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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不会埋没了它……”
入席后众人客套了一会,刘富商就把一个金线花纹的银制盒子推到了凌青哲的面前,满是红痘的胖脸笑的看不到眼睛,像个半生不熟的红豆饼一样在那里晃来晃去。
凌青哲喜欢漂亮东西在县里也是出了名的,但是这不限于珠宝玉石,只要是他喜欢的,一枝青梅也可胜过千金,所以想要投其所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刘掌柜的客气了,今天该是本官送你贺礼,怎么反倒是先收了你的礼物。”
凌青哲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这时坐在凌青哲身边的花魁惜珊替他斟了酒,并亲自将酒杯送到他的面前,凌青哲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饮下了这一杯,惜珊白嫩的脸颊立时飞起了一丝粉晕,羞羞含笑的娇媚模样看直了其他人的眼。
“大人客气了,这两年承蒙大人的照顾,小人们才能有今天这些家业,小人们可是对大人感激不尽呢。”
刘富商见凌青哲收了东西,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就差把凌青哲夸上天了。
“本官今日回的匆忙,没有准备好贺礼,就让惜珊为刘掌柜的弹奏一曲,当是本官的贺礼如何?刘掌柜的可不要嫌轻才好。”
凌青哲虽然话说的客气,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一直是从容中透着些清傲的,没有因为他们的恭维而有什么改变,而平日里那些八面玲珑的富商们,在这个弱冠之年的青年面前,却总是觉得施展不开一般的受着拘束。
“惜珊小姐的曲子可是非知音不弹,那是千金难求的,该说是凌大人的这份大礼折杀小人了啊。”
刘富商因惊喜而睁大了双眼,看在凌青哲眼里就好像红豆饼上多了两颗绿豆一般,凌青哲平静的从他的脸上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垂下眼帘轻啜了一口杯中美酒,心里轻叹了一声……怎么长得能长那么丑!
“凌大人的贺礼却要惜珊来送,真是狡猾。”
惜珊嘴上埋怨着,手上给凌青哲斟酒的动作却没有停,笑意盈满了美目,任谁都看的出她这是跟凌青哲撒娇呢,惜珊本是官家小姐出身,家人获罪后被贬为贱民流落怡情楼,平日里最是端庄娴静,唯有面对凌青哲时才会笑意盈盈。
“那惜珊帮不帮本官送这个礼呢?”
凌青哲拿起那块掌心大的夜光玉翻看了下,然后握住惜珊的柔荑将玉石放在了她的手里,看似轻佻的动作由凌青哲做出来,却只会让人觉得柔和温雅。
“美玉还是该配佳人,刘掌柜的你说是不是?”
“惜珊什么时候驳过凌大人的面子,知道凌大人今天会来,惜珊早就准备好了曲子迎您的。”
众人闻言自然纷纷应是,而平日里对客人的礼物正眼都少看的惜珊,却将凌青哲转送的玉石宝贝的放到了自己的香包里,然后向众人微微颔首,就起身走向了她放琴的矮榻,跪坐着抚起琴来……
“小人们今日能听到惜珊小姐的琴音,都是托了凌大人的福啊。”
刘富商向着凌青哲的方向凑了凑,小声的恭维着凌青哲,却因凌青哲虚抬起的手而止住了动作,没能靠的更近。
“行了,刘掌柜的你也不用跟本官来这些虚套,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凌青哲轻移视线淡淡的看了刘富商一眼,然后就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脖子以下了。
“今天你这宴本官赴了,礼物也收了,你也该心安了吧。”
“小人是知道大人对小人们的爱护的,不过那家实在是……底深啊,小人是担心自己家人有什么……”
刘富商闻言也敛了些谄媚的笑意,显出些无奈和忧虑。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本分的做生意不祸害县里,本官就不会动你,这一点,你们也一样。”
凌青哲慢慢的环视了在座的几个富商,心想能在这沪临县排的上号的,他们的底子又能清到哪里去?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而已。
“是、是……小人们都明白。”
刘富商赶忙代大家应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原本刘富商是担心凌青哲看他势大想打压了,所以另外扶持起来别家,现在看来只是均衡而已,若是如此他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对方没有这位大人做靠山,那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
“刘掌柜的,你这个人呢……我实在是不喜欢,不过你做生意的手段和原则,我是欣赏的,好好干吧。”
凌青哲轻笑了下饮尽了杯中酒,然后站起身拍了拍刘富商的肩膀,向众人示意了一下就离席而去了,原本老实的趴在一边榻子上假寐的犬子见状,也立刻小跑着跟了出去。
众人待要去送,凌铭在凌青哲身后虚拦了拦他们,示意他们不必跟来,然后才追着凌青哲出了房间。而惜珊在凌青哲走后,抚完曲子又敬了刘富商一杯祝酒,然后也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确定惜珊已经走远了,原本站在刘富商身后的年轻仆人收回了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而坐在了凌青哲之前坐过位置上,这个男人和刘富商有几分相似,此时少了很多痘的胖脸显出了不满的神态。
“大哥,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嚣张,你何必跟他客气,不过是个七品县官而已,那些个知府大人也没见你这样过。”
“你知道什么,能坐上这个知县位子的人能简单吗?你知不知道他祖父是谁,就是薛家的泰斗老侯爷,咱们现在的护国大将军薛景然可是他的亲表兄。”
刘富商伸手拍了自己弟弟的头一下,心想这个楞小子不知道几时才能学会用脑子。
凌青哲当年不满十八岁就被举荐做了沪临县的知县,他们也联合起来为难过他,却反被他折腾个够呛,原本龙蛇混杂的沪临县硬是被他整理的歌舞升平,凌青哲为人正派却又能不拘泥于常理,形式手段有的时候比他们这些老人还狠厉,由不得他们不服气。
“这位大人现在不过是外任赚赚功绩,以后成就定是不凡的,你可不许跟他无礼。”
“他居然是薛将军的兄弟啊。”
刘富商的弟弟早在听到薛景然的名字时就已经满目敬重了,薛家是武将世家,每代的嫡长子继承将军位,但是不继承爵位,并都会立誓终生效忠皇帝陛下,不娶妻不留子嗣,而嫡次子只继承爵位不任官职,薛景然就是在他大伯父病逝后继承的将军位,年纪轻轻就立下了赫赫战功。
薛家可以说就是保护他们迦麟皇朝的铜墙铁壁,那是真正被世人所敬仰的贵族啊……
“那他也太傲了,那么直接说大哥你。”
回想起凌青哲临走时候的话,刘富商的弟弟还是有些不满,说什么‘你这个人呢……我实在是不喜欢’,这样也太不客气了。
“那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因为我长的丑!”
刘富商见自己弟弟介怀的是这个,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他拿那位大人没办法的事情之一,每次见面凌青哲几乎都会拿这句话打击他,长的丑又不是他愿意的……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凌青哲出了惜珊的小楼就看到怡情楼的当家情姐侯在那里,闲谈了几句就在她的陪送下从侧门离开了怡情楼,三月中旬的晚上空气清凉的宜人,凌青哲一时兴起不想坐轿子了,就遣了轿夫们回去,打算带着凌铭和犬子散步回家。
虽然现在是太平盛世没有宵禁一说,但是普通人家还是都习惯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的,所以除了风月街在晚上格外的热闹外,其他的街道都是十分安静的。
凌青哲就这样沐浴着月光悠闲的散着步,心情是分外的舒畅,不过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犬子的低吼声给破坏了,凌青哲看着跑进了暗巷的犬子,知道它是又有了什么发现,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犬子天性对血味等十分敏感,凌青哲还靠着它破过县里的凶杀案,所以现在看到犬子这样子,凌青哲真有些担心是不是真出了什么凶案。
犬子在跑到一处废弃的老宅外停住了脚步,四下看看之后就从一处塌坏的矮墙处跃了进去,凌青哲见状飞身踏过一块墙石,也跟着跳进了院里,而这个时候,凌青哲也已经闻到破屋中隐藏的那丝血腥味,并感觉到了一个微弱的气息。
木石参半的破房子可以说已经没了多少遮蔽的作用,凌青哲挥手让凌铭和犬子等在外面,然后他的右手扣在了自己腰间的软剑上,小心的从敞开了半边的破门那里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细弱的身影正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靠坐在炕里面,狠冽的双眸正冷冷的注视着现出身形的自己。
“是你……”
月光下更显清透的双眸吸引着凌青哲的目光,少年外表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的狼狈,但是那孤狼一样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黯淡,反倒是越发的决然了。
完全是靠着意志在支撑着自己……
看着眼前的少年,凌青哲承认自己对他是有些欣赏和佩服的,而对于能勾起自己情绪的人,凌青哲也是愿意去结交的。
“不想死的就别乱运功,成了废人你会觉得生不如死。”
凌青哲轻叹一声放开了自己腰间的剑柄,然后慢慢走到了炕的前面,眼下就是他想救人也要看看对方肯不肯让他救啊。
安辰看着逐渐走近自己的凌青哲,眯起的眼眸中闪过了犹豫和挣扎,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你……”
突然被凌青哲打横抱起来的安辰低呼了一声,却因此牵动了内伤,席卷全身的疼痛让他在凌青哲怀里微微抽搐起来,每次呼吸都带给肺腑针刺般的剧痛,安辰下意识的紧紧攥住了凌青哲的衣襟,喘息着拼命的忍耐。
“怎么伤的这么重!”
用内力探查过安辰的伤势后,凌青哲看着怀里这个硬挺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少年,心里越发佩服他的毅力了。
“我会救你的,先吃了它。”
凌青哲从凌铭那里拿了药丸给安辰服下,并解下了自己披风然后包裹在了安辰的身上,以防行动中的风加重他的疼痛,然后将人牢牢的抱在了怀里离开破屋。
“呼……嗯……”
陌生却十分温暖的怀抱让安辰有了片刻的失神,刚刚混乱中服下的药丸也化作了一阵暖流缓解了他部分的疼痛,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要救自己,安辰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凌青哲的侧脸,直至自己抵抗不过虚弱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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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非正文,但容易弄混的人物关系,所以标示下~~
补充了一下薛家的背景,之前写的太简单了有BUG~~
薛家关系表:
薛老侯爷(薛家嫡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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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嫡长子)、景(嫡次子) 哲(嫡女)其他庶出子女(略)
伯 父 母
| | |
‘ ---- 凌
无 薛 薛 青
嗣 景 景 哲
‘ 然 洋
薛家兵权和贵族权利相分离,长子得兵权,次子得爵位,有权的无后,有后的无权,不会出现一人独大的情况。
擦汗,亲们明白了咩?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滴男主可是个爱欺负人的主,嘿嘿~~
安辰……鹌鹑?
托了夜深人静的福,凌青哲一路抱着安辰跑回府都没被人看见,他也有意隐瞒安辰的事,就让凌铭先去支开了守夜的下人,然后凌青哲抱着安辰回了自己的房间。
“媛媛,去找杨伯过来,铭儿去让人烧些热水,就跟他们说是我要梳洗。”
将怀里的人放在卧室外间的软塌上,凌青哲看了看即使昏迷了还紧抓着自己衣襟不放的少年,只得坐在榻上搂着他靠在自己怀里。
凌府里除了凌铭、凌媛和杨伯是凌青哲身边的人外,其他的都是凌青哲到任后收留或雇用的粗使下人,凌青哲这个知县的生活自然有很多无聊的百姓喜欢谈论,所以他的事情很少会让那些粗使下人知道,尤其现在凌青哲明知道自己救回来个麻烦,就更是要保密了。
杨伯很快就随着凌媛过来了,看到安辰的样子却是面不改色,依旧笑的一脸和善的替他把脉。
“杨伯,他的伤怎么样