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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树桥一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低声对排长说:“你赶紧下去向营长汇报,就说35军副军长曾延毅出城可疑。”
“是!”排长敬礼后下去了。
三四十人在巨大的活命诱惑下,拼命搬运,但由于砂袋实在太多,用了好半天才将两扇大门朝后挪了一下,大门上方也只露出一个三角形的窟窿来。
曾延毅见时间紧迫,顾不得什么,大喊:“过来几个人,把我举在头顶,快!”
几个人忙把曾延毅举在头顶,曾延毅登着几个的背,费了好大的劲儿爬上去,一手搬住大门的顶端,此时,一股清新而和暖的微风迎面扑来,远处,蜿蜒的汾河在阳光下闪着碎银子一样的光芒。
“活着真他妈的好。”这是曾延毅逃出太原城后说得最有感触的一句话。说完,曾延毅就顺着大门出溜下去。
此后,参谋长郗莘田也如法炮制,在众人的帮忙下逃了出去。
就在还有十几个人时,常如海带人赶到了。
汽车轰鸣着,也顾不得颠簸,一路狂奔。站在城墙上的守军见来了一辆飞奔的汽车,有些奇怪,一个副排长赶紧问赵树桥:“连长,不对呀,这辆汽车一定有急事。”
赵树桥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可汽车颠簸得实在太厉害,车上的军人就像一些在滚烫的锅里被爆炒的豆子一样,没机会看清是什么人。
剩余逃跑的十几个人听见背后传来一阵狂奔的汽车声,回头一看,一个人隐隐约约看见像是执法队,失声大喊:“妈哟,是执法队来了。快跑呀!”
这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急于逃命的人也顾不得什么,你挤我我挤你的,乱成一锅粥。
常如海还未等汽车挺稳,一把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大喊:“下来!”
汽车上的队员们被甩得七晕八素,等汽车停稳了,还感觉颠簸在浪涛中,有的甚至当场吐了起来。就在常如海大喊时,又有几个人逃了出去。
常如海见逃跑的人根本不听他的话,大喊:“再要逃走,格杀勿论!”
城墙上的赵树桥这下看清了,原来是战区执法队,知道闯下大祸了,忙喊道:“来人可是第二战区执法队?”
常如海抬头大喊:“上面的人听着,为何放走曾延毅副军长?”
“这——,曾副军长说是说是奉傅作义军长的命令要出去巡查阵地。”赵树桥回答道。
就在赵树桥刚刚回答完话时,猛听得枪声响起。
常如海见剩余不多的几个人居然不听号令,脸色发黑,举枪就打。
枪声分外清晰,车上的队员们顾不得身体不适,纷纷下车,举枪对准还没逃走的几个人。
常如海黑着一张脸,对着几个还没逃走的人问道:“曾副军长呢?”
“出城了。”一个人壮着胆子回答。
“什么时候?”常如海急忙问道。
“刚刚。”
“妈的,一群败类。”谭佳伟大骂,一脚就踢了过去。
这名答话之人被踢了个跟斗趔趄,倒在地上。
“饶命啊,可怜我们只是曾司令的随从。”剩余的几个人吓得脸色发黄。
随车的戒严司令部中尉一听曾延毅果然逃走了,一把抓住一个人的衣襟,咬着牙说:“嘿嘿,你们个个该死。”
常如海问明了经过,知道现在追赶曾延毅已经于事无补,只好下令:“把这几个人的头给我砍了,以儆效尤!”
城墙上的赵树桥在这个多事之秋的上午,亲眼见证了执法队的无情和凶狠,心想,幸亏没下去帮忙,否则,还不知道被执法队咋样了呢?
由于曾延毅的逃走,太原城南和城西一带的守军以讹传讹,把副军长说成是傅军长,这还不算,后来,戒严副司令马秉仁坐着“李牧号”装甲车赶来,也从大南门一带的炮兵掩体里逃走。因为马秉仁是戒严副司令,人们就传成傅司令逃走了。就这样,曾延毅和马秉仁的逃走,成为了太原保卫战的分水岭,此后,城西一带的杂牌军大多逃走,有些地方连个人影也找不到了,而广大的35军将士则在傅作义的带领下继续在城北和城东一带战斗着,守卫大南门的213旅也在杨维垣的号令下继续坚守着太原城的最后生命通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旗进人进
8曰上午,就在曰军攻破太原城东南角一带时,围攻东城门的曰军第5师团第21旅团长三浦敏事少将下令占领东山的炮兵猛轰东城一带。顿时,小东门城楼被炮火击中,燃烧起火,此时,敌机也来凑热闹,低空飞行,投掷炸弹,422团团长王震雷见曰军攻势太猛,部队伤亡惨重,随即下令除第1营在太原饭店据点留少数人固守外,其余部队全部撤回城内,并将这一部署上报旅部,孙兰峰当即同意。
小东门内422团指挥部。
王震雷布置完本团的任务后,又打电话给旅长孙兰峰:“旅座,我部拟将旅预备队安春山营集结于小东门内附近,准备进击由东北城角突入之敌,你看如何?”
电话里停顿了一下,而后就听孙兰峰的指示:“方案可以,不过,为了加大围剿突入城内敌人的力度,着第421团之第1营,第422团之第3营,并419团之一部归你指挥,进击窜入城内之敌。有什么困难吗?”
“旅座,保重完成任务。”
“王团长,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太原城危在旦夕,东北角一带的敌人已经窜入城内,这将极大地危急军部的安全,也将极大地危急太原城的安危。我把能用的部队全部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军长的厚爱,坚决完成任务,把敌人撵出太原城。”
“请旅座放心,卑职定当尽忠尽责,完成旅座交给的任务。”
按照孙兰峰的指示,指定进击曰军的各部先后来到小东门内422团指挥部。
王震雷正要安排任务时,第73师代师长王思田带人急匆匆赶来。
“王团长,军部有新的指示。”王思田对王震雷说。
“什么指示,王师长?”王震雷急忙问道。
“军部的电话现在已经打不通你们这里了,军座要我亲自前来传达,收复东北城角阵地的,赏银5万。”
王震雷有些吃惊,5万赏银,这对于一线部队来说,着实是个巨大的诱惑,就问道:“赏银现在在哪里?”
“在你们旅部,由孙旅长暂时保管,你可马上去领取,这对激发部队的战斗力十分有效。”
王思田,字心斋,今山东滕州市前洪绪村人。时值师长刘奉滨有伤在身,就有176旅旅长王思田暂代师长一职。
“王师长,你们那里的情况如何?”王震雷问道。
“我部坚守的大东门以南到新南门以东一带暂时还未受到曰军的猛烈进攻,所以,部队伤亡不大。”
“哎呀,还是你们好啊,部队伤亡少,就意味着麻烦少,你看看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这不,孙旅长让我堵截窜入城内的曰军。”
“王团长,整个太原城的曰军几乎全部集中在城北和城东一带,因为那里是曰军最佳进攻点,东山上,曰军的炮兵可以直接提供火力支援。弟兄们顽强阻击曰军的精神令我感动啊。”王思田由衷地说。
“是呀,城西有汾河,城南的曰军追击撤退的部队,只有城北和城东的曰军死缠烂打,我们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
“好了,不说了,我走了。保重,兄弟!”
“保重,王师长!”
王震雷亲自带人赶到旅部,此时,孙兰峰正在为军长交给堵截曰军一事焦急,而电话刚刚由于曰军炮火的轰炸又打不通,此时见王震雷来了,就大喊:“王团长,我正要找你,电话也打不通,你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是王思田代师长亲自赶往我那里通知的,说是军部下发了赏银5万,这不,我就来了。”
“鼻子倒尖,呵呵。”孙兰峰笑道。
“旅长说笑了,不是我的鼻子尖,实在是诱惑太大啊。”王震雷也笑着回答。
“说正事,军部对窜入城内的敌人非常担心,特拿出5万大洋作为奖赏。我的打算是,由第419团、第421团和第422团各选出一个奋勇连,每连先给赏银一千元,立即发动攻击,待逆袭成功,收复了东北城角一带,再将赏银5万如数发给每个部队。”
“行。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领上赏银走了。”
当下,孙兰峰将三千大洋交给王震雷,临走时,再三叮嘱:“请你转告各团的奋勇连,就说军长在看着他们,要他们发扬不怕死的精神,一举把窜入城内的小鬼子给我赶出去。”
“是!”
“我再向你透露个事情,副军长兼戒严司令曾延毅今天上午已经逃走,常如海的执法队紧追慢追没赶上,只杀了几个小喽啰。傅军长非常震怒,要求我们广大官兵一心守城,没有撤退命令,饭私自逃脱者,杀!”
王震雷此时刚刚听说曾延毅逃走的事,有些愤怒,慨然回答道:“可耻!请旅座放心,卑职绝不步曾副军长后尘,定当坚守太原,与太原城共存亡。”
“好,军人就当战死沙场,逃跑,算什么军人?”
“那我走了,旅座保重!”
王震雷从孙兰峰那里回来后,就把三千赏银交给各团派来的营长,由各营长就地发给各奋勇连。
王震雷把本团的一千赏银交给安春山营长。
部队就要出发了,王震雷站在一处高地,缓缓地看即将出发的三百多人,知道再过一会儿,战斗就要打响,这些从各团抽调出来的军人有的就会阵亡,心里不由一阵黯然,但军人生来就是打仗的,要不,国家养活他们有何用?
“弟兄们,局势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太原是座毫无外援的孤城,也是一座即将堆满尸体的死城。这里,就是我们的归宿。我听说,副军长曾延毅和戒严副司令马秉仁已经逃走,可耻!可恶!可恨!军人是干什么的?就是时刻准备去死的,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以前,我们打仗时为了某个军阀,那是内战,可现在就不同了,是为了中华民族的存亡。我希望你们要牢记军座的的一句话,‘弃土莫如守土光荣,太原城我守!’”
“弃土莫如守土光荣,太原城我守!”底下一片呐喊声。
“现在举行绶旗仪式。”
王震雷将一面上面写有“杀却倭寇,还我河山”的军旗交给安春山营长。
安春山郑重地接过军旗来,在上午的阳光里使劲挥挥旗,大喊:“旗进人进,旗退人退!”
“旗进人进,旗退人退!”
……
王震雷走到本团第7连连长姚志德跟前,嘱咐道:“姚连长,全团的弟兄们都在看着你们连,你们可要挣口气。”
姚志德一个立正,大声喊道:“请团长放心,我们定当完成军部交给的任务,绝不给422团丢脸。”
王震雷看看时间,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出发!”
第二百九十八章 巧遇执法队
王震雷在望远镜里看到部队到达指定位置,当即下令旅部直属炮兵营的20多门山炮开火。一时间,炮弹齐发,已经被曰军占领的城墙豁口处硝烟弥漫,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空。
按照规定,山炮营每炮只打5发速射,然后立即转移阵地,因为炮兵营随时会招来占领东山的曰军炮兵回击。
等候在指定位置的奋勇连指挥官安春山见山炮营打完了规定的炮弹,马上站起身,大喊一声:“弟兄们,冲啊!”
三支部队,犹如三支利箭,插向城墙豁口。
当先一人擎着军旗,后面紧跟着满怀怒火的官兵们。
部队急速冲锋,完全不顾曰军的阻拦,即或有人倒下了,也没人救助,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消灭城墙豁口的曰军,完成军部交给他们收复失地的任务,倒地的伤员,自有后续的部队救助。
擎旗的战士忽然胸部中弹,军旗摇摇欲倒,然而,头部清醒的战士知道军旗不能倒,马上用尽全部力气把军旗插在地上。后面跟随的第7连排长曹学成一个健步飞奔上前,从负伤的战士手中接过军旗。这名战士见是自己的排长,嘴里留着血,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手指指前面的城墙豁口,然后头一歪,无力地垂下了头。
“兄弟,你安息吧!”曹学成对着阵亡战士含泪说着。
军旗依然飘扬,军旗依然前行……
半个多小时后,曹学成最先冲上豁口,然后拔下曰军的太阳旗,把象征着不怕死的中(*)人的战旗插上不久前被曰军占领的阵地。后面跟来的奋勇连的广大官兵们开始肃清残敌。就在众人以为相安无事时,一个没死的曰军拼尽最后力气打来一颗子弹,曹学成头部中弹,不幸牺牲。
安春山见曹学成牺牲,悲痛万分,下令让战士们把阵地上所有的曰军挨个儿补上一枪,以免再遭鬼子的暗算。
“营长,你看。”姚志德忽然发现城内有两股曰军窜入两处建筑。
安春山举起望远镜,见两股曰军,每股曰军大约有四五十人,一股窜入小东门以北的同蒲铁路管理局,另一股窜入国民师范院内。
“弟兄们,赶紧构筑阵地,严防敌人反扑。”安春山大喊。
这时,另一个团的营长郁传义走过来,对安春山说:“安营长,敌人窜入城内的建筑,我怕指挥部有危险,要不,我带人下去消灭这些敌人,你在这里指挥作战?”
安春山看看紧张构筑阵地的部队,知道仅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