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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她不想空手而归。
储年年朝着前方跑,她用心记住走过的每一处的特征,那些特征就烙在她的脑海里,她要尽量避开重复的路。
她记得自己走的是不同的路,每一条路路边的墙壁都是不相同的,但是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迷宫里,在迷宫里没有方向的概念。她的双腿酸麻,不用脱鞋去看都知道脚上一定长满了水泡。她每踏出一步,脚底就传来热辣的刺痛,小腿肚在抽筋,当年跑3000米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她扶着墙壁用力喘气。
这一幕也落进了娰羽眼中,娰羽尽管身不能动,心却早已被打乱,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因为愤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被光芒覆盖,她越是着急,光芒就越强烈。
娰羽显然已经心神大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到了这个时候,秦太奶奶都没有住手,她在一旁等,等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储年年体力不支坐到地上喘息休息,虽然跑地相当于是之前在健身房里跑半个小时的距离,但是明显要累无数倍,身体的力量被抽干,手脚渐渐无力。
“放过她,你留着她做什么,让她回去!我叫你放她走。”
禁地里回荡着娰羽的喊声。
“不是我留她,是她自己不肯走。”太奶奶踱步到她身边,娰羽的周围狂风大作,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向太奶奶的眼神中布满了仇恨。她恨她,恨地想杀了她。只是她手中没有利刃,身处弱势之中,她体会到什么叫无助。
“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与你有什么仇,你非要大费周章的折腾我们!”
秦家太奶奶不动声色,哪怕此刻娰羽似要冲上来咬她的肉啃她的骨头,她不慌不忙地说:“实不相瞒,我这个老不死的剩下的日子并不多了,但是我不能放着秦家不管。我要走了,你很开心吗?”
“开心。”冷笑自娰羽唇边溢出。
秦家太奶奶说:“我一直在等适合的人出现。我都忘记等了多少年,又失望了多少次。直到秦川把你的照片带过来,我心里就想,就是这个人了。”
“你怎么确定我会要。你把秦家给心里满是怨恨的人,不怕我把秦家毁了。”
太奶奶大笑说:“我不怕。只怕你到时候舍不得手中的权利。就好像……你舍不得你这的美貌一样……”
娰羽愣住,太奶奶的手指以几乎感觉不到的力道抚摸着她的脸,手心的触感是细腻的,娰羽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太奶奶在她耳边说:“她上辈子欠你的,你就从她身上讨回来。你应该也知道,本不属于你的,也是时候要还给她。娰羽,你清楚我在说什么。”
娰羽心里明白地很。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骗不了自己。
她想起自己的从前,平淡无奇的出生,在寻常人家中长大,她与旁人并无区别,无数次在镜子里看到一双不甘的眼睛。她有着许多梦想,都消失在她的日记本里,她以为这就是她的人生。直到她结婚生子,她发现自己的命运开始改变,只要她想要的,她没有得不到的,名利双全,她甚至惊讶于自己二十几年来都不曾发生变化的脸。她一早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一个看相的告诉过她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是她从女儿地方夺来的,起初她不会相信,更不敢去相信,只是越到后面她不得不信。
她意识到自己是自私的,正因为这样,她避着储年年,不敢直面她,她更害怕面对的是自私的自己。
娰羽低下头,把脸埋于双手中间,外界的纷乱可以用捂住眼睛视而不见,但是心里的声音却一遍遍回荡。
直到有人把她的手拉开,她的双眼从黑暗中走出来,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该如何去形容她呢?有着最好看的脸,恰好又是在最好的年纪。就好像一朵花开到最艳丽的时刻,于是映入她的眼中。让她惊讶到忘记了眨眼。
这……
那女人笑了起来,她握住娰羽的手,把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眼睛低垂,似乎在享受她的轻抚,她对娰羽:“你摸摸看,是不是真的?”
娰羽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她被眼前的人迷惑了神志,被她推进了深渊中。
休息了没多少时间,储年年咬牙爬起来,她先是脱下鞋子把鞋子拎在手里,赤着脚走,地面铺的是石板路,走起路来并不难收。
储年年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袖子被汗水湿了一片。她自我安慰就当是流汗减肥,没准效果比健身房里的还要好。她在这个时候想起一件事情来,老祖宗的身材是如此地曼妙,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胸部都比她大,她不会嫌弃自己身材不好吗?
储年年停在一扇大门前,门没有关牢,留出一条缝隙,好像是为储年年而留的。
储年年没有多想,推开了这扇门,她走进了一个面积不大但是布局精致的园子里,月牙似的池子中间是一个小亭子,一年四季风景各有不同,这个季节池塘上的荷花都枯萎了,偶尔有几条鲤鱼冒出来啄食着腐烂的荷叶,然后转身噗通钻入水底,溅起水花。
她要见的人就在池塘边等她,储年年喊她的名字:“娰羽,我跟你说,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
她急速奔过去的脚步停住,娰羽转身面对她,叫她看清楚娰羽的表情,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更知道储年年回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她并不急着要走。
“你说要见我才肯死心。我才出来见你一面。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娰羽沉声对储年年说。
“你一定是假的。”储年年指着娰羽说,她环顾四周,冲着周围大声喊:“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她。不然我不会走!”
等储年年含累了,娰羽才对她说:“年年,你听我的话,离开秦家,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找我。”
“你不是真的娰羽,我不会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储年年笑着说。
娰羽走到她面前,抬手给她一记重重的耳光:“你看清楚,我不信你会看不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真是假。”
“娰羽……你……”储年年捂着脸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看储年年的脸浮现红印,娰羽压抑住的心情有了起伏,她亦是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真地如她所说做到放下一切牵挂。
她的舌尖泛起黄连般的苦,眉间有了深深的褶皱,她抬手想要去碰她的脸颊,却犹豫着不敢靠近,手僵持在半空中。
储年年打起精神,说:“我知道秦川不是好人,他差点害死我的朋友。秦家里外都透着邪气,你说我是想多了也没关系。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不希望你留在秦家。”她揉揉脸颊,心里的委屈快溢出来,她不明白娰羽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是鬼迷心窍受到秦家的控制?
她有了这个念头以后,就冒出下一个念头,把娰羽带走,如果娰羽是被控制住了,她更要把娰羽带走。
当她的目光望进娰羽眼中时,她只看到一个清醒的她。她所以为的坏情况恰恰没有发生,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秦家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愿意留下,是想借秦家之力达成我的目的。年年,要怎么样你才肯走?”
被问的人无言。她来时告诉自己是要听娰羽亲口说出那些话才肯死心,如今见了人听她说了决绝的话,她心里越发没底。
“我……我……我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以后会连我都记不得,连我都不要了?”
“不管是谁告诉你的,的确如此。”娰羽点点头,这句话才是一个响亮地巴掌,让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她要成全自己的贪念。
娰羽沉默地转身背对着储年年,映入她眼底的是池塘里枯萎残败的荷花,她折下枯萎的莲蓬,走到储年年面前,她一路走来,手中的枯枝倒退回以前的模样,等她在储年年面前站定时,一朵漂亮的荷花开在她的手心。
她对储年年说:“这就是我的答案。我不想像池子里的荷花有枯萎的那天。”
“那是不可能的。”储年年清楚违反规律的代价,女明星不都想着要青春永驻吗,她们用尽了办法折腾自己的脸,最后能有几人全身而退。
娰羽放手,荷花从她手中掉落,砸落到地上时是刚从池子里折下来的模样,哪有荷花的影子。
储年年知道自己是无法把娰羽劝回来了,只好放弃。娰羽目送储年年满怀不甘离开,直到她消失在那扇门后。才一转身就看到秦家太奶奶站在眼前,不知道她站了多久。秦家太奶奶的眼神好似在说,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
娰羽对她有了几分怨怼,看都没看她一眼,与她擦肩径直走了。
秦家太奶奶的眼睛眯起,心想,留着储年年,总有一天会成为她的眼中钉。
没想到秦川就等在假山后,他不急着躲开,娰羽过来时,他的脸上还有微笑,量身定做的西装是锦上添花,他气质本就不错,不然娰羽也不会喜欢上他。
娰羽喜欢有价值的东西,包括眼前的世家公子。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娰羽会以为自己是得到了宝贝。
娰羽与秦川擦肩而过,秦川叫住她:“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很替你担心,一直在找你,看你没事我也能放下心。”
脚步停住,娰羽头也不回地说:“我现在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吧。秦先生。”
他握住娰羽的手腕,侧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冷艳的侧脸,说:“娰羽,你在为我把你带回秦家而生气的话,你打我出气也没关系,我想明白了,我是真心爱你,我不该为了太奶奶的命令而为难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送走……”
他本以为娰羽会高兴,至少娰羽一直是不情愿留下,他想地更明白,与其让太奶奶把娰羽培养成她的人,不如自己把先把她送走。但是当他说出来后,娰羽反而以诡异的眼神看着她,玫瑰色的唇角浮现讥嘲的笑:“我要谢谢你,你害了我,也成全了我。秦先生,也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是为你留下来,我是为了我自己。”
娰羽笑着离开,秦川隐忍着他的杀意,一步错,步步错,他还能力挽狂澜吗?秦家,是属于他的。
来时没有多想,回去的路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身体的疲惫倒是其次,因为不确定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储年年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她走回刚才的小巷,
99、殊途陌路2 。。。
看到那扇回去的小门就在眼前,她从这里走出去就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娰羽,这一步跨出去恩断义绝,母女之情消失殆尽。
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类似金属链条被扯断断裂的声音,其后有瓦片掉落砸碎,让她不去注意都难。她抬头看周围,发现屋檐上原本以为是雕像的东西开始动起来了,绑在他们身上的链条被扯断,它们越变越大,从屋顶跳下来,跳到储年年身边。
那是些奇形怪状的动物,集中了许多动物的特征,无一不是面目狰狞凶狠可怖。它们包围了储年年,血红的眼睛集中在储年年身上,血盆大口开始流出口水。
它们的目的是她,是要把她吃掉。储年年无路可退,因为五只怪物已经把她周围团团围住,它们的身上透露出死亡的气息,化作黑色的影子包围储年年。
其中一只最大的怪物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叫,两蹄抬起,尖牙长出了嘴巴,露在外面,它快速朝着储年年冲过去,储年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死亡的阴影并没有降落在她身上,她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她被明亮的光包围着,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团白色的云,不是,那不是云,是一只巨大的狐狸,狐身有两米半那么高,全身都在发光,九条尾巴是一团洁白的云朵,舒展开时化作屏风,她用狐身包围着储年年,尾巴挡在储年年面前,同时血红的眼睛警告着敌人不要轻举妄动。
之前露出尖牙的怪物停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它们只敢用雪白锋利的尖牙发出怪异的声音恐吓,尖锐的爪子在地上抓出一道道痕迹,它们摆出攻击的姿势,却迟迟不敢跳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