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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所有乌桓人的尊严,各部落勇士舍生忘死,无论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他们的目标都不会改变:攻破无终县城,迫公孙瓒出城决战!
乌桓骑兵对城头上的压制,极大地缓解了攻城步兵的压力,使得他们被城上弓箭手射到的机率大幅度降低。不仅如此,北平守军的近战部队,在投掷石块、滚油、大木时也需要格外小心,稍一迟疑,精选出来的乌桓神箭手们,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射杀!
无终县城头上,已经有百余名倒霉的北平军吃了巨亏,他们的身上大多插着几支羽箭,左胸、咽喉、面部,无不是致命的部位。
北边的城头上一股刺鼻的味道渐传渐远,那是一名北平军试图向城下的乌桓人抛洒滚油时,刚从城垛后探出身体,就被几名早已等候多时的乌桓射手瞄个正着,颓然倒下!滚油全泼在了他自己身上,但那名北平军并没有遭受太多痛苦,那几支羽箭,已经先要了他的性命!
被乌桓神射手们牢牢压制的守军,再不敢轻易探出头来,只得小心地将身体藏于城墙后,准备与登城的乌桓步兵近身肉搏。他们有相当丰富的守城战经验,他们配合默契,只要乌桓人登上城墙,就会立即受到几名北平军的攻击,这样的合击,成功率极高。
无终县守军已经没有犯错误的资格,他们处于极度被动的态势,失去了远程压制,大量的守军阵亡,所余不多的兵力只够堪堪躲在城垛后,对攀上来的乌桓人形成夺命一击。这个时候的任何失误都是致命的,一旦兵力占优、战争意志强烈的乌桓人在城墙上站住脚,清出一片空地,无终县城的陷落,将不可逆转!
占据地利优势的北平军,能够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大多数时间乌桓人刚上探出头来就被杀得直接从城头上跌落下去,但登城的乌桓步兵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也杀出了血性。
许多乌桓勇士,根本无视那些向自己要害招呼的武器,只求给无终县城守军同归于尽,或者为后续登城的兄弟减轻压力。如此惨烈的打法,让北平军的伤亡速度又渐渐快了起来,甚至于他们已经很难兼顾所有的登城梯所在地点。
就在这个时候,无终县城的玩家们终于发现情势不对。
“靠,这些乌桓人也太能打了吧!”
“是啊,五千精锐的北平军才守了一个多时辰,阵亡四成……如果我们再不参战,恐怕两个时辰之后,乌桓人就会攻进城来,那时我们都将成为瓮中之鳖。”
“无终县城还是小了点,连北平军都挡不住,难道我们的部队上去能改变战争的结果?”
“废话,如果不能在城墙战中挡住乌桓联军的进攻,坚持更长的时间,城池一破,我们在这里的部队没一个跑得掉!你有没听说过,乌桓人这几天攻破乡镇时,每一个乡镇的守军都被全部杀光无一幸免!”
玩家的部队陆续顶了上来,极大地缓解了北平军的压力。
玩家们在稳定住城墙防线之后,也曾试图集结所有的弓箭手,对那些已经停在城外的乌桓神射手发动进攻。万余名弓箭手的突然袭击,让已经放松了警惕的乌桓骑兵吃了大亏,一千五百余名神箭手死于那轮箭雨之下!
乌桓骑兵立刻重施故技,绕着城墙疾速飞奔。
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乌桓人,运动中的射术十分精准,加大了城头守军命中的难度,与此同时,乌桓人的命中率却没有降下来;无终县城的守军虽然射术上不及乌桓人,却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藏身于城垛之后,安全方面更有保障。两军的远程部队交锋过两轮之后,谁也奈何不了谁。
战事陷入了胶着状态。
丑时至,夜色漆黑如墨。
北平城内,包括公孙瓒在内的北平诸将,个个忧形于色,无终县的厮杀已经进行了四个时辰,根据最新的探报,乌桓人仍然没有罢手的意思,反倒继续在向无终县增兵。
除了无终县的激战之外,右北平郡其余地方已不见乌桓骑兵的踪迹,也算是极大地缓解了其他乡镇的压力。但是,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乌桓人攻破无终县城的决心有多大!
他们放弃了对其它乡镇的攻击,明显就是为了集中兵力攻破无终县,无终县城外的乌桓联军人数已经达到了五万人。
打下一个县城,远比打下二十个乡镇更具象征意义!
探子简单地描述了无终县城的战况,“粗略的估计,乌桓联军在攻击无终县城时,已经至少损失了八千人。大概五千名守城将士陨命,战死的将士中,至少一半都是我们北平军的驻防部队,那些异人的部队战斗力低下,这导致了守军的压力依然很大,如果乌桓人不停止进攻,恐怕无终县无法再撑过五个时辰!”
严纲等人大惊失色,攻守双方的损失率为八比五,在守城战中,这样的战损比很不正常。不得不承认,玩家部队在战斗打响前期的观望态度,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后果。
如果一开始玩家的部队全力出战,借助城墙的射程优势、防御优势,以及远程兵力人数上的优势,完全有能力让乌桓联军的战死人数提升一倍以上!更重要的是,五千精锐的北平军能更多的保存下来,从而在血腥的城墙战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现在不是追究玩家势力责任的时候,公孙瓒问道:“乌桓人即使求战心切,经过四个时辰的战斗之后,他们剩余的攻城器械应该不多了吧。等他们的攻城器械用尽,无终县守军就能得到喘息的机会,情况恐怕没有你讲的那样不堪。”
探子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乌桓人投入攻城战的兵力几乎一直保持在两万至两万五千人左右,另有万余部队候命,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其他的乌桓人也没有闲着,全力赶制攻城器械,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必须要有足够多的攻城器械,才能保证进攻的延续性。”
顿了一顿,探子继续道:“仅靠城外的制造速度还不足以保证乌桓人的连续进攻,但是,子时一刻的时候,一支乌桓骑兵向无终县城运送了攻城器械,从攻城器械的数量上来看,他们的准备工作十分充分。”
这一次,就连公孙瓒的脸色也变了,他没有想到,向来不会打攻城战的乌桓人,居然象是忽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计划周密,行动有序。
“是了,一定跟郑阿牛脱不了干系!凤翔城经历过的大战无数,尤其擅长于防守,洛阳战役硬顶住黄巾军的进攻就是证明。打了这么多硬仗,凤翔城自然积累了许多攻城战的经验,若非如此,乌桓人又岂能在无终县城打得如此顺手?”公孙瓒已经有了一丝明悟。
寅时,公孙瓒安插在州府的探子连夜赶了过来,带回又一个坏消息。
袁绍的部队在进入幽州地境后,被幽州府的部队所阻,在协商之后,带兵大将颜良接受了幽州牧刘虞的“邀请”,部队前往州府所在地休整,“待整顿完毕之后再前往北平,还请公孙太守稍安勿躁”。
袁绍出兵北平,并非他与公孙瓒有多少交情,也不是想为独挡乌桓联军的公孙瓒出头,恰恰相反,袁绍私底下对此战的评论是,“公孙瓒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该”。袁绍的部队进军幽州,除了宣示自己作为关东诸侯盟主的身份外,主要是想从韩馥处得到更多的军用物资,增强实力。
因此,袁绍军自然不可能真的去为北平军拼命,再说了,刘虞毕竟是汉室皇族,又是幽州最高长官,刘虞要阻拦冀州渤海太守的军队,不想撕破脸皮的袁绍军还真没什么脾气。反正好处也已经拿到了,袁绍军顺坡下驴也在情理之中。
北平的三路援军,最具实力的辽东军和渤海军,实际上都已经退出了这场战争。三万大军,公孙瓒能够指望的,只剩下了刘备的五千平原军,在北平境内,全歼乌桓联军的梦想,彻底破灭!
从幽州府乔装赶回来的使者还带回了一个重要消息:北平到州府沿途,有大量异人部队活动的痕迹。
“放出所有斥候,以北平城为中心,将方圆五十里范围内的乌桓人全都给我找出来。其余部队,埋锅造饭,准备出击!”
公孙瓒阴沉着脸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两路最重要的援军已被废掉,再继续退而不战已毫无意义,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公孙瓒又岂会坐视乌桓联军对右北平郡乡镇的破坏?
卯时三刻,一支斥候小队带回了他们的发现:北平城所在的土垠县边缘,与无终县城相距不到三十里处的密林里,堆放了大量的不明物品。虽然乌桓人用树枝将那些物品捂得严严实实,但斥候幸运地看到,一支乌桓骑兵部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带着的全是攻城器械。
那支骑兵运输部队行走的方向,正是无终县城,从时间上推算,那应该是乌桓人向无终县攻城部队,运送的第二批器械!那处地方并不在北平城和无终县城的直线距离之上,有近十里的距离,如果不是北平军斥候全面查验,恐怕很难找到那处地方。
“里面还有多少器械?”
“从堆放的情况来看,应该足够那支部队再送三次的!”
“那里有多少乌桓人守卫?”
“不到千人!”
公孙瓒长身而起,面容严肃,“乌桓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屯积了那么多的攻城器械,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攻击城市的准备,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无终县城的陷落几成定局。我敢打包票,他们制造这么多的攻城器械出来,绝不仅仅是为了攻破一个县城!”
公孙瓒与从弟公孙越对视了一眼,后者挥拳道,“烧掉它!”
辰时,关闭多日的北平西城门,悄然打开,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骑兵部队,在公孙瓒的亲自带领下冲了出去,直接向右北平西北方的无终县方向而去。
这三千人,清一色的白色骏马,马上骑兵身上的杀气如有实质,这支部队,正是公孙瓒视如珍宝的嫡系部队、精锐中的精锐,让北方胡人闻之丧胆的白马义从!
为了救无终县城,公孙瓒终于动用了手中最精锐的部队!
继白马义从之后,公孙瓒帐下大将严纲,领着一万名北平军精锐战士,跑步前进,能够驻守于郡城的北平军,无不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这支部队中的许多人都曾参与与前期与乌桓骑兵的较量,在野战中这支步兵根本不落下风。
城内,还有公孙越率着剩余的万余名北平军守城。
北平军出城并向无终县狂奔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乌桓各部落大人的耳中,阿牛不禁笑了起来,“公孙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夫顿那张肥硕的大脸,也满是轻松的笑意,“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辽东军被鲜卑人牵制,渤海军又被刘虞大人的部队拦着,如果再不肯出来,他就等着给无终县的守军收尸吧!娘的,打这座县城,一下子死了上万的勇士……”想到那些战死的族人,夫顿的笑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痛。
不仅夫顿如此,其他部落的大人莫不是这样,事前大家都知道攻击县城会付出惨痛代价,因此,攻城部队都是由各部落按人口比例混合编成,由数十个部落共同承担这份损失。尽管如此,损失最为轻微的部落,战死者也在百人以上。
乌旺面色一沉,“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死了这么多的勇士才让公孙瓒出城,别忘了这只是计划的开始,能不能报仇雪耻,就在接下来的这一战!我们不能功亏一篑,我们也没有时间可以挥霍,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各部落大人轰然应诺着,各自下去准备。
乌旺眉头一皱,对阿牛道:“阿牛城主,北平军已经看到了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公孙瓒正亲自率领白马义从出击,不过,我们的探子只是看到白马义从向无终县城方向赶去,并没有如你所料般,去焚烧所谓的攻城器械。”
与北平军的长久对峙,乌桓联军已经被白马义从虐出严重的心理阴影,几乎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乌旺很是担心,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放弃焚烧攻城器械,转而与步卒一道,合力攻击无终县城外的乌桓人。
阿牛苦笑了一声,“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也只有随机应变了。不过,在阿牛看来,公孙瓒应该猜到北平城外早已被我们遍布耳目,若我处于他的位置,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会在远离北平城之后突然改道,直插我们在徐无山堆放物品的地点,那样一来,就算我们的耳目发现不对,也很难赶在北平军骑兵之前,转移走那些‘攻城器械’。
如果公孙瓒赶到地头,看到那些被树枝捂着的只是一些就近堆取的木石时,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