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枚想起最近一个小男孩儿骑自行车筹款的新闻。
赵枚叹了口气,从钱包摸出200块出来,“我买一个愿望,也送你一个愿望。”
“谢谢。”
小男孩真的拿出两支笔,两个欧洲风景的卡片,卡片后面空白一片。
赵枚想了想,写上,“我想要一个淡家儒。“
小男孩兴冲冲地,把卡片收起来,赵枚问他愿望是什么,他摇了摇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能实现么?”
“肯定能。”小男孩语气认真笃定。
“你为什么送一个愿望给我,你只有那一个愿望么?”
赵枚的笑笑,“做人不能太贪心。我愿意用其他所有愿望来换这一个愿望的实现。”
小男孩收拾好东西走了,赵枚这才想起来围巾忘在座位上,羽绒服也没来得及穿,刚想要跑回去拿,宁承业追出来,把她的羽绒服和围巾递给她。
赵枚匆忙裹上羽绒服,宁承业想要替她围,赵枚暗暗蹙眉,把围巾接过来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
说实话,她不太喜欢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样自来熟。
场地人很多,赵枚侧着身子往前挤,宁承业跟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子为她保驾护航。
好不容易挤到场地门口,赵枚说,“麻烦你了,你回去玩吧。”
宁承业点了支烟,在寒风中烟雾吹到赵枚面前,她不着痕迹退后一步,“里面有很多好玩的,看得出来你舞跳得很好。”
“可是我对你更有兴趣,”
赵枚觉得烦躁,“你对我有什么兴趣?”
“因为你漂亮。”宁承业很坦白,他是个俗人,一见钟情看重的自然是面皮,至于性情和品德,那是日久见人心。
赵枚一方面惊讶他的坦白,一方面惊讶于他的话。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漂亮,顶多算得上是可爱。
在她眼里,漂亮的该是Lisa那样成熟而富有魅力。
或者是苏灵灵那样,年轻又有点妖气。
在不就是杂志上那个洋娃娃一样的伯爵小姐Alice。
“你知道么,你最大的特点就是对自己的漂亮不自知,眼睛不看向自己,反倒像是凝视着别的什么东西。”
☆、16Chapter16
赵枚不愿意和他在这里僵持,钱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赵小姐。”
站在离她几步的位置,钱易叫道。
赵枚第一次觉得,钱易的出现十分可爱。
宁承业也不是不识时务,“赵枚,你有事,我先走了,以后再去找你。”
赵枚一点都不想着以后再见到宁承业,她问钱易,“他让你送什么东西?”
“赵小姐请跟我来。”
赵枚捂着围巾,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好,跟着钱易走过一个天桥,再往前走了几步,在小巷子里停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
不透明玻璃,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赵枚的心里像有什么预感似的,扑通扑通地跳。
钱易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席,赵枚的手还没等到达门把手,车窗缓缓落下。
真是眉目异常好看的男子,白皙面色,瘦削清隽的侧脸,光洁的脖颈被深灰色的呢大衣衬得更加高贵宜人。
他气色不错,赵枚暗暗想。
“快上车。”
赵枚熟练地钻进车里,温暖的气息和座位上毛茸茸的毯子带来一阵温暖之气。
车里有某种清冽中带着机械的味道。
赵枚皱了皱眉头,将食指放在鼻子上。
淡家儒没有关车窗,笑着说,“吹吹风会好一点,车载香水用完了,这次来得匆忙,没有来得及预备。”
赵枚一下子心生暖意,这么久不见,他还愿意照顾她的一个小动作。
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将一个女孩子这样放在心上的。
“来参加万圣节舞会?”
“是啊,他们都喜欢跳舞。”
“可是你不喜欢。”淡家儒看着她的眼睛,又一次正中红心。
“我当然不喜欢。”赵枚说,“我不喜欢一切运动。”
漆黑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过来,“那是谁,在班级选运动员的那天,一早晨吃两碗面条,结果还是跑倒数第二名,晚上还犯了肠胃炎?”
赵枚恼羞成怒,“淡家儒!不要老是提起那些童年糗事!”
这样嬉皮笑脸轻松笑闹,不知道是阔别了多少时间的轻松欢愉。
淡家儒轻轻一叹,“我老了,才老是回忆旧事。”
“老?”赵枚惊奇,“你比我大8岁,我还没过生日,未满20岁,你也只有28而已。男人四十还一朵花呢,你连花骨朵都还不是。”
淡家儒看着她,淡淡的温文笑颜。
赵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样很好。”淡家儒说,“你活泼了许多。”
“我在哪里都一样。”
区别只是将有关他的记忆封存地是否全面严整。
“你怎么会来?”
淡家儒笑笑,摸摸她的头,干燥温暖的手指划过她的脖颈,“去上海出差,想起你在这里,就顺便拉看看。”
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
“刚刚那个男孩子看起来不错。”
“嗯?”
“在门口跟你说话的那个。”
赵枚一愣,在双手紧握瞪大双眼,“你下车了?”
“刚才跟钱易下去看了看,天太冷,我就回车里来了。”
赵枚简直想要冲宁承业发一阵火,“谁认识他?第一次见面就说这说那的。”
“开始懂得任性了?”淡家儒的声调沉郁低柔,尾音上挑,麻酥酥地醉人。
我一直都任性,对着你不忍心罢了。
赵枚在心里答。
她不喜欢淡家儒这样云淡风轻像讨论天气晴朗还是阴沉,晚餐吃羊排还是牛排一样讨论她身边的男孩子。
她只想要一个淡家儒,并不想要别人。
“晚上吃什么?”
“日本料理。”
“今天这么冷。”淡家儒微露疑惑。
就是要冷死。
赵枚暗暗咬牙。
“你生气了?”淡家儒敏锐地问。
赵枚低下头,摆弄自己围巾的下摆,“你明知道我的心意。”
反正在他面前,自己一直都没脸没皮。
淡家儒最终让钱易把车开到了一个高级会馆。
点了几个热菜,还有中式点心,都是热腾腾的。
淡家儒轻叹了口气,“生气为什么不愿意直说,反倒要七拐八拐,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猜度你的意愿,你这样难免要吃亏。”
“我不需要他们都明白。”
淡家儒摇摇头,给她盛了碗热汤,“太过倔强的话总是要吃亏的。”
赵枚怔怔地看着他。
他两眉之间有一道极浅的褶皱,双颊比原来稍微多了点肉,凹陷也不是那么明显了。
“那个姐姐给你照顾的很好。”
“哪个姐姐?”
“Alice不是么?”赵枚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这只是鼻炎,不是哭泣的前兆,“我在杂志上看见你们订婚典礼,还穿中式唐装。”
赵枚忽然觉得呆不下去了,100块钱的愿望只实现了一部分,她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容颜,可是他不是她的,她要不起淡家儒。
真是可笑,怎么会跟小男孩一样单纯,淡家儒的身家是不可计数的100块,竟然想要轻而易举用一个愿望就得到他。
赵枚跟自己做过无数次的心里建设,再也不要做出一副死缠烂打的姿态,再也不他面前因为他的眼神一个动作而把心抛得高高的,再一次有一次跌下来,这应该是个美丽的夜晚,今天是万圣节,她可以做出一副,虽然不是很千娇百媚,但是至少可爱体贴的样子,陪他吃一顿饭,说说无光痛痒的家常话。她那么久没看见他,她应该那样做的。
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心眼儿那么小,那么小,面对别人的额时候可以云淡风轻,一到淡家儒面前就完蛋,就控制不住,嫉妒地脸都变形了,像个怨妇。
赵枚飞快拿起来座位上的羽绒服,“我同学看不见我会不放心,我先走了。”
她都不敢看淡家儒的表情,就夺路而逃。
眼前的景物都被泪水朦胧了,北京的街道是那样的相似,结构是那样的对称,模糊的视线什么都看不见,无法控制地忧愁和委屈都全书从蠢蠢不安的压制着它们的大石下涌现出来。
有自行车驶过,有人骂她没长眼睛。
冬天的地面冷又硬,她被碰倒在地上,腰部发出了一声骨头相错的声响。
寒冬傍晚的风是那样的锐利如刀,南方水土养大的小怪兽终于在北方的干燥寒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赵枚像个傻瓜一样抱着膝盖坐在地面上,有人看她,看就看吧,反正又不认识她。
这样自暴自弃,她太想要一个男人,反倒让自己狼狈不堪。
☆、17Chapter17
赵枚自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便是行事稳妥,做事低调。
没想到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吸引人围观,竟是在如此状况之下。
她闭着眼睛,与其挣扎着起来再添笑话,反倒不如蒙上脸等人群散去。
可是,老天有时候就是喜欢恶作剧。
赵枚忽然感觉到一个坚实的臂弯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
呢子质地的大衣和光洁的额头相抵,那该死的,要命的清冽矜贵繁华茂盛的气息!
赵枚闭紧双眼,然后缓缓睁开眼睛,晶粲有神的黑眼睛里面是那样寒煞的怒气,甚至还带着一点萦绕着的嘲讽。
低沉温柔的声音不知道是责备还是逗弄,“真是长大了,长大一见到我说两句话就知道跑了?真的那么不喜欢看到我?”
赵枚哽住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他的脸色在寒风中冻久了,显出几分晦暗的苍白。
赵枚担心的一下子话就冲破喉咙了,“你是不是很冷?”
“现在是冷一点,一会儿就好了。”淡家儒手臂前探,慢慢把她扶起来,拥在自己怀里。
“这样不就不冷了。”他似笑非笑,招手让钱易把车往前开,方便把她扶进去,“你别想逃避问题,你是不是不想要看见我?两年不见,一见面就想着跑?”
赵枚忽的哭出声,鼻涕眼泪都蹭到身上,“我没有资格,我没有资格问!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人都不算。”
好像找到了什么突破口,赵枚几乎哭得喘不过来气。
淡家儒只能把她半抱着扶到车上,一边解开她的围巾,一边拍着她的后背。
她像小猫一样呜呜地哭着,声音渐渐变少,终于慢慢平息下来。
淡家儒腾出一只手给她递纸巾盒,又吩咐钱易给她从保温杯里面到倒出一杯温水。
赵枚这才发现哭得口干舌燥,把杯子接过去喝了个精光。
这次终于注意到优雅的仪态,虽说喝得精光,可是每次只喝一小口,并且绝不会露出牙齿或者发出声音。
淡家儒终于淡淡的说,“你因为Alice而哭?”
他这样直接,赵枚反倒不知所措,不过哭过一场之后镇定下来,眼泪都用纸巾擦干,“是。”
“这些年回家的时候避开我,也是因为如此?”
“是。”赵枚仰起头。
“傻孩子。”淡家儒轻叹一声,把她按在怀里。
赵枚几乎是贪恋迷醉地呼吸着他身上那种矜贵冷冽隐隐混合着长着青苔的绿色植物的气息。
“没有她了,我已经和她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赵枚呆住,“我不知道。”
“我本来以为你没有必要知道。”他沉吟,手指绕过她的碎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安心学习,没有见到她的机会,那是因为那个婚约本身就是不长的。”
“那为什么要订婚?”
淡家儒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Lisa的时候,也是醉醺醺的问,是因为她有大咪咪么?
他的答案却只能是那一个,“你不懂。”
“好吧,我不懂。”赵枚吐出一口气,不再纠结于那个问题,“她不是你未婚妻了?”
“很早就不是了。”淡家儒伸出一只修长漂亮的手,“你看,我的手上有戒指么?”
喜悦来得快去得也快,是啊,没有Alice,还可以有玛丽,安娜,丽莎……
淡家儒身边还会有一个人,一个别人。
赵枚呼出一口气。
做人要知足,此时此刻能够看见他,能够呆在他身边,已经很好。
淡家儒低声问,“要不要吃饭?”
“好。”淡家儒吩咐钱易,“开回去,”
终于还是回到了吃饭的会馆。
饭菜都凉了,又重新点了一桌子。
赵枚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早就累得不行,饿得不行,开始心安理得的大快朵颐起来。
“你们宿舍晚上查寝么?”
“不,”赵枚飞快答。
“那么今晚跟我睡,我明天走,你住酒店舒服一点。”
吃晚饭,赵枚套上外套去帮他拿大衣。
触及他汗湿的手心,觉得不对劲儿,又去碰碰他的额头,“家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