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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本托没好气道：“开什么玩笑，没训练就退化成这样？”
保罗·本托不记得戴牧脚下技术如何，不过有一点他清晰记得，一年半之前，他支持俱乐部引进戴牧，打算把戴牧直接放在一线队，踢边锋位置的。瞧上的便是戴牧那速度，那爆发力，令人印象深刻。
本托当时目测，戴牧是那种百米11秒上下的快马球员，而且具备非常不错的突破能力，正是球队所需要的。而现在看到体检表，戴牧跳绳每分钟仅有140次，这敏捷程度差得一塌糊涂。
本托今年40岁了，从球员转为教练已经7、8年，他知道自己跳绳每分钟仍能达到280次。
还有戴牧当前百米冲刺速度，15。5秒！本托觉得这个数字太可笑了。
弗雷塔斯回说：“兴许戴牧恢复训练之后，便能恢复到受伤前呢。他几乎是免费加盟的，很划算。”
听到这话，保罗·本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问道：“这就是俱乐部在冬歇期的唯一引援？”
弗雷塔斯鼻子上被喷到点唾沫星子，擦了下，没回话。
保罗·本托冷哼一声，又道：“现在三条线都需要补强，你倒好，就弄来一刚从病床上下来的，不到18岁的球员。下半程怎么踢？”说完，将那体检表扔下，黑着脸转过身，径直走了。
实际上，保罗·本托再怎么样也怪不到戴牧头上，主要他现在压力比较大。
要说起来，这赛季葡超联赛，俱乐部开局不错，很长一段时间是领头羊，球迷和俱乐部都喊出了夺冠的口号。可是之后由于主力球员轮番伤病，影响实力，丢了些该拿的分，波尔图渐渐赶了上来，追平了。
本托有向俱乐部要求补强，哪怕是增加板凳深度。可是冬季转会窗口眼看结束，一个引援都没有见着。本托对此早已不满，听说戴牧来了，以为能够派得上用场，哪知道是这种情况，他一肚子气没处发。
这时弗雷塔斯向老帅佩雷拉做了个为难的表情，问：“您那里，有可以提拔上来的球员吗？”
佩雷拉摇摇头，说：“没有，当前青年队中没有足够实力到一线队效力的球员。”
老帅奥雷里奥·佩雷拉干了整整40余年教练，一直扎根于青年队，培养年轻球员以及眼光都很有一套。听他这么说，弗雷塔斯便明白，对保罗·本托的要求只能爱莫能助了，不是不想引援争冠，实在是预算不够。
弗雷塔斯只好换个话题，问道：“戴牧这名球员，您怎么看？”说着瞅瞅戴牧的体检表，仔细看了看几个扎眼的数字。
佩雷拉说：“我也奇怪，没想到这名球员大伤之后，几乎完全没有速度和敏捷了，难说得很。”
弗雷塔斯沉吟了一下，缓缓问道：“那您觉得……他还有培养价值没有？”
佩雷拉道：“这个倒是可以确定，有。”
弗雷塔斯心下松了口气，他真担心如果老教练说没有，那就麻烦了，把人弄来了不好再叫人回去不是。佩雷拉可是在C·罗纳尔多11岁时就说出，这少年有成为巨星潜质这种话的，看年轻球员再准不过了。
弗雷塔斯自言自语道：“那这样的话，就给他一份两年合同。”
……
这时在诊疗室里，戴牧躺在多功能护理床上，胸前贴了些连着线的东西，体检快结束了。
有一位两只手臂上满是彩色纹身的理疗师，他负责的检查项目早已弄完，却不离开，一直在这瞧着，就瞧戴牧双腿。
戴牧有些不自在，又不好说。
此时理疗师终于忍不住问：“小兄弟，你腿上的纹身是在哪里弄的，太高端了！能推荐一下纹身师傅么？”
房间里的医护人员知道理疗师是纹身迷，都不禁呵呵笑出声。戴牧学葡语还没几天，没听太懂。
理疗师对戴牧腿上的图案明显很感兴趣，自顾说：“你这个纹身很有特点，很高端……”
“如果说是图腾风格，又过于细致，若说是肖像，也不大恰当，倒像是只用黑色和灰色线条的保罗图风格。不对不对，我从没见过这种风格，像是中国的水墨画，对对，你这纹身肯定是中国风。”
理疗师凑近了看。戴牧寒毛直竖，理疗师继续说：“两条腿的图案不相同，却又隐隐对称，上面的人物，姑且称为人物，唯妙唯俏啊。还有这个纹身手法，我竟然完全看不出来！哎呀，你的纹身师傅太厉害了，绝对的艺术品。小兄弟，你一定要把你的纹身师傅介绍给我认识！”
旁边有医护人员将理疗师的话翻译成英文告诉戴牧，戴牧明白了，不过他支吾过去。因为没法解释。
原来当前戴牧双腿上均有些特殊的东西。
从脚背到脚踝，再往上延伸，一直到大腿，线条仅为黑色，但分粗线和细线，纹如天成，连绵不绝。这玩意儿压根就不是纹身，正是甲马！与沛叔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破烂甲马不同，这是由老道士用特制的笔亲手给他镌刻在腿上的。
要说起来，由于戴牧腿部伤势特殊，其实还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不过戴牧不答应，硬要离开去踢球。老道士坳不过，于是给他弄了这个。一来是防止他再次受伤，按照理解，这是腿部的金钟罩！戴牧觉得这个很赞！非常开心！
二来就是使伤势慢慢恢复了。
当时戴牧有问的，“这个镌刻在腿上的甲马，能否达到那种‘日行八百里’的程度？”
老道士有说，“瓜熟蒂落自然有果实，水到渠成自然有甘泉，你若仍想着急功近利，还得吃大亏。”
戴牧心想：“太爷爷指的是我利用甲马的能力踢球，违反了客观规律，结果修养一年多，如果不反省，还会吃亏。得循序渐进的来……”他便不再多想，将这个问题丢到脑后了。
第二章 拉开了序幕
体检结束后，按理便是谈签约了。
戴牧心想兼职经纪人的御姐还没来，要不要催她一下，叫她明天过来呢……
这时戴牧走出诊疗室，没想到见到一很面熟的人。戴牧很快认出那一头棕色的、自然卷的秀发，是艾莉丝·门德斯，她身材高挑，穿着一身OL职业套裙，正和俱乐部总监弗雷塔斯说着什么。
戴牧记得自己一年前受伤时，她有很热心的帮忙的，正要上前打招呼，艾莉丝已转过头来说：“戴牧，你出来得正好，这边来，我得问你几个问题。”戴牧不知道什么情况，跟着艾莉丝走到一边。
弗雷塔斯明显回避说：“我到办公室等你们。”戴牧更加搞不懂了。
原来，陆筱珂手头有事，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抽不出时间过来，便打电话请艾莉丝帮忙代理一下。她们俩现在可以算是闺蜜朋友。艾莉丝向来行动迅速，接到电话后便过来了，方才是在和弗雷塔斯谈关于戴牧的合同及相关细节条款。
当艾莉丝说签约事务暂时由她代理时，戴牧一开始不相信的，艾莉丝没好气说：“你完全不知道么，陆筱珂不可能没跟你说，你看看短信或者邮件什么的。”戴牧拿出手机，看到短信才知道是这么回事，他刚才在体检，没有听到铃声。
戴牧说：“谢谢，那就拜托你了。”
“那么，”艾莉丝问，“我想知道，你那快达百米15。5秒的速度，和每分钟仅有140次的跳绳，是你真实状态么？还是你以为不要紧，所以随随便便应付了一下？这直接关系到俱乐部对你的评价，也就是你的合同待遇。”
戴牧汗颜，回说：“是真实情况。”
艾莉丝眉头一蹙，心想：“天呐，这小子重伤后居然这么弱了。他是躺了一年多刚从床上爬起来么，当年33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是怎么跑出来的？跳绳一分钟才140次，我减肥塑身跳着也有每分钟160次。他还能当职业球员么？”
戴牧不知道艾莉丝所想的，说道：“我现在速度和敏捷是挺差的，不过脚下感觉还在。”
艾莉丝说：“这种情况的话，你暂时只能呆在青年队了。而且想拿到好的合同不现实。”
戴牧说：“嗯，我知道的。”
艾莉丝不禁又心想：“这小子一年前多么盛气凌人啊，是那种不是豪门不去，非得直接在一队当核心的感觉，现在呆在青年队也不介意了。唉，他当时是天才球员，现在没速度、灵活性也没、身体也没有。希望他能再踢出来吧……”
艾莉丝·门德斯嘴里说：“你有心理准备就好。和里斯本竞技签约没问题，只是待遇，我尽力帮你争取。”
戴牧说：“嗯，好的，拜托你了。”
俱乐部总监弗雷塔斯，面对几乎最专业的经纪人，自然丁点便宜也占不到。他本打算给戴牧提供最低档的青年队合同，学徒性质的，那样俱乐部的余地更大，却被艾莉丝把握到了上限，给戴牧提供了一份为期两年的，俱乐部正式球员合约。
于是在弗雷塔斯的办公室里，戴牧在艾莉丝的帮助下了解了合同主要条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拿着绿白相间的Sporting…Lisbon横条拍照时，戴牧感觉自己的足球生涯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
签约完成后，艾莉丝·门德斯给戴牧留下电话号码，然后说：“有事可以找我，嗯，祝你好运。”便离开了。
戴牧在训练场边找到了主管青年队的老教练，奥雷里奥·佩雷拉，戴牧现在由他安排去向。
至于进入哪个级别的队，佩雷拉说：“只要你表现突出，被所在梯队教练认为有能力升到更高级别，那么就可以升。”
“C罗16岁时，在这里从U16到U17、U18、再到B队，最后上一队，连跳了5级，一共只用了半年。所以从哪个级别开始，不会对成长起到决定性的影响，根据你的年龄，你应该先在U17适应，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
戴牧朗声说道：“教练，请让我去二队。”
佩雷拉愣了一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才道：“你是说想去B队么，B队正在踢葡甲联赛。”
原来，二队又称里斯本竞技B队，主要由19岁以上青训球员，以及一线队打不上比赛的球员组成。和西班牙一样，葡超俱乐部下属B队是可以直接参加国内其它级别联赛，比如葡甲、葡乙，但是不允许升到与一线队同一级别。
也就说，B队踢得再好，拿到葡甲冠军，也不能升葡超，不可能一家俱乐部两支球队处于同一级别的联赛中。假如，只是假如，里斯本竞技一线队降级了，降到了葡甲，那么里斯本竞技B队自动降一级，去葡乙，是这样一个关系。
戴牧回说：“是的，我有了解过。我在国内已踢过U19了，不可能再去踢U17，您说对吗？”
佩雷拉干了整整40年青训，年轻球员怎么想的他能大致猜到，微微点头，又提醒说：“俱乐部二队竞争很激烈，如果不能适应，再换到低级别梯队，会遭人耻笑，以你现在的状况……”
戴牧说：“我不惧怕竞争。”
佩雷拉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招手道：“那好吧，尊重你的选择，跟我来。”
阿克契特训练中心占地不小的，有7块训练场、还有带看台的比赛场。老帅佩雷拉领着戴牧，指着说，“那是食堂、那里是宿舍……”一路上还说了些里斯本竞技的传统，又说到今年08欧洲杯上，葡萄牙23人有10人出自这里，戴牧听着挺惊讶的。
佩雷拉将戴牧带到俱乐部二队，见到了二队教练巴尔纳贝。巴尔纳贝对戴牧表示礼貌的欢迎。
当天日常训练已经结束了，戴牧得到一把更衣室钥匙和一个更衣室衣柜，被告知了明早的训练时间。
当晚，戴牧住在分配的寝室里，很开心的是单人间。
他有问苏桓在哪里，却得知苏桓随一队，提前一晚去客场了。他心想队长果然厉害，已经是一队主力了么。
由于倒了时差的缘故，戴牧早早就睡了。虽然睡着，但脸上仍是挂着笑容，他十分期待今后的绿茵生涯。
第三章 二队的球霸
第二天一早，戴牧醒来就从床上跳下，绿茵生涯开始，不能更神清气爽了。
他洗漱之后便往球队更衣室去，这时离集合训练时间还早着，他打算拿个球，先到训练场上玩一玩。
戴牧以为除了自己，大概不会有人这么早来的，却没想到推开更衣室门，有一人更早。
是个黑人球员，年龄明显偏小，正坐着在擦球鞋。
戴牧和他打招呼，得知这是球队中的后腰，名叫威廉·卡瓦略，从U18升到二队来还没多久。
戴牧换好衣服，穿上球鞋，拿了一个球，准备去训练场玩，却发现这位小黑弄了半天仍在擦球鞋。仔细一看，这队友脚边很多双球鞋，他一人肯定穿不完这些，戴牧猜他多半是在帮其他队友擦鞋。
戴牧出了更衣室，到训练场，颠球，边走边颠，脚上感觉还可以。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