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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比得上您王连长威风啊。”姚伟回敬了一句不软不硬的钉子。
吕继东得到通知,在后院的书房里见到了李丙寅一行人,
还是那个老样子,吕继东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让人感觉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让人产生一种敬畏的感觉。
李丙寅就是被这种无言的威慑力压得不敢张狂。在怀仁,可以说,能与吕继东并驾齐驱的人也只有李丙寅而已,但李丙寅总让人感觉阴险狡诈,远不如吕继东透着爽快而心生亲切。
“继东啊,我李丙寅看望你来了。”李丙寅说着摘下礼帽,对着吕继东恭恭敬敬地鞠躬。
“免了,消受不起,免得折了阳寿。”吕继东冷冰冰的。
李丙寅尴尬地说:“继东还是那么风趣。咱怀仁,敢对我李丙寅如此礼遇的您是第一人。哈哈。”
“李丙寅,知道我为啥看不起你吗?”
“愿闻其详。”
“做人最大的根本就是不忘祖宗,可你却数典忘祖,似乎忘了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跟着曰本人坏事做尽,你当曰本人的走狗也就罢了,为何老拉着我不放?”
李丙寅干咳了一下,说:“什么数典忘祖的,咱老祖宗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是为咱怀仁人着想,你想,天镇人帮着晋绥军打皇军吧,可最后做了个啥,皇军对敢于抵抗的死硬分子是格杀勿论,最后死了两千多人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什么人来了咱照样好好活着,这就是我李丙寅的生存之道,这难道也错了吗?”
“对于你来说是没错,可你想到了那些冤死的天镇人吗?他们,不过是像咱怀仁人一样的普通人,他们何错之有?据说,有的一家被杀,难道这就是曰本人嘴里说的大东亚共荣吗?狗屁!”
“这——,唉,两国交战死伤在所难免,晋绥军不也杀了许多皇军吗?”李丙寅强词夺理。
吕继东没想到这个无耻的李丙寅会说出这样混账的话,当下就要发作,一旁的吕毅心一见,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怕一时激于义愤坏了大事,就插话说:“爹,人家李县长也是为自己打算,咱管不着人家。”
姚伟一听,也怕在这关键时刻让吕继东坏事,就用劝和的语气对吕继东说:“吕老爷子,晚辈姚伟向您问好。人各有志,谁也不能改变别人,有能力改变别人的就是伟人了,我们不可以改变别人却能改变自己啊,您说是不是?”
吕继东咋听姚伟的话,猛地惊醒,明白这个姚伟是为自己好,况且,昨晚代如文夜闯吕宅就是为今天的事而来,自己是咋了,越老脾气却越大了,难不成自己当真是不识时务了?耳朵听着姚伟的话,呐呐自语:“人各有志,谁也不能改变别人,有能力改变别人的就是伟人了,我们不可以改变别人却能改变自己啊。好一句我们不可以改变别人却能改变自己。”说着,眼眶已然潮湿。
李丙寅见吕继东眼睛发红,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软硬不吃的硬汉从来是强势出击,曾几何时,对他李丙寅的生意挤兑得一度无法进行,今儿是咋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心里仔细琢磨着吕继东的眼眶,霍然明白了,感情是外甥姚伟的话打动他?这个姚伟,肚里还真有货啊。
就在李丙寅胡思乱想的时候,吕毅心小声对父亲说:“爹,您老看李县长来咱们家是想让您当商会会长,您是答应不答应?”
李丙寅一听,有些诧异地望着吕毅心,就他所知,这吕毅心跟他的老子是一路货色,仗着自己上过几年军校,以清高自居,今儿是咋了?难道真是外甥的几句话起了作用?
姚伟见吕毅心小声打劝吕继东,决定趁热打铁,对吕继东说:“老爷子,还是吕大哥识时务,这当不当会长现在是曰本人说了算,您要明白,现在不是阎锡山的政斧,更不是蒋介石的中央政斧,明白吗?”
吕继东抬头看看姚伟,正好看见姚伟对他使眼色,心里犹如被一块石头堵塞一样难受,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是说不出话来。气氛此时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喊声:“爷爷。”原来是吕毅心的儿子小杰。
听得小杰清脆的喊声,吕继东仿佛苍老了许多,嘴唇哆嗦着,用虚无缥缈的声音无力地说:“我——当这个商会会长。”
吕继东背转身,两行热泪终于止不住滚落下来。
李丙寅一听,仿佛没听见一样,激动得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我吕继东什么时候说过谎话?”吕继东一字一顿地对着墙壁说。
吕毅心感觉到了老父亲的无力和苍老。
姚伟感觉到了吕继东的违心和无奈,
李丙寅感觉到了吕继东的俯首与臣服。
李丙寅见心高气傲的李丙寅臣服于自己脚下,心情大好,从吕继东家出来后一个劲儿夸奖姚伟,说今天说服吕继东的事多亏姚伟的一席话才使吕继东回心转意,直夸得姚伟也不好意思起来,对李丙寅说:“舅舅,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这吕继东也算是识时务,现在好了,山本太君的心跌到肚里去了,咱怀仁成为皇军的模范治安县那是板上钉钉。”
“是啊,多亏小伟的嘴巧,几句话说得老家伙哑口无言,你看那个决断的样子,就像是死了爹一样,哈哈,真好笑。”
“好笑,这个吕继东居然低下了高傲的头,屈服于曰本人的压力,看他以后见了我咋抬头?”姚伟应和着李丙寅的歼笑说。
第一百八十五章 激情豪迈
吕继东等李丙寅走后,颓然坐在太师椅上呆呆地不说话,一旁的吕毅心见父亲心情沮丧,不敢打扰。小杰不知道爷爷的心事,一个劲地喊爷爷。吕继东被小杰喊得心烦,就粗声粗气地对吕毅心说:“把他抱走。让我静一会儿。”
小杰从来没见过爷爷如此对他,感到满心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
紫薇在自己房间里听到儿子的哭声,忙跑出来看,见小杰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嗔怨吕毅心道:“咋,是你欺负孩子了?”
吕毅心努努嘴,朝吕继东的书房小声说:“是咱爹。”
小杰也哭着对母亲说:“爷爷坏,爷爷不理小杰了。”
“咋回事?”听到哭声的老夫人也怪怨吕毅心。
“怎么你们都以为是我?我哪敢惹咱小祖宗,是爹答应了李丙寅的要求心烦。”
老夫人一听是这个事,就对儿媳说:“你把孩子抱走哄哄,我去看看你爹。”
老夫人走到书房,见吕继东还在落寞地坐在太师椅上发呆,就柔声说:“老爷,这不是给李丙寅做戏看吗,用得着跟自己过不去吗?”
“唉,虽是有做戏的成分,但想我吕继东一生光明磊落,视自己的名誉为圣洁,一旦要我做出如此违背良心的事来,你让我一时之间如何接受?”
“你也不要过分自责,归根结底是那些天杀的曰本人造成的,比起那些死去的天镇人来说,咱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
“话虽这么说,可事情一旦落到头上,我能马上接受了吗?”
“咱不是死心塌地的当汉歼,咱是忍得一时的骂名,转眼之间就杀鬼子,这叫什么,这叫韩信能忍*之辱,亏你还是读过书闯过江湖的人,连我这个妇道人家的理解力也不如。好了,看你把咱小孙子吓成啥样了。”
“我,我——,唉,这是什么世道啊,国将不国,倭寇横行,百姓遭难,现在就连个顺民都快当不成了。”
“老爷,快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先想想今天吧。”
吕继东被夫人开导了一阵心情好多了,就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好,把那些值钱的东西拿走就行了,其他的都不要拿。”
嘱咐好老夫人后,吕继东又把吕毅心叫来,说:“心儿,到时你负责保护好一家老小,上阵杀敌自有我。”
“爹,您老了,这杀敌的事就由我来吧。”
“我老了吗?我老了吗?”吕继东一听儿子说自己已经老了,心情不悦,前一句是对吕毅心说,后一句是问自己,
“没老。”吕毅心见吕继东不高心,赶紧回答。
“武器准备好了吗?”吕继东问道。
“早准备好了。”说着,掀起衣服,就见腰带里插着一把匣子枪。匣子枪,又叫大眼盒子炮,是阎锡山兵工厂仿造的,当时,晋绥军里大量装备着这种武器,吕毅心回家时带了一把,原先以为以后也用不着了,就要黄油涂好,放在衣橱隐秘的地方,哪知没过几年就用得着了。
吕继东见儿子做事还是那么仔细,放下心来,独自一人走到前院的练功房里,顺手从武器架上拔出当年曾今使过的大刀来,就在练功房里一摆架势,练了一趟吕家祖先留下的刀法来。只见刀光闪闪,舞到酣处,只见刀光不见人影,等舞完一趟刀法,收势,感觉气有些喘,自语道:“莫非真老了?”
把大刀放到架子上,从腰里拔出几把飞镖来,对着远处的靶子,大喝一声:“着。”顿时,几把飞镖犹如蝴蝶一样飞向靶子。等发完飞镖,就见靶子上赫然插着一个梅花图案。吕继东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武艺没落下。
……
杨胜武他们吃完早饭,各人按照自己的分工忙去了。
杨胜武记着姚伟说过在西关一带有一家收购羊皮的彭皮铺,就指挥人带着羊皮赶到彭皮铺,把近百张羊皮全卖了。老板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见杨胜武对做买卖不精通,趁机杀价,杨胜武也没多搞价,把羊皮全部脱手,就是最后付钱的时候,老板非要付给他们晋钞,死活不给大洋,也不知老板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晋北自治政厅马上指派晋北实业银行发行货币,原先山西省流通的晋钞马上就废弃不用了,趁着现在的机会赶紧出手,否则,到时候手里的晋钞就是废纸一张,想哭都来不及了。
杨胜武由于消息闭塞,不知道这个消息,见老板坚持给晋钞,只好无奈地接受了。众人拿过老板给的晋钞来,有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有“晋绥地方铁路银号券”、“绥西垦业银号券”、“晋北盐业银号券”,其面额为壹角、贰角、壹元、伍元、拾元等银元票。杨胜武吩咐众人都拿上些,免得自己一人装在兜子里丢了,然后就带人回到聚鑫旅店。
到接近中午时,仝雄成派代如文来联络,说是队伍已经结合完毕,就等两家人马汇合,静等杨胜武的决断。
杨胜武赶紧带着五人随代如文到仝雄成的府邸。
仝雄成此时已经集合了自己的手下,一共有30人,这些人都是被仝雄成收留,死心塌地跟随他,无牵无挂,能够追随左右的人。
仝雄成见杨胜武来了,一抱拳说:“杨老弟,你可来了,我的人马都在这里,请您安排任务。”
杨胜武赶紧回礼,说:“你跟他们说了咱们的任务了吗?”
“说了,没一个孬种。”
“好,不愧是称雄怀仁城的仝爷,做事干净利落,有其师的风采。这样吧,我只讲几句话。”
“请!”
杨胜武站在队伍前面,对着30名仝雄成手下说:“弟兄们,我是两狼山军事顾问杨胜武,我们在外界是被人骂做土匪的人,实际上,两狼山的人都是咱怀仁的穷苦老百姓,没法生活了才被迫落草为寇,不是你们想象当中危害一方的悍匪。我是一名正统的军人,说到我的家世,可能你们当中的人有些不知道,我是杨家将的后代,代县鹿蹄涧人,为杨老令公的第36代孙。作为杨家后人,我秉承着杨家几百年来的忠君报国思想,如果两狼山的人是十恶不赦的土匪,我这一关首先就过不去,你们尽可放心。再者,我不知道仝爷跟你们说了没有,今天咱们两家人马兵合一处,为的是救出吕继东老爷子一家,然后就要投奔两狼山,之后再越过雁门关寻找晋绥军抗战,我原先是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中将的中队长,自然是寻找执法队。我在天镇战役中身受重伤,幸好一名天镇的医生救了我,后来就在第三作遇上了雁北狼苗长青。情况就是这样,你们愿意跟随仝爷搭救吕老爷子并且愿意投奔执法队的出列,不愿意的就此可以回家,我和仝爷绝不勉强。”
杨胜武的话刚说完,就见齐刷刷的30人全部出列。
“你们愿意跟随我和仝爷杀鬼子吗?”
底下的人大喊:“愿意!”
杨胜武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们愿意跟随我和仝爷抛家弃子吗?”
“愿意!”
“你们杀鬼子怕死吗?”
“不怕!”
“好,不愧为怀仁好汉,有当年杨老令公杀契丹人的豪气。”
杨胜武的话刚说完,就听底下人纷纷说:“我们早就想打鬼子了,妈的,在怀仁城里受够了小鬼子的气。”
“这下好了,咱以后也是正规军了。”
“执法队是干啥的?”
“听说是专门杀后退军人的。”
“那感情好啊,老子站在那里,看那个龟孙子想逃跑。”
……
杨胜武一顿激情豪迈的动员使得大家群情振奋,从而发出了忍耐已久的吼声。仝雄成也被手下人的呐喊声感染了,当下,站在队伍前大声说:“弟兄们,从今儿起,老子再也不当什么怀仁城里的混混老大了,跟着杨家后人杀鬼子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