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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皮城学术界曾经分成过两派，其中一派是纯碎的科学主义者，他们的理念就是科学高于一切，是这个世界最高的成就；另一派则认为科学和魔法本属同源，只是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而已。接着两派争论不断，最终双方一刀两断，一派留下来建立了现在的皮城，另一派则渡过海峡建立了祖安，誓要与皮城一争高下。”蔚边走边说道。
“祖安不是号称邪恶之城的地方吗？怎么会与皮城有这么紧密的联系？”
“哼，你以为在这荒漠上建立一个城市容易吗？如果不是另有原因，有必要在这地方分裂成两个城市隔海相望？”蔚不屑的说道：“而且祖安一开始也并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出走的一批人无论资金还是资源都极其有限，为了生存下去才不得不接受一切可以接受的资源，久而久之大陆上最穷凶极恶的通缉犯以及疯狂的科学家都汇聚在那里，因为祖安可以给他们提供庇护，不论你在外面犯下多么大的罪，一旦到了祖安就等于到了安全区。”
“所以坏人越聚越多就形成了现在的祖安，但既然祖安这么乱为什么皮城反而被称为罪恶之都呢？”洛林好奇的问道。
的确当一个地方的人以罪犯为主体的时候，这个城市也就变了性质，不论它建立的初衷是什么。
“当一个地方暴力和犯罪称为一种常态的时候，那么这种行为就是正当的行为，更谈不上什么罪恶了。”蔚吸了最后一口饮料，将杯子随手扔在了街边，说：“而一向以正面示人的皮城暗地里却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请，这才无愧于犯罪之都这个称号，所以我一向看不惯皮城，自己发家的历史就是无耻的掠夺和抢占，现在却光明正大的自诩自己为光明之城，简直就是伪君子的做派。”
“那‘旧祖安’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被隔离起来？”洛林跟在后面拾起了蔚扔的杯子，把它塞进了一个垃圾桶里。
“那里原本是另一派科学家实验室的聚集地，那群人出走之后，这个地方就荒废了，不过人们并没有都走完，很多人的家属都留了下来，从此皮城对这片地方就不待见，不但肆意抹黑，还动用自己的舆论影响力将这里渲染成跟祖安一样的样子。”
“那么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难道跟官方说的彻底相反？”听蔚洗白的语气，那里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
蔚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情况跟官方说的的确差不多，由于一直被黑，这里留下的人们都找不到正常的工作，为了生存下去也就不得不从事一些不法的活动了，慢慢的这里也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藏污纳垢的地方。”
“看起来这里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呢，我们这么冲进去会安全吗？”洛林有点担心起来。
蔚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着洛林说道：“好好跟着我就行了，这里可是我成长的地方。”说完蔚就一脚踏进了一条暗巷，身影很快就不见了。
洛林咽了一下口水，赶紧跟着就冲了进去：“妈的，就算那里是龙潭虎穴我也认了！”
巷子很窄，两侧都是年久失修的楼房，有不少已经被直接荒废了，老鼠和蝙蝠在里面安了家，不时的对洛林和蔚这两个不速之客发出不满的尖叫，让洛林的后背一阵发凉。
“欢迎来到‘旧祖安’。”随着蔚的声音，在踏过积水的道路之后，洛林终于从那条小巷里走了出来，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
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和破败，眼前街道有序而整洁，街上的人们看起来也跟外面并无二样，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犯罪的迹象。
“这里就是‘旧祖安’？”洛林吃惊的问道。
“如假包换，这里所有的人身上都不干净，你可以随意的逮捕他们。”蔚把手背在了后面，悠闲的走在街头，不时的还有人友好的跟她打招呼。
“每个人都犯罪？那这个买烤肉的犯了什么罪？”洛林随手指了一个小摊说道。
“贩卖假货罪，他使用的肉很多都是老鼠或者是其它什么不干净的肉，而且向全城提供，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为妙，否则全皮城的烤肉你都不想吃了。”
“这不是蔚吗？好久没见你回来了，来来来，这是见面礼。”那个烤肉的大叔突然将一把烤肉递给蔚。
“哈哈，谢谢大叔，最近生意还不错吧。”蔚随口就跟烤肉大叔聊了起来。
“还成吧，不过现在原料越来越难搞，成本也上去不少，没有以前的光景好了……”
聊了一会蔚继续往前走，洛林赶了上来紧张的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他的肉……你怎么还敢吃啊。”
蔚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做生意的自然不会都用假肉，所谓真亦假来假亦真，这东西要混着使才好用，放心吧大叔不会坑我的。喏，给你也来一串，味道很不错的。”
洛林忙摆手拒绝了：“我还是不冒这个险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吃烤肉。”
蔚并没有勉强，自顾自的吃的很开心，还故意把嚼肉的声音弄的好大。
洛林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摊子，正迎上了烤肉大叔的视线，大叔给了洛林一个真诚的微笑，吓的洛林赶紧扭头，又走了好一会心绪才平静下来，又指了街边一个修鞋的老头问道：“那这个修鞋的又有什么污点，修东西最多手艺不好，不会做什么假了吧。”
“这个啊，这个是皮城最大的走私药品集团的头目。”蔚随口说道。
“走私头目？这个老头？“洛林看着那个正对着灯光艰难的穿线的老人，都天黑了还在这干活的他，会是走私集团的头目？”
“你看到那些鞋子了没有？”蔚靠在街边嘴里含着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洛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清了，在老头身边整齐的码放着几十双鞋子，对于一个修鞋的来说，这数目未免有点太多了。
“我告诉你，皮城的药品就是用鞋子来交易的，在鞋跟下可以做出来暗格，药品就藏在里面，有厚厚的鞋跟保护，就算是猎犬也不容易闻出里面的猫腻，尤其是这种劣质皮革的鞋子，味道可以掩盖的很完美。”
“……”洛林不说话了，他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那个大妈呢？”
“暗杀组织接头人。”
“那个美女呢？”
“职业感情骗子，专门拆散有钱人家庭，款到动手，一个月之内绝对成功。”
“那个送外卖的小伙呢？”
“地下赌局人员，专门上门接受赌注。”
“那这个，这个五岁的小屁孩总不是了吧！”洛林已经颤抖了，指着一个还留着鼻涕的小孩说道。
“这个是……哦，这个只是一个走丢的小孩。小弟弟，你妈妈在哪里啊，姐姐带你去找好不好啊。”蔚弯下腰来和蔼的问着，真看不出来她还有温柔的一面。
于是两人又花了半小时的时间帮小屁孩送回了家，还收到了感谢和煎饼。
“真好啊，晚饭一下子就解决了。”蔚开心的吃着热乎乎的煎饼，胃口好的根本看不来刚才已经吃了一大把肉串。
“味道是不错，等等！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貌似我们是来抓罪犯的吧，怎么到现在一个罪犯没抓到反而做了一件好事？！”洛林说道。
“做好事有什么不好，你看有人谢谢你还有煎饼吃，要是每天都有小孩走丢就好了。”
“专心点好不好，你是来带我找罪犯的，不是做好事的！”洛林吼道。
“这满大街的都是罪犯，你随便抓两个不就好了？”蔚挥了挥手说道。
“随手抓……我走上去说‘你好，你是罪犯吗？请跟我走一趟好吗？’，你觉得这样行的通吗！？”洛林根本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当然行不通，你这么说的话，当场就会蹦出来十几个人把你砍成肉泥，然后皮城引以为豪的侦探科技就会在一坨狗屎里找到你……”
“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等等，我突然变成了一坨狗屎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我只是说下这里的人们普遍是如何的处理一具尸体的，嗝儿。”蔚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已经吃的饱饱的了。
“……”洛林再度无语。
蔚用力拍了拍洛林的肩膀说道：“放心啦，我说道就做到，一定会帮你抓到罪犯的。”
“怎么抓？这里十个人就有八个能跟你说上话，还有两个说不定认识你妈妈，这种情况下你能抓人？”洛林看到街上又有一个人对蔚打招呼，绝望的说道。
“当然不能。”蔚理所当然的说道：“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只要这里的人不越界，就是治安官也不能动这里一根毫毛。
“那你还带我来这里？”洛林晕了。
“这里的人不行，不是这里的人就可以了。”蔚眨了眨眼。
“你是说……有外面突然来到这里的人？”洛林有点明白了。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凯特琳姐姐为什么要选你了，看来你的脑子还是有点东西的。不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竞争和破坏规则的人，这里同样如此，经常有一些外来的罪犯不明白情况把这里弄的一团糟。”
“比如说……”洛林想明白的更清楚一些。
“比如前段时间在‘负荷’闹事的那个外乡人。”蔚露出一抹笑容。
“‘负荷’？！”洛林想起了自己来皮城第一天的那个酒店了，一个名字从他和蔚的嘴里同时脱口而出。
“格雷福斯！”
第90章 餐馆
‘旧祖安’街头的通缉栏上面的头像大多数已经破破烂烂，但上面依然有一些人的头像保存完好，尤其是那些悬赏金额高的，比如格雷福斯的就在此列。
“真没想到在‘旧祖安’也能看到通缉榜这种东西，有效果吗？”洛林看着通缉榜上的头像疑惑的问道。
“不要忘记了，通缉榜上的悬赏并没有限制领赏人的身份，只要你提供了线索就会得到酬金，匿名也可以，从这点来看，这里有许多人比外面的人更加关注这个榜单。”蔚解释道。
“靠举报吗？同类总是能把同类看的更清楚，是这个意思吧……哦，我不是在说你。”洛林喃喃的道，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把蔚也框在内了。
“无所谓，随便你怎么说，要知道这里也是生存着一群依靠提供通缉犯情报为生的人，只要你支付的起报酬，你几乎可以获得所有你需要的情报。”
“好吧，关于格雷福斯你知道点什么，我听说他的身手非常不错啊。”洛林边走边问道。
“恩，这个人的情况我大致也了解了一些：比尔吉沃特人，早年经历不详，几年前在祖安入狱，最近才逃了出来，仅凭借这一点就能判断出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了。前段时间才来到皮尔特沃夫，经常出入一些赌场，貌似在寻找某人，期间跟本地赌场的人有过摩擦，现在黑白两道的人都在找他。介于这种情况，整个皮城没有比‘旧祖安’更适合逃避追捕的地方了，有人在这里看到他的身影也就不稀奇了。”
“既然有线索，为什么没人去抓捕他？”洛林觉得格雷福斯的赏金已经有足够的吸引力了。
“听说这个人挺难对付的，上次赌场出动了几十人都没沾到他的衣服，应该是个狡猾的角色，话说当时你也在场吧，你怎么看待这个人？”蔚突然想起了洛林的经历，出口问道。
“恩，虽然看起来莽撞，但实际上心思很细腻，很善于利用地形，不会跟人死斗，而且身形也十分矫健，总体来说跟他的外貌很不相符，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洛林想了想说道。
蔚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说这种人最难缠了，这里的人也不是傻瓜，对于这种角色一般不会亲手去触霉头，他们宁愿出卖情报去赚点抽头，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动手的。”
“那我们两个现在……”听到蔚的口气，洛林觉得格雷福斯并不是自己这么两人能搞定的对象，一时猜不透蔚的想法了。
“当然那是对那些人而言的，对我们可不适用，我们要做的就是，搞清地址，然后直接找上门去，打他个满地找牙！”蔚晃了晃拳头自信的说道。
“你说‘我们’？也包括我咯？”洛林指了指自己。
“废话，既然是你提出来的要求，当然要算你一个。”蔚没好气的说道。
“要不……我们找一个难度低一点的对象吧，你看今天我什么都没准备好，枪都没有带。”洛林觉得自己这么直接跟格雷福斯对上并不合适。
蔚大力的拍了拍洛林的肩膀说道：“人生就是要随时迎接好每一场挑战，你不用多说了，今日事情今日毕，我们这就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