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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滕明也劝过他,叫他一起吃早餐,但陆启臻的工作总是从早上7点30一直排到晚上,一天忙到晚,他总推脱说自己没有时间吃东西。
这让滕明有些心疼。
每次迟到陆启臻买的东西他都非常开心,毕竟,他也是明白的,让陆启臻那样的人早起给他买早餐,回来之后又要叫他起床,这种类似于普通夫妻的生活让滕明感到满足。
他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早餐餐盒下面,会有那么一张纸条。
看到纸条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般陆启臻从来不会给他留什么字条,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嘱咐他的,看到纸条的时候滕明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几乎有些害怕自己拿起那张纸片可能会看到令自己崩溃的东西。
他自认为从小到大就没有害怕过什么,自从他遇到陆启臻之后,滕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胆子忽然变小了。
他开始有些害怕,害怕陆启臻会忽然消失,害怕第二天起来看不到餐桌上的早点,害怕陆启臻会不声不响地结束这种关系。
他还没有准备好,他希望两个人能一直这样默契下去,能够一直保持这种和谐的同居关系。他不知道该如何给这种关系下定义,他觉得自己是喜欢陆启臻的,可是这种感情又不太纯粹。
从一开始,他对陆启臻十分的不满,那时候真的觉得这个医生糟糕透顶,丝毫没有可取之处,到后来渐渐地对他改观、渐渐地开始关心起他来,一直到整个人的心神都被这个折服,完全没有办法把他和自己的生活分开。
陆启臻迟早会察觉他的不良动机的,滕明每每想起自己一开始接近这人时还找人多方调查过他,之前那时候也确实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这件事无意间好像也透露给了自己那几个酒肉朋友……
如果陆启臻知道了这些,他会怎么想呢?
他是不是会大发雷霆,还是面无表情地赶走自己?
无论是哪一种后果,滕明心里都很清楚,他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他已经有睦离不开陆启臻了,他眷恋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他的家,更让他放不下的是陆启臻这个人。
这个不吃早餐、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每天只知道工作的工作狂,尽管他一直以来都想改变他的不良生活作息,但似乎一直以来都没能成功。
陆启臻表面上看起来就不像是个随和的人,骨子里更是固执地要命,每次滕明费尽心机地想要让他多吃几口饭菜,那人一旦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会立刻拒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也许当医生的人都是特别固执的,滕明对些坚持了几次之后,发现陆启臻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久而久之地就放弃了。
他没有办法改变那人的习惯,只好尽可能地叮嘱他注意吃饭、休息。上班的空隙也会给他发个短信,让他按时吃饭、休息,可陆启臻的工作素来都是不定时的,基本上也都没有因复他的信息,顶多一句“知道了。”
那种冷淡的语气让滕明都觉得有此不可思议,他们的开端虽然真的很匪夷所思,过程中发生的事情现在看来多多少少也有些令人意外,但总体来说,结局是意料之中的。
滕明从一开始就打定了要和陆启臻在一起试着交往看看的念头,陆启臻一开始有点抗拒但到后面也非常主动了,那次在医院的花园里被他主动吻住,随后两人酣畅淋漓地做了一夜的事情滕明一直记得非常清楚,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在两个人都同居了以后陆启臻反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那个人到底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滕明想到这个问题,心情忽然就有些压抑起来。他有些不敢去看那张纸上写了什么了。
陆启臻对他的态度,现在回想起来,简直真的很有可能是不喜欢他的。
如果不喜欢他的话,为什么还能和他一起住下去?两个人相拥而眠这么多天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难道都是假的么?!滕明越想越觉得奇怪,克服里心里所有的恐惧,拿起餐桌上的纸条开始看: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玩下去了,你今天就搬出去吧。我希望下班回来之后不要再见到你。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我只是腻了。反正也只是玩玩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了,你应该也不至于认真。”
滕明将这段话反反复复看了几次,确定自己没有看漏任何一个字、任何一句话之后,忍无可忍地把纸片揉成了一团,丢进了餐桌旁边的垃圾桶。
果然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陆启臻那个冷血的男人,完全没有投入到这份感情的意思。
一切在陆启臻看来都是玩玩而已,虽然自己一开始也是那种态度,但是从那之后,滕明自认为一直都在慢慢地改变,他承认自己的动机不太纯良,但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陆启臻主动提出分手,未免有些微妙。
昨晚那人还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还那么主动地邀请自己进入他的身体,今天就这副态度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滕明几下思量之后就直接去了陆启臻的办公室,早餐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准备好了,但这种像是施舍又像是诀别礼物的早餐,他不稀罕。
琮到陆启臻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滕明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匆匆忙忙跑来这里,却忽然间就想不起来自己可以说些什么了。
心里对陆启臻存有一丝歉意,但与此同时更多的是好奇。
他在生意场上素来十分果断,这种拖拖拉拉的事情他从没有干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遇到陆启臻之后性格方面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滕明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发现办公室的沙发上有两具年轻的身体缠绕在一起——陆启臻的衣服有些凌乱,覆盖在他身上的欧阳连尚更是满脸通红,两人的腰带都已经解开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那一瞬间滕明感觉到的不是愤怒而是心酸。
他觉得陆启臻是故意的,眼前这一幕,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吧?陆启臻这样的人,肯定是有了什么巨大的苦衷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事情的真相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陆启臻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滕明非常冷静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完全忽略掉那两人的暧昧姿势,直接走到沙发旁边一把拉起陆启臻,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问道:“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到他的问话陆启臻很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后就开始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让在场的欧阳连尚和滕明都有几分不解,完全不知道这人这是怎么了。
陆启臻笑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指着滕明对欧阳连尚说道:“你看,他到现在还这么自作多情。欧阳,你说,是不是我赢了?”
滕明听的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转过头去看欧阳连尚,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陆启臻的表情也充满了讽刺,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被耍弄了的感觉。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滕明几乎是怒吼出来的,陆启臻的办公室很大,几乎都能听到回音。
陆启臻看了一眼滕明,很快就将目光移开了,一脸不屑地对滕明说道:“从一开始我就和欧阳打赌了,虽然我那次被你强奸了非常不爽,但后来想了一想,这样和你玩下去也蛮好的,毕竟你这种类型的我之前都没有接触过。
后来你自以为是地搬进我家,我也没有说什么,这种同居的方式挺新鲜的,毕竟我和欧阳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都没有一起住过,和你一起睡觉的感觉不错,你那方面也很厉害,整体来说我是非常满足的。但是,我想说的话,我认为我留的字条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你还看不明白么?”
滕明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启臻,完全不能相信他这番说辞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启臻看出来他的疑问,又补了一句:“这一切欧阳都知道的,这些年来我也玩了不少人了,只是每次都处理得很小心,所以你派出来的人也完全没有查到什么。
实际上,我又怎么可能是吃素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每次都不回你短信?故意吊着你玩儿的,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蛋,我怎么就真的忍受了你那么久?好了我不想说下去了,欧阳,把人送出去,顺便叫人把他的行李拿走。”
陆启臻说完便不再去看滕明,早就收拾好自己的欧阳连尚来到滕明面前,作势要请他出去。
滕明看到这俩人这副架势,二话没说转身出了房间,走到一半又忽然回过关涞对陆启臻说道:“我的东西全部扔掉就可以了,被你这种人碰过的,我嫌脏。”
之后,他就直接离开了陆氏医院,再也没有回来。
陆启臻在他背后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却最终没有再开口。
卷二 第38章
陆启臻看着滕明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看到他,这人真的从此就走出了自己的生命,不禁扯出一个无比嘲讽的笑容,欧阳连尚在一边看了都觉得心疼不已。
“启臻,你何必呢?”
“不懂的,欧阳。”
正如之前滕明所猜测地那般,陆启臻和欧阳连尚确实只是在演戏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赶走他。刚开始滕明猜对的时候陆启臻心里是高兴的,毕竟这人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他的。可随即他的心也凉了,因为滕明只猜对了一半,他只坚持了一半,就再也没能更靠近他一步了。
他们的感情就停留在了昨天,那个疯狂的夜晚将会陪伴自己度过接下来的伤心日子,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个叫滕明的人进入自己的生活。
他成为一个过去,一个影子,一段不可磨来的记忆,永远地停留在陆启臻的23岁里,这辈子都不会被忘怀。
陆启臻拿掉眼镜擦了擦有此发酸的眼角,不知道该怎么和欧阳继续说下去。欧阳连尚看出来他伤心,但陆启臻和滕明之间的感情他素来是没有办法干涉丝毫的,他只是听从陆启臻的要求,和他演了这么一出戏,成功地把滕明赶出了陆启臻的生活。
在答应陆启臻这个荒诞的要求的时候,欧阳连尚承认自己是抱了一此私心的。
他想要借这个机会把陆启臻身边的危险人物赶走,那个叫滕明的男人自从出现之后就一直能极大地牵涉陆启臻的心情,完全不能让他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最近陆启臻的工作状态总是不太稳定,要么就是疯狂地做手术,要么就是一整天都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一日三餐送进去最后还是被原封不动的拿出来,他很偶尔的时候会吃一点点东西,喝一杯水,其余时间一直都在对着实验仪器和电脑,完全没有顾及自己身体的意思。
这些年来陆启臻很少会这么疯狂,大学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对医学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每天都喜欢做各种各样的实验罢了,现在这种,几乎已经是走火入魔的状态,欧阳连尚在一边看着,心里有些发毛。
他自己其实也是明白的,就算滕明走了,他也没有办法走进陆启臻的心里。这人的心里一片干涸,完全没有容纳任何一个人的余地。
也许之前滕明已经入住到他的心里,但最后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陆启臻赶了出去,再也不准许他入境。
原本的嫉妒心情此时此刻变得有些复杂,欧阳连尚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启臻,想要上前去抱抱他、安慰安慰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他没有那个资格。
有那个资格的男人,已经由他作为帮凶,和陆启臻一起把他赶出了陆氏医院,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像是气话,但以滕明的身份地位来说,这种话说出来的就不可能被他收回去,他和陆启臻之间,大概真的已经完了。
早上陆启臻打电话叫他立刻到他办公室的时候欧阳连尚还觉得好奇,这人从来不会逼迫自己的员工早上班,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一大早就扰人清梦?!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来到他的办公室之后接手的第一个工作竟然是帮陆启臻化妆。
因为昨天晚上折腾到很晚才睡,陆启臻后来心情有此压抑,虽然身体感觉极度地疲惫,但终究还是没能睡着。
他的意识一直非常清醒,他想要好好抱一抱滕明,好好地感受一下他的呼吸和体味,因为这已经是诀别之前的最后一夜,除此之外他再也不会和这个叫滕明的男人在一起了。
陆启臻让欧阳连尚帮他化妆,毕竟在大学时代欧阳连尚曾经是化装舞会的化妆师。因为家里有人曾经从事过这个行业,欧阳连尚对于化妆稍微有点了解。
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