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天下春秋-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施完了礼,赵鞅站起身来,想是年纪高大,拜了这三十六拜,体力不支,竟打了个趔趄,田恒眼明手快,一把搀住,道:“老将军小心!”
赵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年纪老了,身子骨也不中用了。”
行人官闾邱明上前,扶着赵鞅在席间第一张桌后坐下。
吉时已至,田恒站在殿中,咳了一声,大声道:“吾国公卿大夫议定,先君谥号为‘简’,是为齐简公。吉时已到,为简公行葬——”,说完,便大声痛哭起来。
他哭声一起,殿上所有的人都放声助哭。
此时乐声响起,曲尽其悲,人演其哀,铜椁在前,众人在后,鱼贯出了大殿,向城外进发。
路上途人,尽皆跪地为哭。
田恒行在人群之中,脑中却总是出现着颜不疑那似笑非笑的神态,尽管四周哭声震天,也驱不出这影子。
行完葬礼,众人都感疲累,各在驿馆休息了一晚。
次日,众使齐聚在殿上,见证齐国新君之立。
众齐臣脸上无不露出轻松之色。不管怎么说,几个月的祭礼的确十分的繁琐,总算是结束了。
田恒与公子骜和公子高也坐在齐臣之中,众人的眼光都在公子骜和公子高身上打量,心中猜测谁将是下一个齐君。
众人都猜下一任齐君应是公子高。公子骜年纪虽长,却是齐简公的堂弟,而公子高是齐简公的长子,一般应是长子继位,有公子高在,又怎能轮到公子骜?
不过众人又想,如果是公子宫为君,早就该于旧君归天之日立了,拖了这数月是列国少见之事,想必中间有些变故。
那公子高满脸温和,神情坚毅,而公子骜却是挥洒自如,虽然处处都依礼而为,行为之间,却总是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神情。
殿上众人寻思:“我若是田恒,会立谁为君?”不过,大家都知道,不管是谁当国君,恐怕都只是个摆设,因为齐国的大政,早已经落在田恒的手中,即便是国君,也无甚实权。
这时一曲已毕,田恒走到了殿中,缓缓道:“寡君仙逝,多蒙各位上国使节亲来致祭,鄙邑上下无不感激。”向各国使节施了一礼,众使者一齐答礼。
田恒眼珠一转,向齐臣中看来,道:“闾邱明,你奉命侦纠先君被害一事,可有结果?”
闾邱明从人群中趋步出来,躬身道:“已有结果。小将已经审过此案,只因阚止谋乱,派刺客入宫行刺,鲍息大夫与相府门客犰委入宫护君,先君在慌乱之中离宫而避,犰委一路追赶,欲迎先君回宫。不料先君反当犰委是谋逆一党,拔剑欲杀犰委,不小心从车上跌落,剑尖误刺入体内而逝。”
田恒点了点头,问道:“先君为何会以为犰委是谋逆一党?”
闾邱明道:“小将已问过宫中诸人,只因此前一日,犰委曾与宫中侍卫比试剑术,当着先君之面伤了侍卫,行为嚣张,先君对他甚是厌恶,是以才会产生误会,酿成大祸。”
田恒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这犰委仍有弑君之罪。唉,犰委是本相的门客,如今弑君犯上,无知之徒,定会胡说是本相指使。”
众人也听过这种传言,见田恒当众说出来,不免有些惊讶。
闾邱明道:“那犰委自知罪孳深重,欲嚼舌自尽,被小将制止,但他舌头已断了一截,如今说话颇有含混不清之处。好在他对弑君之事,也供认不讳,再加上当时在场的鲍府士卒指证,推脱不了罪责。”
田恒又问:“他可曾指证是何人指使?”
闾邱明道:“他说话虽不便结,还是供出了指使之人,便是阚止和高无平二人,小将这里有他亲笔画押的供状。”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册竹简来。
田恒接过来看了看,交给了公子骜,道:“二位公子请仔细看看。”
公子骜和公子高分别看过,点了点头,又交给田恒。
田恒接过供状,走到一众齐臣之前,将供状交给一个须发俱白的老者,道:“晏大夫掌大司寇之职,本来此案应由晏大夫侦审,然晏大夫卧病不出,本相便命闾邱明暂代晏大夫审案,此供状还请晏大夫过目。”
众使者心道:“原来这老人便是齐之名相晏婴的儿子晏缺,此人德高望重,深居简出,今日国立新君,原是该来。”
晏缺接过供状,看也不看,随手交给了身旁的齐臣,缓缓道:“不必看了,闾邱明能干得很,天下又有什么供状拿不到手中?犰委这人十分该死,倒霉得很。鲍大夫被相爷派到了卫国,助卫君御晋,否则当给鲍大夫看看。”
他皮里阳秋地说了这番话,在场的人谁会听不出来?众使者心道:“怪不得没见到鲍氏,原来被田恒派到卫国去了,鲍息与犰委一起攻入公宫,其中之事恐怕知道得更多,将他遣走自然是少了个人证。”
田恒听晏缺话里有话,心中暗恼,脸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道:“晏大夫说得是,犰委弑君犯上,正是该杀。阚止那日谋反之时,与同谋国异均已死了,却有高无平一人走脱,如今正在缉拿之中。闾邱明,依我齐律,犰委该当何罪?”
闾邱明道:“灭族!”
田恒点头道:“好吧,就由你去办。”
闾邱明答应,退到了齐臣之中。
田恒转身对着众人,大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应立齐之新君。”
公子高突然道:“先君并未立嗣,国君之位,应由吾叔祖公子骜继承。”
众人吃了一惊,本来,公子高继位应是理所当然之事,谁知公子高竟推举公子骜继位,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田恒点了点头,向晏缺问道:“晏大夫,你以为如何?”虽然他权倾齐国,也不敢忽视了这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晏缺向田桓看了好一阵,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田恒又向众齐臣看了过去。
田逆也道:“好!”于是众齐臣都点头。
公子骜大吃了一惊,从神情上看,却不是伪装出来,而是真的未曾料想到会有这般变化,忙道:“这……怎么可以?”
田恒当先向公子骜跪倒,大声道:“参拜国君!”
公子高也转到田恒之后,跪了下来,一众齐臣在晏缺之后,一齐在公子骜面前跪下,开始行九跪九叩的大礼。
公子骜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参拜完毕,一众齐臣退到了一边,周天子的使者单公走了上前。单公名叫单骄,四十余岁,他是周天子的卿士,地位与一国之君相若,眼下周天子的大政全靠单、刘二公世袭相传,虽然周势不振,不过从礼节身份上,这单公到任何一国都要与国君分庭抗礼,齐国是仅次于晋楚的一等大国,周天子派了单公亲来,可见对齐国十分看重,不敢小视。
公子骜茫然无措,田恒小声道:“国君,请接冠。”
公子骜跪在单公面前,单公手捧周天子预先作好的册命,从田恒手上接过朱笔,在齐侯空着的名字地方填上了姜骜二字,然后掷下朱笔,大声读道:“惟天地乃万物父母,惟人乃万物之灵。天佑下民,乃有大周天下。姜氏继其祖相父姜尚以来,辅我周室,镇我东疆,世为周臣,有大功于国。今姜壬新丧,姜骜德才兼俱,为吾大周良臣。咨命姜骜为齐侯,世世代代,永镇东疆。”
单公读完册命,从田恒手中黑色的冕来,亲手为公子骜插上了笄,又将丝带系好,然后扶起公子骜,笑吟吟拱手道:“恭喜恭喜,愿齐侯福寿如天。”冕上那一块长形木板的前沿,垂着九串玉色晶莹的旒,玉旒晃动不已,遮住了公子骜的大半张脸,令人看不真切其脸上的表情。
这种冕是最尊贵的礼冠,本来周初时是天子、诸侯、大夫祭祀时所戴,后来礼法改动,如今卿大夫已不能用它了,仅天子和诸侯可用。天子可时时戴之,但诸侯只能在祭祀和重大礼仪上戴。天子用十二串旒,诸侯以爵位不同而旒串数有差别,公爵用十旒,齐君是侯爵,便只能用九串玉旒。
戴上冕后,田恒亲自为公子骜换上了国君服饰,公子姜骜今日始便成了齐国国君,他在位二十五年,谥为齐平公。
群臣参拜之后,田恒向齐平公姜骜使了个眼色,齐公平入内更衣,田恒带着田逆、晏缺、公子高跟了进去。
过了好一阵众人出来,齐平公到中间的黄铜大桌后坐下。田恒等人归入齐臣之列。
现在轮到各国使臣依次上前道贺,最先上前的是赵鞅,然后依次是颜不疑、白公胜等人,范蠡最后上前。齐平公依礼应对,举手投足甚合章法。
繁文褥节,不一而足。
待一切礼毕,齐平公道:“鄙邑不幸,屡次生乱,此次阚止谋逆,祸及先君。幸有忠勇贤能之臣匡正,才使社稷不致倾覆。追其根源,是因左右之相,分政而立,以致生隙。自今日始,齐国不再设左相右相,合二相之职,设相国一职,由右相田恒任之。相国在平阚止之乱中,立下首功,原爵为下卿,升为亚卿。晏老大夫爵由亚卿升为上卿。鲍息由中大夫升为上大夫。田逆由中大夫升为上大夫,闾邱明由下大夫升为中大夫。其余人等,待寡人与众臣商议之后,再定升迁。”
众使者心道:“先前田恒等人陪齐君更衣,原来是商议此事。”晏缺是晏婴之子,在齐国德高望重,他的女儿多年前嫁给公子骜,后来公子骜被晏孺子所逐,还是看在晏缺面上,只是逐往莱邑,其余公子都赶到鲁卫二国去了,因此晏缺一直托病不出。如今公子骜当了国君,晏缺自然要帮女婿,再立朝堂,只可惜晏缺之女、公子骜的夫人在数年前病故,不能见到今日。
田恒向诸使者道:“诸位辛苦,寡君已在梧宫备下酒宴,款待天子之使和各位上国使臣,敬请驾临。”
众使答应,依次退出,由行人官闾邱明和其手下几个小行人官引着,前往梧宫赴宴。众齐臣也跟着齐平公前往梧宫。
2。3 天下奇人
梧宫是宫城中最繁华的宫殿,建于宫城的最高之处,宫下是大大的石台,名曰梧台。右手边是各国使臣之席,左手边是齐臣之席。
充任宴官的小行人已经预先在此等后,将各国使臣和众齐臣引到预先安排好的席上就着。
每席的食案上已放着酒爵和酒缶。各使臣之席后又列有席,是供使臣的重要从人使用。
齐平公却未进梧宫,直接到了后殿,由田恒和晏缺二人陪坐说话。这是列国宴事常例,国君故意晚些时候出去,正是为了让各使臣和齐臣相互寒喧说话。
梧宫中十分热闹,殿中歌舞,殿下丝竹,寺人宫女穿梭服侍不停。
柳下惠与范蠡是旧识,见公子高、田逆正把着酒范蠡闲谈,手拿酒爵,走了过去。
范蠡笑道:“在下是个酒色之徒,久闻齐舞之妙,适才看《九乐》之舞,果然妙绝。齐女比越女似要高些,另有风韵。”
田逆道:“在下却是久慕吴越之女,便如西施之类,天下少有。”
范蠡笑道:“左司马豪迈神武,若能在吴越走一趟,必会有众多吴越之女垂青相伴,到时候便轮到在下对左司马心慕了。”
田逆大笑,柳下惠笑道:“范大夫是个趣人。”柳下惠是天下间有名的美男子,看起来已不再年轻,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田逆打量着柳下惠,叹道:“柳下大夫保养得好,在下现在见着柳下大夫,仍与十余年前一样,似乎不曾老过。可有何养颜妙法?”
柳下惠还没答话,这时,赵鞅走了过来,笑道:“柳下大夫清静寡欲,喜好音律,是以如此。
左司马可愿意学之?”
田逆连忙摇头,笑道:“在下是个粗人,每日无酒不欢,无女不乐,音律尚可勉强学之,寡欲却是万万行不来的。”
众人大笑,尤其是公子高,笑声格外响亮。正在此时,那吴使颜不疑进了梧宫。众使臣一同到这梧宫赴宴,已到多时,不知道为何这颜不疑此刻才来。
此人一入梧宫,殿上众人便觉得一缕冷森森的寒意,从颜不疑身上弥漫而来,便如有人用冰冷的剑尖对着自己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好在梧宫之中人多热闹,大家也没怎么在意。
此时范蠡看着赵鞅,道:“听说赵老将军有九个儿子,此次都带到齐国来了?”赵鞅点头道:“范大夫消息倒是灵通。”
柳下惠道:“听闻晋国四卿为政,偶尔也有争执,老将军亲自来出使齐国,还将九子带来,家中何人理事?”他说得委婉,赵鞅心知其意。他们晋国赵、魏、韩、智四家为卿,相互间争斗不断,尤其是眼下智氏之长智瑶,文武兼质,智谋过人,剑术冠绝晋国,此人又颇有野心,以赵鞅之老辣精明,对这智瑶也十分忌惮。须知这种使臣,所行都是礼节上的事,随便在卿大夫中找个闲人派来即可。若非特殊原由,赵鞅决计不会离开晋国当这使臣。其实各国派使臣到这临淄来,一般以闲人为使,要是派出重要人物,定是另有图谋。而鲁国也是君权旁落,政归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三家,与晋国有些类似,是以柳下惠对此格外留心。
赵鞅笑道:“柳下大夫有心了,老夫除了九子之外,还有一女,名叫飞羽。此女善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