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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走后,张旭顿时感到自在了许多,酒馆的二楼顿时也开始上客了,开始了吵闹之声,张旭喝的兴高采烈,谈笑风生,从张旭的口中,杨云枫也知道,自自己从洛阳来长安后,洛阳会试也如期的举办了,这一次的结果并没有作弊的嫌疑,杜甫高中第一,张旭也进了前十,本来张旭的文采也是一斑,只是其字迹潦草之极,考官根本无法辨清,本来是想将张旭刷下来的,但是张九龄一眼认出是张旭的字迹,破格将张旭留在了前十之内,至于那份考卷,也被张九龄珍藏了起来,但是具体内容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对于张旭来说,这也是一个悲剧,别人之重视他的字,却不在乎他写的是什么。
杨云枫一边恭喜张旭与杜甫,一边向二人说自己在长安的一些境况,张旭笑道:“前两日来长安,就听闻云枫兄的大名了,长安的市井之中,至今还流传云枫兄不畏强权,勇闯裕亲王府夺灾粮的轶事呢!”
杨云枫连连自谦了几声,这时却见一旁有人端着酒杯向杨云枫走来,道:“杨大人,草名也久仰你的大名,草名替长安百姓敬大人一杯酒!”
杨云枫闻言一愕,转头看来,心中一动,眼前之人醉眼迷离,一身的酒气,双颊微红,正是前些日子遇见的罗玉林,这些日子太忙,都快忘了此人了,杨云枫连忙端起酒杯,与罗冬林喝了一杯,笑道:“这位兄台,不妨坐下同饮几杯如何?”
罗玉林闻言也不客气,立刻坐到了杨云枫的一边,对张旭与杜甫却是视而不见,一味地打量着杨云枫,这时突然打了一个饱嗝,砰地一声趴到了桌子上,竟然打起了呼噜。
杨云枫与张旭、杜甫三人一阵愕然,随即相视一笑,这时三人心中似乎都想起了在洛阳之时,纸醉金迷,彻夜流连酒坊之时,无奈好事皆不能长久,如今时光一去不复返,三人这时同时长叹一声,异口同声道:“却不知太白兄现在何处?”
【第3?23章】烈酒配方
杨云枫与张旭、杜甫二人是久未见面,一直喝到了午夜,杨云枫还将自己即将要远离长安去蜀中一事告诉了张旭与杜甫,杜甫闻言微叹一声道:“我与伯高兄刚来长安,云枫兄就要远行,真是世事弄人啊!”
杨云枫微微一笑,安抚杜甫道:“子美兄也不必如此感怀神伤,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便云枫不去蜀中,只怕明日殿试之后,二位仁兄也不知道要被调往何处任职呢,到时亦还不是天各一方?今日能让云枫再遇二位仁兄,云枫已经心怀感激,多谢上苍仁爱,让我兄弟三人还有重逢之日,于愿足矣!”
张旭闻言纵情而笑,端起酒杯与杨云枫、杜甫二人碰杯道:“子美兄,云枫所言极是,刚才伯高不是说了,云枫诗云‘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作甚?”
杜甫看了张旭一眼,心中一叹,暗道:“若不是背负这个家族的荣誉,我杜子美又何苦如此?”想着又觉得张旭所言甚是,脸上愁云渐消,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与杨云枫、张旭饮酒。
不时张旭与杜甫已渐显醉态,杨云枫却丝毫醉意没有,看着张旭与杜甫的模样,杨云枫喃喃道:“如此清酒,也能喝醉,也不知道是否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时却听一旁的罗玉林道:“清酒不醉?原来杨大人也是同道中人,唉,可惜啊可惜!”
罗玉林此时已经半醒,杨云枫听他如此一说,才知道自己方才与张旭、杜甫纵情饮酒作乐的有些忘乎所以了,着实忘记了罗玉林还趴在桌边睡觉,这时奇道:“可惜什么?”
罗玉林这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周边,酒楼已经只有杨云枫这桌酒徒了,这时坐到杨云枫一边,对杨云枫道:“杨大人,本来小人家中有珍藏的几坛烈酒,可惜啊可惜,现在小人家道中落,连祖屋都变卖了,唉!”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怔,倒不是罗玉林的家道中落让他吃惊,而是罗玉林说的烈酒,杨云枫虽然在后世不是酒鬼,对酒水不甚了解,但也知道,烈酒在唐一朝都是没有了,宋以前都是清酒为主,不想着罗玉林家竟然能酿出了烈酒,杨云枫并不好酒,对罗玉林的烈酒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这让杨云枫谋生了一条发财之道。
杨云枫想至此,虽然已知其姓名,还是出于礼貌,询问罗玉林姓名,罗玉林通报之后,杨云枫立刻皱眉道:“却不知道罗冬林与阁下有什么关系?”
罗玉林闻言眉头微皱,道:“罗冬林?罗某有一个堂弟就叫此名,公子认识罗冬林?”
杨云枫暗道:“果然与罗冬林有关系!”口上却道:“哦,罗冬林与我是在蒲州认识的!”说着将自己与罗冬林如何结识,如果去洛阳,又如何来长安,但是却将罗冬林的死赖在了羊志的身上,说罗冬林是为了救丰王李澄而被羊志杀害的。
罗玉林闻言一阵唏嘘,却也不如何伤感,淡淡地道:“家父与叔父一家也有十余年没有什么来往了,不想冬林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与其一比,我却要好上他百倍,真是世事难料!”说着又是一叹。
杨云枫看着罗玉林,立刻道:“既然你与冬林是堂兄弟,明日下午,你去我府中,我有要事要与你商议!”见罗玉林一脸的好奇与不解,立刻道:“与振兴你罗家有关!”
罗玉林闻言脸色微微一动,立刻起身拱手道:“罗某近日来也久闻杨大人的事迹,相信大人的为人,不过大人与小人毕竟恕不相识……”
杨云枫微微一笑,握着罗玉林的手,笑道:“你既是罗冬林的堂兄,杨某也就当你是自家人了,这些客套话以后就无需说了!”说着将自己府邸的地址告诉了罗玉林。
罗玉林闻言一鄂,脸色微微一变,杨云枫看在眼里,询问之后才知道,自己所住的这个宅院,原来正是以前的罗府,暗叹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时心中一动,问罗玉林道:“方才你说的烈酒……”
罗玉林立刻道:“正是埋在府中的后院中!”
杨云枫立刻笑道:“如此甚好,今夜你就与杨某回府!”
杨云枫说完立刻与罗玉林将酒醉的张旭与杜甫扶着,一起回了杨府,杨府中人见杨云枫领回来一个陌生的乞丐模样的男子,还有两个醉酒的儒生,都觉得好奇,宗露更是吃了一惊,但是经杨云枫介绍,大家知道眼前的这个“乞丐”竟然是罗冬林的堂兄时,都唏嘘不已。
杨云枫让贝儿与翠儿给罗玉林、张旭、杜甫三人准备厢房,随即与罗玉林一起去了后院,挖出了三个酒坛,罗玉林打开一坛,顿时飘出一阵酒香,杨云枫让人拿来了酒樽,立刻倒出一杯来,饮了一口,顿时感到口中一阵辛辣,随即辛辣的感觉渐渐消去,换来的是一种甘甜的口感,这酒水已经明显的比这个时代市面上在销售的酒水要烈的许多,但是又不能与后世的高纯度酒水相比,似乎介于两者之间。
杨云枫拿着酒樽又饮了几口,感觉已经没有了初饮时的那种辛辣麻舌之感,但是后劲却比这个时代的任何酒水都要足,一股酒香在口中久久不散,这时却听到张旭的声音道:“云枫兄,你府中藏有如此佳酿,却在此独享,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杨云枫转头看去,却见张旭正扶着一棵树,醉眼迷离之状尤甚,不想此刻却醒了,杨云枫知道张旭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这种酒在自己这种门外汉看来,根本无法觉出它的好,连忙倒了一尊酒递给张旭道:“伯高兄来的正好,你来饮看看此酒如何!”
张旭端起酒樽,先是放在鼻间闻上一闻,赞道:“好酒,光是闻其香味,就绝非凡品!”说着轻饮了一口,立刻又赞道:“好酒,好酒,如此口感辛辣之酒,我张伯高还是第一次饮!”说着将酒樽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啧了啧舌头,立刻将酒樽递给杨云枫,道:“再来一杯!”
看张旭如此,杨云枫心中一喜,立刻给张旭又倒了一杯酒,转头对罗玉林道:“玉林,此等酿酒之法,你可会得?”
罗玉林立刻道:“此乃我罗家祖传之法,玉林是罗家长房嫡子,若是不会此酿制之法,其不为人笑话?”
杨云枫闻言立刻放下酒坛,笑道:“如此甚好!”说着又对罗玉林道:“玉林,杨某准备助你重开酒肆,你可否愿意?”
罗玉林闻言脸色一动,一丝的惊喜一闪即逝,连忙拱手道:“不满杨大人,小人早有重振家业之心,但是光是这种烈酒,只怕还是不行?”
杨云枫哈哈一笑,拍着罗玉林的肩膀,这时转头看向张旭,只见张旭此刻正抱着杨云枫开启的那坛酒,整坛在饮,完全一副忘乎所以的酒鬼模样。
杨云枫对罗冬林道:“张伯高之名,玉林你也应该听过,如此一个十足的酒徒都对你的酒爱不释手,你还有何可担心的?”
罗玉林这时叹道:“杨大人有所不知,我罗家的酒肆已经为外人买了过去,而这酿制烈酒的配方,也一起被买了去,所以……”
杨云枫这时想起了那日在酒楼遇到罗玉林的事,心中此刻一凛,叹道:“既然如此也只好作罢,杨某投资生意,只求一个新鲜,如今既然有人已经生产了烈酒,我们再去搞,也只能喝下水了!”
不想罗玉林这时道:“杨大人,这你就错了,这钱家的人虽然买了我罗家的配方,却没有生产这烈酒!”
杨云枫闻言奇道:“哦?这是为何?连张伯高都爱喝的烈酒,他们不可能占着配方而不大肆生产的吧?”
罗玉林这时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道:“大人有所不知,因为他们买去的配方独独缺了一样东西,而没有这样东西,烈酒也就不是烈酒了!”
杨云枫立刻喜道:“如此说来……”这时心中砰然一动,莫非自己这是在改变历史不成?其实这历史上早就唐朝就已经可以生产烈酒了,而就是因为罗家的秘方没有交给钱家,所以这烈酒才一直没有问世,尔后再过百年,这秘方也就渐渐失传了?杨云枫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这时立刻拍着罗玉林的肩膀,道:“玉林,如果没有钱家的配方,这烈酒莫非就无法酿制了么?”
罗玉林不甘地点了点头,对杨云枫道:“杨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酒肆有酒肆的规矩,各种酒的配方都是独享的,而这烈酒的配方大部分落在了钱家的手中,若是罗某想要配出烈酒,要么是将拿回卖了的配方,要么就是舍弃这些配方,用其他的方案代替,但是罗某想了两年多的时间,要知这配方是我罗家几代人的结晶,任何一个配方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也就是说,除了将钱家的配方与我手中的秘方结合之外,再无他法了!”
杨云枫闻言沉吟了良久,最终拍了拍罗玉林的肩膀道:“玉林,你先去睡吧,待杨某想到解决方案之后,再与你仔细商议此事!”待罗玉林退下之后,杨云枫这时再见张旭已经倒在了一旁,手中还抱着酒坛,呼噜之声犹如雷鸣,杨云枫会心一笑,立刻叫来下人将张旭抬进了客房休息。
杨云枫回到自己的房间,宗露早已经恭候多时了,待杨云枫进门口,立刻拉着杨云枫的手,问道:“夫君,露儿听闻你即将要去蜀中了?可有此事?”
杨云枫不想宗露已经知道了此事,暗想定然是宗武御那边已经得到了风声,所以透露给了宗露,这时握住宗露的手,点了点头,道:“也就是三四日的事了,皇上亲口下的命令,为夫也无法啊!”
宗露这时依偎在杨云枫的怀中,亲声道:“夫君,你带露儿一起去吧,你我在洛阳成亲没多久,就已长安、洛阳两地相隔,如今你刚来长安不足一个月,莫非我夫妻又要相隔一方了么?”
杨云枫还当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听宗露这般一说,心中也觉得对不住宗露,连忙搂住宗露的肩膀,柔声道:“露儿,此次去蜀中,只怕多事,你若是也去了,为夫一来怕分心,二来怕有人对你不利,你还是乖乖留在长安……”
宗露这时坐起身来,良久没有说话,杨云枫转头看去,只见宗露双眼已经含泪哽咽不止,杨云枫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将宗露揽进怀中,对着宗露的额头亲了一口,柔声道:“露儿,为夫也知道如此对你不公平,无奈皇命难违啊,况且不久前的征粮一事闹的满城风雨,只怕为夫留在长安也不会有出头之日,说不定还会招来祸害,不如乘此去蜀中的机会,暂时避避风头再说!”
宗露自然也知道征粮的事情,也知道杨云枫因为皇上李隆基征粮一事,已经将朝中大半的官员都得罪了,想至此心中一叹,看着杨云枫,这时紧紧地握着杨云枫的手,轻声道:“露儿只是为夫君担心,夫君没有露儿在旁照顾,只怕……”
杨云枫见宗露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对宗露的愧疚之心更甚,连忙搂紧宗露,柔声道:“露儿,为夫如今也不是小孩了,自己懂得照顾自己,倒是你叫为夫担心才是,嗯,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