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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不可置信了!!
晏夕拾仰起头,微闭双目,表情静谧,像是沉浸在回忆和往事般一样,一时间,仿佛天地间有什么魔力一般,她满头的银丝,忽而慢慢转变,还原成了一头如瀑的,浓密的黑发…她睁开双目,一脸的清明与平静,眉眼清傲而惊艳,年轻的,就像个依然青春的女子,看不出年岁,回归了那一年花谷中那抹白衣飘飘,无情无欲的一代宗师,晏夕拾往前走了几步,看清楚了蔺季雪的脸,确定了那个人是她后,轻轻开口“你别怕…只要我想活着,没有任何人能让我死,甚至天都失败了,可是,侯爷,你今天却毫不费力的让我生无可恋…”
“夕拾!”蔺季雪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觉得十分惊恐,她知道,她好像真的要失去眼前的白衣女子,并且再也挽回不了,哪怕她是被逼无奈…
“你让我说完,我从来就没这么多的话想说,今天我要说个够!”晏夕拾打断蔺季雪,冷笑着“你放心,你不会再为你死一次了,那就真的太傻了,我穷其一生,身上所有的本事,就是为了能好好和你在一起,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什么江山,更没什么害人之心,你可以把这一切强加在我身上,因为我爱你,我从年轻时候就开始爱你爱到我不再年轻,是你让我明白了爱是这个世上最苍白无力的东西,这是我第一次说,也是我最后一次说,以后你后不后悔什么的,也就和我无关了,不要找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到死也不会原谅你!!”
白衣的一角,是蔺季雪看见的最后一抹颜色,如风一般的转瞬即逝,再也看不到她想牢牢护在怀中的那抹倩影,她呆呆的坐在轴椅上,脑中嗡嗡作响,然后,她捂住胸口,倏然间,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寂静的轩辕殿人人呆若木鸡,而一阵拍手声让惊魂未定的众人仰起头,愕然的看着二楼同样的一抹白色的身影,楚安慈缓缓从柱后退出来,啧啧了几声“真是精彩,比我想象中还要精彩,静湘侯,你可真是个好夫君啊!哈哈哈!”
“安慈?!”隐在人群中的楚安灏吓白了脸“安慈!你做什么!!”
“楚安慈!!”叶青鸾怒不可遏“你看够了没有,你满意了没有!!你还不交出尚仪公主!!”
“陛下…您别着急么,我总要,再替您说几句,再走啊…”楚安慈静静的注视着盛怒的叶青鸾,看着殿下所有疑惑和了然的目光,又把视线定格在了嘴角挂着血迹,微弱的用含恨的目光扫着自己的蔺季雪“侯爷,你看看你的双手,再看看你的双腿,你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好么…”
冷醉易和蔺煦颜心中一惊,她们都觉得这个时候真的不该再让蔺季雪受什么刺激了,而这个楚安慈到底是安了什么心,真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她竟然敢劫持公主胁迫君王?!
叶青鸾大惊失色,立时拔出旁边侍卫的剑,纵身飞到了二楼,用剑指着楚安慈,双目血红“你住口!!你若是敢说朕发誓让你不得好死!!”
柳无言拔出佩剑,立时护在楚安慈身前“陛下,得罪!”
下面的柳无声不可置信的眯起眼睛,看到了拦在楚安慈身前的柳无言,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无言?!你这个混账!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
楚安慈嘴角微挑,玩味的看着气急败坏的叶青鸾“陛下不要公主的命了么?你看看她,就快要不行了啊”说罢,楚安慈继续看着下面一脸云里雾里虚弱不堪的蔺季雪“侯爷,你知道你天天饮的药为什么那么难喝么,因为那里面有陛下的血!你好好看看陛下的手腕,她每天都割腕放血给你喝!”
叶青鸾一手扶住头,只觉得脑中天昏地暗,若不是顾着楚安慈怀中的月儿,她真想将这个女子万箭穿心。
楚安慈缓缓的吐了口气,她拉回身前的柳无言,将怀中的月儿放在他怀里,上前几步,面带微笑,声音清清楚楚,一字一顿“杀吧…”
叶青鸾愕然的看着突然如此的楚安慈,一时忘记了出手,她身后的柳无言生怕再错过了良机,瞬时出剑,从后面,一剑贯穿了楚安慈的胸膛。
“不要!”殿下的楚安灏眼前一黑,颓然跪在了地上。
唰的一声拔出带血的利剑,柳无言抱着月儿,扑通一声跪倒,痛心疾首“属下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沾上了这毒妇的处子之身,委屈了右护法才是”叶青鸾冷笑着,想要让那个被刺中要害自以为聪明的女子死前知道,她到底有多愚蠢。
楚安慈倒在地上,她气若游丝,满面苍白,听着叶青鸾的话,她嘴角微挑,她什么都清楚,她清楚的很,叶青鸾就是百密一疏,其实什么她都知道,柳无言是她的人,只是一直在配合着叶青鸾和自己演戏而已,若不是昨日她只记得静湘侯,那自己也不会有可乘之机,而叶青鸾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将计就计,直到她确定了尚仪公主可以安全脱身,柳无言才敢对自己下死手,楚安慈微叹了口气,她想做的都已经做了,她不愿再演下去了…
她倒在血泊里,看着冷眼上前,试图再刺自己几剑的叶青鸾,当第二剑毫不留情的又贯穿了自己的胸膛后,楚安慈继续笑着,挣扎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你,你不舍得逼走的人,我已经帮你逼走了,你不敢说,的话,我也帮你说完了,她,她是你的了,没,没人和你抢了”说罢,她眼睛一闭,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叶青鸾瞪圆了双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蹲下身,发疯的摇着楚安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楚安慈的鼻息间已然没有了气息,叶青鸾失神的跌坐在了地上,许久,她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笑的几近断气,几近狰狞,这简直是这世上最好笑的事,谁能告诉她究竟是孰对孰错,谁能告诉她这些骇人听闻的事究竟有多荒唐!
据野史记载,癸巳年十月午日宫宴,大衡开国女帝再次洒血朝堂,血刃其后宫独宠楚氏,衡皇面首静湘侯薄情寡义贪生怕死逼走其绝世美妻,而后遭其报应大病不起,同年,镇南王晏从天怒而起兵,挥师东去,衡皇三败镇南王,屡次生擒而不杀不剐,依旧纵虎归山,晏衡之战颇为诡异,为民间津津乐道,相传,时民间有一白衣女子,青丝披散,容颜清丽脱俗,宛如嫦娥下凡,医病救人,游走于山水之间,行踪不定,世人称其为“白半仙”,也有人猜测其为昙花谷前谷主,大理晏氏后人,静湘侯之妻,以上皆为野史,而无从考究。
作者有话要说: 唔,没完呢= =
☆、两载桃花
两年后
曾经艳丽耀眼的朱墙已不如初见时光彩熠熠,每一次春风的袭来,总是让人忘却了冬日的冷凝,西湖的风景一年四季的交叠,一年又一年的轮回,留不住的过去的千百个春秋,换不回的是无意间溜走的故事和韶光,欲诉无言,何叹心愁…
在细如牛毛的春雨中,一个黑色锦袍的公子从轿中走下,甩开手中的纸扇,眯着以往飞扬嚣张而彼时平静内敛的凤眼,他身后的紫衣女子撑开手中的油纸伞,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信步走向杨柳夹岸,艳桃灼灼的蜿蜒小径…
苏堤永远都是姗姗来迟的报春之使,湖波如镜,映照倩影,无限柔情。最动人心的,莫过于晨曦初露,月沉西山之时,轻风徐徐吹来,柳丝舒卷飘忽,而前面那抹清瘦笔直的身影,总是喜欢那时置身堤上,与明月牵手嬉戏,与清风翩翩起舞,看着雨点拍打湖面的朦胧水雾,数数日子,紫衣女子微闭双目,心中了然的痛了一下,只怕一晃,又是两年多了吧…
如今昔日襁褓大的年儿,已经可以在府中毫无顾虑的跑跑跳跳,而那个要借助轴椅移动的玉面公子,已经在沉默的岁月中缓缓的站起,从一步一踉跄的磕磕绊绊,到如鱼得水的行动自如了…
该走的,没有走,而不该走的,却都走了,毫无挂念的走了,无论被抛下的是何种意义的挚爱,也难以抚慰她们被戳痛的心伤,冉冰摇头轻笑,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是来讨债的…
时辰也差不多了,冉冰看着近在迟尺的玉面公子的消瘦侧颜,轻轻开口“侯爷别忘了用膳,今儿午后还要去宫中探望尚仪公主…”
下巴上贴了一缕浅浅胡须的俊秀男子恍惚了一下,她抿起薄如蝉翼的嘴唇,两条长眉微微皱了下,然后不好意思的笑开了“若不是冰儿提醒,我都忘了…”
恐怕,她是不知道她该记得些什么了,她也不知道这种悠悠岁月,除了一天天的熬着和忘却着,她还能干些什么了…
有意送春归,无计留春住。 明年又着来,何似休归去。桃花也解愁,点点飘红玉。 目断楚天遥,不见春归路。 春若有情春更苦,暗里韶光度。
夕阳山外山,春水渡旁渡,不知那答儿是春住处?
“今儿下雨,天有些凉,这离珑尘楼不远,侯爷去简单的喝碗馄饨,然后便直接入宫吧”冉冰上前一步,搀住蔺季雪的左臂,让两个人的距离尽量靠近,怕她被雨淋湿害了风寒。
“冰儿…以往你和我提的那个庙祝,今天我想去会会他…”蔺季雪接过冉冰手中的伞,怕冉冰太过吃力,她毕竟比寻常的女子要高一些,一手揽过冉冰的腰,口中淡淡吩咐着。
以往,她们谁也不敢这样亲近,可是如今这样亲近了,却只是多年的姐妹之情相依相偎,为了相互慰藉,相互取暖而已,再无其他…
冉冰有些意外的点点头,从容的跟着蔺季雪,向远处的灵隐寺走了去。
柳树下的青石板,并没有被细雨打湿,一抹青色的影子隐在树下,脚步犹豫而迟疑,她的面上蒙着一层薄纱,还是掩盖不住那声情不可闻的叹息…
左相府
左相府里一个冷峻威严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本书,眉头一如既往的紧紧皱着,他的唇上蓄着浅须,下巴上的胡须也微微长了些,看起来比以往要深沉,也要睿智的多了些,他看着手中的书,越看越觉得滑稽,胡说八道,永远都这样胡说八道…
什么晏衡之战,什么镇南王怒而起兵挥师东去,什么衡皇三败镇南王屡次生擒而不少不剐,晏从天只是带了一队人马三降临安,分别几次在侯府门口和午门外破口大骂,甚至扬言要将静湘侯的腿再次打折,衡皇是觉得他狂妄自大有伤大雅,派了锦衣门的人三次将他五花大绑的抬走了送回大理,警告他不要再来临安闹事而已。
“相爷,相爷…”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恭恭敬敬的禀报着“相爷,听锦衣门的人说,外面又有白半仙的消息了…”
经过了这两年的沉淀,姜钰显然已经不似往日那般,听到这个消息便急匆匆的赶到侯府,苦口婆心的去劝说那个看起来薄情寡义的静湘侯了,他继续淡淡的扫着书中的内容,就像没事一般“以后再有白半仙的消息,不要再和我讲,直接去侯府,不管侯爷会不会见你,就在他门口骂的他鸡飞狗跳便是,不用担心他会将你怎样,有我呢…”
小厮迟疑了一下“可是相爷…陛下会不会…”
“陛下巴不得有人折磨她呢…”姜钰嘴角抽了抽,将手中的书缓缓放下,叹了口气“东西什么的准备的如何了?”
“回相爷的话,照常都准备好了,不知相爷什么时候去断尘庵?”
姜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据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他捋着下巴上的胡须思量了些许“备马,争取在日落前到达天目山!”
“是…”小厮手脚麻利的退了出去。
虽然今日下雨,灵隐寺的香火依旧旺的出奇…来来往往烧香拜佛的老叟老妇少女少男络绎不绝…
寺庙里的那个庙祝,和那些口中念着佛经挂着佛珠的和尚完全不同,他是一个庙祝,却是一个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道士,按理来说,他该是山上道观里的修道士才对,为何会常年在佛寺里算命算姻缘呢…其实这些临安当地的百姓也私下议论过,为何寺里的方丈不赶这个道士走,而让他一直栖于此处呢?
好在他说的话又灵又准,讨论不出缘由,百姓们也就不再揣测了,求了签,依然让这个平日有些疯疯癫癫的道士来解答,可是近年来,百姓发现了一件惊奇的事,便是自打两年前的某一天开始,这个老道便将他一头杂乱的白发剃成了光头,做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灵隐寺的和尚,平日里依旧在那个属于他的位置敲着木鱼,再也不替人解签算命,看起来,仿佛在等些什么人一般…
寺庙的钟声不时的响起,佛经的嗡嗡声从远处就开始不绝入耳,蔺季雪将心放静,步伐放缓,轻轻踏进了寺庙,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佛像,和木鱼均匀的敲击声,走到蒲团前,双手合十,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