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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雍一路与众人同行,见过吴舟的本事,点头道:“这人虽然寡言少语,倒是士师的合适人选。”
庆夫人笑道:“那监军便由你的岳丈玄菟灵担任便了。他文武全才,又精通兵法,我看他的剑术极高,在齐国除了你以外,只怕再无人能胜过他了。”
冉雍道:“在下也觉得法师最为合适。大将军既要收九族之兵,便得由法师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来办。何况大将军若领兵外出,他人难以服众,夫人有时又不大好出面,由法师守境,无人敢不服气。”
伍封笑道:“冉兄说得不错,不过我还想让岳丈主持市肆!”
冉雍道:“大将军所虑有其道理,法师可择人为市正,先由他统辖,大事定后再归属在下这辅政令下也可。”
庆夫人道:“我这便派人在内城中为你们各建府第。”
冉雍忙道:“在下对这府第还有个想法。我们都是大将军和夫人的家臣,府第怎也不能大了。
不如在大将军府旁各建一府,右为监军府,左为内史府。这一军一财关系最为重大,大将军府方有一里,金库武库理应建于府中,只须将府中森严戒备便可一举数得,若建在他处,便得另派士卒看守,此乃省兵之道。”
伍封皱眉道:“金武之库在府中当然是好,但监军和内史办起事来,岂非出府入府每日乱窜无数次?”
庆夫人笑道:“冉爷说将二府建在两侧,理由就在这里了,只须在前院两侧各开一门,便可通于二府。监军是你的岳丈,小傲又是与你一起长大的,他们本就是府中之人,有何不可。”
伍封失声笑道:“是极是极,这么简单的事我为何想不到呢?”
冉雍也笑道:“另外的辅政令府和士师府便在监军府和内史府之侧,便不用设门相通了。这四府加起来可占一里。天下列国中有不少是以府为衙,常常是政事与府事不分,兼在一起。如今军政之事渐繁,须得略有区分才行,是以这四府前面一半干脆作为署衙,属官均在衙中设堂室,入了大门,便是署衙并立,后面才是所住之府。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可令官属之间早晚相见,利于行事,各族之人来官署办事,也无须东奔西走,可提高办事之效。”
庆夫人点头道:“冉爷想得十分仔细。”
冉雍见伍封皱起眉头,笑道:“大将军定是在想,这么一来怕令岳的府第小了,不成样子,怕法师不悦?”
伍封道:“在下正是这么想。”
冉雍笑道:“其实这四府之中,以监军府的官署最少,除了一个武库之外,便只有令使,府中只开一衙便可,府第又怎会小呢?何况日后莱南的州城夷维,法师任这个州城之宰最为合适,夷维离主城也不算太远,日后玄菟的邑城也在不远处,往来其间也方便。何况监军其实是个闲职,主城中这座监军府衙,只有在大将军离莱夷之境外出时才用得上哩!”
伍封见他这么细小的事也想到了,胸中的学问真是深不可测,叹道:“由冉兄之才便可推知孔子之学,鲁君不用孔子为政,真是其蠢无比的事。”
庆夫人道:“封儿的所有家臣之禄秩便由冉爷按制所订,均要比其他家高出一倍,以励士人。
冉爷再派速骑发下令去,将九族之长招到主城来,封儿回临淄之前,须得向宣布这诸般政事。
三日之后与各族议事,九族的邑城之地,就烦冉爷先予以分置,立春之后各族便可以建城了。”
冉雍对这些正是最为擅长,点头答应。
伍封道:“四州之宰需得慎重,莱南由法师任州宰,其余三州之中,墨爱才智极佳,可任莱西州宰,只是这莱北和莱东的州宰,暂缺其人。”
冉雍奇道:“那晏安在莱南多年,为何不用呢?”
伍封道:“此人我另有用处。”
庆夫人道:“我看九师父极有才智,楚姬更是熟于世情,不如让九师父任莱东的州宰,莱北有这主城,州宰可以暂缺,那座铜山便交给伍傲这内史去管。”
大致议定之后,伍封溜到后院叫上公输问和妙公主三女,由巫金等数十名遁者、叶柔和燕女剑姬陪着,先到城中四下看过,然后入了外郭的军营。
平启等人带着大军在此驻扎,庆夫人早已调了数百人在此远木建营,平启等人便督着士卒练习剑矛。
伍封入了大帐,将平启等人叫了过来,吩咐各人职司。
大将军之下设监军一人,由玄菟灵担任,以下由叶柔为军师,由赵悦、蒙猎二人为左右统领,平启、招来为左右司马,鲍宁鲍兴为前后司马,巫金、巫木、巫火、巫土、巫水为五佐领,慕元为带兵尉。因为还未招来,这都是暂时职司。
因为只养二千五百士卒,养兵极少,所有将官士卒均倍给禄秩。
许长蛇手下投降的那班人早已交给了伍傲,编入隶臣之籍,被伍傲分派到各处整地筑城去了。
伍封道:“此为军中编制,眼下各队中甚多缺员,先不要招慕军员,日后从九族之兵中挑选,务要体力极佳能耐久战者。”
众人一齐答应。
伍封又将莱夷五百里的政制宣布。众人见吴舟随伍封之日甚短,居然能跃身为士师,与玄菟灵和伍傲一级,便知伍封量才用人,不分亲疏,惊奇之余,也为吴舟高兴。
吴舟在齐国本是个小小的契约官,实则是个小吏,弃官投到伍封手下做家臣,本是鉴于伍封领了莱夷之地,又感于伍封用人不疑,待人以诚,原没有想过会升得这么快。如今这士师一职,在莱夷的身份便相当于晏缺这大司寇在齐国的身份一样,极为尊崇,当下十分感激,不住的逊谢。
公输问与伍封才相识数日,便被委以重任,甚至还当上大将军府总管这种最亲信的职位,为伍封用人不疑的坦诚态度甚是感动。
诸事安排好后,众人各施其责,自去忙碌,亲卫军便入了大将军府中。
16…4 水上二族
午饭之后,人报索家牛和乐浪声来访,伍封到了大堂,见公输问这新任总管正与二人谈笑甚欢,他们都是夷人,也是旧识,是以少了一层隔阂。
伍封到了堂上,索家牛和乐浪声一起下跪施礼,伍封还礼后,将二人扶起身来,道:“家母先来主城,多亏了老爷子和舵主相助,才不缺了人手。”
索家牛头戴青巾,满脸黝黑,一看便如田间之农夫。他笑道:“小人们本是大将军的领民,大将军和夫人是莱夷九族的主人,派人来充施力役,正是应该的。”
乐浪声也道:“就算小人们不派人来,夫人一声吩咐下来,我们也得乖乖地调集人手来。当年国异建主城,靠的也是我们两族和天鄙族人。”
伍封想起吴舟是乐浪声的表弟,吩咐家人道:“去将士师请了来。”
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伍封道:“你们既然此此充了力役,下次要征调力役时,你们二族便可不用了。”
索家牛道:“听说大将军想在莱夷为九族重新划地,是否确有其事?”
伍封道:“不仅要重新划地,我还拟建十城,用以盛民,其中九城交给九族,也免得各族之人受山洪雨水侵伐。”
索家牛和乐浪声大喜道:“大将军许我们入城,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其实我们各族人早想人城,可惜齐人对我们心有猜忌。如今莱夷的七座城中,虽然都有我们夷人的府第,但终不能聚集族人。”
乐浪声道:“我们族人在北口之旁,如今这北口已被‘海上龙王’徐乘侵破,此城又非我们族人所居,是以也未曾动用族人修葺。”
伍封问道:“听说你们族人与徐乘交战数次,那徐乘真的很厉害么?”
乐浪声叹道:“他们的人数近三千人,有战船无数,来往甚是快捷。我们族中的船都是些渔船,怎是其敌?”
伍封道:“他们用些什么战船呢?”
乐浪声道:“徐乘原是吴国水军司马,水攻齐国不得,居海上为盗。这些战船都是吴国的战船,形狭而长,船速极快,名曰‘三翼’。其中大翼长十丈,宽一丈五尺二寸,乘士卒二十六人,浆手五十人,执舵三人,长矛四人,大斧四人,吏一人,仆一人,射手一人,舟长一人,共九十一人。”
伍封惊道:“九十一人之船,用浆手五十,无怪乎其快。”
乐浪声又道:“其中翼更快,长九丈六尺,宽一丈三尺五寸。最快的是小翼,长九丈,宽一丈三尺五寸。这三翼之船都分两层,浆手在下层,甲士在上层,三翼在海上往来如飞,神出鬼没,因而有人说‘光阴之快,不若三翼’,委实可怕。”
伍封大感头痛,道:“在下想将这徐乘给剿灭了,但哪里有船胜过这三翼呢?”
乐浪声道:“徐乘自己所乘之船更是了不起,那是吴王夫差派他出兵时给他的,名叫‘余皇’。
这种船身上蒙着生牛皮,船首、船尾和船身要害处还嵌了薄铜片,可避箭矢。宽十丈,长五十丈,设上下底三舱,可乘六百人。上舱可乘甲士二百多人,下舱有浆手三百人。余皇之速可比得上中翼,硕大无比,载士卒甚多。每次这艘余皇一至,我们的人不是被射杀,便被此船撞翻,无可抵挡,立时落败。”
伍封皱眉道:“吴国有余皇和三翼,怪不得吴国水军之强,冠于天下。今徐乘也有余皇和三翼,颇为难办。”要是陆上作战,伍封谁也不怕,可水上作战,靠的是战船,现在自己一船皆无,怎么与这徐乘交战?
乐浪声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以人数而论,我们乐浪族再加上索家族,怎也不会怕了徐乘,只是船不能及,无可奈何。”
索家牛也叹道:“我们索家人与乐浪人百余年来婚姻相通,两族之地又相邻,关系最好不过。
当年徐乘攻齐之时,乐浪人助齐军大败徐乘,我们索家人也出了一点力,如今徐乘最恨的便是乐浪人,其实是我们索家人了。我们以渔盐为生,不涉远处,不易遇到徐乘的人,倒还好些。
乐浪人就不同了,其船行颇远,要入海中诸岛以觅海贝。如今徐乘便盘踞岛上,乐浪人一涉深海,便被徐乘所杀,前年徐乘入侵北口,杀了无数乐浪人。这几年来,乐浪人死在徐乘手下的不下万人,我们也有一千余人死于徐乘这伙盗贼之手。另外两族还有近万人被他们掳走为奴,其余几族也被他掳了些人,分居各岛之上,莱夷沿海之人财货损失不计其数,连东屠人的村寨也被他们抢过,损失在万金以上。”
伍封不料徐乘之恶竟到了这个地步,怒道:“这个徐乘简直是罪该万死!”
公输问奇道:“徐乘既然居于岛上,掳这么多人去干什么?”
乐浪声道:“上月有一百多个被掳走的乐浪人杀了几个盗贼,夺船逃走,结果被追杀之下,仅有二人逃了回来。听这二人说,徐乘当年兵败于齐,不敢回吴国,吴王盛怒之下,将他全家杀了。但他有两个女儿因为早已嫁了出去,幸而免祸。徐乘初时到处抢掠金帛,以此为生,去年他的一个女婿带他女儿到了岛上。他这女婿十分厉害,不仅剑术高明,还懂政事之道,劝徐乘掳人为奴,在周围大岛之上垦田煮盐,种菜养畜,又采取海贝,从而使群盗富足,在海中俨然成为一国,徐乘因此自称为‘海上龙王’,起居与吴王相类。不过,这么一来,海盗因为生活富足,倒是收敛了许多,这一年多来未曾入过莱夷之境。只是我们乐浪族人仍不能深涉远海,若非索家人将我们视若兄弟,恐怕族中之人要饿死不少。”
伍封问道:“徐乘那女婿颇了不起,叫什么名字?”
乐浪声道:“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有个外号叫‘剑钓江山’,人人都唤他为任公子。”
伍封惊道:“任公子?!”
乐浪声与索家牛奇道:“莫非大将军认识这任公子?”
伍封苦笑道:“何止认识,在下与他还交过手。他的几番阴谋都败于在下的手上,还受了重伤。”
乐浪声与索家牛都吃了一惊。
公输问也听过玄菟灵说过任公子之名,叹道:“原来徐乘是任公子的岳丈,看来董门中人多半也是暗中相助徐乘了。”
伍封苦笑道:“如此看来,对徐乘的实力便要重新估计了。任公子绝非普通的剑手,而是代国大王之侄,他所谋划的都是国之大事,看来,徐乘只怕与柳下跖一样,都是代国在国境之外的奇兵。”
公输问叹道:“若是董门之中还有其它人在徐乘的军中,如那颜不疑、市南宜僚、东郭子华等人,那便难以应付了。”
乐浪声惊道:“市南宜僚?听说任公子并不常在徐乘的军中,但徐乘身边有个市南子,精于水战,徐乘以军师之礼待之。”
伍封皱眉道:“市南宜僚虽然也是董梧的徒弟,与东郭子华一样隐居,不为世人所知。莫非徐乘身边的这市南子便是市南宜僚?”
公输问点头道:“此事大有可能。任公子既是徐乘的女婿,又不常在军中,多半会将师弟市南宜僚请来相助其外父。”他将董门之事向乐浪声和索家牛简单说了一遍,又叹道:“公子伤了不少董门弟子,这董门极是难惹,若是他们知道莱夷已是公子的采邑,只怕会生出事端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