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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扬起眉毛;疑惑的看了未来的驸马一眼。
段卿卿苦笑着解释:“压到肚子了,疼。”
李齐钰一愣之后噗嗤一声:“你真是!”
平复一下心情,然后站起身来理理衣摆;看着仰躺在床上痛的脸都皱巴起来的段卿卿呸的一声:“谁叫你身体不好还想东想西的。登徒子!”
段卿卿讨饶:“公主你就别打趣我了;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
她讨饶起来的模样憨态可掬,看的人心底发软,看的李齐钰兀自脸上发热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本宫也就是来看看你;既然你这般生龙活虎的,本宫也就放心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这几日你可要给本宫好好的调理好了;大婚之日骑马从皇宫到公主府,迎娶本宫的时候,全城百姓可都看着你呢,可不许丢本宫的人。”
语气是难得的娇蛮可爱。
段卿卿拱手:“臣遵旨。”
李齐钰斜睨了她一眼,这才缓缓的离开。
她终究没有告诉她,大婚之后,她就要离开她的身边,去往那死生不明的战场,也许一年也未必回得来。
但是在这一年里,她已经安排妥当,让人带她离开皇宫,庇佑她的平安。
她不惧生死,唯独担心这一走,对方会不会恨她,恨她没有关系,只希望她未来的人生能不像她的前半生那么坎坷。
至亲之人不可信,至爱之人不可言。世上至哀,莫过于此。
她是大燕的长公主,如今未必回得去。
她是大齐的大驸马,未来未必留得下。
李齐钰握紧了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心疼的无法自拔,为段卿卿,也为自己,为这一段即将结束的爱情。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残忍也罢,她只不过像是个不好的意外一般,将她原本阴霾的人生搅乱,让对方变得更加无助而孤独罢了。
她造的孽,将用永生的孤单来偿还。三日之后的大婚,将是她人生唯一的一次婚礼。自从之后,世上再无第二个长公主驸马。再无第二名摄政王王妃。
李齐钰在玉佩上轻轻抚摸,对着站在身后的尹素言命令:“把本宫当年的战甲和护心镜准备好,本宫的长枪也要擦拭仔细了。”
尹素言弯下腰:“奴才这就差人去办。”
待尹素言离开几步之后,李齐钰唤住他:“今夜本宫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本宫,明白吗?”
尹素言惊讶的抬起头,昏暗的烛光下,长公主单薄的身影立在窗前,窗外夜色弥漫,洁白的雪花飘飞,偶尔有一两片飘进来,便缓缓的落在那人的肩头,随即融化,再也不见,不知怎么的,尹素言觉得,站在窗前的那个人,也像是要融进那夜色消失不见一般,平静孤冷的可怕。
“还愣着干什么,本宫想一人静一静。”见他没有走,李齐钰再次出声。
心里一惊之后,尹素言赶紧领旨下去了。
心里长叹:“公主这一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
他微微顿了一下,便消失在雪花飘飞的夜色中。
而公主的寝宫中,那个单薄的背影依旧立在窗前,直到红烛燃尽,直到一室黑暗,亦不曾转身。
伊人窗畔暗销/魂,衷肠诉与谁人听?
该听的那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躲在被子中央,用金疮药敷着血肉模糊的脚,缓缓的吹气。痛入心腑又麻痒无比。体内的蛊毒火热在伤口游走。腐肉被吞噬,新肉滋生。咬着被角才能忍住那欲惊呼出口的呻吟。
段卿卿在床上独自痛苦的翻滚。
睁大眼睛望着锦绣的床顶。
就要和那人成亲了,新婚之夜,也许就是离别之时。游街的那一日,是她最后的机会。找到段醇,利用马车带人走。如果成功,那么天涯海角,她便再也不会回来。
欠李齐钰的婚礼。也许会有更加好的男子来补上。而她,不能放着老父身陷囹圄,而自己却和那个害父亲入狱的人在一起。百善孝为先。
闭上眼睛,薄唇轻轻在红色玉章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仿佛那上面还萦绕着那人身上缠绵的香气。片刻之后段卿卿握住手上的红色玉章,慢慢的掏出一方斯帕包着,放入枕头下面。
人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的的确确可以豁出一切的去爱一个人,可是当想到其他的东西,爱情便不那么纯粹。婚姻大抵如此。
从此之后,与卿天各一方。请自珍重。
闭上眼的时候,段卿卿在心里虔诚的祈祷,这一晚,希望能梦见月圆花好,她与卿携手百年,共拜公姥。
……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段卿卿发现脚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她暗暗感叹了一下,怕是体内的蛊又壮大了,也不知道这样强大的力量会有怎么样可怕的代价,她也懒得去管。
这两日她发现宫中的暗卫气息越来越少了。甚至她的身边盯梢的也渐渐的变成了武功寻常之辈,在惊奇的同时,段卿卿握紧了手上的一张纸条。
那是今早启明时分,一个暗卫偷偷递给她的。那暗卫没有说话,递完纸条便离开。
因为他知道,今日的太阳一升起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他是来完成他人生中的唯一一次叛变。
他跟在公主身边十年了,这一次查出他曾经是被段太傅单独训练过的人,便要诛杀。一旦不自裁,牵连的便是家中妻小。
他去上头领了上好的鹤顶红,然后潜入到冷宫地牢,对那个关押着的男人说了一句话:“感念恩公当年救下我,还送我入宫做了暗卫,如今我妻小俱全,也命不久矣,愿为恩公做最后一件事。”
那个男人问了问最近京中的局势,然后叹了口气,掏出一张纸条:“愿你将这张纸条带给我的女儿。”
段卿卿双手颤抖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为父在冷宫之下的地牢,愿卿卿安好。
段卿卿脚下一软,跪倒在地。经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父亲的意思,是在责怪她自己平安无事,贪图温香软玉,却陷自己父亲于险恶之境吗?
段卿卿捂住脸:“父亲,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对你……”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门外宫女细声细气的问:“驸马爷,您起来了吗?”
段卿卿赶紧抹掉眼角的泪痕,将纸条揉碎烧掉之后,沉声回答:“起来了,进来吧。”
一众儿宫女推门进来,段卿卿发现他们都穿上了后宫只有有品级的宫妃才能穿的粉色衣裙,顿时有些奇怪。
宫女们面上带着喜色,捧着盆儿盏儿的伺候段卿卿洗漱,一个活泼的宫女给她行了个礼:“驸马爷大喜了!今儿个一早上啊,公主就出宫去了宫外的公主府了,按照规矩,驸马和公主在成婚前的三天是不能见面的。所以烦请驸马爷耐心等待。”
另一个接过话头:“驸马爷等了这三天啊,以后百年,都有公主相伴了。”
他们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甜蜜讨喜的话儿,却看见段卿卿愣愣的盯着他们的衣裳看,不禁抿嘴一笑:“我们都是公主的陪嫁宫女,这粉色衣裳自然是穿得的,不再和这皇宫有关系了,自然不可和宫妃们同日而语。”
她这么一解释,段卿卿倒是明白了过来,难怪人人脸上带着喜色,在宫里,是皇帝的女人,而出了宫,看上哪个男人了,请得主子做了主,就可以嫁出去,自立成家。当然要比呆在皇宫好得多,更何况她们如今是陪嫁宫女,身份地位自然不一样。
段卿卿了然的点点头。
宫女们伺候她洗漱之后,便开始为她挽发。段卿卿忍不住问:“这三日,公主都是呆在宫外的公主府,不再回皇宫了吗?”
她心中揣摩着如果公主不在。去冷宫救出父亲的几率有多少,可宫女们却不知她所想,只当这几个驸马和公主日夜相对,感情已经分外深厚,无法分离片刻,故而宽慰她:“是的,历来新婚前面三日,新郎新娘是不可见面的。驸马需耐心等待。”
段卿卿心下一动,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今日的发型简单点就好。”
小宫女重重的点头,用可爱的鼻音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跑出去备至早膳去了。
白天的时候,不宜四处走动。因为一大帮的教习嬷嬷来教她各种婚前的礼仪,如何打扮如何行礼,甚至骑马迎亲的时候如何在人群中和百姓挥手都有具体的规定。
段卿卿听的十分用心。内心却无比酸涩。
可是越是明白不可能,越是嬷嬷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她要十八台大轿从皇宫将那个尊贵的女人迎娶回来,她知道她要先挑开她的喜帕才能牵她的手,她知道她要喝了交杯酒才能共剪头发结发为夫妻。她知道亲吻她之前要吃百子千孙枣。
她知道……
嬷嬷抬头微笑,脸上全是欣赏:“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记得这样牢靠的新郎。公主出嫁之后啊,一定会美满幸福的。”
段卿卿低下头。有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地上,嬷嬷慌了,一叠声的问:“驸马这是怎么了呢?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段卿卿擦擦眼泪,安抚住惊慌的教习嬷嬷“嬷嬷莫急,我这是欢喜的呢。”
嬷嬷抚胸长叹:“哎唷,年轻人呀……是该欢喜,是该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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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以上亲爱的的支持!!我会努力的!!也许我真的不是和其他写手一样,虐就虐个痛快,猪脚欺负另一方就欺负到死,我觉得,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爱情里面不可能一方全部是功,另一方全部是过。两人都有各自的性格弱点,才真实。
☆、独家首发
夜色来的既快;又猛烈。
小宫女们睡在外间,十分容易惊醒。段卿卿尽量轻的起来;从窗户外面窜了出去。脚伤已经快要好全,段卿卿悄悄的靠近冷宫方向。
白雪皑皑,鬼影森森;每一个冷宫都有无数个传说。
破败的宫殿;老旧黑暗的建筑,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屋檐和窗户,段卿卿提气轻身在这老旧的宫殿里面小心的寻找。一边屏着呼吸耐心倾听。
就在不远处;有非常浓厚的呼吸声;肯定不止一人。
段卿卿小心的靠近。
她看到了几个男人。
五大三粗的,穿着破旧宫妃装的男人。
对方小心翼翼的站在雪地里,仿佛被关在冷宫很久;精神失常的宫妃。
段卿卿觉得自己几乎要勃然大怒。这掩饰身份的手段要不要这样粗糙?那群站在那儿的人,他们的呼吸声非常平静而悠长,证明他们是身体壮实的武将,他们站的分开不说一句话,但是其实不管人从任何角度过来,他们都能迅速防守。而且满脸的胡渣,却涂脂抹粉。假装宫妃。若不是她夜视能力过人,还真要被骗了去。
就是这里了。他们几个人围井而站,或卧或立,但是都未曾离开井口,也许就是那口井。
段卿卿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平静了一下心情,段卿卿迎面点燃了一根迷香。
在旷野里放迷香,最多只能让对方昏迷一炷香的时间,她得快速的进去确保一下父亲是否在里面。
迷香徐徐上升,不其然那几个壮汉慢慢的身子开始软了下来。段卿卿害怕普通的迷香会被识破,特别自己配置了一份梅花香味的,倒是果然没有引起怀疑。
看见那些人缓缓的倒下,段卿卿轻轻地走过去,团了个雪团子,往井里一扔。
听到了雪团子砸到井底的声音。
段卿卿有些不敢相信的朝井口看去。难道这是一个幌子?根本不是井里面?再次扔下一个雪团子,依旧还是啪叽砸在井底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段卿卿从心底里冷了下来。
开始慢慢分析。
有这么多人守在这,所以就算不是井底,也是在附近。父亲的字迹他不会认错,既然对方说是在冷宫,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而这些人守着的附近除了这么一口井,便再无其他。那么父亲只有可能在……
地下!
段卿卿的眼光缓缓的移动到了井前面的大片空地,地上没有积雪,被清扫的很干净,细看之下的确和冷宫的气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