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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zy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四肢软绵绵的抬不起来。她知道这不寻常,但是她不想让Skeetz担心自己。但是很明显,在Skeetz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Lizy的脸。苍白而黑眼圈深重,那双光华流转的眼眸已经暗淡了下去,硬撑着的笑容在恢复精神的Skeetz看来,实在是太不像原先的那个Lizy了。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她才不会轻易相信只有嘴硬的Lizy说的话。
“之前为了赶进度,连续拍照了几天。没事的,没你在旁边,我有偷懒不吃东西,所以低血糖喽。”
Skeetz仍然不相信。她捧着Lizy的脸,仔细端详着。Lizy却心虚的拨开了她的手,转过头去。
“亲爱的,让我睡一下,陪我好吗?”
Lizy不想Skeetz再追问下去。
她明白她的意思,便没有说话。下床把门锁上,回到床上的时候,Lizy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把胳膊从Lizy的脖子下面伸出去,然后左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让她的后背贴近自己,从背后吻着Lizy的肩头,两个人依偎着,沉沉的睡去了。
她要守护Lizy,无论她发生什么事情。她一定会在Lizy身边。
然而事情真的发生了。不是做梦。
☆、这不是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得了绝症第一时间一定要想到分手呢?你一定要陪爱人走到最后,但你的爱人希望你能快乐的继续活下去。所以,你不放手,她放。
(存稿到这里就结束了,往下是全新的,完全没发布过的故事。还有十万字,还有一周。献给陪伴我两年多的你们。)
Lizy第二天便要急着赶回多伦多去,一是因为工作,二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害怕Skeetz看出自己的异常。总是没来由的头晕,夜晚睡觉的时候总是会被骨头里针刺一样的疼痛弄醒,这一切都让Lizy害怕,但她绝对不希望Skeetz知道这些。倔强的女人总是把软弱的一面隐藏的很好,忍着钻心的痛觉,Lizy微笑的吻别Sheetal,独自一人去了机场。
紧紧的盯着Lizy的背影,Skeetz咬紧了嘴唇。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候机大厅里,Lizy握紧的双手不住微微的颤抖。痛觉来的突然,并且越来越频繁的发作。她抬起头望着LA湛蓝的天空,不由得想念起了Skeetz。生病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怎样都好……可是她不能开口。
“你有事瞒着我。”
Lizy被吓的差点叫出声音来,她刚要回头,那个她熟悉至极的声音快速而悄声的说:
“别回头,我就在你后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一个用帽子遮住半个脸,瘦小的女人坐在Lizy的正背面,背着简单的包,手里握着崭新的机票。
是Skeetz,和一张去往多伦多的单程票。
Lizy有哭出来,但是她在颤抖。Skeetz和她背靠背的坐着,等待着登机的消息。她们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手牵着手出现在某一个地方;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不被打扰的共度剩下的人生……但是Lizy心里清楚的感受到了Skeetz给她的信息,也许不是永恒的时限,哪怕只是现在,她就满足了。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事,Skeetz会一直给她温暖。
飞机抵达了多伦多机场。她们没有回家,Lizy被Skeetz强硬的拽去了医院做检查。然而检查的结果却让Lizy的世界猝不及防的崩塌了。
“疑似多发性骨髓瘤,一周后复查。”
疾病的名字如此的刺目,让Skeetz和Lizy无法表达出任何一个完整的词汇。多么陌生的一个名字,陌生到可以让Lizy笑着说:
“这是什么病?”
“……是绝症。”
递给Lisa诊断单的医生看着眼前的美人,语气中流露出来的惋惜不言而喻。但是他马上就补充说明道:
“这个病的误诊率很高,不要太担心。一周之后再来看一下。这是我的电话,有事请随时联系我。”
站在一旁的Skeetz一把接过医生的名片,头也不回的拽着Lizy离开了那里。绝症两个字萦绕在Lizy的耳边,脑海,不停的旋转着。让她觉得连世界也旋转起来。但是她并没有觉得难过或者是疯狂,意料之外的平静。一路无语,她们回到了Lizy的家。爸爸没在家,Skeetz小小的松了口气。房门关上之后,屋子里格外的寂静,让人觉得可怕。
“Lizy……”
Skeetz刚要开口的时候,Lizy却主动吻上了她。唇齿交缠的热度让Skeetz不由自主的抚上Lizy的后背。她们的身体紧贴着,一点空隙都没有。亲吻着Skeetz香气四溢的唇和脖颈,Lizy仿佛忘记了身体的痛楚,忘记了可能是事实的诊断。激烈的吻之后,她深深的拥抱住了Skeetz,用尽最大的力气说:
“如果诊断是真的,在确诊的那天离开我吧,然后彻底忘记我。”
Lizy的声音很平和。
“不要问为什么。也许我希望的是,你只见过最美丽的我。也许我希望的是,有一天你完全的忘记我,不会为我难过,伤心,痛苦。”
“你会有新的爱人,新的生活,新的幸福。那样才是我想要的。”
Skeetz猛得按住Lizy的肩膀,拉开她。Lizy在微笑,而Skeetz明亮的眼睛仿佛点燃了一般的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闭嘴。我会跟你在一起,听懂了没有?我!会!在!你!身!边!如果你敢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你会把我怎样?”
Lizy快要笑出了声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只是觉得,总比哭强。
Skeetz强硬的舌头代替了她想说的话,Lizy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空空的,甚至有些窒息的回应着她的吻。不停的被吻着,不停的被Skeetz滚烫的双手爱抚着,Lizy突然不自知的感觉到胸腔的堵塞,紧接着,两行热泪浸过了她和Skeetz的脸颊。
无声的,疯狂的哭泣。再没有任何的话语。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走着。Lizy拒绝Skeetz让她留在家里的建议,仍然照常的去出通告,拍照。每次见到脸色惨白回到家的Lizy,Skeetz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现在,只有她知道实情,她却无法阻拦Lizy的行动。每晚抱着Lizy痛到发抖的身体,再坚强的神经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整夜的失眠,Skeetz的面容一点点憔悴下去。然而Lizy则是硬咬着牙一声不吭,吞着止痛片,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的事业,她的生命,她的旅程,不能就此终结,她不相信!
两人之前,除了沉默,仍是沉默。不去提,不代表事情不会存在。
这一周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那一天,出门前的时候,Lizy照旧在镜子前给自己打扮一下。Skeetz早就已经帮她们两人收拾好包,戴上帽子,靠着门等待着。
“我看起来怎么样?”
Lizy笑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粉底挡不住黑眼圈和眼底的红血丝,没有血色的面容让Skeetz看着无比的心痛。Lizy听到的回答是:
“你美极了。”
她强忍着疼痛的笑容,美得让人觉得世界很残酷。她们一起去了医院。在等待Lizy做最后检查的时候,Skeetz把帽檐压的很低很低,她漂亮的双眼被黑暗所笼罩。加拿大,一个陌生的国家,几乎没人知道她,大可不必伪装如此,但她必须保护Lizy。又过了一会,Lizy笑容满面的从科室里出来,她对Skeetz说的第一句话是:
“Dear Bobcat,我们分开吧。”
这一秒钟,医院里的人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医院外面车来车往,天空中的云被风吹的时而凝聚,时而散开。世界在这一秒钟不停的运动,然而Skeetz的这一秒,被无情的冻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Lizy的话,黑暗从脸上扩散到了她的全身。Lizy转身要走,Skeetz飞速的伸出手拉住她。
“放开我,我要去见我父亲。”
Lizy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Skeetz发着愣,没注意Lizy的手已经挣脱开了。她走的很快,快到等Skeetz回过神来,Lizy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现实吗?她的Lizy,得了多发性骨髓瘤。
之前用了一周的时间上网查询,这种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是正值人生壮年的Lizy会得的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侵蚀了那副美丽的身躯。这是上帝的嫉妒,还是对Skeetz深爱的嘲弄?整整七天,仿佛等待死刑宣判一般的痛苦的日子,盘旋在她脑海中的思绪混乱的无法理清。而当所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之后,接下去的日子呢?
她只知道一件事,她不能让Lizy一个人。
飞也似的奔出了医院,多伦多天空阴霾的快要压到地上。
当Lizy的父亲听到自己女儿亲口带着笑容说出的事实,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苍天为何要给这个男人如此无情的判决呢?前不久上帝刚刚夺走了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而现在,那个女人留下的最宝贵的东西也要被夺走?!Lizy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着拥抱住了父亲,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我会好好治疗的,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呢。”
父亲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痛……”
她的骨头已经被病魔侵蚀了,痛觉已经从肩头蔓延到脊椎。父亲的一个拥抱快让她疼出了眼泪。但是看着手足无措的父亲,她仍在笑着说:
“现在我是个玻璃娃娃。”
这时候,Lizy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Lizy撒娇着对父亲说:
“我先上楼休息一下了喔……晚饭我要吃好吃的。”
手机一直不停的响着,Lizy勉强关上了房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疲倦极了,从骨头深处传来的一阵阵刺痛像烧热的钢针扎进了神经。是Skeetz的电话,但是她没力气接。也没有勇气接。
得了一定会死的病呢……Lizy仍在笑着。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喜欢微笑了?她想念Skeetz想念的比骨头还要痛。但是如果继续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死去了,她会不会很痛苦呢?不要自己深爱的人看着自己残酷的死去,也不要去想她会如何在自己死后哭泣。
因为她太爱她,所以现在不能再继续在一起了……
可是为什么除了骨头,心里也会这样的痛?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要依赖她,为什么现在脑海中盘旋的都是她的笑,她的拥抱,和她那深深眷恋着自己的眼神……
已经够了……痛苦自己一个人就好……
已经够了……Skeetz值得更好的人陪她在一起……
☆、变局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往下开展,也许会让你们大跌眼镜。
“开玩笑!开什么玩笑!!”
Skeetz一个人揪着头发在多伦多的酒店里咆哮,很遗憾她不能损坏任何东西,不然她会很乐意把这间不大的房子夷为平地。她受够了Lizy的拒接,受够了只能在这里给她打电话打到她关机而完全没办法做任何事,甚至不可以冲到她家砸开她家的门对她父亲坦白一切。她知道Lizy一家再也受不起任何的打击,更不要由于她的冲动而导致更糟的后果。
当然,她最受不了的,是Lizy得病这件事情。
她的理智和情感日夜交战着,直到黑莓在枕头下面尖声大叫。她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于是又将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咬着指甲纠结着如何找到Lizy,如何能够绕过她父亲绕过狗仔队找到Lizy。她的病应该已经被泄露了出去,很快见报,两人粉丝和人气的差距Skeetz心里是很明白的。这时候,恼人的电话铃又响了起来,Skeetz不耐烦的拿起手机再看,仍然是刚才那个号码,当即按掉,还没等她再把手机扔到一遍,那个号码又打来了。
按掉,打来,按掉,打来。
直到Skeetz觉得精神错乱如此执着找她的人也许是因为Lizy相关的事情接起电话,才听到那个冷静又陌生的女声在电脑里说着:
“Miss Skeetz?”
“你他*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