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相信陈登是真心的想要弥补诸葛亮失忆的那件事,可更多的,却是希望能留下他。
这世间,恩情债最是难还。
他微一沉吟,也不欲再细聊,就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大人客气了。”
从那日起,陈登便开始三天两头的朝诸葛瑾屋里跑,谈古至今,游风望月,却只字不提让他投于刘备的事,诸葛瑾舒心之余,却总是有着层浅浅的顾虑。
“哎,你们最近可见到了三将军?”后院一隅忽然响起道熟悉的少年嗓音,让得正巧经过的诸葛瑾不由停下脚步。
陈登本在侃侃而谈,察觉到身边人的举止,不由也是一顿,然后回头询问道:“先生,怎么了?”
“是二弟的声音。”诸葛瑾侧脸往将过去,便见诸葛亮背对着他,正和一个下人打扮的同龄人蹲在树下,不知道在些干什么。
他笑了笑,抬步走向他们。
离得近了,两人的对话也就听得清晰起来。
“没有,三将军一直住在军营,很久没回府了。”
“原来是这样……咦,这里的花瓣好像更新鲜……”一角深衣忽从眼前飘过,诸葛亮一抬头,就看到诸葛瑾笑意盎然的看着他,一双清润隽永的眉目柔和而高雅。
“大哥?”
陈登自诸葛瑾身后走出,“小兄弟在这干什么呢?”
“啊,校尉大人!”没等诸葛亮开口,那名同样蹲在地上的下人连忙行礼,将陈登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们在收集桃花。”诸葛亮接住一朵从枝桠间飘落的桃花,微微仰起的脸浸润着暖融的春光,“这桃花的作用可真大,不仅能入药,还能用来酿酒。陈校尉,你们也是用桃花来酿酒吗?”
陈登点了点头,“府中的酒俱是以桃花酿造,瞧,那边就是酒窖了。”
众人的视线随之望去,果不其然在不远处见到座小小的屋舍,诸葛瑾抬眼一扫,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9
9、妙计抽身 。。。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番外不能放在正文里,于是就当成小段子放在这里吧…… 剧情前言—— 某日丞相一觉起来,发现自己长出了狐耳…… 。 。 。 朝阳初升,明媚的金色光芒淡淡倾洒整个荆州城,来往街道上,三两小贩铺开货摊,开始吆喝起来。 仍旧是与往日无异的清晨。 平静,祥和。 州牧府的后院内,马谡匆匆走至诸葛亮房前,见门扉半掩并没关严,不由上前扬声道:“先生,可起来……” 他这话还没说完,只听得房内“哐当”一声。 ——难道有刺客?! “先生!”马谡心中冷不丁一紧,一时也顾不得礼数,推门入内。 房中摆设完好无损,看模样也不像是有人闯过,只是一侧的案台下头倒了面铜镜,在这整齐有序的房间内显得特别扎眼。马谡一愣,四下扫了眼却不见诸葛亮的身影,“先生?” “……何事?”里间传来诸葛亮的声音。 马谡松了口气,循声望去却见里间帘幔迤逦。 他下意识的皱了下眉。 “先生,主公和将军们皆以准备妥当,就等您一人了。”许是觉得奇怪诸葛亮散了帘幔下来,马谡忍不住朝里走了几步,隐隐绰绰间已经能窥见帘后那抹修长身影。 ——刘备昨晚就吩咐过,今日要与众人一同前往城郊山中射猎。 “哦。……幼常啊,我突感心闷头沉,郁气难舒,恐是不能与你们同行了。”诸葛亮的声音听起来有丝异样,但随着马谡的走近,又陡然变得无比沉静,“你去回禀主公,莫要让众人再枯等。” “……”马谡脚下一顿,面色渐变冷沉。 半响后,他才缓缓开口,视线死死盯着帘幔的后头,一字一顿,“先生既然身体不适,那我立刻去叫医官来!” 言毕,也不待诸葛亮回答,铁青着脸快步走出房间。 “幼常且慢……”察觉到马谡已起疑心,诸葛亮情急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撩幔而出,可惜房中空荡,哪里还有马谡的身影。 ——这回可麻烦了。 诸葛亮握紧手中羽扇,后退了步,惯来平静沉稳的眸中竟滑过抹细微的懊恼。 幼常在他身边数年,岂会不知他的起居习惯为何? 把这帘幔散下已是反常,更别提还称病婉拒出行…… ——幼常定是误以为他被贼人挟持,所以才避而不见。 恐怕去请医官是假,着将领拿贼才是真! 不出片刻,这院子定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要是他现在这模样让众人看到了…… 脑中飞速掠过无数种可能发生的后果,诸葛亮神情一凛,开始满屋找起纶巾来。 不管如何,头上这对莫名其妙长出来的东西必须遮住! 倒在地上的铜镜幽幽反着光,却清楚倒映出一抹挺秀如竹的修长身影来,长簪束发,却也有极多未束起的发丝柔顺披于肩头,特别是头顶两侧长出来的白绒绒的、尖尖的可爱狐耳…… 额—— 狐耳?!!!
他往前走了几步,细细打量着周围桃树的方位,而脚下的树根处,却有着几枚非常不起眼的铜钱。
“先生?”陈登不解他此举,不由上前询问,“怎么了?”
“着树为媒,铜钱做引,再以天干地支的推算布下困阵,妙极,妙极。”诸葛瑾舒眉展笑,如此难得开怀的模样让陈登愈发摸不着头脑,“先生……”
诸葛瑾侧身,一把握住了陈登的手腕,“大人,这布阵之人可在府中?”
他语气温和如常,只是字里行间的那种疏远感却陡然消失,平添出几分亲近。陈登迷茫,“布阵?什么布阵?”
嗯?他竟不知情?
诸葛瑾面上的笑意微收,视线重又投向前方。
可……不是州牧府的人所为,又是何人?
“此地既被设下困阵,阵中定然困了人。”诸葛亮见陈登云里雾里,主动解释道:“就是不知此事是陈校尉的意思,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陈登往前走了两步,细细眯着眼打量了好一番,却完全没发现眼前有何不妥。他早就听闻五行之术瞬息万变玄幻难明,若是运用得当,便可轻易抵下千军万马。
“先生,你可能破了此阵?”虽不知这阵是何人所布,但在自家院落里有这么个东西存在,怎么想都有些难安。
——若是有人误进此地,可就麻烦了。
“不难,不难。”诸葛瑾微笑,示意他看向树根下的那几枚铜钱,“只要将那处的摆放破坏,此阵自可解之。”
“哦?如此简单?”
诸葛瑾含笑点头。
陈登本想着侍从上前,可诸葛亮已先一步走到树下,“让我来吧。”
他的语气带着跃跃欲试,就好像是孩童找到了新奇的玩具般。诸葛瑾站在原地,拢袖笑而不语。
陈登见他没反对,也就跟着默许了。
诸葛亮慢慢在那几枚铜钱边蹲□,趁着众人不注意之刻咬破手指,以血飞速划过几道咒令,等那血缓缓渗进铜钱上时,却隐有暗光绽出,须臾间又消散不见。
他伸手将铜钱一枚枚的捡起,眼前的景致却突如不平静的湖面,泛出层层涟漪,紧跟着,那层波光越变越浅越来越透明,一阵风吹过,卷了飞花一同消散。
陈登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一幕,一旁的那名下人却是早已看得傻了眼。
“这……这……”他望望桃林,又望望诸葛瑾。少顷,才缓缓吐出口浊气,摇头暗叹:“果真是万物有灵,变化万千。”
经此一遭,他欲留下诸葛瑾的心思更加浓烈了。
——这么位博学旷古经天纬地之才,若能为主公所用,何愁汉室不兴,天下难收?!
另一面,本被困于阵中的张飞原在睡觉,却老是感觉周围乱遭遭的,他是习武之人,听力比起旁人自是好上数分,这么一吵下哪里还睡得着?
抓着蓬乱发坐起身,他粗着嗓门吼道:“这是谁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边骂,还一边往发声处望去。
细窄延长的青石板路蜿蜒远去,尽头处却站了几人,皆是一脸惊奇。
嗯?
张飞皱了皱眉头,目光在扫到满目惊诧回望他的陈登时,却冷不丁瞪大了眼睛,“陈元龙?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
重新恢复自由身,张飞握着他那把丈八蛇矛在练武场耍了整整一下午。
郁气全出,满心痛快。
可陈登那儿却是棘手了。
他一直以为张飞没回府是因寄宿军营,哪成想人压根就没出过府,被人关后院呢!
此事并不能轻视,来人不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府内,还布下阵法困住守城大将军,其意为何,勿需揣摩便能清楚。
——定是那吕布得了消息,开始打徐州的主意了!
——只要将三将军给困住,那拿下徐州就是早晚的事!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种种后果,陈登却是怎么也坐不住了,立刻将城中所有兵力召集,严守城关。
与此同时,吕布的暗探传来消息,说是徐州城突然戒严,街上也多出不少全副武装的兵将。吕布的谋士陈宫沉吟片刻,传令诸军暂且按兵不动。
“先生,既然徐州城内只留了张飞那莽夫,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抢了徐州?!”吕布早已得到消息,徐州城门上关、赵二人的将旗不过是幌子罢了,早在数日前他们便随着刘备带领精兵前往寿春,现在城中所剩,不过老弱残兵一二。
“莫急。”陈宫来回走了两步,沉声道:“徐州突然戒严,定有因由,且让暗探再去打听,至于起兵一事……暂缓!”
“先生!”吕布急了,“就算他们真有阴谋又如何?这徐州城没了关、赵二将,还能翻出多大的浪?”
他说着,微微扬起下巴,满脸自傲,“我手下那八千铁骑,可是天下最厉害的骑兵!要拿他小小徐州,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妄下定论!”陈宫叹气,语重心长道:“将军,既能用计收服,又何必用力?”
***
徐州,州牧府。
陈登匆匆赶至诸葛瑾房中时,后者正言谈温笑的与诸葛亮下棋。棋盘中黑白两子各据一方,看似平静的棋局其实早已暗藏激湍。
“二弟的棋艺倒是精进不少。”诸葛瑾手持黑子,隽永的眉目间颇带几分赞赏。
诸葛亮唇畔噙笑,一言不发的落子堵围。
两人都是不动如山的闲适性子,擅后发制人,和他下棋,就像是和自己对弈,平添几分享受。
陈登就是这个时候进入房中的。
“先生,先生!”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急走到诸葛瑾面前,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请先生救救徐州!”
这一声喊的实在突然,不止诸葛瑾愣了一愣,就连诸葛亮的眼中都有惊讶。
“先生,吕布想图霸徐州已不是朝夕,现他既已知晓主公外出征战,哪有不反的道理?!”陈登匍匐于地,哀戚切切,“他将三将军困于阵中,正是想趁机夺得徐州啊!”
诸葛瑾蹙起眉头,并未言语。
诸葛亮微垂眼睫,掩住眸底华光。
然后,他起身上前,欲将陈登扶起,“陈校尉,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陈登推拒不起,只一连迭声的重复着,泪眼涟涟,“先生,求先生救救徐州!”
他挣开诸葛亮的手,砰砰砰的将额头磕得格外重,没一会儿就把皮擦破了,血丝细细溢出,染湿了地面,“求先生救救徐州,救救徐州!”
诸葛瑾叹了口气,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大人,您起来吧。”
“先生……”陈登抬起头来,额头早已肿的老高,看起来刚刚那几下他是真用了狠力。
诸葛瑾见状,又是一声叹息。
他下了矮塌,衣摆如流水般迤逦滑落,衬得那身形更如修竹般挺秀,玉立亭亭。
托起陈登,他淡淡道:“大人即刻拟书一封,着人加急送至州牧大人手中。”
陈登惊了惊,不知他此意为何,“先生,我家主公身负皇命,正在前方与袁术交战啊!”
若真按此言据实上禀,大军必得回拔,那剿贼一事……剿贼一事可如何是好啊?!
诸葛瑾引了他入座,刚欲提壶为他倒茶,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