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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也许是受到了一些影响了吧，不知不觉之间就……”
“迦娜？”洛林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她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她的思想很独特……”二十米的路程很短，到了门口之后杰斯自动的闭上了嘴巴，至少他的记得迦娜可是凯特琳的禁区。
“咚咚咚。”
洛林伸出手指在房门上敲了敲，不轻不重。
“进来吧。”门内传来了凯特琳的声音，沉重而沙哑。
洛林和杰斯推门而入，发现凯特琳正双手扶着额头，两眼无神的盯着桌子，头发蓬松而散乱。
“哦，是你们啊。怎么样了杰斯，东西完成了没有？”一进门凯特琳就问起正事。
“我已经尽可能的还原它原来的样子了，不过由于缺失的部分还不少，它看起来可能会有些不太像。”杰斯打开了他带来的箱子，将一个东西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这个是一个类似金属球一样的东西，可以看出它的内部有着机械构造，只不过它的下半部分缺失的严重，只有上半部分还算完整。
“居然缺少的这么多，我们已经尽力的去搜寻碎片了。”看到复原后的样子，凯特琳皱起了眉头，现在看来这东西被还原的程度显然不足百分之五十，比她预想中的要差的远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能找到这么多碎片已经实属不易了……”
“这话怎么说？”凯特琳站了起来，身体却有些不稳。
洛林扶住了凯特琳，却被凯特琳一把推开：“我没事。”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像没事的样子啊，东西可以不吃，水总归要喝上一点的吧，你的嘴唇上都起泡了。”洛林看到旁边有一个茶壶，用手一碰水温尚可，于是赶忙给凯特琳倒了一杯。
“快说说你话的意思。”凯特琳依然没有打理洛林，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件东西上。
“洛林说的对，你的确需要喝一点水了，你看起来简直比以前要老了十岁。”杰斯也站在了洛林这一边，劝凯特琳保重身子。
这话要是放在其他的时候说，凯特琳一定又会收拾杰斯一顿，可是这会儿她却完全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的问原因。
“如果你不喝，那么我就不说。”杰斯执拗的说道。
凯特琳妥协了，她真的是连训斥的力气都没有了，搜索进行的非常不顺利，皮尔特沃夫的正规警力人员太少了，她已经将预备役和自警团都动员了起来，让他们搜索一切可能的重大犯罪活动，然后将资料上报给情报部门筛选，可是马上已经快要到四十八小时了，乱七八糟的案件搜出来不少，维嘉的消息却一点儿没有。
“咕噜咕噜……”凯特琳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完了之后抹了抹嘴，用眼睛剐了两人一人一眼，“现在可以说了吧。”
“恩，现在你的声音听起来舒服多了……”
“快点说！”凯特琳吼道。
“是！”杰斯一震，喝完水的凯特琳似乎回到了之前彪悍的样子，他连忙将自己的研究供了出来：“你送过来的东西有两份，泥土的那一份我交给了一名炼金术师去分析，不过还原的难度应该会很大，液体腐蚀了水泥和泥土层，其性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他在泥土里发现了大量的金属的反应，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消失的那一部分金属。”
“我们能从这里面的得到什么线索？”
“很困难，就算能够将这种液体还原出来，我们也很难找出他的制作人，但是从这液体的腐蚀性来看，它应该已经达到了军事用途的级别。很关键的一点的就是它挥发性很快、味道很弱，很难让人提前发现。”
“辛吉德，一定是他！他以前就捣鼓过这些玩意儿！”凯特琳拍着桌子说道。
“我认为这不但但是一个炼金术士完成的，一个炼金术师可能能够配出这种药剂，但是他却很难做出这种机械。”杰斯将他还原的东西推了上来。
“这是一种古老的机械技术，构造十分精巧，它在内部有两个彼此分开的容器，里面应该装得就是两份不同反应液，那时候的机械是安全的，而当它的机关被触发之后容器的口就被打开，液体从中流出彼此混合在一起开始反映，这时候机械的下半部分会先被腐蚀掉，然后液体流下来腐蚀地面，最终将地板打通。”
“听起来并不复杂嘛。”凯特琳没有觉得这机械精巧在哪里。
杰斯伸出了一根手指，绕着机械的边缘划了一圈，“混合的部分的确不难，但它的要点是如何在腐蚀完成之前依然保持泥土的粘性，如果这一点做不到的话，在腐蚀结束之前下面的人就应该会发现头上有泥土不断落下来才是。”
凯特琳和洛林都反应了过来，天花板上的那个洞是十分平滑的，很显然那块部分是一整块一起掉下来的，这的确不容易。
“事实上，我在未被腐蚀的地方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我拿这些金属做了腐蚀试验，发现它们被腐蚀之后，并不会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是会变成一种粘稠的液体，它恰好可以将泥土彼此粘合在一块，但却禁不起任何的冲击……”
“我明白了，那么这种金属的来路你知道吗？”
“反正据我所知，我问过的人里面都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它也许是被某一个人偶然发现出来的，你也知道在以前很多东西都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发明的。”
“你说这所有人，包括哪些？”凯特琳问道。
“已知的所有实验室和合法的炼金室我都问过了，它们都没见过这种金属。不过从这机械的制作工艺来看，应该使用的是比较古典的技艺，这种东西可能在一些地下的小作坊里还有人会使，但会的人也绝对寥寥无几。”
“既然合法的都不知道，那么排除一下，不合法而又有能力捣鼓出这玩意儿的地方都有哪里？”
不用问，答案自己便呼之欲出了，皮尔特沃夫能满足上面两个条件的地方就只有黑市了。
第701章 最优解
“凯特琳，你要仔细考虑啊……”虽然答案很明显，但洛林还是忍不住劝道。
黑市是皮尔特沃夫的毒瘤，这一点已经存在很久了，黑市的人不但自称一派，而且极其猖狂，不但建立防御措施，而且公开与皮城作对。
其实凯特琳自己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如果维嘉得手以后，藏匿在黑市之中是最安全的，黑市的人对皮尔特沃夫的警方都有深深的敌意，这让他等于免费得到了一批盟友。
“是啊，东西可能是在那造的，可是人却不一定在那儿啊。”杰斯也是知道黑市的恐怖的，进军那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你们说说维嘉会藏在哪里？他会飞还是会钻地？而且他还带着一个古里古怪的东西，如果没有人包庇他，怎么会一点儿踪迹都没有？”
“这也不代表维嘉就藏在黑市里，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他藏在那里。”洛林劝凯特琳不要意气用事，要用事实说话。
“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我需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董事会的人、商会的人、还有他妈的报社的那些贱人！看到壁炉里的那些灰烬了吗，那都是这两天我收到的信件，真是一场熊熊的火焰啊，如果我明天再不给出一个答案，很可能被烧的就是我了！”
“没有人会烧你，这又不是你的错。”杰斯说道。
“可是这是我的职责啊！谁让我坐在这个可怜的位置上呢？如果我给不出一个答案，那么我就会变成答案，我已经尽力的远离那些该死的政治了，可是它们却无处不在，我有的选择吗？”
“可是进军黑市依然不是一条恰当的选择。”黑市的问题不仅仅是它的抵抗，而是它的遗留问题，推平它不难，但难的是彻底消灭它，要是那里面的人逃散到皮城其他的地方去，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才是灾难。
“我没的选择。”凯特琳摇了摇头，低头地图上黑市的位置，那上面已经涂满了进攻的方案，实际上凯特琳早对这里有所准备了。
“还有其他的方法把，不如我们一起再想一想？”
“没有时间了，黑默丁格的死讯不可能一直捂下去，后天的时候董事会会亲自发布讣告，阿木木消失的事情可以暂且不管，但黑默丁格的死却一定要一个交代，进攻黑市就算我们找不到维嘉，但它可以成为一个挡箭牌堵住舆论的嘴。”凯特琳一手按在桌子上，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盯着两人，指着那个机械，“记住，没有人知道杀死黑默丁格的人就是维嘉，但这个东西却是黑市做出来的不假，这已经就足够了。”
屋内的气氛很沉默，三个人都僵持着，凯特琳第一次展示了她腹黑的一面，在没有真相的情况下，黑市成为了替罪羊。
不对，实际上黑市并不是替罪羊，它怎么也得算个上是个从犯，从这点来说它也不冤枉，可是对一个不冤枉的从犯却可能要搭上所有警员的性命，这个代价也着实太大了。
门被敲开了，一名前来办事的公职人员疑惑的看着屋内的三人，凯特琳收拾一下情绪之后先将来人的公事给处理了打发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也知道这个方法有些不妥，但它的确是目前的最优解了。拿黑市开刀既跟它与这事脱不开关系有关，而且解决了它也等于是除了皮城的一个心腹大患，算是错有错着的一件事吧。”
屋内静悄悄的，每一秒的钟摆声都清晰可闻，洛林已经过了幼稚了年龄，知道了这个世界其实就是这样，并不是非善既恶这么简单，更多的时候它呈现出的是一种混沌的状态，让人夹在其中痛苦不堪。
有一句话说的好，作为朋友，即便道路错误也要一并前进，既然现在凯特琳已经打定了注意，那么余下的事情只能一起承担了。
“我明白了，那算我一个吧，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而且提莫和奥莉安娜也可以一起来，他们都是难得的生力军。”洛林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加入，也许我能说服迦娜一并前来，她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无情的人，也许在祖安的时候她是那个样子，但你相信我，她现在已经变了。”杰斯自告奋勇的说道。
“谢谢。”凯特琳找不出什么其他的词汇了，可是即便这几人全部加入，他们面对的敌人依然成千上万。
“情况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也许黑市的人会跟我们谈判也说不定，他们也犯不着为一个外面来的人跟我们全面开战，这对双方都不划算。”这是洛林现在唯一希望的一点了。
“但愿如此吧。”凯特琳的眼中没有闪过一丝希望的神色，很显然她已经按照最坏的情况做打算了。
“我们的兵力有多少？”杰斯问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警备队人员的数量你们都知道的，而所有的武装机械人加起来有三千台，这还要算上老旧的型号，不过这已经比上一次的警长进军那里要好多了，至少我们还有尖啸之蛇的空中打击。”这是目前凯特琳唯一欣慰和依仗的一点，但是这些机械人实际的大规模作战效果如何，谁的心里也没有数。
“对了，说起机械人，还有一台你有没有印象了？”杰斯突然问道。
“机械人那么多，我哪会对一台有印象。”
“布里茨啊！上一次维克托入侵时带来的，后来被黑默丁格老师加强和改造过了，现在应该还在黑默丁格老师的实验室里！”杰斯兴奋的说道。
“对啊，布里茨一台可以抵得上几十人的，我们可以将它也找来！”洛林也想了起来。
“那就交给杰斯你了，反正它也不属于警备队，我无权调用它，你能将它也找来最好不过了。”
“那这事就交给我了！”杰斯拍了拍胸口保证道。
“那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进攻行动明天凌晨开始，据现在已经不到十个小时了。”凯特琳看了看墙上的肿说道。
“这么快！”洛林惊讶道。
“这几天警备队一直都在战备状态的，调动他们很简单，抓紧最后的时间休息一下吧，明天可会是漫长的一天啊。”
“你也休息吧，不然会扛不住的。”洛林说道。
“我会的，我就在这里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见吧。”凯特琳说完就眯起了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第702章 意外的来客
出去之后，洛林和杰斯分头行动，杰斯去找布里茨，而洛林则回去将这事告诉奥莉安娜和提莫。
“如果说是去抓维嘉，提莫应该是会答应的吧……”洛林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推开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