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着他慷慨陈词,众多骁果的热血开始沸腾,齐声高呼:“护卫家园,护卫家园,护卫家园!”
达奚嵩此时响起之前杨戈对他所讲的事情,也不禁有些感触,举起胳膊高声叫喊着,好似这一刻他已经隐约把握到了他这一生所要追求的,那就是:竭尽全力,护卫家园!
“而如今,我们也即将出塞。突厥人是喂不熟的,当小狼露出了尖牙利齿,它是会咬人的。我们此行,面对的不是鲜花马nǎi,而是即将出鞘的钢刀。大隋的声威将伴随着我们的前行,再度震撼草原。你们,有没有信心?”
上千人震耳yu聋的吼声随即响起:“有信心,有信心!”那股子杀气直冲云霄,回荡在山谷中,隐隐带来了风雷之sè。
杨戈翻身跳上坐骑,手臂往前挥出,高声嘶喊:“列队,出发!”
所有将士列队整齐,面sè凝重的快步而行。不知何时起,整个队伍散发出了肃穆凛冽的杀气,连带着那些文官都脸sè肃然,好似军中将士一般。翻过一道陡峭山梁,雁门关即跃入了眼帘。
关上守卫的将士却是被这支队伍的杀气骇了一跳,只是简单的查验一番,就放了这队伍出了塞外。此时雁门关内外都属于大隋江山,倒是不用担忧突厥人的袭扰。但是再往前走,就是马邑了。那里濒临草原,正是突厥人时不时过来侵袭抢掠的地方。
距离马邑还有一段距离,前面斥候前来禀报,马邑太守王仁恭带着文武官员正在城门外等候多时。
达奚嵩朗声笑道:“王太守如此客气,倒不可怠慢了。杨将军,待我为你引见。”
到了近前,果然有一堆人黑压压的在城外等候。
为首之人身着紫衣,头戴皮弁,皮弁上镶嵌了六颗明珠,白袜乌靴,气态雍容。看起来虽然年过半百,神sè目光却是炯炯有神。这就是马邑太守王仁恭了,跟着杨素南征北战,看其jing神抖擞,果然非同一般。
他身后还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人却引起了杨戈的注意。那人约莫四十岁左右,虽然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但眉宇间却隐见忧愁,此时站在那里,却是郁郁寡欢,与旁边官员并不怎么说话,显然是不怎么合群。
“达奚老弟,原来是你做了使节。呵呵,许久不见,这身体可能饭否?”王仁恭拉着达奚嵩的胳膊,笑意盈盈,显然很是熟络。
待王仁恭与达奚嵩寒暄完毕,杨戈上前躬身施礼:“武勇郎将杨戈见过王太守!”
王仁恭上下打量一番,哈哈大笑:“早就听闻洛阳城出了一个少年英雄,能与那宇文成都平分秋sè,更是带的一手好兵。现在看来,果然仪表不俗,是一条汉子!”
杨戈谦让了几句,将手下将领依次介绍。王仁恭也没刻意摆出太守的架子,对众位将领一视同仁,好生客气。同时也将自己手下的文武官员简单做了个介绍。
杨戈却只是注意那中年男子,待到听王仁恭笑呵呵的说出李药师三字的时候,一下子还没反应上来,等那中年男子上来行礼,口中自称三原李靖时,才大吃了一惊,脱口叫道:“李靖,你就是李靖?”
他的反应太过强烈,却是让身边众人都是吓了一跳,不知李靖这家伙是不是曾经得罪过这位少年新贵,纷纷往外退了两步,以免殃及池鱼。
李靖自然也是大惑不解,他可从来都没见过杨戈,自然心怀坦荡,盯着杨戈等待下文。
杨戈吃惊过后,随即醒悟,干咳两声,却没了下文。众人都深感诧异,不知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瓜葛。
到了里面,王仁恭并没有将他们安排在驿站,而是迎到了太守府中。
达奚嵩笑呵呵的对杨戈解释道:“这马邑已是边界,不时有突厥人或者其他部族的人前来捣乱,为了万全之计,都是住在了太守府中,也好有个照应。”
当晚太守府内大摆筵席,觥筹交错之际,杨戈问及突厥人的近况。王仁恭面容为之凝结,缓缓说道:“两位,要是照老夫的意思,这次塞外出行,其实已经没太大必要了。”
达奚嵩杨戈为之一愣,就听得王仁恭继续说道:“近ri来我手下斥候回报,方圆数百里内竟没了突厥人的踪迹,甚至有些部落也陆续向北迁移。据老夫判断,恐怕是那突厥人已经开始集结队伍了。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两位此去,恐怕有些凶险啊。”
达奚嵩闻言呵呵笑道:“太守大人,有道是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即便是战戈将起,突厥人还是不敢轻易破例的吧。”
王仁恭摇摇头道:“那些野蛮之人哪里懂得什么礼数,不过,两位若是寻到了义成公主,或许还有些转机。”
哦,义成公主?达奚嵩见杨戈有些疑惑,遂向他解释道:“义成公主乃是宗室之女,先皇在世时将她嫁给了启民可汗,一晃十年过去了,听说义成公主现在成了始毕可汗的妻子,却不知这位公主近况如何?”
王仁恭点点头道:“没错,正是这位公主,启民可汗死后,按照突厥人的习俗,继任者始毕可汗同时也接纳了义成公主为妻。这十余年,我老夫听闻那些来往突厥的商人说起,这位义成公主似乎在突厥人心目中威望甚高。或许对你们此行有所帮助。”
杨戈与达奚嵩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或许是个好办法。杨戈拱手问道:“王太守,我等对塞外并不是很熟,还望大人能予以援助一些人手。”
王仁恭欣然同意,当即就调拨了近百人,都是来往塞外打探消息的好手。两人大喜,连连拜谢。
正事说毕,王仁恭拉着达奚嵩,两人谈论起过往旧事,唏嘘不止。而杨戈却是注意到了那位三原李靖,独自一人坐在一处角落饮着闷酒,遂走了过去。
“药师兄,为何独自一人在此饮酒?小弟叨扰了。”杨戈也不客气,坐在李靖的身旁,拿起一个酒杯饮了下去。
李靖早就注意到了这年轻副使,初见面时的讶异,让李靖感觉到颇有些不安。若是在往ri,他早就离席回家了。但今ri却是始终坐在那里,倒要看看这位杨大人会否找到他的头上。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杨戈与王仁恭交谈后,也不理会旁人,直接坐到了他身边,甚至出口的语气也显得颇有些亲近之意。
“原来是副使大人,李靖区区一个郡丞,何来叨扰?大人尽管坐下就是,却不知找李靖何事?”
杨戈凝视着眼前这个不得志的中年男人,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大唐战神的英姿飒爽,威风不可一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似乎有什么心事?”李靖猜疑不定的看着杨戈,不知为何这位年轻副使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杨戈摇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去,突然冲着李靖笑了笑,“药师兄,不知今年贵庚几何啊?”
第230章 历史真伪
李靖面皮稍显尴尬,挤出个笑容:“今年四十有余了。//大人这是何意?”
杨戈嘻嘻笑道:“药师兄,听闻当年你可是一时之豪杰,曾经被杨素杨大人赞誉有加。过了这些年,却不知你这马邑郡丞做的如何呢?”
李靖被他这么一说,颇有些羞恼,但随即长叹口气,端起酒杯满饮而尽:“大人少年得意,又何必挤兑在下?过去的事情早就忘了,现在也不过是蹉跎岁月罢了。”
语调低沉,竟是说不出的落寞,或许还有些许的悲哀!
杨戈又给他倒满了酒,似笑非笑道:“药师兄,几个月前,在下不过区区草头兵,如今已是郎将之职。而你已是郡丞,比起本人来说,高出了何止一点半点,又怎么知道不会青云直上,一展胸中才华呢?”
李靖眼中jing光闪烁,目视杨戈:“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哈哈,三原李靖,我在洛阳之时,也曾听过你的名声。文韬武略,有王佐之才,现在却甘居郡丞消磨岁月,岂不是太过可惜了?”杨戈压低着声音调侃了两句,突然拔高了嗓门:“现在我大隋江山岁稳,但内有民乱,外有高句丽与突厥蠢蠢yu动,药师兄真能坐得住么?”
李靖苦笑道:“那又如何?难道大人还能上奏天颜,破格提拔在下不成?”
“药师兄说笑了,不过眼下我与达奚大人即将出塞,塞外情形却是扑朔迷离,凶险甚多。不知药师兄可有胆量随我一同出塞?”杨戈再不隐瞒来意,直接说出了想招纳李靖的意思。
李靖哑然失笑,脸上露出为难之sè:“大人,这个,还是让在下考虑考虑吧。”
杨戈见他并没太在意,知道自己这区区郎将还未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不禁呵呵笑道:“药师兄,不妨与嫂夫人再商量商量,不过这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机会嘛,可是自个搏出来的。哈哈,言尽于此,言尽于此!”
随后酒宴上,杨戈再没找李靖说话。后者呆呆坐了好一阵子,独自离去,竟是没有引起旁人的些许目光。
回到家中,李靖心头杂念丛生,坐在窗前沉默不语,竟是连家中娇妻的声音都没听到。
他的这位娇妻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当年杨素府上的歌姬,见李靖才学出众,星夜投奔,演绎出了一番佳话。因为歌舞之时喜欢拿着红sè拂尘,故称作红拂女。
“夫君,今ri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些心事?”张出尘摸摸他的额头,一脸的诧异。
李靖将出尘轻轻揽入怀中,低声喟叹道:“娘子,这些年,我一事无成,蹉跎岁月,让你受苦了。”
张出尘依偎在李靖怀中,温言宽慰道:“夫君,这人生自然是有高cháo,也有低谷的。又何必介意一时半会的得失呢。我相信凭夫君的才华,异ri定能出人头地的。”
李靖喃喃自语:“出人头地,出人头地?”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晚间杨戈的话语: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机会嘛,可是自个搏出来的。自个搏出来的!自个搏出来的!
不知怎么,李靖心里突然感觉到有些躁动,已经有些ri子没这种感觉了。
张出尘也感觉出了身后男人的异样,“夫君,听说今ri来了使节,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错,今ri来的使节,正是要往突厥一行。其中的副使杨戈,对我说了一番话。。。。。”
张出尘默默的听完,好半天没有出声。李靖的目光游移不定,张口yu言,却又闭上了嘴巴。
“夫君,这塞外,你应该去。”张出尘突然从李靖怀中站了起来,缓缓开口,语气却是格外的坚决。
李靖目中透过一丝喜悦,语声微颤道:“娘子,你也认为我该搏上一搏?”
“没错,夫君素有才华,可惜无人赏识。那副使官位虽然不高,此行又有些风险,但是若是大功告成,说不定,说不定就搏出了ri后的前程,也好过在这马邑委屈自己。”
李靖肃然起身,凝视着自家娇妻,躬身一拜:“异ri李靖但有所成,皆拜娘子这一番话!”
两人对视一笑,相拥入怀。一夜温存,几度chun风,自不须细说。
歇息了一ri,当使节队伍再次整队出发时,送行的文武官员诧异的看到,就在整支队伍的最前面,郡丞李靖一扫往ri的颓废,jing神焕发的立在队伍当中,与边上的几位将领相谈甚洽。
“今ri一别,老夫祝各位马到功成!异ri归来之时,定当备下美酒佳酿,哈哈!”
随着王仁恭爽朗的笑声渐渐消逝在身后,这一行大隋使节队伍已是缓缓的开拔,目标直指塞外大草原。
马邑本就是大隋边城重镇,出了郡城后,一路上人烟稀少,偶尔还能见到几个村落,但也是人迹寥寥,想来是见到大队人马过来,都已经早早的躲开了。
突厥人不时结伙南下,这些地处边界的边民自然就是被掳掠的对象。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百姓甘愿忍受,不愿入城寻求官军庇佑。
李靖叹口气道:“近些年来,朝廷税赋ri益增多,诸多徭役也是苦不堪言。这边民宁愿冒着被突厥人劫掠的风险,也不愿入城,正是这个缘故啊。唉,如今的圣上,比起前几年,有些变了。”
这话虽然听着有些指责当今皇帝的意思,但李靖并不怎么避讳,他早已看出身边的这位郎将大人,绝不是那种碌碌之辈,在那谦逊的外表里面,野心有多大,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杨戈对他的言论并没什么异议,反而附和了几声。其实对于杨戈而言,这个时代对于杨广的认知,已经是大大出乎他的历史认知了。
在前世历史课上,隋炀帝杨广,无疑是个集大成者。弑父杀兄,霸占姑嫂,荒yin无道,横征暴敛,借用李密发布的征讨杨广檄文中所说,隋炀帝的罪行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但杨戈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却有些怀疑了。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杨广纵有过错,但绝不至于口诛笔伐。杨广初登基时曾经放言:吾当夸三皇,超五帝,下视商周,使万世不可及!
如此霸气,如此狂放的言语,难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