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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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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远怎么都咬住了皇甫岑,不知他可用?如果不能,莫不如路上截杀他!”

袁隗想了想,左右不过一个许攸,反正已经供出皇甫岑,无关大局。

在袁隗的眼里,许攸自然不过就是寻常人氏,但何颙却同许攸交好,连忙摇头道:“不可,不可。”

“哦?”

何颙连忙解释道:“一路随行的孙坚和曹操,两个人虽然名声不大,但我却知道此二人,绝不是一般人物,如果借助游侠势力,恐怕会被他们发现。如果要本初动手就更不能用了。”

“哦?”袁隗想了想道:“这个孙坚倒是听说过,曹操是何人?”

闻言,袁隗问及曹操,何颙提醒道:“袁公忘了,这曹操乃是本初朋友,又是大司农,不,太尉曹嵩的儿子。”

“宦官之后啊!”

听何颙这么一说,袁隗仿佛想起来,点点头回应道。

“正是这曹操、孙坚最后一刻挽救败局,如果不是死了卢植,或许事情就成了。”

何颙有些惋惜的说道。

“成与不成在于天命。”袁隗本就不赞同底下人这么做,既然失败了,就不要引火烧身,让他们自己处理去。“不过,这个卢植就可惜了!”

“卢植?”呢喃这三个字后,何颙笑了笑,回应道:“没有了卢植,他皇甫岑在朝就无人帮其说话,他皇甫岑的死期,就这么定了!”

……

黄河南岸。

天子刘宏的归途异常的快,比之来时的速度都快了许多,那些大大小小随行的官员也不在七嘴八舌,参奏些这个,说些那个,剩下的倒都是怕死之意。

这些天子刘宏都能感觉到,不过一路上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现在这种时候,越快回到洛阳越好。

剩下的帐,等回到洛阳在一起算未尝不可。

此次北上是天子刘宏一意孤行,他也隐隐猜到会有这么一劫。此次大难,却让他看到了大汉背后那丝不安,现在,天子刘宏最重要的是查出幕后黑手。还有……他皇甫岑如今究竟强大到何地步?还掌不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此一事,无疑表明了,这中隐藏的黑手。

“陛下,陛下。”微微提醒两声,封谞慢慢靠近天子刘宏近前,微微提醒道:“陛下,过河了!”

“嗯。”

天子刘宏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下。

倒是身旁的封谞本能的安静的退后,这些时日,不仅是百官担惊受怕,而他自己更是忧心忡忡,谁也不知道皇甫岑还有没有翻盘的机会。而且许攸和周旌不死,他一刻不得安宁,唯恐许攸和周旌突然翻供,进而供出一切的一切,进而查出自己。眼下诸多事情绝没有因为卢植一死而化为虚无。

最重要,还有一个孙坚,时刻都在同自己作对。

而且看着袁绍和曹操两个人同样深不可测,以前一直都在小瞧这帮小辈,眼下,才觉得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那些小辈没有一个人是好相处的。

而且,封谞还摸不准袁绍和曹操到底是哪一方的?如果都是推到皇甫岑,那自然无话可说,大家齐心协力,一同把皇甫岑推入深渊。但是如果不是,难免事后不会被人反咬一口!

这种事情,他可不想承受。

现在最让封谞担忧的还是少主张婕儿的来信,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瞧到张婕儿的来信,未免有些担心。

天子刘宏刚走出去几步,便转回身瞧着封谞,问道:“对了,朕让你们放了沮授和裴茂,放了没有?”天子刘宏一脸阴色的瞧着封谞。这种时候如果谁在违抗他的命令,一定不会好过。

封谞脖子缩了缩,没有回应。

“朕在问你话!”

天子刘宏脸色阴晴不定,见封谞此举,便知道封谞没有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

“没……没……有!”

随着封谞的回应,天子刘宏猛然走回封谞的近前,朝着封谞的嘴巴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

天子刘宏一怒,吼道:“朕现在说的话都不中听,不中用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封谞急忙跪倒,爬到近前,哭诉道:“老奴错了,老奴错了!”

“滚开!”

天子刘宏一脚踢开封谞,转回身冲着远处即要渡河的孙坚喊道:“去把沮授和裴茂给放了!”

孙坚即刻跑到近前,低声回应道:“臣这就去!”刚跑出去几步,孙坚似乎想起什么,问道:“用带到陛下近前吗?”

天子刘宏凝思一下,转回身走回车马,淡淡道:“不用了。”

“呃。”

孙坚一怔,这是何意?

放了沮授和裴茂却不敢不顾,又不安抚,又不派人监视,就这么放任自流,虽然孙坚一直以来就没有认为他们会是叛军,但是……人都是有脾气的,皇甫岑如今下狱,白马义从被放任不管,这上上下下,哪个不会寒心,难保这一路会出现什么情况?

如果白马义从像当年的湟中义从那样随着段颎的离去,祸乱大汉,那将是数十年,或者更长时间的灾难。

段颎的喊冤离去,让湟中义从为祸西凉数十年。

他孙坚亲自随着皇甫嵩、张温平叛,却屡屡败于韩遂、边章的手里,不是韩遂和边章有多么难对付,而是他们的部众中有都是湟中义从!

谁也不敢保证,白马义从会变成另外一个湟中义从!

可是天子心意已决,孙坚没有什么好劝的。

看着孙坚离去的背影,天子刘宏的身子才坐回马车,拉上门帘,他心中明了这一切,然后放任沮授和裴茂不过是一个局而已,虽然明知道皇甫岑是被诬陷的,但天子刘宏已经决定收一收皇甫岑这根线,在看一看,皇甫岑的权利渗透到了哪里?如果真的已经触动了皇权,那……未免不是一死?

当然,孙坚没有想透这一切,这一切的就与原因是立场不同。

沮授和裴茂并没有同皇甫岑、许攸、周旌一样被押在囚车之中,反倒是独自被监禁在另一处。

见到孙坚来后,两个人都没有理会孙坚。这两三天,他们对面前这些人已经司空见惯,反而不在乎了。皇甫岑下狱给他们让他们有些寒心,跟别谈有心思交谈了。

见两人不搭理自己,孙坚只是尴尬的耸了耸肩,回应道:“两位先生,你们可以走了!”

“走?”

沮授轻哼一声。

裴茂继而冷笑道:“我们哪里走?我们大人还被你们押送着,我们这些做属臣的哪里走?”言语之中,裴茂的怨气无比之大。

一场动乱,死了卢植,下狱了皇甫岑。

而叛军,只有许攸和周旌被抓了起来,其他人却安然无事,这让他们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这让他们怎么去应对这件事情?这让白马义从、河东上下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他们二人身负皇甫岑营救天子之命,却丢了皇甫岑,这让他们有何面目回河东?

两汉重情义,此等情况,亦让二人名声扫地。

孙坚为难的瞧了瞧二人,回应道:“两位尽可放心,我孙坚不才,却铭记白马义从营救之恩情,天子那里如何决断,我孙坚自会为大人求情!”

见孙坚回答的言语真切,沮授转回头瞧着孙坚问道:“孙将军,你眼白马义从救援之情,可白马义从如今何在?”

“就在大队之后,随同羽林卫一同前往洛阳。”

“白马义从由谁带领?”

沮授冷静下来,现在不是置气之时,而且也不是同他们胡言乱语之时,应该火速联系麴义、关羽、华歆一同商议如何应对眼下的危机。可以说这绝不是皇甫岑一人的危机,已经是整个河东利益集团的危机。

孙坚瞧了瞧沮授,面前这个满身是伤的文人就是那个赤手空拳在卢龙塞诈军的沮授,当真是一个不凡之人。加上几日前夜里来援的那些白马义从,孙坚算是见识到了白马义从下,究竟有多么的团结,又有多么的出色,随即回应道:“是颜良和程昱、黄忠三位将军!”

程昱哪里算得找将军。

不过沮授没有同孙坚辩驳什么,转身凝视左右,回看裴茂一眼,对着孙坚抱拳道:“孙将军情谊,我等自会转达我家大人!就此告辞!”

瞧见沮授如此文雅,裴茂亦是拱拱手,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转身离去。

一旁的孙坚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唏嘘胆颤,他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落得皇甫岑这般下场,那些部下会不会向面前这几个人有其他反应。

此时已经离去的沮授和裴茂全然顾不得身后孙坚的反应,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他们现在只想聚集河东上下智囊,共同面对这一场前无古人的危机。因为沮授和裴茂隐隐嗅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拆穿阴谋,而是一场政治博弈,如果输了,可能就是一场生死下场,如果赢了,他们同样得不到什么。

没有胜面!

但即便没有胜面,但他们也同样不敢忘记,同样不敢放弃,他们要把这局势扳平,至于,大汉,这个已经让人寒心的词汇,他们不会去想了。

距离不远,没走几步,他二人便瞧见了无精打采,还略带几分愤怒的白马义从。

领在最前头的是颜良,此时的颜良虽然很愤怒,却比以往还要冷静许多,他知道眼下事宜都该交给程昱和黄忠他们,自己不会想那么多,自己也想不到那么多,可河东上下有很多人能够想透面前这件事情。等他们做完决定后,自己再同白马义从一起谋反亦是未尝不可。

但黄忠和程昱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们之所以还这么安稳的护送天子,究其原因,是他们都在等,等皇甫岑入洛阳,确保皇甫岑的安全,然后在联系河东上下,由华歆等人出面,在见到知道整个事情概括的沮授和裴茂,他们再做出决定,眼下,他们多做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会引发一连串的反应!

也许,任何一步,都有可能会触动皇甫岑的性命!

他们绝对不会这么愚蠢的上隐藏在幕后那些人的当!

这点不光程昱、黄忠清楚,就连这几千白马义从,上上下下都似乎很清楚这一些,经过六艺学堂的培养,他们白马义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死士,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灵魂!

“仲德!汉升!仲德!汉升!”

瞧见程昱和黄忠,还有颜良等一干白马义从,沮授和裴茂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呼喊着跑向他们!现在或许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朋友!

第七集 师徒诀别 第八十七章 存亡谁定

勿忘国耻,今天九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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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五年初,冀州刺史王芬伙同从事许攸、周旌意图废帝,谋立合肥王,兵败,王芬、陈逸被杀。 //合肥王亦被赐死,国除。曹操、孙坚、袁绍三人因救驾有功征入西园军。尚书卢植以身殉职,谥号“中正”,加太子太保衔,缑氏侯,子卢毓袭。唯有使匈奴中郎将皇甫岑因涉嫌与王芬、黑山军同谋,收监下狱,听候处置!

洛阳。

刚过年关,新春的迹象还没有流露出来,整条大街上异常的冷清,似乎不见往年的烟火,只剩寒冷。谁都知道年关前,天子刘宏险些被冀州刺史王芬伙同黑山军袭击,最后连河间旧宅都没有回去,一溜烟的赶回了洛阳。这趟灾难,洛阳的百姓到没有什么唏嘘遗憾或者高兴,只不过似乎很多人都在想一件事情,那个名声很大的尚书卢植竟然殉职了,传言死的还是异常惨烈,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卢植为忠。他那个得意的弟子,也是大名鼎鼎的“白马都尉”竟然被牵连入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很多人都没有弄明白?大汉忠奸竟然如此难辨?

巷口深处,一家老宅子门上挂着白幡,府内上上下下进出很多人,皆是素服素颜。

此时,原尚书卢植的府邸。

卢植的原配妻子几年前就因病离去,家里只剩下一子一女,长女卢玥儿,次子卢毓。

卢植这么一走,整个卢家就像是倒了顶梁柱一般,在无人能支撑着这偌大的家世,如果不是天子刘宏允诺要风光大葬卢植,就恐连卢植的丧礼都举办不下去!

卢植出身东观,又在涿县缑氏山中教书授课,正式记名的门下弟子不多,只有公孙瓒、皇甫岑、刘备大人,但受其教诲之人亦是不少,加之卢植在朝的名声一直都很好,再有天子刘宏之命,前来吊唁的人倒是络绎不绝!

卢毓年幼,卢玥儿本是女子,这戴孝之名本该卢植门下三弟子所为,偏偏公孙瓒、刘备在营口血战,皇甫岑如今又下狱,最后只有卢玥儿一女子抛头露面。

送过诸人之后,天色将暗。卢玥儿转身去寻卢毓,小卢毓今年才不过五岁,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太懂。

却见门外脚步声轻响,随之便是叩响板门之音。

卢毓一下子便跑了出去,随手把门板打开。

从外走进几个人素衣女子,走在最前头的那女子身材高挑,冷艳的面容难掩悲哀之情,正朝着卢玥儿走来。

瞧见来人,卢玥儿偏偏施礼,轻唤道:“阳翟长公主。”

“唉!”阳翟长公主刘修一叹,走到卢玥儿的近前,搀扶起卢玥儿,轻声细语道:“同本宫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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