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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海魂-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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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到皇宫,公海舰队的保护神——德皇威廉更是欣喜若狂,严令海军设计办公室为他制作超级战列舰的模型。

阴谋在世界范围内氤氲,不过作为超级战列舰的首倡者,王海蒂已经无暇顾及那些纷纭。

多格尔沙洲海战后,过度劳累和失血过多的王海蒂因为脱力,被抬进威廉港最好的医院,旋即又被转送到柏林医院。苦大仇深的医生给海军不败的阿瑞斯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后,危言耸听王海蒂中度脑震荡,而且出现轻度忧郁症症状。

王海蒂哪里忍受得了“时间快要凝固,挂钟指针慢的让人绝望的病床生活”,“1914年转折会议”后,王海蒂面对雷德尔和魏格纳的胁迫,不得不三心二意前往柏林军人休养院病床静养了一天,随即缠着绷带拄着拐棍偷偷溜回威廉港,回到属于铁血军人的世界,回到属于战争的节奏!

与希佩尔上将的交接工作并不轻松。所谓交接并不单纯只是人走茶凉,还包括舰务工作的交代、司令官航海日志的交接、与舰队司令官相对应的帝国机要解密权限等等。

尽管王海蒂曾经司职舰队总参谋官和舰队副司令,但对于负有全责的舰队主官,王海蒂显然缺乏经验。在希佩尔将军的悉心教导下,王海蒂正由成熟的舰队指挥官向统筹一切的舰队主官这角色转变。

完成交接工作后,总结海战得失,人员重新调配、军舰保养修理和有针对的编写阶段训练大纲这任务扑面而来。

组织舰队参谋和造船厂技术人员对第一侦查舰队所有主力舰服役状态进行评估、有针对性的返厂修理更换零件,并且派员督促布洛姆-福斯船厂和但泽硕效船厂按时完成毛奇号和德意志号修理改装工作,事关第一侦查舰队战力补充,由不得王海蒂不紧张。

统计多格尔沙洲海战确切伤亡数字,填写阵亡通知书和提前退役通知书,协助帝国政府对伤者逝者的抚恤,探望逝者家属和慰问威廉港医院的海军伤员工作更是万分火急,他们都是帝国最忠勇的将士,他们的浴血奋战容不得任何亵渎!

布吕歇尔号大型装甲舰和冯-德-坦恩号战巡的幸存舰员急需重新分配,多格尔沙洲海战暴露了舰队夜战炮术不佳问题,亟待改进。海战后新补充进来的军校生、水兵与舰队老兵的磨合急需用战术训练和战斗巡航解决。阶段训练大纲刚起了个头,大洋舰队司令部组织的一系列多格尔沙洲海战分析会议、柏林海军总部组织的战情通报会议纷至沓来,作为海战的一线指挥官,德国宣传机器重点鼓吹对象,王海蒂有责任去帝国海军军校、地方州、自由市和王国议会做报告。

这些工作刻不容缓,即便有舰队副司令马格努斯-冯-莱温特佐少将和总参谋官辛格莱尔上校的帮助,王海蒂依然忙得如同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在杰德湾第一侦查舰队锚地、汉堡布洛姆-福斯造船厂、威廉港大洋舰队司令部和柏林海军总部之间游走,还得抽时间在德国各地奔波演讲。

莱温特佐和辛格莱尔对于王海蒂的身体状态忧心忡忡,舍尔和希佩尔将军屡次劝说王海蒂放下手头工作,回医院静养一段时间。王海蒂执拗的拒绝了几次,直到镇定剂再也不能阻止那颗隐隐作痛的脑袋,这才向大洋舰队司令部请假。

这一忙碌就是十一月下旬,赶在初冬之前,王海蒂晃晃悠悠的北上基尔,旋即掐着时间踏上开往巴伐利亚的火车。

火车从荒凉的北德意志平原驶来,大片大片冷湿的沼泽和枯黄的原野不断后撤。进入巴伐利亚丘陵地区,单调的浅黄色终于隐没去,车窗外满是起伏的丘陵和蓝色的多瑙河、远处的山峦和幽森的古堡、恋栈不去的候鸟和温顺的山地绵羊,还有可人的葡萄架和河谷地带的金黄璀璨的小麦。

艾薇儿和邻家男孩布兰代斯又吵了起来,艾薇儿双手叉腰气指颐使,布兰代斯却低着头唯唯诺诺。

西莱姆家的宝贝女儿“只准对艾薇儿一个人好”、“布兰代斯家的芝士蛋糕就是西莱姆家的”、“艾薇儿的家庭作业也是布兰代斯的家庭作业”诸如此类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让王海蒂听得心惊肉跳,直后悔将这两个小家伙带出门。王海蒂咳嗽一声,换来女儿不屑一顾的眼神,有心摆出严父的架势,将刁蛮的女儿扭转成标准的淑女,奈何护短的安妮就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妻管严的王海蒂只得悻悻作罢。

翻翻白眼,王海蒂撇过头试图隔绝女儿的大呼小叫,然而安妮的喋喋不休如影随形。

三十来岁的安妮绝对称不上美丽动人,最多也就和姿色平平沾一点边,岁月的痕迹在她眼角、指尖随处可见,不过骨子里的单纯,亦或是王海蒂在他的回忆录提到的“至死都改不掉的唠叨”经历韶华的积淀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安妮挽着王海蒂的手臂,挽着发髻的头结结实实的落在王海蒂肩膀上,掰着手先是数落丈夫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的悍不畏死,旋即又对她的军人丈夫慢条斯理的细数家庭琐碎,含糊不清的北德意志方言中偶尔会蹦出几个令王海蒂感兴趣的名字,比如说犹太鬼佬莱曼在码头承包了不少仓库,从工头摇身变成资本家;比如说老迪克家的工厂被改造成为军工厂,迪克家族终于跻身成为德国工业托拉斯巨头,然而纵使老迪克富可敌国却解决不了女儿凯瑟琳的婚事;比如说布朗特在基尔码头混得风生水起,在基尔和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州的工人群体中拥有崇高的威望;比如说王海蒂的舅舅施奈德,他升官了,在基尔布鲁克林下区担任税务官员。

青梅竹马年代,安妮就谈不上文静。结婚后,操持家务更是让安妮的唠叨变本加厉。王海蒂恨不得将深藏在口袋里的那一瓶镇定药鲸吞,又怕家人担心,木着头皮将手里那一份已经颠来倒去熟读好几遍的报纸倒去颠来,不消片刻又心浮气躁的抬起头,一不小心撞上了一道同情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是王海蒂的对座,一个穿着蓝色陆军军服的年轻人。从那套带有勃兰登堡式袖口柠檬黄色袖章、亮红色领章和滚边的蓝色军服,王海蒂轻易分辨出那个年轻人属于巴伐利亚陆军。

“让-阿德勒,陆军下士,罗森海姆人!”王海蒂深色的常服并不能掩饰他身上愈发明显的军人气息,对座的军人站了起来,指了指空荡荡的右袖,举起左臂行了一个不太规范的军礼。

“海蒂-西莱姆,海军中将,基尔人!”同属于军人的气息将王海蒂内心积郁着的阴霾驱散,军人之间的话题显然比安妮的家长里短和艾薇儿孩童的嬉闹更对王海蒂胃口,王海蒂连忙站了起来,回了一个军礼。

 第九章 左摇右摆的青春(七)

“您就是西莱姆将军,海军不败的阿瑞斯?!”

阿德勒下士激动起来,德意志军人钢铁一般的胸膛和佩戴在胸前二级铁十字勋章起起伏伏。 /(搜索最新更新尽在。本站)

“战争爆发伊始,将军您指挥潜艇部队主动出击,击沉英国三艘装甲巡洋舰和三艘驱逐舰,己方无一伤亡;赫尔戈兰湾海战,您击退了英国人无耻的偷袭,用两艘轻巡沉没的代价换取英国五艘轻巡;多格尔沙洲海战,您率领三艘老式战舰突袭英国海岸线并且登陆作战,面对英国人八艘主力舰的伏击怡然不惧,拼死拖住对手,这才有了击沉英国两艘新式主力舰和一艘老式主力舰的辉煌胜利。将军,您是德意志的英雄!”

陆军下士列举的战绩与事实相距甚远,王海蒂错愕了片刻,旋即明白那不过是帝国宣传机器的写意。望着军人空空荡荡的右袖,王海蒂的呼吸有些沉重,诚恳道:“下士,也许你才是日耳曼人真正的英雄!”

“不,将军,这并不是虚伪的恭维!”

火车轰隆的行进,摇晃着的车身驶过莱希河长长的铁桥。迎着波光粼粼的莱希河反射的霞光,阿德勒下士一脸严肃道:

“海岸线运动战,我们得到了海军的有力的支援。11月1日,我所在的第117步兵团攻打海滨公路的一处高地,情报说法国人将会得到英国重炮营的支援,一天一夜的苦战,我们胆战心惊的拿下所有高地,英国人的重炮一炮未发,后来才知道配属法国佬的重炮被将军指挥的潜艇部队海上伏击了。将军,北海有利态势是您一手打下来的,您的功劳无论怎么高估都没有错。”

年轻人回忆战争的时候,举手投足间无不带着腓特烈大帝子孙后代特有的骄傲和自信,浑然不觉战争给他带来的极大创伤。艾薇儿还在盛气凌人的说些什么,小布兰代斯却大胆的扭过头贪婪的倾听军人之间的交流,眼神里满是一种向往的情愫。

过了莱希河,报站的乘务员高喊“弗里德贝格”,宣告漫长的火车旅行即将落幕。望着伤残的军人,王海蒂酝酿着说些什么,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却发觉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浅薄。口袋里的一叠帝国马克被汗水浸透,犹豫了很久,粗糙的手还是颓唐的松开了。是的,军人的荣耀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也容不下世俗的侮辱!

艾薇儿拉着安妮欢呼雀跃的走下火车,乘务员的催促声声入耳,海军人与陆军人相顾无言,这时候,小布兰代斯跳了出来,向陆军人似模似样的行了一个军礼。

“你们都是日耳曼民族的英雄!”小男孩仰起头,发出稚嫩的嗓音。

火车上偶遇的陆军下士显然是因为伤残而被迫退役,精神和上的双重考验正等着那个年轻人。行走在乡间小道,王海蒂的心情有些沉重,即便小路旁皆是金黄色的小麦,哼着巴伐利亚民歌的劳作妇女,还有巴伐利亚州浓烈香醇的酒香。

“西莱姆叔叔,我们究竟要去哪儿?”穿着高筒靴的小布兰代斯问道。

王海蒂回家的时候再次遭遇小布兰代斯,小男孩一个劲的追问王海蒂何时才能成为大洋舰队总司令,而经历惨烈的多格尔沙洲海战的王海蒂对于战争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王海蒂觉得他们这一代人注定要为牺牲的一代,为民族崛起国家发展而浴血奋战。

如果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那就让残酷血腥的轮回在这一代手里终结。面对布兰代斯的少年无知山花浪漫王海蒂没了玩笑的兴致,在征求基尔大学教授、新邻居老布兰代斯同意后,王海蒂带上小布兰代斯踏上开往德意志西南部的火车。

沾惹泥土的芬芳,一行人不知不觉绕过写着雷奥酒庄的拱形大门和巴洛克风格的古堡,来到一座年代有些久远的坟前。

那坟头立在微微隆起的小山峦上,不少翠绿的松柏和萎靡的矢车菊散布,还有几瓶甘醇的美酒立在石碑下。

“1894年我放弃柏林大学,选择基尔海军学院。入学之初,海军学员们就依据彼此身份和等级,不自觉的划分成为贵族与平民两派,校长殚精竭虑试图弥合分歧,可收效甚微。初秋适合出海的季节,我们搭乘弗里德里希-卡尔号鱼雷训练舰来到德属西非,很不幸,我们赶上喀麦隆北部高地人叛乱。”

王海蒂弯下腰拾起行囊中的美酒,一边拔出瓶塞一边将久远的记忆翻了出来,似是对小布兰代斯解答,又好像自言自语。

“于是我们在远离帝国本土的非洲深处参与了一场平叛战争,那时候我们士气高涨目空一切,可当我们面对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的叛军、数不清的投枪、淬了毒的弓箭时,才发觉我们小看了战争,小看了死亡!”

安妮和艾薇儿并不是第一次陪同王海蒂祭奠亡灵,她们将束带上写着“ruhe-in-f

ieden”的鲜花轻轻放在石碑前,轻轻比划十字。小布兰代斯歪着脑袋,仍旧一头雾水。

“每一年11月下旬,由奥登一手创建起来的雷奥酒庄都会来很多人,多年不见分散各地的老同学、风尘仆仆的老校长赖歇、面冷心善的斯腾泽尔教官、哀伤的雷德尔,还有嚎啕大哭的奥登。”

美酒香醇的味道弥散开来,王海蒂抓着酒瓶坐在草地上,缠着绷带的额头轻轻的抵住石碑,低沉道:

“雷奥-冯-谢尔曼,我的老同学,也许你依然看轻我,然而世界就是这么奇妙,赖歇校长老了,腿疾让他几乎出不了基尔;斯腾泽尔继任基尔海军学院院长,忙得不可开交;你最好的朋友伯恩哈德-冯-奥登还在危险的大洋上,即将遭遇三艘英国不倦级战巡;还有马尔科莱,这老实巴交的孩子在第二战列舰队混得风生水起,马维将军可离不开他。战争的1914年,也只有我有时间来到巴伐利亚,来到这寂寥的雷奥酒庄与你叙旧……”

“左摇右摆的青春年代,雷德尔告诉我说平民没有背景无权无势,被高高在上的贵族蔑视,所以必须成功,更应该成功。奥登也曾说过容克贵族拥有数百年的传承,身体里流淌着条顿骑士的鲜血,恪守着效忠国王的古老盟约,承诺要世世代代守护德意志这片富饶之地,信仰铁血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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