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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笑道:“月儿剑术高明,接舆先生收徒的本事也高明。”
楚月儿抿嘴笑道:“月儿虽然唤接舆师父为师父,但他并未正式收我为徒。”
伍封拿过一口铜剑,笑道:“月儿,你用你这剑术,给我试试招。”
大凡练剑,不可能只练剑术套路,必须要对练拆招千遍万遍,方能将剑术用于实战,否则便是只能演给人看的花架子。楚月儿从小学剑,接舆每日与她试招无数遍,便是因此。
楚月儿点头道:“公子小心了。”剑光一闪,向伍封刺来。
伍封见楚月儿的剑刺向自己左肩,当下使出天下御剑的一招,铜剑由下而上划个半圈撩上去,“当”的一剑,将楚月儿的剑格开。
楚月儿见伍封格挡得甚是严谨,赞道:“好!”当下铁剑展开,劲风烈烈,向伍封攻来,伍封使开天下御剑的招式相应。
一时间场上剑光烁烁。
楚月儿是天下少见的大力女子,吐纳之术又至“龟息”境界,力气比得上伍封三成,还略胜过鲍兴,此刻剑法摧动,剑上劲力惊人,伍封自知力大,只用三成力气相应。
忽然楚月儿“刷”地一剑,刺向伍封右肋,伍封的铜剑半圆下斫,双剑相击,因伍封只用三成气力,便被楚月儿这一剑劲力所逼,剑上的半圆只使出了小半,剑势立被粉碎。楚月儿见伍封剑法稍滞,接连数剑,伍封格挡之际,便觉果然如列九所说,这剑法被劲力极强的对手一逼,剑势便破碎难凝,再不能浑成。他心中稍一分神,楚月儿的铁剑已经指在了伍封的胸前一寸处停下。
楚月儿未与人比过剑,不知道自己的剑术与他人相较,究竟高低如何,是以使剑时全力以赴,此刻见自己竟然击败了伍封,大为惊慌,深恐伍封不悦,连忙后退,道:“公子,这个……,真是对不住!”
伍封反而喜道:“月儿剑术高明,正该如此试剑。若非如此,便试不出这‘天下御剑’九招剑法的弊处来。这九招剑术是支离益亲传,董梧还从中悟出董门的御剑之术,像我这么不堪一击,当非此九招剑术的原来面目。可惜屠龙子传授九师父这九招时,并未详细指点,难以领悟其中玄奥之处。”
楚月儿见伍封毫不生气,这才放心,道:“或是因这剑术公子初学,并不精熟之故。是了,月儿这剑术,用的是伍氏剑诀,公子若学此剑术,是否更易精熟。”
伍封摇头道:“先前我曾想过,但你的剑术,虽用伍氏剑诀,但以独门的轻身功夫为基础,不会这门轻身功夫,施展不出此剑术之长。不过这门轻身功夫,日后暇时可以练练。”
楚月儿道:“接舆师父说过,伍氏剑术威震天南,月儿心想,伍氏剑术未必便不如朱泙漫的剑术,难道公子没练过家传的剑术?”
伍封道:“可惜先父只教了我七式剑诀,并未传一招剑法。你所习之五式剑诀,是我伍氏历代传下来的,先父到吴之后,又悟新诀,便成了第六式和第七式。”他起身将这七式剑诀使了一遍,只见他第一式向前刺出,然后是下劈、点击、横抹、上撩,第六式剑诀是用剑尖划了个小圈,最后一式仍是一剑刺出,只是剑起时剑刃竖着,刺到尽处剑刃变成横着,一刺之中,剑身转了个方位。
楚月儿道:“这前刺是摧力,下劈是直力,点击是爆力,横抹是柔力,上撩是弹力,第六式划圈极为神奇,剑上所含似是回旋之力,第七式月儿就不明白了。”
伍封道:“这第七式是我来吴之前,先父所传,并未详解,想是先父新悟出的,尚需体而用之,无法言传。”忽然灵机一动,寻思:“若将我伍氏剑诀用于这九招,能否弥补这九招之缺失。”
遂一招一招重演,试图将自家的剑诀融于其中,试之良久,也是格格不入,待试到第六式划圈之时,他铜前上撩,顺手划一个圈,忽觉劲力浑圆,十分顺手,不禁一愣。
伍封寻思:“‘天下御剑’这九招之中,前六招纯是防御,六招连试,便如用剑划了一个大圆圈。既然是一个大圆圈,又何必每一招都要将剑挥成一个大大的半圆之形?”忽地心中闪念,寻思:“由头面到腿足,防御面自是甚大,非一剑挥成半圆不可。可对手用剑,全凭臂腕,剑尖移动范围虽大,臂腕移动却小。我若以敌臂腕为目标,岂非只要小小的圆圈即可防御?况且我伍氏剑诀的第六式划圈,父亲曾说是天下间绝无仅有之妙诀,圆形之状,是最强而多变之形,劲力浑成,十倍之力也难摧。”
伍封想到此处,面露喜色,他将前六招略改,出剑方位不变,却是每一招都用他伍氏的独门划圈剑诀,以划圈方式前刺。使了十余遍,便觉自己如此修改,由铜剑挥一个大大的半圆改成划一个小小的圆圈前刺,因剑尖运行距离小,使剑招快捷了许多,再加上圆形防御效用也强过之前的半圆挥剑格当,而且由后而前划圈前刺,更含有攻击之势,由原来的纯粹防御,变成了以守代攻,如此攻守兼备,使这剑意为之一变。
伍封将这六招一连使了数百遍,自觉十分精熟了,这才停了下来。心忖:“屠龙子支离益传给九师父这九招剑术时,说此剑术宜练其意,而非练其式,果然如此。我今得其剑意,另用剑式,不以敌方之剑为目标,而专注于对手的臂腕,想是合乎其中道理。”
他随手挥了几下剑,猛然浑身一震:“屠龙子能创出这九招,委实了不起,便如父亲以剑诀授剑,屠龙子却是以剑意授剑。若剑诀为魄,剑意则为魂,以此剑术之魂魄用剑,何剑招不可化腐朽为神奇?用于空手格击,也能使威力大增!”悟到此处,便觉心中一片通明,知道自己对武技之道的领悟,到了一个新天地。
既然尽数领悟了剑意,后面那三招以攻代守的剑招,便自然贯通。因前六招的防御能力,与之前所使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后面三招,便可尽求其攻势,中间下劈一剑,伍封索性全力而为,尽展劲力。而之前左刺一剑,剑势平移再右刺一剑,便省去其平移所含的防御之意,只是两种刺法而已,不过伍封用了伍氏剑诀的刺和点两种剑诀,一重一轻,重者用意凌厉狠辣,轻者用意迅捷多变。
伍封在场上不停地练此剑术,终于九剑大成,仰面大笑。
楚月儿在一旁看着,见伍封剑招变得更为简洁了些,不仅防御谨严,更显得威力无穷,看在眼里,有一种蓄势如洪之感。只见九招剑术使出,前六招由六个小圈圈汇成一个极大的圈圈将自身裹住,一剑下劈便如从这圆圈中直划了一道,将圆圈分为两半,左右一刺一点两剑,就像给左右两形各添了一只眼睛,剑光汇成一个奇妙的图形。其时道教未出,楚月儿自是不知道伍封剑光所成之图,便是后世太极图之初形。
伍封此刻剑术有成,寻思以此剑术,未必不敌朱泙漫,心中豪气大生,向楚月儿看了一眼,笑道:“月儿小乖乖,快来试试我这套剑术,看看我如何将朱泙漫这头恶狼赶回大漠去!”
楚月儿听他说得充满豪气,为之迷醉,执剑上前,再与伍封试招。此时再试招,与先前大不相同,便觉得伍封便如同一座剑山,无论如何也攻不进去,又好像一块顽石,无论怎么砍刺过去,连痕迹也不能留下。伍封虽然仍只用三成气力,但剑上的劲力浑成反激,楚月儿只觉手腕震动,甚难抵御。更厉害的是伍封剑上一个一个小圈圈不仅能防御,还是向自己刺来之势,稍不小心,便会被刺中,只得不住地后退。伍封偶尔使出那三招攻势,每出一招,楚月儿便得飞身闪开。
幸亏楚月儿吐纳有成,身手又敏捷,试了一百余招,已被伍封的剑逼得退到了练武场的矮墙边上。
伍封收住剑,笑道:“月儿,此剑术如何?”
楚月儿虽然一直看着伍封练剑,但不试不知道,一试才知伍封的剑术突进,便如换了个人一样,惊愕良久,喜道:“公子真是神人,就这么半日之间,剑术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伍封怔了怔,看天色时,已是正午,才知自己适才苦思剑术,已过了半日,忙将家人叫来,命他送饭。其实家人早备好饭食,楚月儿因见伍封心无旁婺正在练剑,便没让他们进到练武场来。
二人用过饭后,因身有吐纳之术,也不觉累,楚月儿道:“公子这套剑术,可否教给月儿?”
伍封笑道:“月儿为何想学这套剑术?”
楚月儿道:“日后陪公子练剑的,多半是月儿了。只是公子剑术厉害,虽然只用三成气力,月儿也抵挡不住,何况公子有剑道天赋,剑术必日有所近,以后只怕公子使不了几招,月儿便要逃了。如此一来,公子如何试剑?唯有公子的这套剑术,防御之力近乎天成,或可以此剑术陪公子试剑。”
伍封见楚月儿一心为自己所想,又惊又喜,道:“月儿言之有理。我便教你,不过这剑术以我伍氏剑诀的第六式为用,月儿需先学我伍氏剑诀。伍氏剑诀若无五年以上的苦练,难以习成,好在前五式月儿早就会了,这第六式练起来便容易得多。这第六式看起来是划个圈圈那么简单,其实内有玄奥,常人难学。即便学会,也要不断练习,才能真正为用。”
伍封当下便教楚月儿伍氏剑诀的第六式,至于第七式,因自己也不知其意,自然是没法教人。楚月儿剑术本就高明,虽有前五式的基础,但这第六式的剑诀划圈却极为奥妙,尽管楚月儿剑术悟性极高,也学了半日,才能领悟。
伍封赞不绝口,道:“不料月儿在武技上极有天赋,我学这第六式剑诀,足足用了三日,方才学会。”
楚月儿笑道:“那时公子年幼,只用三日便能学会这玄妙之极的剑诀,月儿如今可是大人了,学得自是快些。”
伍封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身材高佻,腿长腰细,曲体玲珑,心中一荡,怪笑道:“月儿果然是大人了!”
楚月儿自然明白他语中之意,脸上飞红。
伍封忽想起一事,道:“柳大哥说这吐纳之术,有养颜之效,他练了二十多年,虽然未至‘龟息’,可如今六十三岁了,仍是三四十岁的模样。我们练至‘龟息’境界,是否日后也会如此?
接舆师父可曾也这么说过?”
楚月儿道:“只怕我们二人的相貌不能变了,接舆师父说过,吐纳入门有养颜之效,‘龟息’
一成便有驻颜之效。我们已成‘龟息’,日后便一直是‘龟息’练成之日的容颜。”
伍封惊得张大了口,道:“这个可麻烦了。”
楚月儿不解道:“什么麻烦?”
伍封道:“日后我们生了儿子,再过四十年,他四十岁的样子,我们却还是这模样,旁人定当我们是他的晚辈!”
楚月儿满脸通红,“呸”了一声,嗔道:“谁说了要和你生儿子!”
二人用过晚饭,伍封见明月升起,皎洁清亮,在月色下将这套“天下御剑”教给楚月儿,指点她将第六式伍氏剑诀的应用方法。
楚月儿对前六招剑术十分认真练习,后三招攻式却不怎么在意。
伍封赞道:“月儿果然眼光锐利,前六式剑招已成浑沌不破之势。后三招却是因此剑术攻势不足而加入,你本身的剑术攻势凌厉,足以应用。”
他见明月之下,楚月儿巧笑嫣然、细腰堪握,觉得甚为养眼,心中微荡,心中忽然有了主意,道:“月儿在武技上面极有悟性,明日我将家传的空手格击之术教给你,此术威力奇大,你一定要学。”
楚月儿道:“这是为何?”
伍封道:“日后你既然陪我练剑,也要陪我练空手格击,不学此术,如何相陪?剑乃身外之物,未必时时在手边,危急之际,双手便可解困。再说剑易伤人,我们若用空手,更易自控,克敌制胜未必要用剑这种凶器。”
楚月儿点头道:“公子言之有理。”
次日伍封自己练剑之余,又将空手格击之术教给楚月儿。
伍封道:“其实这套空手搏虎之技只有打、突、踢三种基本的招数,分为攻防二技,虽然以拳脚为主,但也可以用掌、指,攻时浑身各处部位都可以是武器,守则以快速躲闪和格挡为主,把握‘快’、‘准’、‘狠’三诀…学会练熟之后,招式尽可以忘记,我小时候练习时,娘亲常常教我以拳、掌、脚击踢木块,由薄到厚,眼下十寸厚的木块也能以能洞穿。”
楚月儿咂舌道:“十寸厚的木块也能洞穿,这手脚岂非如铁铸一般?这可难练得紧。”
伍封笑道:“依我独门之法诀,慢慢练之便成,眼下天下人喜欢练剑,少有空手格击者,我平日里很难找到一个陪练的人,你若学会了,正好时时陪我练习格击之术。”
他一招一式教着,却趁机在楚月儿身上挨挨擦擦,占些便宜,每每逗得楚月儿小脸通红,旖旎动人。楚月儿这才明白伍封教她空手格击之术,其实是另有图谋。不过她与伍封的婚事已定,也不以为忤。
楚月儿十分聪明,招式很快就学会,每日陪伍封练习拳脚和剑术,进境甚快。
这日二人练了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