人的面庞,却是个老熟人:李密。
杨戈看到是他,想起前段ri子被此人设伏,差点一命呜呼。不由得大声叫道:“李密,李法主,别来无恙啊!”
李密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到是杨戈,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即展颜笑了:“原来是郎将大人,法主这厢有礼了!”
此时香客众多,杨戈也不愿扰了这道家的清静,冷哼了一声道:“李法主,当ri分手,离别之言犹在耳边回荡。却不知今ri你又有什么好说的?”
李密却是笑容可掬,拉着那道士袍袖,为二人介绍。原来这道士叫做岐晖,本是陕西终南山人士。现在正执掌这老君观,乃是一观之主。至于两人所谈何事,李密自然闭口不谈。
“杨将军,上次之事实属意外。法主也没想到,那王仲伯会派人埋伏,险些害了你等xing命。若是我知道的话,定然不会发生此事!”李密言辞恳恳,脸上神sè却极为坦然。若不是杨戈对他知根知底,也不免为他的话语所蒙骗过去。这设伏的事情,按理说与李密的确可能没什么关系。但若说他一点不知情,那就是说的弥天大谎了。单冲这点而言,这李密包藏的祸心就不言而喻了,无非使得是借刀杀人的伎俩。
杨戈本有心教训一下李密,但此时却不便动手,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李密被那道士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随即带着一群守卫扬长而去。
萧炎早就气恼,但有杨戈在,自然是听他的吩咐。此时眼见李密离开,不禁气呼呼的问道:“大哥,为什么不动手。即便不能随便杀人,抓过来痛打一顿总是没什么大错的吧?”
杨戈微微摇头道:“此人一向jiān猾,不定还有什么后手。我们现在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用过于得罪这等小人。且等以后吧,总有一天我们要出了这口恶气。”
萧炎这才住口不提,眼光转动,已是看到了魏敬提着裙角跑了过来,嘴角微翘,点指着身后的公孙武达,竟是告状道:“萧姐姐,这个大个子不是好人,老是取笑人家。”
公孙武达挠着头,不服气的指着旁边的扶泽宇道:“哎,魏小姐。我公孙可是一片好心,怎么不见你说扶小子?这忒也偏心了吧?”
萧炎与杨戈对视一笑,到了此时,萧炎早就看了出来,这帮人来到这老君观,恐怕是另有目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撮合扶泽宇和魏敬而来。不过她也对扶泽宇多有好感,自然乐见其成,嘻嘻哈哈竟是跟着调侃了几句,臊的魏敬更是面皮涨红。但不知不觉间,这心里却是依然烙上了扶泽宇的影子。
回到洛阳之后,萧炎再不憋在萧府,而是经常来到武勇郎将府内,帮着杨戈处理一些事务。而魏敬也算是与众人相熟了,时不时的偷跑出来到郎将府游玩一圈。到了这时候,萧炎才知道自己贴身所穿的高级胸罩竟是出自杨戈的奇思妙想,而主事人就是那曾经的弱女子费青奴,不觉得深有感悟,往杨戈府上跑的越发勤快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杨戈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光棍一条,但关于他的绯闻却是渐渐的在京师洛阳传了开来。
且不说前些ri子他连闯三关的风流韵事,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有好事者就发觉在这武勇郎将府内进进出出的,竟是不乏洛阳美女。这些风声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再稍加拨弄,渐渐的就起了一些波澜。
这一ri,杨戈刚从军营回来,就收到了一张请柬,却是银青光禄大夫萧瑀派人送来的,想与他见上一面。
咦,这萧瑀乃是皇后亲弟,为何要见自己?杨戈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与萧家的瓜葛,恐怕也只有萧炎了,却不知所为何事?
杨戈本就将萧炎当做自家妹子,并没其它念头,当即应承了下来,晚上定当赴宴。现在身边众人都各有事做,杨戈也不想烦劳大家,身边只是带了雄阔海侯天亮两人,信步到了萧瑀府上。
没想到的是,萧瑀设下的是家宴,却又没看到萧炎的身影,席中仅仅有萧家大公子萧锐作陪。但看其神sè桀骜,显然并不怎么情愿陪杨戈饮酒。
萧瑀瞪了自家儿子两眼,满脸笑容的将杨戈让到座位上,端起一杯水酒笑道:“杨郎将武勇过人,偏又如此年轻,真是我大隋的豪杰啊,来,来,老夫敬你一杯!”
杨戈哪里敢当,连忙站起身子,谢过萧瑀厚爱。那萧锐也端起了酒杯,皮笑肉不笑的道:“杨郎将,现如今你可是这洛阳城的红人,我也敬你一杯。”
杨戈甚为谦恭的回道:“大公子说笑了,杨戈何德何能,哪里称得上红人。萧大夫皇亲国戚,才是圣上心目中大大的红人才对。”
萧锐冷笑道:“你又何必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