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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闻言微微一笑,道:“云枫老弟,你可知方才我等在寺中听到的琴声何来?正是宗小姐所奏,依某看来,你与宗小姐在梁园结良缘,乃是天命,某以为,寺中白璧上的诗词为《梁园吟》,方才云枫老弟即兴为宗小姐所作的便可叫做《良缘颂》,宗小姐一曲‘凰求凤’,加上云枫老弟的两首旷世绝句,日后必定成为千古美谈啊!”
杨云枫看着李白,心中暗道:“这个宗露日后可是应该成为你第四任妻子的,如今你却要推给我?唉,真是冤孽啊!”
李白见杨云枫没有说话,连忙道:“莫非罗冬林说的是真的?云枫老弟来洛阳,却是为了杨家小姐?”
杨云枫暗骂罗冬林多嘴,苦苦一笑,这才道:“今日酒喝的有些高了,云枫尚未想到如此深远,一切随缘吧!”
李白与高适见杨云枫并无表示,也只好作罢,待四人再回寺中,寺中老僧却说宗露已经与她的丫鬟离去了,高适多事,询问了老僧宗露家住何处,老僧却摇头道:“宗小姐每年都要来梁园两次,夏季与冬季各一次,每次来都给寺中捐不少香火,但是老僧却当真不知道她家落何处,只是知道她姓宗!”
从寺中问不到宗露的下落,高适也只好作罢,杨云枫看在眼里,也装作不知,不想高适却是如此多事之人,随即一想,如今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无聊之极,这些文人墨客们,除了游山玩水外,也真是闲的难受了,如今高适遇到这么一桩子事,上心了一点却也不足为奇了。
四人在梁园又游玩了两日后,这才尽兴,皆回去东都洛阳,李白与高适、裴旻三人皆累了,回房休息。
杨云枫刚刚回到客栈,罗冬林就立刻迎了出来,对杨云枫道:“公子,你总算回来了,这两日,我这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杨云枫不禁奇道:“究竟何事?”
罗冬林尚未说话,却听客栈楼下有人高呼道:“请问杨云枫,杨公子可在?”
罗冬林闻言立刻道:“公子,你看,又来了不是?”
杨云枫心中一动,走到窗前看向楼下,却见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站在楼下,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汉子,显然是富贵人家的管家与家丁,不过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不禁有点好奇。
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蹬蹬”之声,客栈的小二跑上楼来,一见杨云枫,立刻道:“原来公子已经回来了,宗家的管家已经来过四五次了,现在正在客栈外等候公子呢!”
杨云枫喃喃道:“宗家?”心中却道:“莫不是宗小姐失踪了?而宗家查到她在梁园与自己见过面,找自己要人来了吧?”想着立刻跟着小二下了楼去。
小二立刻跑出客栈,对宗家管家道:“刘管家,杨公子在此,您进来吧?”
杨云枫这时已经迎了出去,拱手道:“在下便是杨云枫,不知道刘管家找在下何事?”
刘管家打量了一番杨云枫,立刻从身后的家丁手中拿过一张请柬,双手奉上,道:“杨公子,我家老爷有事,请公子过府商议!”
杨云枫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眼,又看向刘管家,问道:“这请柬之上未提何事,不知道宗老爷究竟找杨某何事?“刘管家此时又仔细的看了一番,意味深长的一笑,拱手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告辞!”说着领着几个家丁扬长而去,留下一脸诧异的杨云枫。
杨云枫回到客栈,罗冬林满眼惊奇地看着杨云枫,却又不敢相问,这时李白与高适从客房走出,见杨云枫一脸愁容,连忙上前询问,杨云枫将请柬递给李白与高适看,道:“宗老爷相约,不知道所为何事?”
李白打开请柬看了一眼,见上面确实未提什么事,高适立刻笑道:“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定然是宗小姐在宗老爷面前提及了云枫兄,想要招云枫兄为婿吧?”
这时罗冬林上来打岔道:“公子,我这几天在街上听到一些关于公子你的传闻,说什么小姐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公子你的一块墙,也不知道是何意思,公子你最近改行卖墙了么?现在只怕整个洛阳都知道了这事,最近都在谈论此事呢!”
高适闻言笑道:“这也就是说我猜测的不错,定是如此了!”说着看向杨云枫,笑道:“如今云枫兄与宗小姐的事,已经传遍洛阳,云枫兄已经是洛阳的名流了,想必不知道多少豪门的公子哥在暗暗羡慕记恨云枫兄呢!”
杨云枫闻言苦苦一笑,随即心中一动,暗道:“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么杨家是否也已经知道此事了?杨家知道杨玉环定然也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想?”
李白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将请柬递给罗冬林,对杨云枫道:“看来云枫老弟对杨家小姐还是念念不忘啊,真乃痴情种子也!”
杨云枫被李白看穿心思,也不隐瞒,立刻道:“如今小弟与宗小姐的事,整个洛阳都知道了,杨……她定然也会知晓,却不知她如何想我!”
李白这时拍手道:“既然云枫老弟对宗小姐无意,不如直接去宗府回绝了宗老爷即可,某愿为媒,去一趟杨府,为云枫老弟向杨老爷提亲如何?”
杨云枫闻言心中暗道:“如今虽然自己财富不及杨家,但是自己也算是洛阳名流了,不知道此刻杨玄圭是否会答应?”想至此虽然心中不敢肯定,但还是对李白拱手道:“太白兄如此好意,云枫感激不尽,那么此事就交由太白兄了!”
高适却摇头道:“宗小姐对云枫兄可谓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若是云枫老弟直接向宗老爷拒绝,只怕伤了宗小姐的心啊!”
杨云枫听高适说的在理,后世有一句至理名言,叫做“不要伤害你爱的人,更不要伤害爱你的人,什么都可错,爱情没有错!”宗小姐看上自己,那是宗小姐的选择,她有权利爱自己。
杨云枫也知道,开元盛世与古今任何一个封建朝代都不同,这个时代的女子对于感情方面也是极度主动的,她们不但可以与男子同桌共餐,而且在街市上也可以与男子随意交谈,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限制,追求自己的爱情,更是屡见不鲜了。
不过毕竟这是封建时代,与后世还有所区别的,更何况即便是后世,若是一个女子喜欢你,还是一个大美女,主动出口求爱,你一口回绝,必然还是会伤害人家的,所以高适所担心的也正是杨云枫所虑。
杨云枫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自认好色,但是毕竟自己不是后世那些种马小说里的主角,见到美女就垂涎欲滴,欲罢不能,不搞到手,誓不罢休的主,他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式,特别是对感情方面也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与这宗露不过只见一面,两人尚未互相了解,如今就要定下终身,并不是说杨云枫自恃奇高,根本没有看上宗露,只是这种感情在杨云枫心中而言,是可笑的,也是不可靠的。
杨云枫有如此心里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是一个现代人,思想与这种封建制度下的人不一样,所以杨云枫并未将这些想法告之李白与高适,如果自己大言不惭的与二人说什么爱情,只怕这两人不但不能理解,还会骂自己白痴。
杨云枫虽然心中如此想,而且一时没有想到解决方案,但是既然已经接下了宗老爷的请柬,这宗府无论如何是要去一趟的,杨云枫立刻与李白商议好,自己去宗府,而李白带上聘礼去杨府,双管齐下,两件事并作一件,一起解决。
杨云枫这时不禁想到了杨玉环,既然自己是这般想的,为何一定要娶与自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杨玉环呢?莫非只是因为她是大大美人之一?还是因为体内的杨钊记忆在作祟?杨云枫不能肯定。
【第2?04章】拒赘宗府
花了两天时间,杨云枫与李白一起购买了一些聘礼,虽然也花了不少钱,但是杨云枫总是觉得有点寒酸,也许是因为“自己”屡次被杨家羞辱,内心深处总想扬眉吐气一次,在杨玄圭与杨昊面前抬起头来,趾高气昂的将杨玉环娶走吧?不过自己财力有限,按照自己的经济比例,如今买的也已经超出了,总不能将自己身上的钱全部用光吧,那时候即便杨玄圭答应了婚事,难道自己要带着杨玉环喝西北风不成?
一切准备妥当,杨云枫与李白各换了一套衣服,对于李白这个媒人,杨云枫是无可挑剔的,这几天虽然洛阳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宗露千金买壁的事迹,但是论名气,谪仙人李白还是首屈一指的,与李白一比,李白就是文坛前辈,泰山北斗,而杨云枫不过是新崛起的一个后起之秀罢了,杨家世代书香,相信也应该听过谪仙人这个名号,李白亲自为杨云枫去提亲,杨家即便是要回绝,也是要给李白面子的。
在开元盛世,李隆基的这个时代,是除了宋朝以外,最重视文人的一个朝代,在某些方面,还要比宋朝那个重文轻武的制度要突出一点,宋朝的文人功利心要比这个时代的文人重,虽然这个时代的文人也求功名,但是他们更注重的是个人修养,个人素质,加上社会文化经济水平都比较高,上流社会的人都喜欢结交文人墨客,好像这般自己也就是他们其中一员了,如此附庸风雅的朝代,只怕与开元盛世一般,绝无仅有了。
而杨云枫如今也是洛阳的名流之士了,加上昨夜一众人饮酒作乐之时,杜甫作了一首《醉八仙》诗曰:“贺监骑马似乘船,适之日兴费万钱,苏晋长饮绣佛前,李白一斗诗百篇,张旭三杯草圣传,云枫五斗方卓然,裴旻未饮先醉剑,达夫开杯底朝天。”
这历史上原来的《饮中八仙歌》杨云枫是知道的,饮中八仙按照诗句里的顺序乃是:贺知章、李进、李适之、崔宗之、苏晋、李白、张旭、焦遂。不过如今杜甫的这新的八仙歌,浓缩了许多句子,竟然是自己与高适、裴旻却取代了焦遂、李进与崔宗之,名列八仙之中。一夜之间,竟然传为美谈,翌日整个洛阳就开始传颂了,而杨云枫本就因为宗露千金买壁一事小有名气了,如今这八仙歌一出,杨云枫立刻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才学之士,试想当今天下,又有几人能与李白、贺知章,张旭等人同诗而论?
这两日来,宗府几次三番的拍刘管家送来请柬,杨云枫都以有事推辞,但是告之刘管家自己一定会登门拜访,但并没有告之自己要想杨玉环提亲一事,这时所有都准备好了,杨云枫便与李白并分两路,李白去杨家提亲,自己去宗家赴宴,不过这个时代是很讲究的,虽然别人送来了请柬,但毕竟不是什么正规的宴会,所以杨云枫要去宗家,还必须先写一份拜帖,让罗冬林送去,傍晚时分立刻动身去了宗府。
宗府座落在洛阳的东城,据说这洛阳的东城一般都是达官贵人的住所,并不是你有钱便可以来住的,由此可见,这宗老爷也应该是个官,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宗楚客是武周时期的宰辅,虽然最后被当朝皇帝李隆基所杀,但是却没有祸及家人,也算是李隆基的法外开恩了。
杨云枫坐在轿子中,看着两边的护院,都是官宦乡绅人家,这条街道也比其他街道要清净了许多,不时轿子在一户大院前停下,杨云枫刚下轿子,就听到刘管家的声音道:“杨公子,我家老爷久候多时了!”
杨云枫抬头看去,只见刘管家正弯着腰赢了过来,杨云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双手负背,打量了一眼宗府大门,门前两座石狮,朱漆大门,门头上一道黑底匾额,上面书写着两个端庄大字“宗府”。
刘管家连忙示意门口的家丁将大门打开,迎着杨云枫就进了宗府大门,对于杨云枫来说,这一切都不稀奇,后世自己连故宫紫禁城那般辉煌的建筑都逛了不止一次,更何况只是一个官宦家的宅院,再大,再奢侈能和紫禁城相提并论?所以一路上看到什么花草、喷泉、池塘、玉桥的,也就都不足为奇了。
刘管家一边领着杨云枫前行,一边打量着杨云枫的神色,见杨云枫面无表情,完全一副从容的摸样,心中却在暗暗佩服,果然是不同凡响的人物。
刘管家一路将杨云枫引入后堂,后堂的园子中,一条人工的小溪是引自汴河的,小溪上一道玉桥十分典雅,两侧是花园,园亭,前方一块草地,后面便是宗府的后堂了,后堂门前争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便装,气度不凡,满脸笑意地看着杨云枫,待杨云枫走到草地上,离后堂大门不远时,那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来,拱手道:“杨公子真是好请啊!今日得见真颜,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难怪能名动东都,被杜子美作入八仙歌当中啊!”
杨云枫料定此人应该就是宗露的父亲了,连忙拱手自谦道:“宗老爷太客气了,杨某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宗老爷笑而不语,一边吩咐刘管家上茶,一边领着杨云枫进了后堂坐下,这才仔细地打量了杨云枫一番,而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