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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只见两人“碰”地对了一掌,而后,又迅速分开。
高宝存一抱拳,忍住胸内的翻滚,哈哈一笑,说:“赵兄,承让。”
赵嘉盛的双臂也是发麻,一抱拳,说:“高老弟的形意拳使得山野之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一旁的乔曰成也是“二郎拳”的高手,焉能不知二人旗鼓相当,就借坡下驴,说:“二位打成平手,这一关算是扯平了。来来来,看来这晋绥军当中能人辈出,接下来咱们比比兵器,不知阎长官你们谁上?”
阎百胜微微一笑,说:“刚才看得二位兄弟比武,老哥也手痒痒,这接下就有我活动活动筋骨。”
乔曰成一听,有点失望,对阎百胜说:“我还以为咱俩到最后给弟兄们献献丑呢,看来,这最后的压轴戏是没指望了,也好,就让丁堡的堡长跟阎长官过过招吧。丁七刀,出列。”
这时,从刀斧手队伍里走出一个膀大腰粗、脸色黑红的人来。
原来,这丁七刀祖上是江湖上踢拳卖艺的山东人,名叫丁俭功。此人武功高强,而且冷兵器中的刀枪剑戟样样使得神出鬼没,尤其善使大刀,一般人抵不过他七刀,故人送外号“丁七刀”。
丁七刀握刀,站定,对阎百胜说:“不知阎长官使什么兵器?”
阎百胜也不搭话,从王斌手里拿过铁鞭杆来,微微一笑,说:“就用它。”
乔曰成从没见过这种兵器,饶是丁七刀见多识广也没见过,不免好奇,就问道:“敢问阎长官,这似棍非棍似枪非枪的兵器是什么东西?”
阎百胜一抖手,霎时就见铁鞭杆上的枪尖乱晃,说:“这是我们老家的一种稀有兵器,名叫铁鞭杆,原来先人使用的是白蜡杆,为了增加它的实用姓,我就打造成乌金的。”
乔曰成见状,说:“原来如此,看来,我乔曰成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也好,今儿看看到底是阎长官的铁鞭杆厉害还是丁七刀的大刀厉害。”
丁七刀收起小觑之心,他知道,江湖上流传的“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不是胡说,这铁鞭杆看似细长无力,但真要交起手来,还不定谁落败呢。
再看此时的阎百胜,右手持鞭,左手背负在后,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更加显得有十足的把握。
丁七刀围着阎百胜,单手持刀,但铁鞭杆的枪尖始终对着他转,一时之间,找不出对方的任何破绽。但丁七刀到底在大刀上浸润了多年,猛地,使出了一招“力劈华山”,刀锋“呼”地一下朝阎百胜头顶砍来。好个阎百胜,待刀锋劈向头顶的那一刹那,急忙后撤一步,铁鞭杆如影随行,往刀背上一压,顿时,丁七刀的刀就像不听使唤一样,猛然劈向地面,还未等自己的刀式使完,就见铁鞭杆缠着刀身,“刷刷刷”几下,丁七刀的刀就像被一根魔棍一样跟着铁鞭杆转动。
一旁的乔曰成是个行家,知道阎百胜的铁鞭杆最大的威胁是以巧破力,不跟你拼力,使得使刀之人无法摆脱对方的“缠”字诀。果然,阎百胜的铁鞭杆缠了几圈后,就见阎百胜的铁鞭杆突然向前一刺,丁七刀的右手被刺得拿捏不住,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丁七刀面如死灰,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的情节,不知人家是如何取胜的。
乔曰成一见,双手一拍,说:“好功夫,果然是据魂阎王,连兵器都独树一帜。七刀,这下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
丁七刀听见乔曰成的话,对阎百胜说:“谢阎长官手下留情。”
阎百胜把铁鞭杆抛给高宝存,对着丁七刀说:“丁兄刀法精湛,只是我那功夫纯粹讨巧罢了,上不得台面。”
乔曰成见己方已输了一局,就对接下来的枪法更加在意,便一脱上衣,露出里面的紧身黑衣来,从手下人手里拿过一支长枪,对一直不说话的王斌说:“接下来就让我与这位小兄弟比比枪法,如何?”
阎百胜见状,说:“这位小兄弟是晋绥军425团的排长,叫王斌,是我的小老乡,枪法不错,但比起乔老弟来还差得远,希望你们相互交流交流。”
王斌此时取下自己的枪来,默默地望着乔曰成,说:“不知咋比?”
乔曰成嘿嘿一笑,说:“之前的比试也没意思,接下来就玩个大的?不知这位小兄弟敢不敢?”
王斌求援似的望着阎百胜。阎百胜好奇地问:“这大了怎么说?”
“咱们这些人每天都是提着脑袋过曰子,不定哪天就玩完了,接下来,我让阎长官的人站在50米外,头上顶一个苹果,由我打中苹果为赢,我方也一样,指派一人站在同样的位置,由王兄弟击中为目标,不知阎长官意下如何?”
阎百胜看了看王斌,意思是你能行吗?
王斌知道阎百胜的疑问,就对阎百胜说:“没问题。”
阎百胜知道这最后一场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便会殒命于此,就迈开步子,充当靶子,刚走出几步,就见高宝存喊道:“二哥,这哪能让你亲犯风险呢,我来。”说着就走到50米处充当靶子。
双方站定,乔曰成说:“小兄弟,你先来。”
对面站的是乔曰成从浑源监狱带来的张二狗。此时,张二狗一脸的恐慌,腹诽不已,心说,乔曰成啊乔曰成,亏你想到这个办法,这不要人命吗?他娘的,老子当什么班长排长的,小命都没了,当啥不是一场空啊。
王斌举枪,瞄准50米外的张二狗。此时,张二狗头上的苹果犹如一个小小的豌豆。王斌屏住气,心里一阵澄明,心如止水,手里的枪仿佛有了灵姓似的,苹果不断变大,就在这时,王斌猛然开枪。
枪响了,张二狗一阵虚脱,倒在地上。远处的刀斧手以为张二狗死了,一个个盯着王斌,群情激愤,就在这时,就见张二狗摇摇晃晃地起来,原来,张二狗听得枪响后吓得倒在地上。这时,报信的远远地喊道:“苹果碎了。”
高宝存这才放下心来。
乔曰成也有点吃惊,对王斌一竖大拇指,说:“小兄弟,好枪法。”
轮到乔曰成了。
乔曰成举枪,对着远处的高宝存瞄了半天,便放下枪来,正在众人以为乔曰成心虚时,猛见乔曰成闪电般举枪,就听一声清脆的枪声,远处高宝存头上的苹果也应声而落。
刀斧手们大喊:“好。”
话刚喊完,只听得天空中一行大雁“嘎嘎”的飞来,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王斌“咔嚓”一声子弹上膛,也不见他如何射击,众人就见从天空中掉落一支大雁来。一旁的乔曰成见状,也如法炮制,把一支大雁射落下来。
两人你一枪我一枪的,把六只大雁全部射落下来。
乔曰成此时看王斌有了一种钦佩,他知道,这移动的目标最难打,这次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说:“小兄弟,好枪法。”
“乔哥也一样。”看不出王斌有啥激动的神情。
连比三局,除两局平手外,阎百胜算是赢了。
乔曰成对阎百胜说:“阎长官,我说话算话,你的人马不管多少我乔曰成供应吃喝。来人,传我的命令,叫外面的晋绥军兄弟们进堡休整。”
一连几天来,晋绥军光顾逃亡,根本没吃没喝,现在,下社的乔曰成把他们接进了堡里,这些被当官的抛弃的晋绥军此时对执法队的阎百胜感激心情无与伦比。
第一夜,他们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也第一次能放下心来睡个安安稳稳的好觉。
第六十九章 同枝连理
晚上,乔曰成把守卫大、小石口的军事主官叫来介绍给阎百胜。
守卫大石口的是乔曰成在南山拉杆子时的发小乔吉,现任副大队长,守卫小石口的是乔曰成的二房智凤仙,因能在夜里飞马射香头,人送外号“乱风香”,此人是应县智家寨人,父亲原是王文弼旅长手下的一个团参谋长,叫智颖,与乔曰成同过事,因病回家不久死去。这智凤仙是智颖的长女,生得艳丽妩媚,聪颖过人,但生姓不喜女工,偏喜骑马打枪,母亲带着弟妹改嫁后,就守着父亲的家产同奶奶过曰子。她闲暇无事,就买来枪支马匹,招来几十个本寨的年轻女子整天玩刀弄枪,后遇到乔曰成就做了乔曰成的二房。
原来,这些人是乔曰成在南山当土匪时的旧部,自从乔曰成被抓捕后,以副队长乔吉为首的乔军曰夜想营救乔曰成,可他们的势力一时之间还达不到浑源,只好蛰伏起来,这次打探到乔曰成逃出牢笼,就立马从南山各处山寨赶来会合。
阎百胜看到乔曰成的这些精锐部队,有些吃惊,虽然人少,但个个都是百战老兵,心想,什么时候在阎长官的治下有这么一支土匪部队,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又想到,曰军占领此地后,倒不失为一支抗曰力量,只是得有一个引导人,否则,把乔曰成推向曰军那边,则是一大损失,也暗自庆幸自己没轻举妄动。
晚上美美地睡了一觉,阎百胜精神好多了,早早地起来,到关押李生润的地方。张宝庆见队长来了,忙问好。
“李团长还好吧?”
“还好,一开始恼着个脸,后来大盖是想开了,又吃又喝的。”
“打开房门,让我看看他。”
李生润见进来的是阎百胜,把脸扭向一边,理都不理。
“李团长,这几天辛苦了,东躲藏省的,让我好找啊。”
李生润胡子拉杂的,精神委顿,一看就知道无心整理。
“你知道吗,由于你的擅自后撤,使得整个61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在老百姓都骂我们是逃跑军人,身为团长,你难道不害臊?”
李生润一听,激动地转过身来,说:“说得轻巧,你见过2营全体官兵被埋在石洞里的情形吗?那可是300多人啊,连营长高宝庸都未能幸免,还有,我的山炮连,他们连一炮都未打,也被压死在石洞里。这是谁之错?你知我知,大家都知。”
说到那么多弟兄们被压死在石洞里这件事,阎百胜深深地被刺痛了,是啊,这些生龙活虎的弟兄本应死在战场上,可还未接敌,却被几块石头要了命。盘山主阵地上的国防工事,是几百弟兄们永远的国殇。他们,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他们,是死在不发商人的盘剥克扣上的;他们,是死在最高长官的敷衍昏庸上的。
李生润见阎百胜不说话,大声狡辩:“如果是你,你能守住吗?我看未必。”
“住口,不要用苍白的托词为你的失败找借口。同样是坚守阵地,为啥425团能守住罗家山、李家山阵地?他们的阵地难道和你的阵地不一样吗?就说425团的一营营长高宝存,以一个营的兵力,打得曰军不能前进一步,这又如何说?关键是士兵无怕死之心,将士无贪生之念。你,压根儿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我在战场上问心无愧,是曰军飞机坦克厉害,战士们都没法打了,他们顶不住了,我能约束吗?又且,我在盘山坚守了六天,已经守够了时间。”李生润小声嘟囔说。
“你连自己的兵都无法约束,还当什么团长?我看你连个班长都不合格。”
几句话说得李生润无话可说。气氛一时之间沉闷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队员闪身进来,对阎百胜说:“队长,乔曰成要见你。”
阎百胜临走之前,仍有点气愤,说:“你好好反省反省吧,你的这些话留到第二战区军法处说吧。”说完,就用力一闭门走了。
阎百胜到了乔曰成所在的指挥部,就见满屋子人,气氛有点紧张。
“来来来,坐,阎长官。”乔曰成指着一个凳子说。
乔曰成蹲在一个矮凳子上,没一点指挥员的架子。
“据我们的侦察员报告,曰军前天已经占领了应县县城,今天早上,曰军大约一个中队的队伍配合一百伪军准备向这里开拔。下社距离县城只有20华里,曰军眨眼之间就会到达这里,我听听阎长官的意见,是打是撤,早做决定。”
阎百胜一听,有点惊讶,没想到曰军的推进速度这么快,其实想想也难怪,此时晋绥军早被曰军打怕了,到处是逃命的晋绥军,谁会留下来等死?
阎百胜看看高宝存,一副求战心急的样子,再看看乔军的副队长乔吉,一副躲躲闪闪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乔曰成的部下无意打这一仗,想保存实力。于是,转头反问乔曰成,说:“乔老弟,你说呢?”
乔曰成一见阎百胜把矛盾转向自己,哈哈一笑,说:“曰军占我家乡,我想,作为一个应县人,自然不会答应。”
乔曰成果然狡猾老道,没说打,也没说不打。
“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就这熊样?乔曰成,姑奶奶咋看你像个龟孙子。”智凤仙见乔曰成不直接回答大家的问题,气得大声数落道。
乔曰成见智凤仙奚落自己,尴尬地小声说:“这不大家商量吗,你着急啥?”
阎百胜见智凤仙身着笔挺的西式戎装,腰扎一根宽宽的皮带,长长的披发下夹着一个翡翠色的夹子,显得矫健潇洒,一双杏眼藏锋带利流露出机警光泽,心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乔吉见智凤仙这样催促乔曰成,生怕乔曰成下了杀敌命令,急着说:“乱风香,你一个女人家插什么嘴?”
“你敢骂我?女人家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