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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不是您的错,是社会环境因素导致的,男人风流女人奔放,每个人心里的道德底线越来越低,这才会让离婚率升高。而且现在的网络和媒体起了反面教育功效,看得多了知道得多了未必就是好事。”黎是没有顺藤摸瓜去找那个暗示,只是故作迷糊地顺着老爷子的话把陆家这极高的离婚率做了点评。
其实她倒是想说,您老人家如果当初不是个风格干部而是山里挑大煤的,您的儿孙们也就乖乖地过日子不会动不动就离了婚。
毕竟娶媳妇都不容易,谁还舍得糟蹋?
可见老杨同志仇富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陆家日子太好过了,人人巴结示好,怎么能不把孩子的性子给惯出点儿毛病来?
“所以爷爷才问你对侨子怎么看。”
陆老爷子轻叹了口气,望了两眼黎是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侨子这孩子没少做荒唐事,爷爷之所以不管是因为管不动,这孩子打小就难以亲近,我这隔了一代的还能听他亲热地叫一声爷爷,他爸怕是连个父亲的地位都没捞着。这些年,侨子身边跟的女孩子不少,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我跟你奶奶成天是想他找个人定下来,又怕他带回来一个不入眼的,所以也就没逼过他,想着总有一日能安下心来的。”化变直公召。
这些事黎是当然是知道的。
陆战侨瞒着家里跟杰森开了这么一个外贸公司之后,跟陆家的关系越发地疏远了,他原本就是个招人的,生意场上再跟那群人一混,什么玩意儿和招数不会?倒贴的女人也就越发多了。
其实以为是早就接受了的,现在重新提起她又觉得心里挺酸。
“爷爷,您是不是不希望我跟阿侨在一起?”
黎是觉得眼眶有些发酸,语速也慢了下去,“我知道您的意思,在现在的社会嫁到你们这样的家庭,我的肚量是不够的。阿侨以前怎么样我尚且不能完全不在意何况是在婚后?如果他有丝毫对不起婚姻的行为……我确实是要离婚的。”
她这会儿哪里还不清楚这老爷子提离婚率的意思?
在陆老爷子看来,她与陆战侨结了婚,只怕过不了几天就得闹得天翻地覆要离婚。这确实会让陆家丢面子,毕竟离得多了,也挺折腾人,结得热闹离得人尽皆知。可陆老爷子对陆战侨的不信任让黎是不由得心惊,她怎么就如此肯定那家伙不会在婚后背叛她?
“男人有时候迫不得己做出什么行为,并不一定是要背叛婚姻。丫头,你的性子我虽然不喜欢但其实也不错,虽然咋咋呼呼,擎贞还不如你安分,你要成了陆家媳妇我对你是很放心,但侨子是个生意人,他那公司做得不错,难免会有不少应酬,你又是个娇贵惯了的,你们俩就算开始不分开,也只怕吵得多了伤了感情。”陆老爷子抬手拍了拍黎是的肩膀,有史以来以最温软的态度跟人交谈。
不是看不起自家孙子,而是同为男人清楚诸多天性与无奈。
不过黎是显然对这些话不赞同。
陆老爷子明着暗着都在说她不适合陆战侨,她是个见风就是雨的性子,不接受男人的逢场作戏,更不接受丁点儿来自丈夫的背叛,与其以后上了感情离婚,还不如就不要开始。
但他老人家不知道,他们早已经开始……
“爷爷,或许您不了解阿侨,如果他真的在意我,会为了我的娇贵和小气杜绝那些迫不得已的事。不怕惹您生气,其实我是觉得在婚姻面前,没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那不过是男人替自己找的可以心安理得违背婚姻道德的借口。you惑人人有,凭什么我能抵得住you惑的时候他就不能?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我觉得我没错,在婚姻里,我需要公平对待和绝对的忠诚。楚芸芊能比我忍气吞声,但同为女人,我知道她也忍不了一辈子,何况阿侨是想跟我结婚,而不是娶她。”黎是说这番话的时候非但情绪不激动,更是平静得有了一丝低落。
逞口舌之快是她的强项,但逞强之后呢?只剩她一人独自面对事实。
嫁入豪门的确不是她所喜欢的,而楚芸芊也真的比她更适应豪门的规则,但让她因此就放了出身豪门的陆战侨,她怎么甘心?
幸好,他从来都在强调他是他,跟陆家没什么关系,她嫁的是他,而不是陆家。
“是丫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倔,所以原本是和侨子谈的,但果然是白费心机。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拆散你们,儿孙自有儿孙福,侨子要不愿意娶,我们也塞不了什么人给他。我只是让你自己想清楚,你是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婚姻。别多想芸芊的事,她妈的意思是让她嫁给擎阳。”陆老爷子脸上没露出多少失望,毕竟他也没指望能把黎是给说通。
可他这番话说出口,黎是就明白上一次家宴时陆战侨会摆臭脸拉她离开的原因了。敢情那时候陆老爷子其实已经在反对他们的事了?
“我这儿有些资料你拿去看看,搁这儿有一段时间了,我没给侨子看过,但芸芊倒是来说过过一些事。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这老头子是没办法理解了,不过丫头,我终究是希望侨子能够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
随着陆老爷子的话音落下,从抽屉中取出的文件袋被放在了桌面。黎是原本还沉浸在自我思绪中,一看这么个隐秘的袋子就头皮发麻,脑中有股很强的预感告知她,这里面的资料,有可能会毁了她的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会毁了什么,却能感受到,会是她很珍惜的,很重视的。
【第067章】踏上归途
一月之后,黎是在南方一座城市的机场上了回京海的班机。
自那天离开陆家老宅至今,她一直留在这座陌生城市,不是待在程非凡家的老房子埋头设计,就是住在当地的一个避暑山庄享受那份与世隔绝的宁静。
这期间,她没有见过陆战侨,毅然地选择了让彼此冷静,不见面不通话,但也不像曾经的那三年彻底断了联系。她将所有来电转接至铂宫的座机,手机始终维持开机状态,偶尔还会回复陆战侨的信息,只是从不接受面谈的提议。
她给了自己足够的空间与时间。
“真的决定了?”
程非凡放下翻看的杂志,从空姐那接了一杯橙汁递给黎是,神情里透着一层担忧,“黎是,对待婚姻要认真些,别冲动得草率决定。有时候只要走错一步就无法回头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说不清现在的纠结感受到底源自何种因素,隐隐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期盼,希望身旁这个女人能不属于任何男人,能不受他人约束像过去那样和他走得亲近。可他无法掩饰看着黎是悲伤孤寂时的心疼与怜惜。
他终究是希望她能幸福,虽然幸福这个词很笼统很微妙,没人能说出它的真正定义,但他看得出来,离开那个男人,她就不再是那个乐观天成的黎是了。
程非凡静静地打量着身旁的女人,回想起一个月前黎是向他求救时,他出于私心,依她的要求送她去了他在南方的老家。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黎是的软弱,他动容了。
因为陆擎贞曾经哭闹过太多次,程非凡对女人的眼泪其实有些许的厌恶。
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在安静乖巧时的伤心欲绝,一路只是默默落泪,茫然无神的双眼不曾合过一下,呆滞得像一个木偶,让他看得心肺抽痛,恨不得将她拥在怀中安抚呵护。
然而,他也不过是在一旁坐着,不出声,不靠近。
他知道黎是需要的人,并不是他,哪怕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这个月里,程非凡人在京海心却留在另一座城市,除了网络上的联系他与黎是没有再见过一次。正因杂志社有人提议做一期避暑山庄的专题,他才找到名正言顺的原因去看望黎是,却是不曾料到她会坚持跟他一起回京海。
程非凡其实快要看不起自己了。
尽管先前一直劝黎是要勇敢面对,今天的他却十分不愿把她带回到陆战侨身边,哪怕昨晚黎是告诉他这次回去是要与陆战侨离婚。
离婚?
是她赌气一时冲动还是真的已经心灰意冷?
凭陆战侨在她心里那个坚不可摧的地位,她能如此轻易割舍吗?
程非凡知道,她不能,她不过是再次选择自欺欺人,再次逃避自己,一如她三年前的心理。
“这段婚姻开始得不认真,会结束得草率也是常理。”
黎是的出声打断了程非凡的思绪,她轻抿了一口酸甜的橙汁便没心情再碰,要戒掉老/习惯去接受新事物不容易,就如同戒掉菠萝奶接受橙汁,戒掉陆战侨接受其他男人——都很困难。
黎是慵懒地靠在椅背望向窗外,此时的心境就仿若踩在那洁白如棉花糖般的云朵之上,虚无得没有一点安全感,怎么都没有料到她和陆战侨之间会存在这样难以跨越的坎坷,让她进退无路。
“避暑山庄的专题好做吗?如果不喜欢就让编辑部其他人接手,你只要负责排版就好。”
程非凡见黎是情绪低落便适当地转移了话题。从她的黑眼圈与几期无懈可击的设计方案来看,这个月里她是用工作充实和麻痹自己,这何尝不是在逃避吗?
她既然不能心平气和地去面对,就不该如此冲动地考虑婚姻问题。他有些后悔没能劝住她多留一段时间,倘若她将来后悔,他恐怕是逃不过内疚与自责了。
“基本已经完成,回社里你开邮箱和编辑部的同事讨论一下。对了,我还和避暑山庄谈了广告合同,他们老总愿意在咱们社投放广告费用,并跟我们达成另一项合作,但凡通过杂志社预定的旅客可以享受最低贵宾价,我们社享有提成。我让业务部给我发了客户名单,这几天确定了两家公司的员工福利三日游,一共五批,和避暑山庄已经确定了时间和人数。”
黎是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的嗓音清甜悦耳,苍白的脸颊因此时的微笑浮现些许生气,用恬静乖巧与成熟自信将那层黯然心伤遮得丝毫不露。
程非凡不禁抬手伸向她的头顶,怜爱地抚摸着她黑亮柔软的发丝,往日严肃死板的容颜此时正洋溢着一种宠昵,嗓音轻柔地说道:“这么几天你就做了这么多事?可我开的明明是杂志社,怎么听上去倒有点像旅行社了?”
当前,他们的杂志销量不小,又是盛夏时期,若是把避暑山庄的优惠政策在专题里公布,除去业务部联系的合作企业外,只怕许多私人也会通过杂志社预定,如此一来,杂志社倒真的像是一个中转小旅社了。
虽然程非凡不认为有这个必要,但看着黎是这么用心地规划与实施,他唯有抿唇赞同。
“试试看嘛,只要这次的避暑山庄做出成绩,咱们社就可以开辟一个旅游专栏,或者咱们社开辟一本新杂志专做旅游,夏天避暑乘凉,冬天享受日光浴,只要有钱赚又不影响杂志社的运行就是可行的方案,你当初不肯做公务员要创业还不是为赚钱?”
黎是略带反驳意思地讲述着她这几天的设想,封闭了一个月忽然对旅游有了极大的兴趣,这会儿都不记得自己早已向杂志社辞了职。
“哦,那我好好考虑一下。”
庄程直就。程非凡有意移开视线,低头翻着杂志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回想第一次在茶水间的碰面,黎是那副过分狗/腿的认错态度,有故作的谦卑和刻意的疏离,恐怕也是真拿他当作活僵尸来防范的。
如今能与她这样亲密同行自然交谈,就如做梦一般。
“考虑什么?我都已经让业务部联系其他客户了,你不同意也已经晚了。”黎是勾唇一笑,斜眼挑衅地扫过程非凡的侧面。
或许是因为两人曾经坦诚相告过,黎是总觉得程非凡有十分广阔的胸襟可以容纳女人的小心眼和坏脾气,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担心这次的自作主张会受到驳回。她不禁叹息,陆擎贞怎么会舍得放掉这样一个男人?
如果陆擎贞当初知道自己会后悔,是不是就不会那般任性骄傲了?
“我在考虑是否要拐你当个贤内助。”
程非凡平稳清晰的嗓音响起,他的目光落在杂志的一张图片上却没能将它看清,故作轻松的继续说道:“你在社里这么有威信,我还没开口底下的人已经听你使唤了,又能这么为我着想还懂赚钱,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回收实在不应该,你认为呢?”
别看程非凡的眼神平静无波,实则他的内心却是激流狂涌,他只是假借玩笑的名义说出不该有的那丝奢望,到底也算是一种发泄。
都说再婚的人是最愚蠢的,好不容易从婚姻这座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