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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吕非老老实实地上课,也没有再闹什么事。她知道,自己完全不用在乎老秦的宣扬和学校的处理。当初自己能来这学校,是爷爷直接和省里打的招呼,学校是不敢轻易地处理自己。但是,一想到于萌说过的话,她就觉得不能让家里去给学校施压为自己收拾烂摊子。
这几天,吕非也发现班上同学没有以前那么友善地对待自己了,甚至连看都是偷偷地。毕竟,一个能够在课堂上睡觉被罚站,之后一拳打碎玻璃的女生,还是不招惹好一些。倒是只有赵萍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她谈天说地。
周末很快就到了,过了这个周末就要期末考试了。
炎热的天气让街上行人脚步匆匆,吕非坐在空调房里吃着西瓜安静地看着电视。已经是9点了,该出现的人看来又不会来了。果然,是自己吓到她让她讨厌了吧。
电视里的无聊节目夸张的作秀极力想吸引观众,吕非嚼着甜甜沙沙的西瓜瓤也想努力笑一笑,可是为什么吃到嘴里的都是苦涩?
呆坐半天,吕非终于放下还有大半的西瓜,换了衣服离开了凉爽的房间。
主干道上的行人的确少了很多,可是一些小道里的人就不少。原来高大的梧桐和香樟撑起绿荫给行人纳凉,很多人宁愿多走绕道也不去大马路上走。吕非无所事事地闲逛,大街小巷地穿悠。突然,她想起之前看于萌的资料时提到她的住所,于是决定去看看。就算能看到个背影也行。
站在路边准备打的,脑中又想起那天晚上的话,于是讪讪收回手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
不过,等到吕非站在记忆里于萌的住所前时已经是中午了。原本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路,她先是坐错车,然后坐反向,之后拉着笑脸问同样在等车的老太太才终于知道自己要怎么坐车,坐哪趟车。
第10章 第十章
于萌住的地方在城市的南边,有点破旧,似乎是很久以前的建筑。吕非站在楼下,望着红砖青瓦的老旧楼房,皱起了眉,脚步却毫不犹豫地进了楼。
由于没有开天窗,逼仄的楼梯间黑暗得不见一丝光亮。吕非凭着直觉扶着有明显锈迹的扶手上楼。三楼,不高却让吕非头次感觉到爬楼的痛苦。
重新回到光明里的吕非总算有了种再回人间的感觉。一阵开门声,吕非习惯地往右边看去,于萌扎着马尾,一身清爽的休闲服端着装着菜的盆站在走廊看着她。
进屋后吕非才发现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为了询问她为什么不去自己的公寓?还是借口来要钱?估计自己无论用哪个借口,都会被她轻易识破吧。
“吃饭了吗?要不留下一起吃吧。”
于萌端着菜盆重新出了门,留下吕非一个人站在小小的屋子里,缓解了她心里的一点点尴尬,或者说是不知所措。
这是一间用了隔板隔开的房间。里间放了张桌子和床做卧室,外间是客厅兼厨房。不知道是因为当初设计还是怎么,房间的采光并不好,人一进屋必须开灯。
吕非对这个一眼就能看清所有的房间很是不满,走到正在走廊一头洗菜的于萌身边:”于萌,你搬我那去住吧,反正我就一个人。这里是在是太不方便了,房间又小又暗。”
“吕非,我对能有个房间住就很满足了。”
“这里实在是……”
“吕非,我和你说过,我不想你同情我。”
“我没有,你可以帮我做饭做家务来做偿还啊。”
“你……”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些,想让你能开心些不再那么辛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这样,可是我没有同期你怜悯你。为什么许特可以那样接近你而我不可以?还是你根本就是……”
“就是什么?”
“没什么。”
“你是想说我爱财?没错,我是爱财。你一出生就不用为吃穿发愁,而其他和你一样的人却要每天为生计打拼。就因为你家世好,能够比别人努力几辈子还快地站在顶峰。我不知道自己的爸妈是谁,只有救了我养大我的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要不是那年,许特的爸爸下乡调研,也许我现在还在乡下的穷山沟里,不知道什么是电灯什么是电视什么是汽车什么是你们每天谈论的明星八卦。我现在住在这里,我奶奶却住着会漏雨的土坯房。吕非,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用土坯建的房子吗?你知道还有连水都喝不上要去几十里外的地方挑的地方吗?你知道有油都吃不起每天干炒菜的地方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我每次帮许特打扫教室卫生,就觉得他在欺负我?还是我想巴结他?我这么做根本就是因为我不想欠他家太多。为什么你们要这样看我?因为你们从来只会站在你们的角度想问题……”
如果有第三者站在一旁,那么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对瘦弱女生的指责,高个女生抿着嘴,脸上尽是一副委屈和心疼的模样。直到指责声停下,女生的脸因激动而涨红起来,高个女生沉默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忽然,高个女生往前跨出一步,身体前倾,在瘦弱女生反应过来之前迅速亲吻在她的唇上。
吕非的确感觉委屈,可心里更多的是些心疼。从那份详细的资料里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生经历的事情在自己来到这之前是从没想到过的。可自己并不是她刚所说的那样,而且,对于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同情和怜悯,而是……
“你还觉得我是同情你是怜悯你是看不起你吗?”
因为自己突然的举动而纷纷红了脸的两人相互瞪着对方。吕非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大了。原本想自己能一步步慢慢来感动对方,可是现在的局面——还真是超出自己的预料了。第一次,自己这样没有把握这样慌乱。
面前的于萌似乎还没能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吕非,也让她更加懊恼。水从装满了的盆子里流出,滴到地上形成一片渐渐增大的水渍。
心中仿似明了,吕非暗自叹息,跨过仍在呆愣中的女生,关掉水龙头,转身向楼梯走去。
如果后来的突变没有发生,如果自己没有存在一分关注,也许,就不会有更后来的一切。
还没等走下几级台阶,一阵脚步声就从下面传来,很快就到了吕非跟前。由于吕非站在楼梯口,光亮打在来人脸上,吕非清楚地看到神色焦急的许特。或是光线太暗,或是根本没有注意站在前面的人,许特急匆匆地走到还愣着的于萌面前。
“……电话……病重住院……回去……最后一面……”
吕非守在楼梯口,依稀听到一些话语。虽然没有很清楚,但是已经能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犹豫要不要去问问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的,吕非开始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当吕非终于又站在阴暗房间的门口时,许特如意料的惊讶。房间里,于萌正在把东西胡乱地装到一只硕大的箱子里。
“你怎么在这?”许特挡在门外,警惕地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生。
“我要陪她一起。”
“不用了,我会陪着小萌。”
“你?你能为她做什么?跟着她回去还是在一边说些没用的话?许特,你对她的关心,不过是口头上没用的话语。你觉得你家给她的帮助让她应当对你感激涕零?如果你真的是喜欢她,就不要逼她。”
前几天的报告自己还记得清楚,吕非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鼻子上。他,竟然用为于萌奶奶看病来威胁她,让她做他的女友。这样的人,吕非是绝对看不起也是痛恨的。
许特被她的一番话语顶得不知如何回答。
的确,自从爸爸从乡下带回来这个受资助的帮扶对象后,自己是慢慢喜欢上这个对什么事情都淡定的女孩。可是这么几年,面对自己的一再示好,她却没有丝毫反应。也许是应了老话,得不到的越是觉得珍贵。所以,前不久收到她乡下奶奶病重的消息,自己想都没想就以和自己交往做给她奶奶看病的交换。的确,她答应了,而且也没有失言。可是这次,面对她的慌乱,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难道,终究还是得不到她的心吗?
见许特不回答,吕非也懒得和他说下去。房间里的于萌也收拾好了走到门口。许是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许特侧身,于萌立即跨出了门。吕非想接过那个大号箱子却被拒绝,只好跟在她身后。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许特只能无力靠在门口。
第11章 第十一章
跌跌撞撞地跟在于萌身后下了楼,好不容易等眼睛适应了突然的光亮,吕非看见她正拖着箱子往最近的公交站走去,于是上前把她拖到路边,伸手拦了辆的士。
“这个时候就别省了。”
不久,车子到了汽车站,吕非先一步下车拿了箱子,于萌见状直接去了售票处买票,吕非就在她身旁跟着。
“要两张,两张!”
见于萌只买一张票,吕非在一遍急得大喊,惹得旁边几个窗口的人都瞧这边看。可是于萌取了票接过她手中的箱子就走了。吕非只好自己买了票,急忙跟上去。上车之后,吕非又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于萌旁边座的一个中年妇女和自己换了座。对于她的此番行为,于萌只是瞟了一眼,随即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小萌,我知道我不可原谅。可这个时候,我能帮你,也是真心想帮你陪着你。就算你讨厌我恨我,也求你这次就这次,让我和你一起。”
吕非一个人轻声诉说心事,于萌听到,表面不动声色,内里却早已是百转千回。
原本乖张跋扈的大小姐,此时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换若他人,怕早是负气而去。其实她为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是不感动不感激,可是一想到她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就莫名地升起火气。这样易怒的脾气,连自己都是第一次见识。已经好几周没有去她那了,以为她会来质问自己,可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不是那一拳,怕是自己就认为她已经遗忘了那回事。之后的几天,她却能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出现,但明显是收敛了许多。只是,仍是对自己无比淡漠,不,连淡漠都谈不上,她根本连看都没有看自己。
今天的事情太让自己意外和震惊。先是她风淡云轻地出现,自己甚至有一时的不知所措,只好端着洗好的菜重新去洗了一遍。可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引以为傲的镇静化为惊讶,还有一丝淡淡的欣喜。
许特带来的消息让自己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但他们的对话自己还是听到了。原来,她不是冷淡,而是一直在默默地看着自己关心着自己。自己许是早就察觉到了,不然怎么只会冲着她发泄心里的不快?
车子在平坦的路上疾驰,吕非侧脸看着仿似已然入睡的女生,心里荡起阵阵涟漪。如果可以,自己真的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守护着她。大概四个小时之后,汽车到了一个小镇。吕非跟着于萌下了车,拖着箱子沿着有些脏乱的马路走着。不一会,两人到了小镇另一头,一块空地上停着几辆破烂的中巴。于萌熟门熟路地上了其中一辆,吕非犹豫了一下也走了上去。
一上车就闻到刺鼻的汽油味,吕非皱了皱眉,坐到女生身旁。
“没有坐过这么破的车吧,呆会的路不好走,要是受不了就回去吧。”
“没事,我还是陪着你的好。”
“吕非,你调查过我对吗?”
吕非面色一红:”我来之前的确看过你的资料。”
“你知道所有有关我的事情,而你们有钱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同情心泛滥。”
“不是!”听到这话,吕非心中是百般难过。为什么她总是要这样评价自己的用心?”我没有。”
“我知道。”
“啊?!”
吕非一激动站了起来,结果脑袋撞到车顶,”嗵”地一下,不疼却惊到车上不多了几个人和车下不远处的司机。
“小姑娘,不要把我的车撞坏咯。”
司机上车后看到吕非一脸尴尬揉着脑袋,就开了个玩笑。车上的人倒是都笑了,吕非也不好意思笑了起来,只有于萌闭上眼睛隐去目光中的担忧。
不久,车上座位上坐满了,司机把吸了一半的烟叼在嘴里发动了车子。
山间的公路是靠人工挖出来的,路面只是压平了,但是长年累月之后就成了现在的坑洼。下车的时候吕非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于萌倒是没什么表示,直接越过吕非去取了行李。过了好一会,吕非才缓过来,朝着于萌的背影追了过去。
向溪乡医院。吕非抬头看了眼由于年代久远而剥落了红漆的医院名字,跟随于萌走了进去。泛着不知名的黄的医院空旷而幽深的走廊显出一副幽暗的模样。吕非拉着从于萌手里抢来的箱子跟在她身后走着,心里却一阵担忧。
上到二楼,于萌走一间病房,吕非紧跟了进去。
二人间的病房里只有靠窗的床上躺着个人。于萌快步走到病床前,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吕非走近了才看清是个老人,虽然满脸皱纹却也掩盖不住她的慈祥。
见老人睡着,于萌离开房间去了医生室。吕非站在一旁听他们用自己听不懂的话说着,心里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