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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打独斗,对上任何一人我都有信心不会吃亏,三哥我这些年功夫也没有拉下。但若是两人一起上,那我就只有……逃!”饶是以刘星的厚脸皮,说到那个“逃”字时,也觉得十分难堪。
深知刘星实力与个性的阿牛,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以刘星的为人,说出这番话显然表明情形十分严重。沉默半晌,某城主抬起头来问道:“万一他们不讲江湖规矩,联手对付三哥……要不,我通知大哥过来吧!”
刘星也知道,能镇住天地二叟的,恐怕也只有大哥王越了,但他想了想之后,还是拒绝道:“现在还用不着吧。当时我孤身一人,天地二叟并没有对我出手,想来也是因为大哥的震慑力,而且自此之后也没有对火云城施以暗算,大哥现在过来也没有必要。”
某城主望着刘星坚毅的面庞,缓缓地道:“就依三哥,不过有一件事情三哥必须答应我。不要去主动招惹天地二叟,如果他们两人联手对付你,必须放下一切,马上回我们的领地,会合了大哥、二哥再作计较!”
刘星心头一阵感动,他何尝不知阿牛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郑重地点头道:“四弟放心,除了大哥之外,碰上其他人就算不敌,保命逃生的本事还是有的!”
某城主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一名铁卫匆匆来到阿牛和刘星跟前,看到这名铁卫的悲怆的表情时,某城主不禁一楞。
“主公,属下无能,请主公责罚!”那名铁卫眼眶通红,不能自己。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小刀呢?”
“小刀……已经殉职了!”那名铁卫悲从中来,铁塔般的汉子,忍不住痛哭出声。
“怎么回事,谁杀了小刀?”阿牛厉声问道。
凤翔升级为一级城市后,阿牛配备了十名城主铁卫,这十名铁卫无不是有着过人的身手,对凤翔城主的忠诚也勿庸置疑。
“龙飞保卫战”一役,在与牢姐羌人的血战中,六名城主铁卫战死当场,后来阿牛也一直没有补充铁卫,只带着幸存的四名铁卫在身边。某城主向来不喜欢有一群人跟在后面,况且以阿牛的瞬移技能,能威胁到他的人着实不多,因此庞统和陈宫在几次劝谏之后,也只得放弃努力。
幸存的四名铁卫中,有两人正是从“暗花”部队中选拔出来的高级武师,在这次讨伐董卓的战役中,这两名高级武师被派到了洛阳,完成阿牛交待的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便是:趁着洛阳混乱的机会,将蔡邕救出来。在阿牛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小任务,却没想到会出现意外。
“小刀是自尽的!”报信的铁卫咬牙道,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早在某城主最近一次见蔡邕,请他帮忙促成董卓阵营对凤翔的拉拢时,就与蔡邕约定会趁着战乱派人接他前往凤翔定居,并从蔡邕处取得了证明身份的信物。当阿牛得知洛阳已经着手迁都的事情后,立刻派出了两名铁卫持信物赶去洛阳。
以洛阳目前的混乱局势,派两名高级武师偷偷地接走蔡邕,应该不是一件难事,但阿牛没有想到,洛阳的混乱程度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城内处处都是火光,董卓的军队到处烧杀抢掠,驱逐着无辜平民踏上前往长安的路上。不仅平民,洛阳幸存的富户、以及满朝文武官员,都被勒令收拾行装,分批西行。蔡邕在洛阳望穿秋水盼着阿牛派人来接他,磨磨蹭蹭进了最后一批出发的名单中,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两名铁卫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并出示了信物。
大喜过望的蔡邕,当下带着简单的行装与两名铁卫上路。
眼看着即将到达城门,却被正四处撒野的董卓部队发现,如果被他们发现蔡邕要“潜逃”,只有一个下场:死!
这两天已经有很多不愿去长安的潜逃者被杀,纵然蔡邕是董卓曾经看重的“名士”,但现在时移势易,关东诸侯的反叛,已经使得本就残暴的董卓失去了耐性。
情况紧急,两名铁卫立刻作出了反应,“挟持”蔡邕!
原本以两名铁卫高级武师的身手,大有希望凭借身法摆脱董卓军的围杀,但为了保护某城主再三叮嘱要“以礼相待”的蔡先生,不得不把自己陷入险地。小刀以“必须要有人回去告诉主公”为由,逼着回来报信的这名武师先走,而他自己则一手扼着蔡邕的咽喉,一边与董卓的士兵们肉搏!
洛阳的长街上,这名忠心耿耿的铁卫小刀舍生忘死,为同伴逃脱争取着宝贵的时间。可怜即使是高级武师,在宽阔的地形也无法抵挡数十名正规军围攻,在杀死了三名士兵后浑身浴血身负重伤,“被迫”放弃了对蔡邕的“挟持”。
惨烈的搏杀仍在继续,小刀的右侧大腿被刺穿血流如注,左腕也被砍断,无力突围。在他生命的最后关头,小刀仰天长啸,“袁将军,属下无能,有负所托,唯有一死以报将军大恩!”挣扎着跳进了一处燃烧着的民宅,被烧成了焦碳!
——城主铁卫曾跟随阿牛数至洛阳,虽然被认出的可能性不大,但仍然不能断言不会被识破身份。小刀自梵后,自然不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
——临死前呼唤的“袁将军”,显然直指正与董卓作战的关东诸侯盟主袁绍,袁绍的叔叔袁隗满门被杀,趁机挟持董卓手中的名士,也显得合情合理。
这名回来报信的铁卫,摆脱了追兵之后,飞快地赶了回去隐身一旁,看是否有机会助小刀脱险,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刀***身亡!若不是为了回来向阿牛报讯,这名铁卫宁愿战死也不愿独活,当他把事情的经过讲述完毕之后,手中的短匕已决然地向着自己的心脏刺去!
若不是因为刘星在场,千钧一发之际打掉了他的短匕,这名铁卫就死定了。饶是如此,短匕也已经划破了肌肤,血流如注!
“你现在自尽,小刀就能复活吗?你不是懦夫,但你糊涂!好好养伤,有机会的话,你要亲手为小刀报仇,让那些致小刀于死地的士兵全部付出血的代价!”某城主怒喝道。
铁卫们向来同吃同住,彼此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泪流满面的铁卫哽咽着,眼中却重新燃起了斗志,另外两名铁卫默然地为他包扎伤口,双手却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你们两个带他回领地,这里已经没多少事了,要不了多久我也会回去。”
铁卫们犹豫了一下,他们的使命就是贴身保护城主的安全,将求援的目光望向了刘星,但看到刘星的示意后,三名铁卫们终于放下心来。将受伤的同伴扶上马背后,三人很快离去。
“出了战区,弄一辆马车。”某城主的声音传来,三名铁卫又是一番感动。正是因为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使得某城主获得了凤翔乡民的全心拥戴。
“这是我们凤翔,在这场战役中阵亡的第一人。”阿牛沉声道。
“别太难过了。”小鱼柔声道,轻轻地扯了扯某城主的衣袖。她明白阿牛现在的心情,却苦于不知道如何安慰。
小鱼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在凤翔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因为与某城主的特殊关系,甚得乡民们的爱戴,心性随和的小鱼和快和乡民们建立起了一定的友谊。小鱼对这些铁卫并不陌生,小刀是阿牛的贴身近卫,且死得又是那么壮烈,连小鱼都感觉到了那份气冲霄汉的忠诚与豪情。
虽然小刀只不过是一名高级武师,在人才济济的凤翔城,与他同等实力的武师不下百人,即使其他实力远逊凤翔的领地,死一个高级武师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小刀如此死法,还是让阿牛有些难过。
——需要说明的是,小刀的事迹被记入了凤翔的战史,并成为特殊建筑物“英烈祠”中的第一位“入驻者”,被凤翔乡民久久缅怀,当然,小刀跃入火海前的那句话,直到袁绍败亡后才得以解密。英烈祠,正是凤翔在此次战役中,从董卓阵营得到的特殊建筑物图纸之一。
轻轻地捏了捏小鱼柔若无骨的小手,以尽量平淡的口吻道:“我没事的。”但即使不善于察颜观色的刘星,也感受到了某城主的伤感。
事实上,阿牛虽然视领地内的NPC是平等的交流对象,但也绝不至于因为死一个铁卫而难过到这般地步,龙飞保卫战中一下子死了六名铁卫,阿牛也没有今天这般难过。刘星和小鱼所不知道的,是阿牛正为另一件事情头痛。
“蔡邕还是被弄到长安去了,以后想将他救出来的难度无疑会更大。这次离开领地之前,曾向文姬保证一定会将她的父亲救出来,回去后怎么面对她呢……”想到蔡琰在自己临行前期盼的目光,阿牛更觉头大如斗。
……
洛阳的变故,诸侯阵营终于有了察觉。
董卓手下的武将赵岑见董卓弃洛阳而去,也不愿意当替死鬼,向诸侯联军献了汜水关,孙坚第一个驱兵入关;虎牢关则是被刘备、关羽、张飞打下,守关的将士根本无心恋战,每个人都明白,他们被抛弃了。
随着两大关隘均落入手中,诸侯们各自挥师前进。
孙坚率部飞奔洛阳,远远望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两三百里尽成了无人区,赶紧发兵灭火。
袁绍令各路诸侯于荒地上屯兵驻扎,曹操跑去问何以不继续西进,袁绍道:“诸军疲困,进恐无益。”曹操道:“董卓焚烧宫室,劫掠天子,天下震动,此时正是消灭董卓的大好机会,一战便可定天下。大家还迟疑什么?”
各路诸侯大多以袁绍马首是瞻,均说什么不可轻动,事实上除此之外,各路诸侯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先前十八路诸侯起兵共讨董卓,并非全部都出于为天下万民的公心,“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由来已久,想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董卓势强时诸侯还会戮力同心,但现在董卓弃关而逃,洛阳近在咫尺,诸侯们忽然发现,干了这么一大票,快到分赃的时候了,就算讨伐董卓是为了天下苍生,但部队出战也会消耗大量的钱粮,投资理应获得回报。
原本以为杀进洛阳后可获得丰厚的回报,只可惜董卓将洛阳付之一炬,一片废墟之中哪里还有什么油水?要想拿到“红利”只得另想它法。无论分钱、分粮、分地盘,在没有商量出一个能令大家都接受的分赃方案之前,这些诸侯是不愿意仓促出动的。相较而言,此时的曹操,仍是一位一心报效国家、不图私利的大汉忠臣。
胜利在望的时候,诸侯阵营终于成了一盘散沙。
愤怒的曹操,丢下了一句传颂千古的名言——竖子不足与谋之后,回到营地,独自带着本部寥寥万余将士,星夜向西追赶董卓数十万大军。曹孟德如此胆略气度,不愧是三国的绝世人物!
可惜这一次追击,他还是落得个惨败。
董卓军行至荥阳时,荥阳太守徐荣出来迎接。李儒向董卓进言,“大人刚弃了洛阳,须防备追兵,可让徐荣伏兵于荥阳山坞之旁,若有追兵赶来先行放过,待其败退后再趁势掩杀。如此一来,其它人必不敢再追。”董卓听从了李儒的计策,命吕布率精兵断后。
曹操的部队追上吕布,虽然手下几员大将奋力厮杀,夏侯渊和曹仁分别敌住了李傕、郭汜,但夏侯惇(吓猴蹲)同学显然不是吕布的对手,飞马回阵之际,被吕布率铁骑掩杀,曹操大败,向荥阳的方向退走。败军一路奔波,时至二更才在一处荒山下停住脚步,正准备埋锅造饭之际,徐荣尽起伏兵,四面八方向曹操的败军杀来,无力抵挡的曹操只得策马夺路而逃。
可惜徐荣在路旁也布有伏兵,曹操的马中枪而倒,被两名徐荣的士兵擒住,幸亏这时候曹洪赶到,杀了两个步兵救下曹操,并将自己的战马交由曹操骑行。开始时曹操不愿上马,让曹洪自己逃生,却被断然拒绝,曹洪道:“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随即脱去衣甲跟马而走,步战护卫着曹操!行至四更,前方出现一条大河阻住去路,后面追兵渐近,曹操自忖必死,又是曹洪扶他下马,负着他渡河。
徒步狂奔,到天亮的时候又走了三十余里,刚想歇息一会,从上游渡河的徐荣又追来了。若不是夏侯惇、夏侯渊带着数十骑飞马赶到,杀了徐荣,曹操的命就算交待在这里了,饶是如此,出发时的万余部队,与曹操同回河内的只有五百余人。
阿牛得知曹操兵败之后大喜过望,沉思良久,终于作出了决定。对小鱼道:“这几天玩得开心吗?如果还没有玩够,你先在这附近再玩几天,我很快便会回来。有一件事情需要我亲自回去处理。”阿牛有些歉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